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墨雲深悶悶應聲,認命的掛簾子去了。
這一夜穆青荔睡得很安穩。除掉心裡那點兒小失望之外,墨雲深也算睡得安穩。
第二天清晨,兩人是被那無數翅膀撲棱棱的聲音和吵得要命的各種鳥鳴聲給吵醒來的。
兩個都沒怎麼睡夠的人迷迷瞪瞪的坐起來,都有些惱火。
“沒辦法,山裡就是這樣!唉!走吧,順便獵一票去!”穆青荔伸了個懶腰。
現代那會兒她也經常在山林之中過夜,每天早上少不了也是被各種鳥鳴聲給吵醒。
不過也沒像這樣,熱鬧得簡直跟集貿市場似的。
墨雲深一笑說好,兩個人一塊下了大樹。
清晨的山林地面上很是潮溼,所有的草葉上全沾滿滾滿了露珠,要是一圈走下來,鞋子和衣袍下襬恐怕都要溼透了。
穆青荔又摸出兩雙高筒的雨靴來,一人一雙穿上。
墨雲深:“……”話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他家娘子的空間裡沒有的嗎?
大龜那傢伙已經不見了,不知道上哪兒撒歡去了。
不過,它懂得自己去覓食,這很好……
早晨的山雞野兔等也很好獵。不到半個時辰便收穫好些。
兩個人還運氣不錯的獵到了一隻麂子和一隻獐子,各有三四十斤的樣子,肌肉結實,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早上煮了速凍餃子,兩人吃過後,召喚了大龜過來,依着高大山所言,繼續趕路。
一路上的風景自然不用說,妥妥的原始風貌,千奇百怪。
途中也遇到過不少兇猛的動物,好在大龜的速度夠快,不等那些兇殘的大傢伙衝上來,大龜馱着他們已經跑得沒影了。
最兇險的是兩次。一次是虎嘯山林,有震耳欲聾、天崩地裂之感,兩個人的耳朵都快要響炸了,那斑斕大虎小山一般高大威猛,兩隻眼睛瞪得就像兩盞燈籠。
不過這斑斕大虎似乎並不是在對他們發威,只是瞪了他們一眼,等他想對他們發威的時候,大龜馱着他們已經去的遠了。
還有一次就比較僥倖了,也怪墨雲深這傢伙手賤,中午休息的時候看到兩樹之間懸吊着一根水缸般粗的巨大藤子,他說道是從來沒見過這麼粗的藤子一時好奇便抽出長劍去砍。
結果這哪裡是什麼水缸粗的藤子?根本就是一條身上長滿了苔蘚野草的巨蟒!
巨蟒吃痛大怒,憤怒的狂追了他們數個山頭。
如果不是大龜跑得快,天知道要面對怎樣的一場惡戰。
而一向來體力極好、彪悍無比的大龜這次也累的夠嗆,脖子不停的伸縮呼呼的喘着粗氣,將當天上午穆青荔他們獵到的兩隻山羊全都吃了,又縮進龜殼裡休息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而因爲這一通狂跑亂跑早已偏離了正確的路線,等休息好了,只得原路返回,找到了正確的方向這才又繼續趕路。
如此,原本不到三天便能到達的地方,兩人一龜愣是走了三天半纔到。
當眼前出現兩山夾溝的地貌時,穆青荔和墨雲深相視一眼臉上均露出了笑容:終於到了!
但見眼前的山巒雄渾高大,分別朝兩山的後方望過去延綿不絕,而偏偏眼前這兩座山巒相對如削,相夾之間是一條巨大的河溝,河水碧幽幽的,如一條玉帶環繞着山腳,蜿蜒向前。
大龜見了深溝大河便耐不住的興奮激動,跳下去一通撲騰。
讓它玩了一會,穆青荔和墨雲深吃了點東西,兩人跳到大龜背上,騎着大龜沿着河溝一直往前。
不知繞了多少個彎,眼前景色突變,只見前方水面突然寬闊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綠水翻卷着雪白的浪花,飛濺着、咆哮着、轟鳴着,那漩渦彷彿是一個無底洞,將所有的水席捲了下去。
而寬闊的水面到了此處也到了頭,前方是山巒,河流在此被漩渦捲入吸入,從地面水變成了地下水。
漩渦的吸力是相當大的,轟隆隆的響聲彷彿天際雷鳴。
不過大龜顯然沒將之放在眼裡,不緊不慢的遊向岸邊,與穆青荔、墨雲深上了岸。
眼前的景色十分壯觀,兩人站在河岸上驚歎感嘆看了好一會兒,看得大龜有些不耐煩了,才繼續往前。
兩人沿着河岸往前,沒多遠便發現了與河溝相鄰將近十來米之處,是一條長滿雜草灌木的巨大裂縫,據高大山和阿遠說,那大血藤果就長在這裂縫下。
當然,他們並不是沿着河流來的,而是從旁邊高高的山上摔下來的……
也算他們走運,恰好摔在有裂縫的那一段,下方草木厚棉,加上一路摔下來被各種山藤草木造成的阻力阻攔,故而還有驚無險的保住了一條小命。
如果他們掉在下方就是河流的那一段,必定逃不過那巨大漩渦形成的吸力,而一旦被吸入地下暗河,這條小命當然是別想要了。
“咱們下去吧!”做好防蚊蟲毒蛇的準備,手中握着兵器,兩人相視一眼。
大龜見狀也要往下躍,穆青荔一手搭在它厚厚的殼上止住了它,說道:“你別亂來啊,下去了你能爬的上來?我可不會扛你上來。”
墨雲深“噗”的一笑,大龜很鬱悶的看了穆青荔一眼,再看看那深深的裂縫,瞬間蔫了精神。
“出息!”穆青荔沒好氣瞪了它一眼,說道:“要是有超過五顆大血藤果,五顆之後咱們三個平分,可以了吧?”
大龜小綠豆眼睛一亮,賊兮兮的轉了轉,連連點頭,並且露出幾分討好的神色,腦袋探過去在穆青荔身上蹭了蹭。
墨雲深看得嘴角扯了扯,覺得穆青荔平日裡管它叫:“這個貨!”簡直再貼切也沒有。
可不就是這個貨!只要一聽到好吃的就來勁,不管前邊是不是坑都想往裡跳——你一烏龜當自己是兔子是馬嗎?不怕跳進去了爬不出來嗎?
穆青荔本來是要沿着裂縫旁邊慢慢的下去,墨雲深估摸估摸距離,笑道:“娘子無需如此麻煩,些許小事交給爲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