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鬍子的話讓沈木棉很好奇。
若是這樣,那皇帝親信的話還有幾分可信,難怪北方十天半月就催他一次款銀。
“修就修唄,這有什麼嚇人的?總不會再倒一次吧?”
瘦臉男倒不在意。
“嘿,你還別說,郾城那邊人就擔心這個,都說那個地方不吉利,還有人說城牆倒了,是上天給的懲罰所以都招不到人去修城牆,給再多銀子當地人都不去。”
大鬍子又繼續道,“你得知道,早先修建北方城牆的人都是牢房裡死刑犯。我聽說現在各地的死刑犯差不多都送去了,可人不夠還得招人。郾城那招不到人,郾城的官府就和皇上上了摺子,讓從別地招人呢。”
這個消息一出,大家都感覺有點不妙了。
從別的地方招人,那說明他們都有可能被招去。
嘴上說的時候不覺得郾城那裡可怕,可一旦自己要去的時候,就會覺得那裡像是個索人命的地獄。
沈木棉聽了一會便不再繼續聽了,到中午的時候沈蘭風和胡二他們回來了,帶回了好些包裹。
“都買來了。”
“你要買的都買了,還有些你沒要買的。”
沈蘭風將包裹放在桌上,就搓搓手。
“你出去該帶個手套的。”沈木棉上前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溫暖着他。
作爲單身狗的胡二頓時覺得刺眼。
欺負他是孤家寡人是吧?
“公子,沒什麼吩咐屬下先出去了。”他纔不要在這礙眼呢。
“你去吧。”
等他出去,沈蘭風就拉着沈木棉去打開包裹,“媳婦我看到幾張好的皮子,回家給你做大襖穿。”
“呀,這皮子還真不錯呢。”毛色雪白雪白的,且油潤光亮,難得有一張還是紅狐狸的皮,火紅火紅的。
沈木棉拿着就說,“這拿回去給孩子們做襖子,紅色的過年穿着肯定喜慶好看。”
“給他們用這個,這張你穿。”
沈木棉一看他指的那張,還是灰皮的,頓時搖搖頭,“小孩子穿什麼灰色,難看死了。且你要真用這個給他們做,豹子能直接把這衣服給扔了,然後雙手掐腰質問你到底是不是親爹。”
一想到小兒子,沈蘭風也忍不住發笑。
“臭小子!”
沈木棉將幾張皮毛重新放進包裹裡,想到在樓下聽到的事情,就和沈蘭風說了說。
“你說這事有幾分真假?”
“不好說,我估摸着城牆倒應該是真的,但肯定沒有那人說的那麼玄乎。這樣,回頭去封信問問李辰軒吧,他應該知道。”
“也好,聽那消息人心惶惶的,萬一真的從別地招人去修城牆,肯定不會只從一個府招,怕是哪個府都跑不掉。那種地方誰願意去啊?萬一去了還真有可能回不來。”
後世的古代不是沒修過城牆,當年爲那萬里城牆死的人不計其數。
且怕城牆倒還不是主要的,就怕那些工頭子爲了趕進度壓榨人,畢竟山高皇帝遠的,他們要在裡面做點手腳,比如剋扣吃喝非打即罵,不分晝夜的幹活,到那時沒被砸死也會被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