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張氏聽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單雅便氣惱地說道:“三丫,你個死丫頭,竟然如此顛倒黑白,當初不是你死活要給我家寶兒做童養媳,我才拉着你來村長家寫賣身契的麼?”
單雅見了,冷冷地看着錢張氏笑着說道:“是麼?你家寶兒有什麼好,我要死要活給他當童養媳?”
錢張氏聽了,看着單雅辯解說道:“寶兒有什麼不好,別忘了,你當初可是需要銀子的。”
單雅當即便看着錢張氏笑了,瞅着她笑眯眯地說道:“缺銀子?哼~,沒有家裡人的允許能寫賣身契麼?”
錢張氏瞪着單雅恨恨地說道:“怎麼不能了?你可是自賣自身的,怎的,現在不敢承認了?”
單雅聽了,不慌不忙地說道:“第一,我從來沒有說過要自賣自身,也從來沒這麼做過,第二,我當時找你,是跟你借銀子;沒想到竟然被你算計,最終借據變成了賣身契,你就是一個大騙子,騙了村長騙了我。”
單雅說到這裡,不容錢張氏插話,瞪着她繼續說道:“後來你見我病得要死,便把我打發回家了,這是事實吧?”
錢張氏聽了,張口強辯的說道:“是你病中總是喊着你娘和你二姐,不得已之下,我纔好心把你送回家去的。”
單雅看着錢張氏當即便冷笑了起來,繼續說道:“總歸你把病得要死的我送回家了,這是不容置疑的,可你送我回家的原因是什麼呢?不就是因爲錢寶兒已經剋死了一個童養媳,名聲不好,你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壓下去,你見我病得醒不過來了,怕又傳出他剋死一個童養媳的事實,弄得他的名聲更差,日後再也找不到媳婦,才把我的賣身契還給我二姐的麼?”
錢張氏聽了,氣得伸手指着單雅就要強辯。
單雅又怎會給她這個機會呢?看着她繼續快言快語地說道:“怎麼?如今見我好了,你反悔了,就要想辦法把我弄回去,繼續給你那寶貝兒子做童養媳?”
單雅說到這裡,冷冷地笑了一聲,繼續看着錢張氏快速地說道:“見我不從,便想盡辦法,倒又弄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賣身契來,硬逼着我去你家做童養媳,你是欺負我不識字吧?實話告訴你,那張賣身契上的字我還是認得幾個的,上面根本就沒有我和我家人的手印,你倒是有藉口,說村裡人都知道我是你家的童養媳,可是,你難不成就認爲村裡的人就不知道你把賣身契退給我家了麼?”
單雅一口氣說完,便轉身看着村長繼續說道:“叔,想來你又被她給騙了,她退賣身契的時候,村裡可是有不少人都見了的,當時,羅郎中說我沒救了,她立刻就慌了手腳,不信你問問羅郎中去,還有楊嬸子等人,都可以爲單雅作證。”
楊嬸子見了,立馬站出來笑着說道:“村長,當時我就在場,可是親眼看見錢張氏慌里慌張的把三丫的賣身契硬是還給二丫了。”
就在這時候,羅郎中也來了,看着村長淡然地說道:“村長,當時我也在場,確實看到錢張氏把三丫的賣身契還給二丫了。”
單雅見機會到了,忙看着村長的老婆笑着說道:“嬸子,您快勸勸村長吧,他可不能再被錢張氏騙了,要不然如何讓村裡的男女老少信服呢?”
她說着,忙忙地對着村長的老婆使了一個眼色,笑着挑撥說道:“嬸子啊,你可千萬要小心啊,莫被人家給鑽了空子。”
她說着,眼睛瞟了錢張氏一眼兒,又看向村長。
村長老婆見了,不由狐疑起來,瞅瞅單雅,又瞅瞅錢張氏和村長。
單雅見了,笑着看向村長說道:“村長,村裡人都知道你處事公道,一心爲大家着想,可千萬別被那有心人給矇蔽了,失了大傢伙的心啊。”
錢張氏見單雅如此能說,氣得嘴都哆嗦起來,瞅着她恨恨地說道:“我那是被你裝神弄鬼給迷糊住了,才稀裡糊塗地把賣身契還給了二丫。”
單雅見了,當即便笑着說道:“是麼?當初我可還沒有醒的,又怎會裝神弄鬼呢?莫不是你自己做了虧心事,在嚇唬自己?”
單雅說着,便看着大傢伙笑着說道:“大家給三丫評評理,三丫當時在炕上病得昏死過去,連炕都下不來,又怎麼有精力去裝神弄鬼嚇唬她呢?她這不是顛倒黑白麼?”
錢張氏惱羞成怒,伸手指着單雅強辯地說道:“我就是被她給糊弄住了,她個小騷蹄子,如家竟倒打一耙……”
不等她說完,臉上便捱了一把掌。
她敢忙捂住被打的臉龐兒,扭臉一瞅,見打自己的竟然是單雅,狂涌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朝着單雅就狠狠地抓了過來。
單雅見了,唬得手裡得帕子一揚,忙忙地往旁邊兒一閃,躲到了村長和他老婆的身後,嘴裡喃喃地嘀咕說道:“村長,嬸子,救救三丫啊,這纔是她的本性啊,以前她就是這個樣子待三丫的,才使得三丫病得爬不起來的,你們可要給三丫做主……”
不等單雅說完,就聽到村長老婆“嗷~”地尖叫了一聲。
隨後,她便看到村長的老婆朝着錢張氏抓去。
原來,單雅閃身是躲開了,村長的老婆根本沒想到錢張氏會朝着自己抓來,臉上登時便被錢張氏給抓了幾個血印子。
她本來就有所懷疑,這一被抓,再也忍不住了,便與錢張氏撕扯起來。
單雅的心裡樂開了花,你們打吧,打得越厲害越好。
她這般想着,眼角的餘光便朝着村長瞅去,見他一副想上前勸架,卻又放不下村長架子、怕在村民的心裡失了威望的樣子,敢忙看向場中撕扯在一起的兩個人,對着錢張氏說道:“還不快放手,怎的跟村長嬸子打起來了。”
錢張氏聽了,當即便是一怔,仔細一看,見自己真得跟村長老婆撕扯在一起,不由放開手忙忙地朝後退去。
她可是一直在巴結村長的,又怎會跟村長的老婆動手呢?
村長的老婆甩了錢張氏幾巴掌,才歇了手,看着錢張氏恨聲說道:“我哪裡得罪你了?啊,你竟然對着抓來,還不依不饒的?”
她說着,便怒衝衝地看着村長。
村長見了,敢忙過來安慰了她幾句,看着錢張氏厲聲問道:“錢張氏,你今兒找我是來跟三丫辨理的,怎的卻纏着我老婆打起來了?”
錢張氏怔了片刻,伸手就朝着單雅指了過去,嘴裡恨恨地說道:“村長,又是她搗鬼,她若是不往你們身後躲,我又怎會把你老婆當成是她呢?”
單雅聞言,當即便笑着反脣相譏說道:“錢張氏,你看看我跟村長嬸子哪一點兒象啊?論身高,她比我高了不止一頭,論長相,她可是比我漂亮多了,該不會是你嫉妒村長老婆長得比你漂亮吧?要不然我們兩個相差這麼大,你怎麼會認不出來呢?你的眼神也太差了,該不會連個孩子的眼神都比不上吧?”
她說着,便伸手指着來看熱鬧的狗蛋問道:“狗蛋,你認認我跟村長老婆,是不是一看就知道啊?”
狗蛋立馬笑着說道:“三丫姐,你跟嬸子可沒得比,一眼兒就看出來了。”
單雅這纔看着村長老婆笑吟吟地說道:“嬸子,咱倆可是一點兒都不象,該不是錢張氏看你不順眼,趁機想欺負你吧?”
村長老婆聽了單雅方纔的話,心裡的火氣已經有些兒壓不住了,此時聽了她的話,氣頓時不打一處來,伸手指着錢張氏說道:“錢張氏,算你狠,你的眼睛可真毒啊?竟然會分不出哪個是三丫、哪個是我,還真有你的。”
她說着,便瞪着村長說道:“馬福順,你自己瞧着辦,這明眼人都瞧出來的事兒,她竟然說沒瞧出來,你信麼?”
她說着,便看着三丫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三丫這孩子沒了爹孃本就可憐,竟然還被錢張氏如此虐待,你是一村之長,可得給她做主啊。”
她說着,便恨恨地剜了錢張氏一眼兒,心裡話,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前些兒天,錢張氏經常來家裡,還特意送了禮,自己還以爲她是求當家的幫她辦事的,沒想到她真正的眼中釘竟是自己,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得逞。
她當時就感到奇怪,錢張氏以往求人辦事,禮送到了,便不再來了,辦好了給她送個信也就成了。
可近些天,錢張氏卻經常來,說是求當家的幫忙,其實呢?哼~,還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村長老婆想到這裡,便看向村長。
三丫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委屈地看着村長說道:“叔,你可得給三丫做主啊,原來的那張賣身契是錢張氏自願還給我二姐的,如今她反悔了,便想方設法要如願,難不成咱村裡她說啥便是啥,沒個公理了?”
不等村長說話,村長老婆便看着單雅安慰地說道:“三丫,你叔是個明白人,雖然一時被那賤人矇蔽了,但他定會爲你做主的。”
她說着,便朝着村長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