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心中也猜到何事,只是她真要說出來自己也不會拒絕的。
錦兒,你給健兒找份工做吧,我這輩子也無所求了,只想看着健兒能夠成家立業。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兒。夏錦不說話,這事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必竟夏健之前的爲人這五里八村的人都是聽說過過,只怕也沒人願意把閨女嫁給她。這找工做不難,只是這說親的事可不是她一個小丫頭能做的了的。
大伯孃,這個也是急不來的事,你和夏健哥先把傷養好再說,以後我們有一口吃的自是不少你們娘倆一口便是!夏錦拍拍夏大伯孃緊握着他的那隻手,把自已的手從當中抽了出來。
這人是爲他們家傷的,不管怎麼說這她夏錦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不管之前這兩人如何,現在夏錦相信他們,至少夏大伯孃並未說夏健因他家受傷,便藉機向夏錦要求賠償,而只是求她給夏健一分工做,從這看來這夏大伯孃已經比以前好了太多。
得到夏錦的承諾這夏大伯孃也放下一樁心事,衝着夏健道,健兒,你聽到了吧,你錦兒妹妹答應了,你以後可得好好聽她話,好好做事,可別像爹孃這樣混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
這幾日人情冷暖讓夏大伯孃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壞事做不得,這善惡到頭終有報啊!
夏天送夏錦回了家,又打算回夏大伯孃家裡,這兩人傷的不是一般重沒有一個人在,晚上要是真有個什麼變化說不定明天見着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錦兒,你們進去吧!夏天將兩人送到大門口就打算轉回去,夏錦忙喊住他,
哥,你等等,你這晚上睡哪啊?
剛剛過去看過才知道,這爲了方便照顧,母子倆擠在一個炕上了,這夏天晚上還真沒地方睡,本來就是爲了照顧病人的總不好住到別的房間裡去,這大冷的天真要坐着熬一夜莫不把自己也熬壞了。
再說了這夏大伯孃雖說是長輩,但好歹也是女的,由你照顧也實在不方便啊!
夏天一愣,自己還真是沒想到這點,可是家裡除了他都是女人這照顧夏健也不方便啊,好歹自己是晚輩應該沒事吧。
見夏天也有幾分猶豫夏錦便趁熱打鐵道,哥,這也不急着這一時半刻,咱進屋合計合計。
這剛出去的三人又一起回來了,林氏有點不明所以,不是說夏天晚上留在那裡的嗎?怎麼也和錦兒一起回來了,錦兒,這是怎麼了嗎?
嫂子你別擔心沒事的,只是大伯孃那邊哥哥照顧着不太方便。夏錦一五一十的道來。
那可怎麼是好?林氏也似是也想到了,眉頭皺了起來,要不我和你哥一起去吧?
那不成,你也過去了,福妞怎麼辦?總不能也帶過去吧?夏錦堅決不同意,那屋裡潮得緊,小丫頭那麼小可抗不住。仔細想想家中也只有另一個合適,對與她夏錦也是矛盾得緊,不如讓她過去照顧這母子幾天,讓自己也能好好想想,晚上讓哥哥過去陪着夏健應該是沒問題的。
羅嫂,我琢磨着辛苦你幾天,這夏大伯孃你幫着照顧一下可好?夏錦看着羅氏說出這一路走過來自已心裡反覆考慮過的事。
其實夏錦自從寶兒被綁之事,便懷疑與她有關後,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人家的,但是又因這朱老七曾是她的相公對她又有幾分說不清怨對,心裡又十分糾結。
後來仔細想想這羅氏到夏家也有一段時間了,事事仔細,結果自己卻因着他前夫之事便懷疑人家,覺得挺內疚的,還好當時沒把朱譽怎麼樣,不然只怕要後悔死了。
今天夏大伯孃的話讓她有了點想法,要說這夏健除了之前偷雞摸狗之事外,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就現在事態發展來看之前所作可能大部分也是因逼不得已,但終究名聲在外只怕有閨女的人家也不樂意與之結親。
而羅氏呢,必竟也是被前夫賣身爲奴之人,身邊還帶着個小子,其身份比寡婦還不如,只怕以後也難找個託付終身之人,夏錦便想何不把兩人湊成一對。
夏錦也不是亂點鴛鴦譜之人,先讓羅氏照顧這兩人幾天,若是真能生出好感自是再好不過,若這兩人真沒有那方面意氣了,你我都是生意人,這談好的租約,我又豈能再向周老闆討要這些個字畫古玩,周老闆也太看輕我了,莫不是在周老闆眼裡我就是那貪這小便宜之人。那周老闆臉色微微有點犯白,自己這一翻好意怎麼到這卻成了惡意了。
偷偷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別看這姑娘小,可不是個好糊弄的角,這要是旁人聽到談好的生意還能多要點贈品,莫不是高興的不得了,可到她這兒人家根本不在意反而懷疑起你的用意來了。
要不周老闆開個價這屋裡的東西我都買下了,省得周老闆在來回搬動,我也省得再去添置,周老闆看可好?夏錦見着得到了自己的目的成功的讓這周老闆亂了方寸,這才說出自己的最終目的。
夏錦覺得這送人的東西還自己買的好,這會子夏錦心裡也轉過了彎,剛剛只想着以那周老闆的精明不至於把真品擺在這裡不收起來,但是這會子又想通了一點,這 的師父可是人稱‘江南怪盜’,他能看上一副贗品?
而且 也不至於要一副贗品來留念,若這畫是真的她雖看不出值多少錢,但能讓怪盜覬覦的必定價值不匪,爲免了以後周老闆知道這字畫是真的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不如現在直接買下,花點錢買個安心。
好、好此時他哪還能說不好,他這鋪子本就難租,好不容易有人肯要,還一簽就是三年的租約,現在不過是想就近買了他這點東西,他哪說不好,反正這些東西他留着也沒什麼事,本來開茶樓用來附庸風雅的,這茶樓都不開了,難道運回家給他生灰塵去不成。
那就請周老闆開個價,咱把這契約也改了,一會簽好了就請周老闆和我一起去衙門留下案底可好?
這周老闆哪能說不好這一大早就來就是等着這財神上門送銀子的,好不容易人家開口了再說不好就是傻子也不會幹的事。
好、好,夏小姐真是客氣,這些字畫都是茶樓開業時買進的贗品,有些是此後有些書院的書生在此辦個詩會啥的留下來的,我便裱了掛了上去,夏小姐喜歡給二兩銀子就是了。周老闆說得也實在,特別點明這都不是真品,也是提醒夏錦這以後要是覺得買虧了可別來找他。
那便承惠了!夏錦也覺得這周老闆開的價也實在,這句話也說的真心。
小木自從夏錦出去一趟回來後就一直盯着她,見她掃了幾眼這周老闆背後的字畫就知道她是啥心思的,其實昨天過來的時候他就瞧出那畫是‘茅山道人’的真跡,本來今天過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幫夏錦把那畫買下來,只是不想這丫頭到是先看出來了,不或許該說是她帶來的丫頭看出來的,不想這‘江南怪道’的弟子到有幾分真本事。
這一切談妥了周老闆便進裡面把準備好的契約又重親擬了一遍,便在當中註明了這茶樓中的書畫古玩一併賣於夏錦,這契約一式三份,夏錦和這周老闆一人一份,還有一份送去衙門存作底檔。
這有小木在衙門自然不會有人敢爲難,這辦事的效率也極高,不過一刻鐘都辦妥了,夏錦當着文書的面與周老闆雙雙簽了姓名按了手印,當場付了三年的租金,收了銀錢這周老闆便笑眯眯把這鋪子裡的鑰匙交給了夏錦,與衆人告辭先行離開了。
夏錦與小木一起離開衙門,知道他有事要說便與他一起去往這一品軒,纔出了衙門口,小木便開口問夏錦,錦兒是看中那‘茅山道人’的踏雪尋梅了,還是看中那汝窯青袖瓶了?
其實小木早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只是藉着這話告訴她,那堆贗品中除了那‘踏雪尋梅’還有一樣真品,以 那丫頭的眼光必定也能發現,只怕是被也踏雪尋梅吸引住了目光,才忽略了那個官窯出品的真品了。
夏錦一愣,以她的聰明如何能不知小木是何意,看來今天是自己的幸運日啊,就這麼輕易的得了件珍品,當然送給 的那個就不必算在內了。
那‘踏雪尋梅’是送給 的,要是木大哥喜歡那瓶子就送木大哥好了。反正那瓶子有四五個她也不知道小木說的哪個纔是。
小木一噎,自己只不過是提醒她有個瓶子也是寶貝,要是往常這丫頭一定是眉開眼笑的,這今個是怎麼了?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她哪知道夏錦糾結的是他倆的關係是這樣不鹹不淡的處着,還是當斷則斷以後不被這莫明的左右着情緒,只是有些東西又哪是那麼容易說斷便能斷的。
一路走來也挺快的,片刻便到了一品軒,孫掌櫃見夏錦過來十分的熱情,錦兒,來啦,快裡面坐,孫叔這新得了兩樣點心,你幫着償償看給點意見。
孫掌櫃向着小木一抱拳,便自顧自的和夏錦聊了起來。
這孫掌櫃他們雖說知道她要開鋪子的事,卻不知她要開的是糖果鋪子,只會兒見着孫掌櫃夏錦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在裡面,自家窮的潦倒時巴望着能與一品軒做生意,這日子好過了,便想要撇開人家自己做了,這讓夏錦有點不好意思開口,想想這終究是要說的,夏錦深吸一口氣便準備向孫掌櫃坦白。
孫叔不忙,錦兒有事想和您說,錦兒在這給您賠罪了。這纔剛進了裡屋夏錦便屈膝一福到底,也算是行了大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