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老嬸做媒

“老嬸,啥事你問唄,我還能有事瞞着你不成?”這老嬸一直待他們兩兄妹挺好,夏錦看她與親孃也沒啥差別,看她這爲難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嚇着了,莫不是有什麼事!

“就是……那羅氏,你是怎麼想的?她雖然賣身與你家了,但好歹是個年輕的婦人,你咋就讓她去照顧夏健了呢?”其實老嬸本大算問她能不能把羅氏配給夏健的,後來想想夏錦這翻安排是不是也有這方便意思。要是有,自己這媒做的也水到渠成不是。

是以她故意避開夏大伯孃只說這羅氏是去照顧夏健的,再者說了今個兒看見那事的不只她一個人,錦兒這也頭也沒說什麼,說不定這鬼丫頭早打了這主意呢。

夏錦一時摸不着老嬸是啥意思,不敢和她直說只道,“老嬸,這咱家的人就哥哥一男的,哥哥這晚上就過來照顧夏健了,只白天讓羅嫂給他們做個飯啥的應該沒事的吧。”

夏錦說的也心裡忐忑,要是讓老嬸知道她打的主意,會不會又要挨訓啊,現在還是不要說的好,要是哪一天這兩人真是生了情,就讓嫂子把這賣身契還了羅嫂成全兩人便是了。

“這女人名節大於天,你這樣做還是有點欠妥,雖說這羅氏成過親生過孩子,但現在必定是被賣入了你家爲奴,與他那相公……”說到這老嬸一愣,這羅氏到底與他那夫君和離了沒有,這要是沒和離只是被賣那這名義上的夫妻關係還是在的,如何能嫁給夏健,自己怎麼就忘了這茬呢,這要她如何和夏大伯孃說。

想到這裡老嬸不禁停了下來,問夏錦,“當初羅氏進你家時,他們和離了嗎?”

“羅嫂都被賣了就不是她朱家的人了,還要和離嗎?”見老嬸停下腳步夏錦便也在她身邊站定,心中十分這不解,這都簽了死契的,人都是她家的人和姓朱的半點關係也沒有,幹嘛還要和離。

“你這傻丫頭,這一般被相公賣了死契的當場就會籤和離書,這便與他相公斷了關係的,才真正算是你家人,這要是沒簽和離書,這他倆人的婚書還在衙門裡放着呢,這羅氏就不能真正算是你家人啊。就算之後想賞她個婚配也是不行的。”老嬸一一解釋給她聽。

夏錦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想想當時小木那沒提起過,莫不是他也不知道。

“還有這事?”夏錦一直以爲這簽了賣身契就與前程住事再無瓜葛了。

“我這也是聽香兒外祖說的,年前我孃家那個村子裡,有戶人家孩子生了重病這家底都被掏了一空,實在是拿不出錢給孩子瞧病了,這夫妻倆人也實在捨不得眼爭爭的看着娃子走路,他娘便央着他爹賣了自個兒給孩子治病,本想着以後就算贖不了身,也還是孩子的娘。

結果主子家裡的讓她和她男人簽了合離書、連帶着孩子也簽了切結書,從此以後與那個家裡沒有半點關係,那主家的管事娘子說這是規矩,凡是賣身的婦人都要籤的。”

老嬸一翻解釋夏錦也算是明白了一點,看來這主子是怕買來的奴僕有家室在外,介時牽掛着家裡,沒法一心忠於自己,乾脆便斷了她們的親緣關係,只怕是買斷終身的奴僕都是這樣的。

看夏錦這樣老嬸也知道這羅氏和那姓朱的婚書只怕還在衙門裡,“唉,這羅氏還是有夫之婦,讓他照顧夏健實在說不過去,你還是讓她趕緊回來吧。”

老嬸思忖着這事要早點跟夏大伯孃說才行,讓她也別在指望着這羅氏,以後有好的自己再給夏健說說就是了,雖這樣想心中不免還是嘆了口氣。

唉,這羅氏也是個倒黴的,這被相公賣了就不說了,只是這會兒相公又犯了事、進了大牢就是想拿回婚書也是不成的了,只怕今生改嫁也無望了。

“紅袖,你去叫羅嫂一會回家去。”夏錦頭也不回的道,若有所思的盯着樹梢微微冒出的點點青綠。

“是”紅袖應聲,便按原路回去了。

老嬸見夏錦已經打發人去叫羅氏了便不再過問了,眼見着香兒抱着寶兒在前面等她們,怕是見着她們沒跟上來才停下來等得,緊趕追上去一起回了。

夏天去看過夏健,看他真沒什麼事也就放下心來,邀請了沈大夫一起回家用飯,“沈大夫,這時辰也不早了,不如去我家用頓便飯?”

“好”那老頭摸摸自己的肚皮,不說還不覺得,這會還真有點餓了,也就不和夏天客氣了。

這幾人一走,夏大伯孃便打發了羅氏去夏健那看着,想着讓他倆多處處,也生個情啥的。

想了想又說自己無聊的緊,讓羅氏能不能把朱譽留下陪陪她,她這如意算盤打的,就怕有小傢伙在那兩人不好意思。

這羅氏剛應聲還沒從她屋裡退出去呢,紅袖便過來了,給夏大伯孃見了禮,衝着羅氏道,“小姐叫你回去。”

羅氏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有事小姐剛纔咋不說,這會子又打發人來喚她,莫不是自己這做錯了什麼,惹了小姐生了氣了,小姐這是給自己留幾個臉面才事後打發人來叫自己嗎?

羅氏也不敢耽誤,抱過朱譽給夏大伯孃打過招呼,便匆忙回夏天家去了,這回紅袖也沒伸手幫她抱朱譽了,許是剛剛被寶兒的拒絕給打擊到了。

這羅氏到家夏錦他們剛剛擺菜吃飯,夏天和沈大夫在偏廳另開了一席,是以這邊只有夏錦和老嬸她們,夏錦指指讓她和紅袖也坐下一起吃點。

紅袖也不多話便在下手坐下了,她現在也知道夏錦不喜歡她們講那麼多規矩。

“謝錦兒小姐,我們吃過了。”羅氏把朱譽放下來,給夏錦見了禮。

“吃過了也坐吧,我有事和你說。”雖這樣說着,夏錦半沒有馬上說是什麼事,而是慢條絲理的和老嬸她們吃起飯來。

這羅氏心裡打着鼓也不知夏錦找她到底何事,這一頓飯下來,她這冷汗直冒,背後都汗溼了,這朱譽也一直圍着寶兒打轉,夏錦喂寶兒時,捎帶着也喂他兩口不敢給他多吃,就這樣也吃的小傢伙連連打嗝,看得衆人好笑不已。

夏錦這到也不是故意晾着羅氏,而是今天這飯是吃的晚了,實在是餓得慌,想着反正這事也急不來,不若吃過飯再說,哪知道羅氏會誤會呢。

好不意思等着夏錦吃完飯,香兒幫着紅袖收拾了桌子,給夏錦和老嬸上了茶,夏錦看着羅氏緩緩的道,“羅嫂,你來我人家有段日子了,對以後你有啥想法嗎?”

其實夏錦是想問她可願意和朱老七和離,想想還是沒有直接問了出來,還是先聽聽羅氏有什麼想法再說,這羅氏要真不願意她也不會勉強,反正這朱老七犯下的事,最少也是流放,對他們家以後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羅氏一驚不知夏錦這是何意,莫不是懷疑自己有什麼異心不成,連忙從凳子上起來,‘噗咚’一聲跪在地上,“錦兒小姐恕罪,我……奴婢願一生侍奉小姐不敢有什麼想法。”

夏錦和老嬸都是一愣,這羅氏這是幹什麼,兩人含着疑問的對看着對方,看來她們都不曉得。

夏錦扶羅氏起來,“羅嫂這是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嗎這家裡不準自稱奴婢,更不許動不動就下跪,你都是老人了就是這樣給他們帶頭了。”

說完示意她看向站在一邊的紅袖。

聽着夏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羅氏也放下了心,壯着膽子問道,“那,錦兒小姐是什麼意思?”

“唉,這朱老七這次是肯定出不來了,你還年輕難道這一輩子就這樣過了,我尋思着你要願意我便帶你過去與他和離了,這以後要是遇着合適的也可以給你配門婚事,給譽兒找個爹爹,你若不願意這事就當我沒說過。”

本來這事由夏錦來說不太合適,只是這事迫在眉睫,估摸着這幾日縣太爺就要開堂問案了,到時這案子一判,朱老七是流是放,那時就算是想和離也沒地方找他去啊。

老嬸聽了也眼前一亮,自己怎麼沒想到呢,這羅氏真要是和離了,到時她再給她做媒不就成了嗎?

夏錦仔細留主着老嬸的表情,看她那樣子夏錦心裡也有了數,看來剛纔老嬸要與她說的便是這事,估摸着還是夏大伯孃託的媒,不然怎麼纔去了大伯孃家一趟老嬸就問起羅氏的事來了。

夏錦見羅氏考慮了老半天也沒回答她,只當她是不願,“羅嫂你就當我沒說過,這事我不強求你,不必爲難!”

夏錦以爲她是對朱老七還有幾分感情在,自古就有癡情女子負心漢一說,只當她是念了那一日夫妻百日恩,還舍不下那個男人。只是若真是那樣夏錦不免對她失望。

“小姐,我不是不願,只是我若與她和離,這譽兒該怎麼辦?”聽夏錦這樣說羅氏不免慌了起來,說出自己心中的顧慮和自己的想法。

“什麼譽兒怎麼辦?譽兒又與他何干?譽不是也早就被他賣了嗎?怎麼也不能算是他的兒子吧!”夏錦不免火大,這女人頭腦裡進水了嗎?這都被賣了還念什麼舊情。

“可譽兒還姓朱啊,要是要是和離了,譽兒就不能姓朱了。”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成爲一個沒有姓氏,沒有祖宗的人。這樣孤孤零零一個人在世上該多可憐。

“夠了羅氏,別忘了你兒子朱譽早就賣身給小姐了,小姐沒讓她改姓夏,而是讓他還姓朱是小姐的恩德,可不是小姐沒這個能力。收起你那可笑的想法,也不看看你男人是個什麼東西?他是怎麼對你們母子的?你竟還想給他留香火,真真是可笑!

你也別忘恩負義不知好歹,小姐讓你和那人和離那是真心爲你好不想你孤獨終老,小姐不是說了,有合適的便充你婚配,怎得也比朱老七那混人強,有小姐在背後給你撐腰,總不會讓你們母子被被人欺負了去。”

紅袖見羅氏如此心中十分氣憤雖然她纔跟了夏錦三天,但她也看到夏錦待他們這些人怎麼樣?特別是這羅氏母子那可是真心真意當她是一家人的,可這人咋就這麼不識好歹呢。

紅袖這番爆發可把夏錦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平時冷個像冰似,總是竟量少開口也就幾個字的人,這發起火來就成了爆發的火山了,竟然也能說出這番大道理來,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但也句句都是夏錦想說的。

羅氏被紅袖這一通教訓的,臉紅的跟雞血似的,這平時小姐待她們母子倆好得沒邊了,連她自個兒都忘了自己和朱譽的身份,聽紅袖這翻呵斥才明白過來,自己是真真可笑,那個男人早就把兒子賣了,兒子早就不該姓朱了,自己這還真是犯賤。

“小姐我願意和離,請您也幫譽兒和他籤個切結書吧。”羅氏恭恭敬敬的拉着朱譽給夏錦跪下,她這也是想通了,若是自己這不和他斷的乾淨,只怕一旦衙門給他判了刑,他那些債主就會找上門,這父債子還可是天經地義,沒得到時連累了小姐。

這次夏錦沒有拉她起來,而是受了她的禮,“羅氏你可想清楚了,我剛剛也說過了,你若不願我也不勉強你。”

“回小姐的話,羅氏心甘情願,之前是羅氏沒想清其中關節,此時只盼小姐也幫譽兒與那人也簽了切結書,從此不受那人牽連。”說完拉着朱譽恭敬的給夏錦扣了頭。

聽到她這話夏錦也知道她是真的想通了。

“起來吧。”夏錦示意紅袖上前扶這母子二人。

“紅袖你去套車,我們現在就去鎮上趕着今個兒把這事了結了。”夏錦說做就做,這打鐵還是趁熱的好,聽到夏錦的吩咐紅袖立馬應聲退下了。

老嬸還待說什麼想想算了,這事也不急於一時,還是等錦兒忙完這事再說吧。

這臨走沈老大夫讓夏錦捎個口信,說自己這段時間就住在夏家村了,其實就算他不說夏錦也是準備去的,必定把人爹給留下了,總得給人個說法,免得讓人家擔心不是。

夏天看着這都快申時了,這時候去鎮上只怕回來也早不了,想讓夏錦明個一早再去吧,這沈老大夫又說要讓夏錦捎口信,自己要是再阻止也有點不太合適,必竟這把人接了過來又不通知人家家人的確有點不厚道了,想想還是自己也跟着過去算了。

他這話還沒說出口呢,夏錦便知道他的想法了,只聽她道,“哥,大伯孃家那裡沒人呢,你一會過去看看他們啊,我這有紅袖和羅嫂不會有事,要是真晚了我們便在客棧住一宿就是了,你放心吧。”

夏錦話說到這地步夏天還能說什麼,這夏健那還真是少了他不行,這會兒還健還不能動呢,要是出恭啥得也只有他能照顧着。

“那你們小心子些,要是晚了就住客棧,明個一早再回來,這晚上趕路不安全。”夏天小心的叮囑了幾句,才放他們離開。

夏錦帶着紅袖、羅氏母子到了鎮上,便讓紅袖趕了車子去了鋪子裡,打發了人去沈府送信。

“書生,給我擬份貼子投到衙門去,我要拜見凌大人。”這若是有冤自是擊衙門外的鳴冤鼓,只是夏錦現在不過是想問問綁架案的進展,順便讓朱老七簽了和離書和切結書,自然不能擊鼓鳴冤。

只是這冒冒然找去衙門只怕縣太爺也沒空見他,其實還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找小木,由他帶着完全不用通過縣太爺就能見着朱老七,只是夏錦不想事事倚賴他,這纔想到以前電視上放的,這百姓鄉紳要見縣官都是先遞拜貼,就是類似於現代的預約。

這陸錦玉辦事也是個快的,半個時辰這寫貼、遞貼的事辦的妥妥當當,這會子已經帶了衙門裡的話回來了,夏錦不禁多看了他兩眼,別看這人長的文文弱弱一生書生氣,這辦事的效率還是挺高的。

“小姐,凌大人說隨時恭候小姐大駕。”

夏錦也知道這是人家客氣話,這人家好歹是一縣之主,哪有時間真等你這黃毛丫頭,不過是變向的說,‘我現在有空,你有什麼事就現在過來說吧。’

想着夏錦叫書生擬了份和離書和斷絕父子關係的切結書,統統一式三份。待書生拿着她要的東西過來後,便帶着羅氏母子和紅袖去了衙門。

不巧的是今個兒小木心情好,正在這衙門裡當值,門房的過來傳信說,夏小姐的下人送來拜貼,這夏小姐要拜見凌大人。

小木想不通的是這錦兒有事怎麼不來找自己反而找與她不熟的凌凡,放下手中的事,小木在縣太爺的書房裡找到他想找的人。

“凌凡,你一會有事啊?”似乎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沒有啊”凌大人知道他所指何事,故意和他打啞迷,遂後想想又道,“到還真有事,一會兒有位夏小姐來訪,本官要在這裡坐等。”

說着放下手中的案卷,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木,似是在說我知道你爲何事而來,但我就是故意刺激你的咋樣,你的心上人來衙門拜訪我,而不是你!

“我說的不是這事,你有多久沒出去巡查了?”小木也不理他,只是提出自己的問題。

“一個月了吧。”自從過了年就沒出去過,這都快到春種的季節了,是該出去看看了。

等等這傢伙該不是讓自己現在出去巡查吧,這都什麼時辰了,看着這天再過個把時辰就要黑了。

“一個月了啊?看來你這昔年的探花郎是不滿聖上給你這縣令的差事,居然如此消極怠工。要不,我替你向皇上求求情,讓他老人家調你回京入翰林院做編修可好,雖說都是官居正七品,但比起你現在可是有前途多了。”

小木一臉誠肯你看我對多好的樣子,看得凌凡直想吐,這傢伙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舍了京城的繁花似錦,偏偏來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不然他能提前跑到這裡混個捕頭的職務,坐等他到來?

“那個,本官要出巡了,夏小姐一會過來就勞煩木捕頭幫本官招待,本官自會交待門房,人來了就直接引來書房便是。”說完麻利的溜了。

一邊走一邊心裡還在嘀咕,這傢伙就是隻狐狸,還是野生的,狡猾的很。

可嘆我堂堂探花郎竟然淪洛到如此地步,當年要不是煩透了家裡那幾個纏人的表妹,不想從她們幾人中隨便選一人成親,更主要是想可以落個逍遙自在,他能被這傢伙攥着軟肋,時不時的就捏一下?

自從剛上任那天看到這傢伙一身緇衣嘻皮笑臉站在衙門口迎他時,就該想到自己這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了。

夏錦帶着羅氏和紅袖從偏門進了衙門,門房領着幾人進了縣衙的後院,“夏小姐請,大人在書房等您,這幾位就隨老奴下去歇着吧!”

這大人剛纔出去的時候特意和他打過招呼,讓夏錦一個人進書房,這門房也摸不清頭腦,這大人剛剛明明帶着人出去了,可爲什麼讓她把人帶到書房,莫不是又回了來?這些事也不是他這做下人的能管的這要負責把人帶到就行了。

“謝謝老人家,這點心意您拿去喝個茶。”夏錦從袖袋裡摸出大約二錢的碎銀送到門房手中,示意紅袖他們三人雖門房下去。

看着幾人都走,夏錦站在書房門外稍稍揚聲道,“夏錦,求見凌大人!”

“進來!”伴着屋內傳出的聲音,夏錦覺得似乎不像是曾經見過的凌大人,更似是某個人,壓下心中疑問,夏錦推門入內。

只見小木那斯坐在寬大的書桌後面,書中拿着一本案卷似正看得入神。

夏錦見到書桌後的小木眼角一不得抽了抽,她貌似求見的是凌大人,怎麼這傢伙會在這。

“木大哥。”見他那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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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聽到夏錦喚他,才裝着剛剛從案卷上擡起頭,目含疑惑的看着她,待看清來人緩緩的露出笑容,“錦兒來啦,快坐吧!”

夏錦也不和他客氣,依言在太師椅上坐定,仔細環顧一週的確是沒有凌大人的身影,才問道,“凌大人呢?”

小木還能不知道她在找什麼,只是對於她有事不直接找自己這事他心裡還有幾分怨對才故意和她裝模作樣的,“凌大人下去巡視了,叫我在這等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就成。”

夏錦尋思着自己這轉了一大圈最後還是又轉回來了,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不過這事最終還是要辦的,說不定這事讓小木幫忙還能更方便一點,

索性也不再糾結欠不欠他人情的事了,反正已經欠得夠多了也不差這一次。乾脆痛痛快快的把這次求見凌大人的事統統都說了。

“就是這麼回事?”小木耐心的聽夏錦說完,這也能算個事值得她遞貼子求見縣太爺,只接找自己不就完了嗎?小木也算看出來了,這錦兒還是想着和自己保持距離,才寧願捨近求遠,來求並不熟悉的凌凡也不願直接找自己。

他就想不明白了錦兒咋就這麼執拗呢?就算自己對她有好感,心悅於她,可是她年紀擺在那裡,自己又不會把她怎麼樣,用得着這麼避着自己嗎?

看來他不採取措施是不行了,就算現在不能定下名份也要拉近和她的距離,似乎寶兒上次說的那個就是個不錯的主意。

找個時間要好好問問夏天,不對還是先找個相師算算自己和寶兒的八字合不合,就算是不合也要讓他給算成最合不過的了,這事一會讓木梓去辦,現在還是先幫錦兒把這事給處理了再說。

“嗯,我想讓羅嫂和朱老七合離、順便讓他和譽兒也簽了切結書。”夏錦也不瞞他。

“這羅氏你是不是另有打算?”小木不禁好奇,當初的確也是自己沒想到這買來的婦人要與夫君合離的,但是他也知道夏錦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若是沒有打算她壓根不會做這種事,因爲她有本事讓羅氏忠心於她,沒必要多此一舉。

“嘿嘿,木大哥就是聰明,我想讓羅嫂做我堂嫂!”這有求於人夏錦的態度可是十分好的,還順便拍拍小木的馬屁。

小木一副‘那是’的表情,對夏錦拍的馬屁可是十分受用的。

“這事好辦,你可準備好了文書?一會我讓人送去讓朱老七畫押便是。”在小木看來這不是個什麼事,必定這羅氏母子本就是夏錦買回去的人,這籤合離書和切結書本就是應當的事。

“木大哥,我求你個事,我想帶羅嫂母子最後去見朱老七一面,全當是全了他們夫妻、父子一場的緣份,從此以後他們便再無瓜葛了。”

小木忍不住多看夏錦一眼,他是該說這錦兒善良呢,還是該說她善變,當時朱老七綁架寶兒那會兒,他是清清楚楚感受到夏錦那想剝他皮、剔他骨的恨意,這會子竟然願意讓他見自己的妻兒。

不管錦兒打什麼主意,他也願意成全她就是了,打發下人叫來同夏錦一起過來的幾人,小木領着他們朝着縣衙大牢裡去。

也不知是誰發明的,這衙門裡的大牢是設在地下的,裡面陰森潮溼,一股腐敗的氣息站在牢門口便能聞道,夏錦不禁皺起眉頭,心裡不禁後悔要小木帶自己過來了。

牢門外看守的兩個獄卒見到小木齊聲抱拳行禮,“見過木捕頭!”

只見這兩人身形容貌頗爲相似,同時那種瘦高瘦高的類型,兩人見小木帶着幾個婦孺過來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小木橫了他們一眼,淡淡的道,“牢頭呢?”

“老大,在裡面!”見小木不高興這兩人也不敢在多看,只是開了門讓小木帶幾人進去,一行人緩緩進去,裡面更是昏暗,夏錦一時沒適應過來只覺眼前一片漆黑,腳不禁一滑差點摔倒,還好小木眼急手快給扶住了。

“謝謝”感受到小木身上溫熱的男子氣息,夏錦不禁心肝亂顫、小臉通紅。還好入口較窄紅袖和羅嫂還在外面,不然被她們看到還不尷尬死了。

“閉上眼睛,再慢慢睜開。”夏錦按着小木的指做,再睜開眼睛時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什麼也看不清了,雖然光線很差但卻能影影綽綽看得見眼前的事物。

這才一進去裡面陰森的氣息更重,夏錦不禁打了個哆嗦,小木不動聲色的走到她左邊與她並肩,夏錦感受到一股陽剛之氣就在身邊,也涼颼颼的感覺也好了不少。

小木牽着她向前幾步取下牆上的火把點燃領着夏錦幾人繼續往前,這一路行來牢中空空如也並沒有電視上所看到的獄中關滿的犯人,只要見着有人來便不停喊冤的畫面。

只見大牢的盡頭站着一個身穿緇衣之人,只是這人身上的衣裳與小木那身緇衣有所不同,這位胸前的補子上是個大大的‘獄’字,想必就是牢頭了。

“老周,怎麼還是這麼摳,這牢房連個油燈也捨不得點,凌大人缺你銀子啦。”小木衝着那個男子抱怨,差點害我心上人摔倒。

那男人憨憨的撓撓頭,“木捕頭瞧您說得,凌大人咋可能缺我銀子,這不是牢裡就兩人嗎?這還一路的油燈點下來得多少錢啊!”

小木煞有其事的道,“老周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你這樣爲衙門着想,我一定上報凌大人讓他獎賞予你。”

“嘿嘿,木捕頭我不要啥獎賞,您讓凌大人敢快把這兩人判了吧,到時也好給我們兄弟放幾天假。”看他那憨憨的樣子夏錦不免覺得好笑,這樣的人怎麼就成了牢頭了呢。

小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說你們這班兄弟哪個不是一個月休息半個月的,還沒休息夠啊。”

“這不得感謝您和凌大人嗎?你們這斷案如神,這前任縣爺積下的案子,被你們判得判、放得放,這牢裡都沒人了,我們這幫兄弟守在這裡也沒啥用,放個假回家還能幫着家裡種種地啥的。”這牢頭說得也實在。

夏錦就覺得奇怪說這牢裡咋這麼空呢,原來是案子都斷完了,她也聽說過這個時代有所不同,由於人口少的關係,一般犯人多是以勞代囚的,就是根據量刑輕重,判了去做什麼級別的苦力,一般多是送去礦場做活,而不會說就這樣關着你,還得給你管飯。所以這案子斷完這衙門的牢房中便是空空如也,不會再有囚犯的。

“行,這事我會和凌大人說,你先出去吧,我在這辦點事。”小木爽氣的答應他的要求,這兩人本來就是明天就要過堂的。

別看這周牢頭憨,但是他不該問的就是不問,不該看的就是不看,這小木帶着進來的幾人他是連一眼也沒多看,也難怪他能當這牢頭,夏錦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木隨着夏錦的目光看去,湊在她耳邊悄悄的道,“別看他那憨樣,他可是咱縣裡唯一的劊子手,他那刀法可是準的很,聽說他一刀下去只見人頭落地,卻不見有半點血濺出來,等到這屍身倒地這鮮血纔會順着脖子流了一地。這牢裡的人都怕他,所以凌大人才提了他當牢頭。”

小木本是想嚇唬嚇唬夏錦讓她害怕得向自己投懷送抱,哪想到聽到這話夏錦不禁遠離他兩步,給他一個你真變態的眼神。

小木悻悻的捏捏自己的左手尾指,自己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夏錦也不理他竟自朝裡走去,本來她還以爲那牢頭站的地方就是盡頭了,沒想到那裡只是一面牆,向左一轉裡面還有幾間牢房。

許是這夏大莊和朱老七真是被這牢頭嚇着了,這幾人進來有一會了也沒聽到這兩人聲音,小木用手中的火把,把這牆上的數盞油燈全部點燃。

夏錦這纔看清裡面的情況,這兩人蓬頭垢面的閉着眼躺在一堆稻草上活像兩個叫花子,只是仔細看看這兩人皆是受了傷的。

夏錦不解的看向小木,這是動了私刑了?那傢伙聳聳肩,“這兩人意圖逃跑,兄弟們抓捕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瞧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夏錦還是不太相信他,這牢房就在衙門裡這兩人能逃到哪去?莫不是那天晚上?只是二十多個捕快看着,這兩人還想跑路,這是腦袋被驢踢了,明知不可爲面爲之?

知道夏錦不信小木也不打算解釋,總不能說這是自己屬下故意爲之,都知道自己疼寶兒變着法子給寶兒出氣,故意放鬆警惕讓這兩人以爲完全可以逃出去,然後把他們抓回來狠狠揍一頓,這事雖然可做,但卻不可擡到明面上來說。

夏錦心中不免嘆息,看來自己總在無意中就又欠了這人人情了,唉、這要怎麼才能還得清啊。

小木看得出來夏錦眼裡的糾結,不想她想太多,便衝着牢中兩人喊道,“朱老七、夏大莊,有人來看你們了。”

裡面兩人從睡夢中驚醒,似是不感相信似的彼此對視一眼,待看清柵欄外的面幾人時,有人歡喜有人憂。

朱老七還在開心她這婆娘對他還有幾分情意呢,盡然求了主子帶她們母子來看他,夏大莊就要他清醒的多,他比朱老七瞭解夏錦,這丫頭可不是別人輕易能左右的人,她這次來只怕離他們過堂的日子不遠了。

“媳婦、媳婦你來看我的對不對?你快幫我求求你家小姐,我真不知道那孩子是她兒子,不然給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啊,都是夏大莊,都是他讓我做的,你求求她放過我好不好?”

朱老七緊緊的抓着牢門不停的搖晃,似是要把這擋在他身前的門給搖下來似的,還伸出一隻手似要去抓羅氏的衣裳,現在的他好比那溺水的人抓着一根稻草死也不放手。

那羅氏見着朱老七這樣不禁嚇得抱着孩子退了兩步,紅袖立馬站在夏錦與羅氏身前,劈手揮開他伸過的的爪子,這紅袖也是恨極了此人的,下手力道自是重了些,這朱老七抱着手腕直呼疼,看着羅氏眼裡滿含希翼卻再也不敢把手伸出來抓她。

夏錦拍拍紅袖的肩膀示意她讓開,只是這丫頭似是擔心她的安慰,猶豫不決就是不讓開半步。

“沒事的我不上前就是,我有話要和他說。”夏錦心裡想着這人還關在牢裡呢,怎麼可能傷得了她,這丫頭也太小心了。

紅袖聽夏錦的話才從夏錦身前移開,小木看着夏錦身邊有這麼位忠心又有功夫的婢女也挺替她開心的,只是唯一讓他不高興的是這人是沈清風送的而不是他。由於這件事總覺得在夏錦面前矮了沈清風一頭。

“朱老七,這是你與羅氏的和離書你看清楚了。”夏錦從袖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和離書攤開來舉到朱老七的眼前,“羅氏和譽兒早就被你賣與我夏家,這和離書和切結書本早該簽了的,如今你已是待罪之身,便趕緊簽了吧,也別連累他們母子了。”

夏錦這麼說也打算給譽兒留些個臉面,若一天譽兒問起他的親爹至少也能說他曾爲他們母子也是做過一件事的,只是她高估了人性。

朱老七本不識字,這和不和離書他根本不認識,只聽夏錦說他若不聽便會連累那母子倆,心裡便有了成算。

“除非你們放我出去,否則休想我籤這和離書?”聽到夏錦的話,他趁機提出自己的要求。

或許這將會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機會也說不定,就在他剛纔衝着羅氏伸手而她卻抱着兒子後退裡他便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會幫自己的。

既然有把柄在手不用的不是傻子嗎?他自認自己不傻,他們有求於自己便讓他們把自己弄出去,這種鬼地方他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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