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紅茶,你是知道的,娘對着你外奶,這心裡就不行。”
大周氏也不想把錢給大於氏,但每當大於氏和她說這些時,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後來沈木棉就說,這是大周氏自小長在大於氏身邊,被大於氏長期逼壓的後遺症。
沈紅茶也知道大周氏這個毛病,她娘明明很心狠,對大於氏卻又是個例外。
“紅茶,你得想個法子,不從大姐那弄錢來,咱們接下來是吃不上吃不上,穿也穿不上了,雲緲閣新進的料子可好看了,我看見青大娘家的娟子穿了。”
沈紅茶用帕子包着嘴,聞言就低頭冥思。
孃的胡攪蠻纏已經對沈木棉失去了用處,看來她得改變策略了。
想了下就說,“娘,你這樣,你去興叔家借點苞谷面。之後再去旺嬸子家借點地瓜,隨後再去青大娘家借點鹽,借完這些東西,你從大榆樹下走,在那再待一會,讓人知道你是沒銀錢了,已經到了出去借樑吃的地步了。”
“這?”大周氏嗔目結舌,且很是不情願的說,“就沒有別的法子麼?出去借東西多丟人啊!”
從前沈守信活着,她是族長夫人,在村裡,人人都得敬着她,她也自覺高人一等,從來不把人放在眼裡。
就是這兩年,家道變了,她也沒到出去借樑的地步,在村裡從來都是花錢買。
有時爲了做面子,還特意將買東西的錢多提上一兩文,現在讓她去借樑,這不是伸臉給人打麼?
沈白茶也覺得挺丟人的。
“紅茶,想別的法子不行麼?這樣我們以後還怎麼出門?”
沈紅茶白了她一眼,“還有什麼法子比這個好?現在除了青伯,其他兩人都向着沈木棉,咱們自然要把這消息放出去,也讓宏伯他們看看沈木棉是個什麼不孝玩意。且自從上次分家,我就發現了,沈木棉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她現在要臉面,要臉面就得給咱們銀子。”
“娘這個法子準行。”
她也看出了大周氏的不情願,就道,“娘,您不爲自己想想,也爲我和白茶想想。我們兩都多久沒添過一件衣服了?有多久沒添過一件首飾了?聽說在鎮上柳公子去找沈木棉了。沈木棉接下來怕是還要去趕集,我到時跟在後頭去,肯定能見着柳公子。”
“娘,您要我就穿這些舊衣服去見柳公子麼?”沈紅茶不高興的說,“柳公子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什麼樣的漂亮姑娘沒見過?我要再不捯飭一下,怎麼能入柳公子的眼?”
“娘,我嫁不了柳公子以後就只能嫁個莊稼漢,還怎麼讓你天天吃肉,讓你天天吃好吃的?”
說道吃,大周氏果然心動了。
“娘……”
沈紅茶又給沈白茶使了個眼色。
沈白茶就上前抱着大周氏胳膊,“娘,我想要好看的衣服,娟子都有,我卻沒有,多掉份啊?”
許是那句娟子都有,刺激了大周氏,
就咬牙說,“行,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