楊嬸子聽了,立馬拍着手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嬸子這就找桌子、板凳去。”
她說着,便風風火火地要往村裡走。
單雅見了,笑着說道:“嬸子,你等等,三丫把門鎖了,咱們一起回。”
楊嬸子這才醒過神來,金芽菜可是需要時間才能發出來的,即便是開業也還要幾天的,自己高興地竟有點兒忘乎所以了。
兩人攜手往回走,快到村口的時候,遠遠地,就瞅見單吝從村裡往外走。
單雅不待見他,便拉了楊嬸子故意放慢了腳步。
她們的前面有個岔路口,若是走快了,肯定要跟單吝走個面對面的。
單雅直等到單吝走過去了,才拉着楊嬸子快步朝着岔路口走去。
楊嬸子見了,自然理解她的心思,安撫地摸了摸單雅的手,便跟着她快步朝家裡走去。
她們走到楊嬸子家門口的時候,楊嬸子立馬回家張羅去了。
單雅則快步朝家裡走去,到家的時候,二丫正帶着單香在練習和麪。
單雅便把租庫房的事兒簡單跟二丫說了。
二丫聽了,瞅了三丫一眼兒,嗔怪地說道:“你呀,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不過租了也好,租了就不會象咱娘那樣經歷風吹雨打、染上重病了。”
她說着,眼中便落下淚來。
單雅見了,敢忙拿出帕子幫她擦了眼淚,哽咽地說道:“二姐,咱娘那時候是沒有銀子,若是象咱們如今這般,她肯定會租下庫房的。”
二丫看着單雅嘆了一口氣,慢慢地點了點頭,隨後把契約收了起來,瞅着單雅說道:“三丫,這樣一來,咱們手裡的銀子可是不多了,你花得時候可要算清楚。”
單雅看着二丫忙忙地點着頭說道:“二姐,咱們的麪館面對的就是平民百姓,用得桌子、凳子都極簡單,嬸子說由她想辦法,至於爐竈,這兩天讓叔盤個簡單的就是了。”
二丫聽着,瞅着單雅點了點頭,隨後又看着她笑着問道:“那碗和盤子呢?總要有吧?”
單雅思忖了片刻,笑着說道:“金芽如意麪是乾的,大郎哥的手巧,回頭讓他多編一些兒漂亮的柳編或者竹編的碗兒吧,等咱們……”
不等單雅說完,二丫就立馬朝東屋的隔間走去。
單雅見了,心裡疑惑,也忙跟了過去。
不等她走進隔間,就瞅見二丫高興地拿了一個竹編的小碗出來,在她的眼前晃着說道:“三丫,你瞅瞅這個如何?”
單雅見了,歡喜地立馬搶了過來,仔細地看着竹編的小碗兒笑着讚道:“二姐,這竹編的小碗兒可真漂亮啊,誰編得?手可真巧。”
二丫見單雅這麼滿意,忙笑着解釋說道:“還能有誰呀?不就是你嘴裡的大郎哥編得麼?”
單雅聞言,忙擡起頭朝二丫看了過去,見她的臉上紅撲撲的,本想打趣幾句,又因惦記着這樣的小碗兒不夠用,遂便直接問道:“二姐,這樣的小碗兒家裡多麼?”
二丫笑着忙忙地點着頭說道:“有,多着的,是咱娘以前賣糕點的時候剩下的,你看,這個還有蓋子的。”
她說着,便拿了一個竹編的蓋子,蓋在了單雅拿着的小碗兒上。
單雅見了,歡喜地說道:“好,咱就用這個裝金芽如意麪,要是有荷葉鋪在碗兒裡就更好了,不僅有金芽如意麪的香味兒,還有荷葉的清香,洗起這個小碗來也方便,若是客人要帶走,多出點兒銅板,便全部解決了,二姐,這個真是太好了,咱以後就用這個裝金芽如意麪吧。”
單雅說着,便看着二丫興沖沖地繼續說道:“再準備點兒瓷碗、瓷盤,差不多就夠了,對了,還有筷子,這個也交給大郎哥了,哈,二姐,這些兒你記得跟大郎哥說啊。”
二丫聽了,興奮的小臉兒紅紅的,看着單雅笑着連聲應着。
單雅徑自想着又笑着繼續說道:“二姐,咱們這面分兩種吧?畢竟是面對平民百姓,總要讓大家都吃得起啊,咱們這麼着,一種用白麪摻了雜麪做麪條,一種則全用白麪做麪條,如何?”
二丫聞言,瞅着單雅忙忙地笑着點着頭。
單雅笑着說道:“二姐,咱們現在在碼頭上有屋子了,倒不用天天推着車去了。”
二丫看着單雅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可這樣就要有人去守門了,這個你想過沒?還要砍柴往那兒兒送的。”
單雅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砍柴簡單,實在不行買柴就是了,關鍵是守門人,估計要麻煩楊大叔和大郎哥他們了。”
二丫看着單雅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三丫,具體的你跟楊嬸子商量吧,既然有了屋子,好多傢伙事兒都要拿去的,這金芽如意麪也要在那邊兒做了,二姐只能在家裡,幫不上你多少忙了。”
單雅聞言,瞅着二丫眨了眨眼睛嗔怪地說道:“二姐,你怎麼會幫不了三丫呢?到時候你還要做賬房先生的,想留在家裡啊,那可是沒門的。”
二丫登時就怔住了,瞅着單雅遲疑地問道:“三丫,你說二姐……二姐去櫃上當賬房先生?”
單雅看着吃驚的二丫,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了,我二姐可是咱們這些兒人裡識字最多、最有學問的人啊,賬房先生非她莫屬的。”
二丫聽了,眼眶不由溼了,她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腿,看着單雅猶豫地問道:“三丫,二姐的腿……”
單雅見了,忙忙地打住她的話頭,看着她真誠地說道:“二姐,你的腿看不出來的,即使看出來也沒什麼,賬房先生只要坐着收銀子就好,沒事兒的,你就放心吧。”
二丫看着單雅狠狠地點着頭說道:“好,三丫,二姐一定把這帳幫你管好。”
單雅聽了,攬着二丫的肩膀笑着說道:“就知道二姐會答應的,真是太好了。”
單香聽了頓時撒了氣,和麪的手也漸漸慢了下來。
單娟登時就急了,瞅着單雅委屈地說道:“三丫,那我們呢?”
單雅見了,忙安慰她們說道:“香姐姐自然是和麪了,把明天需要的面和出來,這可是個累活、辛苦活的。”
單香聽了,立馬高興地點着頭說道:“三丫,你放心,香姐姐定不會拖後腿的。”
單娟看着單雅急急地問道:“三丫,娟姐姐呢?娟姐姐的身體可是好多了。”
單雅瞅着單娟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笑着說道:“娟姐姐,你先跟香姐姐一起在家裡和麪吧,等過些兒日子,一切平穩了,你跟着二姐學記賬吧。”
單娟聽了,瞅着單雅慢慢地點了點頭。
唉,都怪他那個爹,讓她到現在都不敢出來見人,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
此時,單雅見單娟沉悶下來,忙安慰她說道:“娟姐姐,你先把身體養得壯壯的,等好了咱們再想法子,以後家裡可就全靠你和香姐姐看着了。”
單娟聽了醒過神來,瞅着單雅爽快地說道:“三丫,你就放心吧,家裡就交給我們吧,保證不少一絲一毫。”
單香也忙忙地看着單雅點着頭。
此後幾天,單雅忙得是腳不沾地,總算把一切基本弄妥了。
在開業的前一天,木匠師傅送來了單雅要得兔子籠,單雅可謂是忙上加忙,又指揮着人幫着兔子們搬家。
小石頭樂得屁顛屁顛的,看着兔子們的新家,他倒比兔子們還高興。
等忙完了,單雅略思忖了一下,怕現有的桌子、凳子不夠,便讓木匠再做點兒小桌子、小凳子送來,以防萬一。
木匠見有銀子賺,自然是樂意的,一再保證很快便做出來。
晚上睡覺前,單雅又仔細地看了看準備的東西,這才上炕去睡了。
租得屋子今晚由楊滿跟和楊大郎看着,單雅很放心。
她想到掛得牌匾上的字,不由抿着嘴兒笑了起來。
牌匾上的字本來想直接寫金芽如意麪館的。
結果單雅想來想去,感到這個名字太單一,雖然她們主食是金芽如意麪,可不等於只賣這一樣東西啊,要這樣,還租屋子幹嘛呢?
單雅反覆想了想,最後便定名爲私房菜麪館。
楊嬸子聽了,連連笑着說私房菜麪館好,對平民百姓來說,私房倒是常見,可私房菜卻是少見的很。
他們肯定認爲很好吃,想來會有人吃得吧?
單雅又把自己拿手做得菜名一一寫下來,主食金芽如意麪也寫上了,就掛在門口的牆上,等到晚上,再把木牌拿回屋子裡。
這樣,來來往往的人都能看到。
咱只是一個小麪館,旁邊兒的幾個大酒坊肯定看不上眼兒的,想來不會計較吧。
單雅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一大早,她就迷糊地睜開了眼兒,朝窗外一看,天竟然還沒黑着的。
她本想再睡一會兒,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了,倒把二丫給弄醒了。
兩人嘀咕了一會兒,索性便起來做早飯。
這樣吃了也好早點兒去鋪子。
沒想到她們這屋的燈一亮,單娟和單香的西屋也立馬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