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她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了,慕容章也會知道慕容頌不是慕容家的子孫。
依着她對慕容章的瞭解,覺得慕容章不會放過慕容頌。
既然如此的話,慕容頌不能再留在慕容家,雷氏因爲這件事倒臺的話,她還留着容心琉幹嘛?
尤其闖縣衙的那件事,讓她發現兒子對容心琉情根深種,再這樣下去,以後怕會脫離她的掌控範圍。
所以,就想讓容心琉母女幫忙驗看。然後藉機往容心琉身上潑髒水,讓兒子與她離心。
可是,容心琉那個妹妹與娘也是厲害,居然不上鉤。
緊接着,就出了雷莽的事情。
這麼好的機會在眼前,她自然是藉機送容心琉回孃家去!
再來就緊鑼密鼓的預備慕容頌的事情,正巧容心琉送來信。她大喜過望,先是將慕容頌送走,然後安排了那場局,就等着容心琉上鉤。
卻沒有想到,次次失利。
包括吩咐宋媽媽頂崗,弄來個無辜窮人家的孩子弄死的事情,她步步算計步步輸……
到如今慕容頌莫名其妙與徐美嬌出現,一切都包不住了!
“好你個徐氏,你居然連老孃也敢算計!”聽完徐氏的話,雷氏第一個就怒了。
拼着疼痛的身體就要上去打她,徐氏不防,硬是捱了一巴掌,臉上頓時見血印。
“趕緊拉住她!”容隱忙說。
這邊才拉住雷氏,徐氏反應過來,便也發了瘋一樣的朝雷氏撲去:“你這個老巫婆,全是因爲你,要不是因爲你,家裡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阿嬌早就嫁給我謙哥,頌哥兒就必然是我們慕容家的種了!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害死慕容府了!”
她起的也突然,官差拉不過來,又讓徐氏撓到了雷氏的眼皮。
雷氏頓時哇哇哭喊起來:“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被抓瞎啦!你這個大逆不道的賤人,居然敢還手打婆婆?!”
“那我的四兒呢,你將我的四兒換去了哪裡?”林四喜目眥欲裂,也跟着朝徐氏嘶喊,如今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以爲自己有點小聰明,算計了一衆貴人和大官。
可現實讓他明白,他那點小聰明在這些披着華麗外皮的人狼面前連屁的影響都不如。
“肅靜!”容隱驚堂木起,也已經多了幾個官差上去把人給壓住。
可是,徐氏和雷氏還再叫罵,在掙扎着去踢踹對方。
慕容章都看不下去了,奈何卻是無能爲力。
最讓他震驚的是徐氏,怎麼會變成這樣?
而一旁的孤鶩忍不住看了眼容心璃,突然就想起之前容心璃在山寨對他那羣兄弟施用催眠術時的情景。
她們家與慕容家幾乎不死不休了,他就不信,容心璃不會在徐氏身上動動手腳。
容隱這時揚聲喊:“雷氏,這麼說,你不否認你原來的確抱走過林四喜的兒子?那麼,買通李全仁殺林四喜滅口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雷氏本來在叫罵,隨後一愣。
“我我我……”
“誰知道,容心璃救了林四喜。你也是因此恨上容心璃,所以這才吩咐人易容成柳氏的樣子,收買村長,並且聯繫上躲在西山爲賊的雷莽,讓他們劫持走容心璃?再毀了她,進行報復,是也不是?”容隱這時呵斥,並且狠拍驚堂木。
雷氏一聽這立馬慌了神:“我沒有,我不知道我外甥侄孫在西山,我以爲他早就逃外地去了。我只讓蘭山縣令弄死了李全仁而已,後面我就什麼都沒有做過了,西山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此言一出,周圍又是一片譁然。
而慕容章閉了閉眼,都覺得看不下去了。
他在家裡千叮嚀萬囑咐,都說明白了厲害關係,這嚴重可是要砍頭的。可爲何到了這裡,這些人都跟瘋傻了一樣,說話都不經過大腦?
本以爲容隱不好對付,可是容隱也不過是按例問了話。
也就是剛開始打了十板子而已,這就嚇住所有人了嗎?
“很好,這麼說你是承認了要謀害林四喜的事實了!”容隱咬住這點,分明要把她這項罪名落實下來。
“他不過一個賤民而已,誰讓他異想天開,想在我慕容府做套?簡直是找死!”雷氏惡狠狠的說,一點悔改的意思也沒有。
此言出,林四喜又是羞愧,又是憤怒,可是卻是無言以對。
“我的四兒呀……”
“記下來!”容隱對文案吩咐。
慕容章看得大急,但是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也不管用。
只是慶幸,目前爲止,事情主要問題都在後宅,跟他的官聲並沒有實質性的聯繫。
徐氏說的,他授意弄死慕容頌的話。他說過嗎?他根本沒有直接說過,所以也不能作數。還有蘭山縣令那昏官,也沒有證據說是他讓他弄死李全仁的!
“雷氏,你說雷莽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那麼,雷家人與幾天前在本縣企圖強搶容心璃回家去欺負的事情,你不會也不知道吧?”容隱又問。
雷氏瞪大眼睛道:“她那麼惡毒,我孃家人爲我教訓一下她,那是他們把我當自己家人。又不是我叫的,跟我有何關係?”
“原來你們是自己家人!”容隱笑。
雷氏想也不想的道:“那是當然,你也喚我雷氏,我姓雷,自然是雷家人!”
容隱聽得這裡不禁看了眼慕容章,卻見慕容章臉色黑成鍋底。
想想這慕容章也是可憐,老孃向着孃家,不顧兒子官聲。
媳婦爲了孃家,把別人生的野種都抱回來當自己家孫子養了!
兒子雖然說了真話,但不知道是爲了自己的兒女情長,還是爲了心中的正義!總之,是讓慕容府的情況雪上加霜,坑了自己親孃一把!
孫子自不用說了,養了半天還是人家的野種!
不知道慕容章有沒有覺得,這個官當的實在沒有意思?
到頭來,也不知道是爲誰忙了!
“嗯,雷家人,也是,畢竟雷莽伏法後,不能開口。唯一招供寫下的,也是您老的名字!想來,你雖嫁作慕容家婦,但是與孃家一直以來的聯繫都很密切呀!”容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