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完急性子沒幾天,鎮上傳消息來說大風扇已經做好了。
這天沈蘭風一早便去了鎮上,他要把扇子給劉昌送去,順便將尾款結算了。
這種跑腿的事情向來不用沈木棉做的,她將雞和豬喂好後,就去將前些日子沈蘭風在縣城裡買的布料拿出來,裡面有專門做鞋子的黑厚棉。
她打算做幾雙鞋子出來,找出鞋樣子剪了幾雙鞋面,卻發現沒有鎖邊的白布,便想着先弄鞋底吧。
這裡做鞋子,一般都會納那種千層底,這可是項技術活:一要打鞋靠,將一層層布用漿糊粘起來,書面用語叫制袼褙,等鞋靠曬乾後還要切割,切成腳的大小,之後要包邊,然後再將包邊過的鞋靠,約莫七八層的樣子粘合在一起,最後再用麻繩納制,弄好後還要用熱水浸泡,把鞋底給捶平整了。
也有人懶的,隨便弄幾層布糊上就行了,只是這樣的鞋子穿出去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沈蘭風時常要外出,她自然不能弄那種鞋子給他穿。
想了下,將家裡的布卷卷打算去找宏大娘幫忙,她怕自己糊的鞋靠不平整,到時候裡面都是漿糊糰子。
囑咐豹子幾個一聲就準備出門,只還沒走出院子呢,一個長滿絡腮鬍子的男人進來了。
看見沈木棉的時候,眼睛一亮,許是因爲興奮,鬍子一翹一翹的。
“哎喲,一陣子不見木棉又長俊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傳說中和沈木棉有首尾的王鬍子。
王鬍子雙手搓搓,往前幾步想要拉沈木棉的胳膊。
卻被沈木棉用打麻繩的地墜(有的地方叫撥楞錘,制麻繩的用具)砸了手腕,並厲呵道,“王鬍子你來我家做什麼?”
“嘶……”王鬍子**着自己的手腕,神色有些惱怒,“你咋下這大狠手?”
隨後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又勾笑說,“我來做什麼?我當然是來看看自己的老相好嘍,聽說你家發財了。這等大事我怎麼能不來?”
“你說什麼?”沈木棉揚聲問,“你相好的?說誰呢?”
“當然是你啊!”王鬍子略顯不高興的說,“沈木棉你可別有了錢,就看不上舊人了,好歹咱們也有過些日子。看在咱們好過的份上,也該拿出點錢來。你說你這女人怎麼能那麼狠心?自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卻不管舊人死活了。”
“哎喲,你們還真好過啊?”沈白茶在屋裡聽到就出來了,“沈木棉你完了,看姐夫回來我不和姐夫說。”
她心想以前姐夫不相信她們說的話,肯定是沒有親眼看到的緣故。可今天這王鬍子都找上門了,她倒要看看沈木棉還怎麼狡辯。
王鬍子也接話說,“對,你今兒不給我點錢使使,我就把這事捅沈蘭風面前去。”
“我捅你個祖宗!”
這年頭還真是什麼奇葩都有,統共說了兩句話的事,也叫有舊了?
暴怒的她將東西往旁邊一扔,拽着那王鬍子的胳膊就是一個過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