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君氣得不輕,心道姑母果然料事如神,幸虧今日自己進了一趟宮。
跟這些江湖組織講什麼道義、什麼信譽,果然都脆弱的很。
到了生死關頭,什麼道貌岸然都撕破了。
孟扶君也沒給地府來人什麼好臉色,板着臉姿態傲然,不緊不慢的按照孟皇后交代的那番話說了出來。
地府來人聽了大怒不幹,恨恨道此事根本與他們地府毫無關係,憑什麼要他們出來當替罪羊?
他們是殺手組織,明碼標價接任務,一旦接下任務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會完成。
但是,搶劫商鋪這種事,他們從來都沒有幹過!
況且當時事發之時,他們地府根本就沒有人在京城裡。
朝廷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何不問青紅皁白硬生生將此事扣在了他們的頭上?
孟扶君便冷笑道:“朝廷從未說過此事是你們做的,只不過按照案子的狀況作出推測你們有最大嫌疑而已。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不是你們乾的,那就上官府去分辨個清楚、去證明清白呀?”
那來人氣得瞪眼,大罵朝廷無恥。
他們是殺手組織啊,即便沒有這樁案子,身上也揹負着不知多少條人命、根本見不得光好不好?
讓他們上官府分辨、證明清白?那衙門走進去了還能走的出來嗎?
況且,此事之後,已經與官府有過幾次交手,組織有所損傷,同時也傷了官府的人,這種情況下就更不可能出現在官府了。
孟扶君繃着臉,一臉無辜的道:“既然你們不肯去衙門分辨,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的態度落在官府眼裡,那就是默認,明白?”
“你——”
“不是我,跟我沒關係!要怪只怪你們自己倒黴!”
地府來人恨恨瞪眼,一臉晦氣,的確是倒黴。
來人一言不發,孟扶君眨眼之間,人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消失在暗夜之中,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孟扶君心中一凜,暗暗擦了把冷汗,暗贊好快的速度!如果剛纔那人對他起了殺心,他根本避無可避。
不愧是地府的人,果然有幾分本事!
孟扶君長長舒了口氣,這人雖然一臉晦氣,跟他說話的時候也是惡狠狠的沒有什麼好言語,但想來自己的話他已經聽進去了。
畢竟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好法子。
相信這件事很快就可以平息下去。
他很期待呢,太子爺遇上地府的人,究竟會不會次次好命。
之前沒能取了他的性命,那是他走運。
他就不信了,他能一直這麼走運下去。
第二天一早,孟扶君便跟爹孃稟報了要降墨欣媛接回來,然後跟她和離的事。
孟老爺和孟夫人都有些意外。
孟扶君能夠將事情跟孟皇后詳細說明,在母親面前可就沒法說那麼丟臉的事兒,只含糊說道昨日已經進宮稟過皇后娘娘了,皇后也同意的。
孟夫人雖然心裡有那麼點不痛快,但也識趣的不問了。
孟家的榮華富貴全系皇后、二殿下一身,自然唯皇后馬首是瞻,皇后怎麼說自有皇后的道理。
不該她知道的,她不必多問。
父子倆去了書房,孟扶君簡單跟父親說了一遍。孟老爺也跟孟皇后一樣覺得不太甘心,也只能作罷。
畢竟太子爺的把柄沒抓着,孟扶君的小辮子反倒被太子爺牢牢抓在了手裡,這事兒也只能如此了。
孟扶君便打發了席姨娘去墨府接墨欣媛主僕回來。
席姨娘一肚子的不高興——墨欣媛那小賤人還回來幹什麼?一輩子不回來纔好呢!
且她回便回,隆恩侯府難道派不起馬車嗎?還要自己去接,她配嗎?
席姨娘拉長着臉不情不願來到隆恩侯府,受到許氏的熱情款待和巴結奉承,心情這纔好轉了些。
月桂、月梅見孟府果然派來了馬車接表小姐,也放了心,看來這三天和離應該是沒問題的。
“表小姐放心,太子爺安排了暗衛在暗中保護着您呢,您這一去孟府,太子爺和太子妃那邊立刻會得到消息。孟大少爺如今可不敢跟太子爺對着幹!”月桂笑着向墨欣媛道。
墨欣媛點點頭,笑道:“表哥和表嫂爲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我也不是一味怕事的,這麼多年都呆過來了,還怕這兩天?咱們這便走吧,不過兩天而已,也不必帶什麼東西了!”
從前墨欣媛在孟府中忍氣吞聲那是不得已而爲之。
那時候的她孤苦無依,沒有任何力量可以依靠,除了忍氣吞聲她能怎麼樣?》能跟孟家人對着幹嗎?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表哥撐腰若她還一味軟弱,不但自己活該,更丟了表哥的臉面!
因此,看到前來迎接自己的席姨娘對自己姿態傲然而不屑,別說行禮問安了、就連正眼也沒朝她看,墨欣媛上前便“啪啪!”兩下,給了席姨娘兩記響亮的耳光。
衝猝不及防被她打懵了的席姨娘呵斥道:“沒規矩,見到本夫人不會行禮嗎?一個妾,誰給你的膽子?”
“你——”席姨娘雙頰火辣辣的,腦袋裡暈乎乎的,反應過來氣的渾身亂顫,尖叫道:“你敢打我!你、你——”
“放肆!竟敢衝本夫人大呼小叫!月桂,給我掌嘴!”墨欣媛挑眉呵斥。
月桂早巴不得一聲,脆生生答應着,上前左右開弓又是幾下,打的席姨娘差點沒栽倒。
“你——”席姨娘怒不可遏喝命跟來的三四個僕婦丫鬟尖叫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教訓她!”
“誰敢!”墨欣媛冷笑道:“我可是孟府的大少夫人,至少現在還是。我倒要看看,誰敢跟我動手?”
幾個丫鬟僕婦原本下意識上前,被她凌厲無比的目光一掃、聽了這話,腳下不由都停住了。
太子爺已經回京,這是人人都已經知道的消息。
大少夫人,可不再是從前的大少夫人了,她現在可是有太子爺撐腰的人啊。
墨欣媛哼了一聲,瞅了席姨娘一眼道:“你還愣着在那幹什麼?還不過來扶我上車?”
席姨娘狠狠瞪着她,牙齒咬得咯咯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