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縮在牆角,全身不停的發抖,就連牙關也跟着打顫,口中還不停唸叨着,“別吃我……別過來……”
黑衣人心中鬱蹙,只是王爺還在另一邊的廂房中看着,自己如果糾結與這件事,沒辦好王府交的差,只怕小命難保。
“不吃你可以,我問你什麼老實回答!”陰森的聲音,在這房中迴盪,使得整個氣氛更添了幾分恐怖。
“好、好,我一定老實!”狗娃被嚇的不輕,現在只要這隻鬼怪不要他的命,問他什麼他便說什麼了。
“你的腿怎麼斷的?斷了多久?那個神醫真的能治?”黑衣人朝着一邊的牆壁看了一眼,那裡開個有一塊磚大的洞,從高度計算,正好適合一個成人坐在椅子上向這邊看,而從這邊看過去,洞中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這邊。
黑衣人知道主子正在盯着自己,更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小……小時候摔的,斷了三、四年了,神醫說能……能治的!”狗娃不明白,這鬼問這些做什麼,哆哆嗦嗦的說完,終是抵不過心中的好奇,還移開雙臂,露出一點點縫,想偷偷看看眼前的鬼怪。
黑衣人看到狗娃的這一小動作,立馬轉臉賞了他一個大鬼臉,嚇的狗娃這次護得腦袋更緊了。
“神醫可說什麼時候能好的?”
“快、快則三月,慢則半、半年!”狗娃不敢隱瞞,就怕惹惱了這鬼怪。
一把抓起地上的狗娃,黑衣人一甩手將他扔到不遠處的牀榻這上,“走兩步給我看看,不然吃了你!”
狗娃被摔的七葷八素,還好那黑衣人也不是真的想傷他,狗娃費盡力氣纔好不容易從麻榻上爬起來,只是這黑衣人的話他卻不敢不聽,以手撐着牀榻,臀部慢慢移到牀沿邊,雙手使勁將自己的雙腿抱到牀沿邊。
許是心中害怕,使之力氣不足,狗娃試了好幾次仍是沒有站起來,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一步步的靠近,狗娃嚇的冷汗淋淋,“鬼大哥,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再試一次,我一定可以站起來的!”
黑衣人看着眼前這個顫抖得如篩子似的孩子,若不是他前幾天在莊子上親眼看到他在莊子上站了起來,只怕他也不會相信這孩子真來站起來。
黑衣人在離牀榻三步遠的地方站定,看着牀上那個抖得厲害的孩子,喉嚨深處發出一聲類似笑聲的聲響,只是從這銅製的面具下傳來,更是陰森恐怖,嚇得狗娃想往後挪,卻又全身動彈不得。
顫着身子盯着黑衣人動也不敢動,只見那人手一揚,一樣東西便被他拋向狗娃身下的牀榻。
不敢回頭怕他還有什麼下一步動作,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傳,“嘶、嘶嘶……”的聲音,這種聲音鄉下的孩子再熟悉不過,狗娃強忍着心中的鞏懼,一點點的轉過臉,看向聲音的源頭。
這一看不打緊,狗娃那不知哪來的力氣,雙手一撐牀榻,竟站起來向前挪了兩三步遠,但這腳疾仍是未大好,也就勉強卻支撐着這麼遠,狗娃仍是踉蹌着向前撲去。
而黑衣人本就在牀前不遠處,伸手扶了他一把,反手給了他一手刀,將他敲暈了過去。
隔壁時刻關注着這邊動靜的某人,在看到狗娃站來的瞬間,竟也雙拳緊握全身顫抖,久久不能平靜。
直到黑衣人抱着寶兒過來請示,才緩了緩自己的情緒,看着黑衣人懷中的人,臉上更是一臉怨毒,這人比自己不過只小上兩三歲,同樣是斷腿,自己是天皇貴胄,而他不過是個山野村夫,憑什麼他比自己幸運能比自己先遇上神醫。
伸手招黑衣人進前,一手伸向昏迷中的狗娃的脖子剛想下手,卻聽到身後的輕咳之聲,安王也終是拉回了神思,瞪了一眼身後的長待,“你有什麼話要說?”
若不是看在他是撫養自己長大的奶嬤的兒子,他哪有在自己面前說話的機會,“殿下息怒,奴才只覺得殿下身份貴重不宜冒險,留下這人正好可以驗證那個神醫的醫術是不是真的如傳言那麼厲害!”
見安王眼中的疑慮未消,那長侍繼續解釋道,“必定我們現在只看到了剛開始的效果,以後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準,到不如讓這人回去繼續接受神醫的醫治,再過幾天看看是不是真如傳言一般能治好!”
“剛剛不是已經看到這孩子下地走路了嗎?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安王的急切心情又豈是他們這些雙腿好好的人可以理解的了的。
“回殿下的話,奴才只是以爲這人現在雖能站起來了,但是能否正常行走還尚未可知!”那長侍垂首恭立,言辭肯切!
安王聽了他的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吩咐那黑衣人道,“把他送回去!”隨後揮手讓其退下。
夏錦接到狗娃被安全送回去的消息時已經將近寅時了,也終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疲倦之色也是十分明顯,小木見她如此便也不打擾她休息,起身告辭,“既然沒事了,錦兒也早些休息吧!”
隱隱聞有雞鳴之聲傳來,夏錦毫不避忌伸伸有些僵硬的身子,這還真是夠早的,原本竟這樣坐了一夜之久。
只是小木這句沒事卻是說得太早了一些,不僅有事而且還是事關他的,直到他被自家孃親招回去狠狠訓斥一頓時才知道。
由於一夜未眠,夏錦這一覺可是睡了個暈天暗地,直到未時初才堪堪醒了過來,夏錦抱着被子,肚子裡唱起了空城計,但她就是不想起來。
寶兒開始啓蒙了,作息時間也比較規率,每日跟在師傅身邊學習,能呆在她身邊的時間也少了很多,這個時辰只怕寶兒正在書房上課了,自己起來也沒事可做一樣無聊,到不如窩在牀上好了。
這麼想着夏錦便又在躺在牀上挺屍了,紅袖推門進來查探,站在門邊通過薄如蟬翼的牀簾向裡看,見牀上的人還是如早晨那般躺在那裡以爲夏錦還未醒,便打算退了出去。
只是走到門邊是才發現不對,眼角微挑,若是熟悉的人見到便知她是在笑,回身又走到牀邊,輕輕撩起牀簾,掛到兩邊的銀色月牙鉤上。
“紅袖,伺候小姐起身!”
“你剛剛都快走出去了,怎麼會發現我是醒了的?”夏錦撐起身子斜倚在牀上,剛剛她也並未特意裝睡,只是兩眼盯着牀頂發呆,所以紅袖站在門邊看了一眼又準備出去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氣息不同,睡着的人氣息輕淺,緩慢;紅袖剛開始看到小姐躺在那便以爲是睡着了,所以並未留氣息變化,轉身後才發現小姐的氣息變化,知道小姐醒了!”夏錦聽了她的話緩緩點了點頭,以前到曾聽說過高手可以通過氣息辨別敵人方位,原本以爲不過是編來騙人的,原來還真有其事啊!
既然被發現了,這懶覺也是睡不成了,在紅袖的打點下,夏錦終於從牀上爬了起來,花廳裡早有一桌美食等着她,待到她洗漱好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小木一臉揶揄的坐在那品着茶,看那樣子應該是來了有一會了。
夏錦怎麼看都覺得他的眼裡,寫滿了‘懶蟲’兩個字,小臉通紅的走到桌邊坐下,“木大哥,可用午膳了,若是沒用不如在這裡用些!”
“你用膳吧,我陪皇叔祖用過膳了!”小木放下手中的茶杯也在桌邊坐下,拿起丫頭們佈菜的筷子,細心的爲夏錦佈菜。
見個丫頭站在一邊無不偷着樂,就連很少有表情的紅袖,臉上的笑意也猶爲明顯,流星那丫頭看着她直愣神,在心中嘖嘖稱奇,這能讓紅袖姐姐動容的看來也只有兩位主子了。
夏錦紅着臉用完這已然吃了很久的午膳,小木提意出去走走消消食,夏錦想想也是反正在這府中也甚是無聊,到不如出去走走,便也就同意了。
這出去隨便走走自然就不用馬車了,夏錦讓紅袖一人跟,惹得被留下的幾人一肚子怨言,不過想想也對,這二人去約會帶着這麼多人一起算是怎麼回事。
流星和添香二人便乖乖的守在樓中,等着寶兒下學去接他回來,而流月卻美其名曰暗中保護小姐,便也悄悄跟在夏錦身後出去逛去了,夏錦也不反對,簡單收拾一下便隨小木出了王府。
這京城的街上,時時刻刻都很熱鬧,當然在趕上市集的時候會更熱鬧,本來想一路逛着去琉璃閣看看得,不想二人才出了攝政王府不遠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只見一身紫衣的小丫頭看着二人從攝政王府出來,立馬上前攔了二人的去路,衝着小木和夏錦曲身行禮,“見過侯爺,鳳鸞郡主!”
“紫兒,你怎麼來了?”這丫頭一向跟在孃親身邊,怎麼突然跑到這來了,小木環顧四周,莫不是孃親也在這附近?
按理說自己身在攝政王府中,王府中的侍衛應不會攔了孃親纔是,而且也沒聽人通報說鳳鳶大長公主求見啊。
小丫頭看了夏錦一眼,想起方纔主子交待的話,“去請侯爺回來的時候最好將鳳鸞郡主也一道請來。”
紫兒小丫頭眼骨碌亂轉,這可是她頭一趟出府辦差,可不能辦砸了,好不容易纔求到的,若是辦砸了,奶奶以後肯定不允許她出來了。
小木好笑的看着這小丫頭,這丫頭剛入府時還在襁褓之中,自己也可算是看着她長大的了,那點小心思她還能看不出來,“別轉了,再轉你那兩眼珠子就要掉下來了,說吧,孃親讓你做什麼?我保證不爲難你就是!”
小丫頭得了小木的保證,一臉笑意的那叫一個燦爛,夏錦在一邊看着也不禁勾起嘴角,好久沒看到這麼純淨的笑容了。
“府中來了客人,公主讓我來請侯爺和郡主回府!”她這話說的漂亮,小木給他一個讚賞的笑容,這丫頭也是鬼精鬼精的,一句回府便將錦兒也納入了戰王府中。
夏錦何償聽不出她的意思,只是懶得和這兩人計較,這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都是愛佔她便宜的主,若是都計較還計較不了許多。
小木樂歸樂,但也不就就這麼被糊弄過去了,這王府中來客多是孃親和嫂子招待着,何是請過他回府了,而且還特意交待請錦兒一起回去,想必這客人一定與自己或是錦兒有關。
小木隨手扳過紫兒的肩頭,看似像是摟在懷中似的,低頭看着她道,“紫兒乖,告訴爺府中來了什麼人?”
小木那誘哄的語氣,活似拐賣幼童的人販子似的。
紫兒一臉警惕的看着小木,那眼中分明寫着,侯爺你答應過不爲難我的,看小木不爲所動,紫兒眼睛左右環顧一圈,看到小木向後的夏錦時,小臉上露出一抹好似小狐狸似的笑容,擡擡下巴輕聲道,“侯爺,郡主還在呢!”
說完還狀似害羞的低下她那小腦袋,臉上那一抹得逞的笑容十分明顯。
小木一呃,回身看向夏錦,眉毛一挑知道這小丫頭說的是什麼,伸手敲敲那裝害羞的小丫頭,“小丫頭膽子見漲啊,你以爲錦兒會吃你這小不點的醋?”
這下可是惹惱了這小丫頭,一把抓着小木的衣袖不放,“侯爺,紫兒不是小不點,紫兒是大姑娘了,公主說紫兒再過兩年就能嫁人了!”
小丫頭一臉怒意,義正嚴詞的發表聲明,夏錦在一邊看着倍覺好笑,也難怪小木待這丫頭與一般人不同,透着幾分親近之意。
“哦,紫兒是大姑娘了,紫兒想嫁人了,本侯知道了!”小木也是一本正經的將她的話重複一遍,只是有那麼一點點扭曲,好吧,不是一點,是很多!
這下小丫頭的臉是真的紅了,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跺着小腳,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嬌豔欲滴、十分喜人。
“咳、咳!”這笑話別人是十分不禮貌的,只是夏錦一直憋着實在太難受,只好佯裝咳嗽稍稍緩解一下。
只是她這一咳,便將兩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來了,夏錦訕訕的笑笑,一臉不好意思的做了個請的手式,示意他們繼續不用管她。
這下小木不樂意了,怎麼他家錦兒一點都不在意呢,就算這丫頭的確小了點,還是個小不點,但就年紀而論也和夏錦差不離啊,再加上不管怎麼說也是個母的,難道錦兒就真的一點醋意也沒有嗎?
要是錦兒和哪個異性親近,他可是都會喝很久的醋的,就算明知道夏錦對那些人沒意思,他都會忍不住吃醋的。
沒有看到錦兒吃醋的表情雖覺得有點遺憾,但是這逼供的事還得繼續,小木一臉不懷好意的圍着紫兒小丫頭轉了一圈,才停在她面前道,“我們家的小紫兒果然是長大了,既然紫兒想嫁人了,不如爺爲你指一門親事可好?”
小丫頭聽到這話,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愣在那裡,等反應過來更是激動的連連搖頭擺手,“不……”
拒絕的話還未出口,便被小木截了話頭,“不用太感激爺,爺身邊剛好有一人能與你配成一對,紫兒覺得木梓怎麼樣?他也跟了爺多年了,如今到了適婚的年紀,爺正常給他配一門親事呢?”
小木一副認真聽取紫兒竟見的模樣,還是嚇得紫兒連連擺手退後,這次小木給了她說話的機會,小丫頭深吸一口氣道,“紫兒的婚事不勞侯爺操心,自有公主做主!”
小丫頭趕緊將自己的靠山推了出來,只要公主不同意,她還是有機會逃脫侯爺的魔掌的。只是心中還是有些忐忑,萬一公主要是也同意了呢,小丫頭臉上早已沒有了原本的笑容,反而微微還露出一絲苦意。
夏錦在聽到小木要將這紫兒小丫頭指給木梓時,悄悄側身看向自己身側的紅袖,雖然還是那清冷的一張臉,但夏錦還能看出了一絲與往常的不同來,好似多了一絲無奈,還有一絲決絕。
夏錦心中微微嘆息,這丫頭難道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爭取嗎?自己的幸福不就該由自己爭取的嗎?何必要等着別人來安排呢。
而這邊小木聽了紫兒的話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反而反問道,“你確定孃親能爲你做主?”
紫兒現在是真的害怕了,她怎麼忘了只要是侯爺想做的事,他自有辦法做到,根本不是任何人能難得住的,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揪着小木的衣袖道,“侯爺想問什麼紫兒說就是了,求侯爺不要拿紫兒的終身幸福開玩笑啊!”
躲在暗處的流年,也就木梓不禁撇撇嘴,雖說自己也看不上這小丫頭,但自己也是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氣質高華,憑什麼要招這小丫頭的嫌棄!
不過也慶幸這小丫頭給拒絕了,不然他豈不是要賠進去一身幸福去。
“紫兒乖,告訴爺府中來的客人是誰,來做什麼的?”
夏錦聽了這話白眼一翻,一臉鄙視的看像小木,這丫轉了一圈,把這小丫頭都快嚇哭了,也不過是爲套她這麼點消息,她哪知道這套消息是其次,試探她會不會吃醋纔是主要的。
還有一點就是,這是小木的個人愛好而已,這紫兒丫頭可是他從小逗到大,唯一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疼,不會從此對他敬兒遠之的人。
府中之人皆知紫兒在戰王府中身份特殊,除了鳳鳶大長公主對她十分疼愛外,便是連侯爺待她也比較特別,還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這丫頭能小木這麼上心,每次看到總是得找藉口逗逗她。
紫兒小丫頭苦着一張臉道,“府中來的客人是個年輕的姑娘,自稱姓張,至於是什麼身份,來做什麼的紫兒就不清楚了,奶奶不讓紫兒打聽,紫兒可是求了好久才求來給侯爺送信的差事!”
其實,她根本不用求,只怕除了她府中也沒有人會主動去應這差事,誰不知道這侯爺身在攝政王府中,而攝政王府可是任何人都能進的?明顯會搞砸的事有人來纔怪。也就這小丫頭會上趕着往這跑。
說完小丫頭怯怯的看向小木,希望他能說話算話,千萬別把她配給木梓,那傢伙許是和侯爺一起久了,那性子有七分像侯爺,自己可是在他手中吃過不少虧,要是真嫁了他,那豈不是一輩子被他吃的死死的。
小木哪還看不出這小丫頭那一點小心思,輕輕拍拍她的腦袋道,“這才乖嘛!”
說完牽着紫兒的小手走向夏錦指着她身邊的紅袖道,“其實,就算你想要木梓那貨,爺我也是不能給你的,木梓早就被訂給鳳鸞郡主身邊的這位紅袖姐姐了!”
夏錦一愣,原來不只自己一人察覺了他們二人的心思啊,白了小木一眼,這傢伙剛剛肯定是故意的,害得她剛剛還爲紅袖擔心不已。
收到來自心上人的眼色,小木笑得更開懷了,反到是紫兒那小丫頭先是一愣,隨後又揹着手一副老學究的模樣,繞了紅袖一圈才停下來,回頭對小木道,“這位姐姐還真是勇氣可嘉,連木梓那貨那敢收!”
感嘆完又好似想到什麼似的眼中一亮,繼而接着道,“侯爺不如早點給他們把親事辦了吧,萬一這位姐姐後悔了,木梓那貨可真就送不出去了!”
說完連自己都覺得這主意不錯,還連連點頭,只要木梓這貨成親了,以後侯爺就有能拿這事威脅她了,必定以公主對她的寵愛是絕不可能讓她與人爲妾的。
藏在暗處的木梓在聽到紫兒先前請求小木早點把他和紅袖的親事辦了時,還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一下,想着這小丫頭還算有良心,便原諒了她剛剛嫌棄自己的事了,可在他說出後半句時,身上殺氣陡現直襲紫兒小丫頭而來,這個壞丫頭竟然敢編排他,要不是他現在是暗衛不能隨意現身,非要狠狠教訓她一頓不可!
紅袖臉色雖無甚變化,但從她那微微有些發紅的耳廓也能知道這丫頭是害羞了,而與木梓躲在一處的流月更是笑得腸子都打結了,只是苦於不能出聲,那臉上的笑意就更顯誇張了,當然也少不了要挨木梓的眼刀子了。
而紫兒卻是抱着胳膊,偷偷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想不通這麼大的太陽怎麼會突然覺得好冷呢!
雖說從紫兒那丫頭那裡套了點消息,但是幾乎沒什麼用處,小木也想不起自己何時認識了什麼張小姐,在這想些也沒什麼用,想來孃親讓自己回去必定有自己的用意。
“錦兒,陪我回去一趟可好?”小木一臉肯求的看着夏錦。
夏錦微微別過眼,這傢伙何必做出這麼個模樣,既然鳳姨身邊的人都點明瞭要自己去,自己還能拒絕了不成。
既然是要去戰王府,與之前的閒逛可不同,怎麼着也不能這樣徒步過去,這攝政王府離戰王府距離也不近,這讓鳳姨等久了也實在不禮貌。
回身吩咐了紅袖一句,“回府中駕輛車來!”
“是,小姐!”紅袖應聲往回走!
小木則眉開眼笑的看着夏錦,聽錦兒這意思,她是同意和自己一起回府了。
紫兒看着小木那樣,不禁嘖嘖稱奇,這丫頭也十分機靈的站到原先紅袖的位置上,知道只要討好了這位女主子,有她護着侯爺一定不敢再欺負自己了,看夏錦轉臉看她小丫頭一臉討喜的看着夏錦。
夏錦看着這個與自己這世年紀相小丫頭,心中對她也是生出幾分喜愛來,難道的一副純真模樣卻是自己沒有的。
馬車平穩的停在夏錦面前,不等紅袖下車,紫兒便一臉乖巧的招呼道,“紅袖姐姐,你顧着車吧,紫兒來扶鸞主上車就行!”
這聽似諂媚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卻不引人厭惡,反而多了絲貼心,紅袖一慣冰冷的臉上,仍就無甚表情,清冰的聲音揚起,聽不出任何起伏,只看到脣瓣微啓,幾個字從她口中吐出,“有勞紫兒姑娘!”
待夏錦與小木都上車,紫兒便識像的去車廂外面和紅袖並排而坐,紅袖一揚繮繩,馬車便平穩的向前緩緩而行,小丫頭坐在紅袖身邊一路蝶蝶不休的向紅袖講述着木梓在府中多年所做過的所有事,包括好的壞的,一說道她曾經被木梓整的事時,小拳頭攥的死緊,雙眼滿含委屈的盯着紅袖,道,“紅袖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他太壞了!”
紅袖原本只是聽着一路不言不語,但在聽到她這話時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只見那一雙大眼睛裡濃濃的委屈,臉上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眼珠在眼眶中打着轉,好似紅袖要是不答應她,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似的。
紅袖實在不忍看她這委屈的模樣,幾不可察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嗯!”
小丫頭立馬收了眼眶中的淚水,給了紅袖一個露出八顆牙齒的大大笑容,“太好了,紫兒就知道紅袖姐姐是大大的好人!”
此兒手舞足蹈的模樣看起來十分興奮,紅袖忍不住懷疑若不是她正在趕車,只怕這丫頭還會跳過去抱着她也不一定,紅袖似是被紫兒的情緒感染,眼角微彎。
紫兒看到紅袖的表情,立馬愣在那裡,好久後才反應過來,吶吶的道,“紅袖姐姐,你……笑了……”
紫兒一臉的不可置信,被點破的紅袖立馬恢復成原本的模樣,這下紫兒更是肯定剛剛紅袖笑過,顧不得還在馬車上,竟然就這樣站了起來,“紅袖姐姐笑了……我看見紅袖姐姐笑了……”
夏錦在車中聽到紫兒的話不禁和小木相視而笑,這丫頭還真喜人,紅袖雖不常笑,但也不至於讓她這般好似如獲至寶似的吧,不過這丫頭能發現到紅袖笑了,這眼力勁還真是了得!
還好馬車剛剛進入一條不甚寬敞的巷子,沒有什麼行人,若是讓看到她這表情,只怕會以爲她是發瘋了。
許是太過興奮,紫兒腳下的滑眼看就要摔下馬車,紅袖也顧不上許多,雙手鬆了繮繩,將她給撈了回來,還好有驚無險,不然真要摔出去那還得了。
紅袖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卻換來小丫頭一臉燦爛的笑容,紅袖這責怪的話還沒出口,這丫頭先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車廂,紅袖無奈的搖搖頭,也就只有這丫頭會以爲車廂外這麼大的動靜,裡面的那位會不知道情。
算了,裡面那人也未出聲,自己便也就不說她了,拉她在身邊坐好,又無言的趕起了車。
紫兒想起剛剛紅袖那緊張自己的樣子,心裡美滋滋的,自己從小就生活在戰王府,主不主、僕不僕的,雖說公主待自己真的很好,但是府中甚少有人願意真心和自己交往。
因爲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和自己相處,坐在紅袖身邊一直咧着嘴笑到回到戰王府,連帶着紅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戰王府的花廳中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正值碧玉年華的少女,獨坐在這花廳之中,身邊只有一個老嬤嬤招呼着,那女孩時不時的向外張望,而那立在一邊的老嬤嬤也緊跟着擰起眉頭。
直到那少女想從這坐位上站起來,向外走去時,那老嬤嬤纔出聲提醒道,“張小姐,大長公主已經着人去請侯爺回府了,想必很快就由迴音,還請張小姐在這花廳中稍待片刻,這王府重地是不許外人隨意走動的!”
這老嬤嬤正是鳳鳶大長公主的奶嬤方嬤嬤,今日午時剛過,方嬤嬤正準備伺候鳳鳶大長公主歇午,不想卻聽下人回報,說大總管求見,便將伺候大長公主的差事交給自己的孫女紫兒,自己親自迎了出去。
這能在王府當上大總管的,能是沒有幾分眼色的,怎麼可能撿着主子們歇午的時候過來打擾,想必這事一定不一般纔是,方嬤嬤也不敢攔着,怕萬一真誤了大長公主的事。
便去回稟了大長公主,大長公主也好奇到底有什麼事能讓總管這麼慎重親自過來回稟,“奶嬤,你帶總管去花廳候着吧,我一會便過來!”
“是,公主!”方嬤嬤躬身退了下去,鳳鳶大長公主讓紫兒幫着把這剛剛卸下來的首飾又給帶了回去,才起身去了花廳。
撫袖安坐在花廳的錦榻之上,風鳶大長公主纔開口詢問,“何事讓大總管需在這個時辰回稟的?”
鳳鳶大長公主以手支額,無名指按壓着眉心,這春困、秋乏、夏打盹,這正值春夏之交之季,這午後更是讓人困的睜不開眼,若是這大總管不能給她一個很好的理由,她是不介意略施薄懲,以示警戒的!
這大總管看到這鳳鳶大長公主臉上的不愉,這一顆心在胸腔裡打起鼓來,心中更是把引起這事的罪魁禍首罵了個底朝天,但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聽到主子問話,立馬擺出一副恭敬的笑臉。
“回公主的話,門口位姑娘嚷着要見侯爺,奴才已經告訴他侯爺不在府中,可是她不信還嚷着說侯爺答應了要娶她,她和侯爺是有婚約的。她是來找侯爺履行婚約的,滋事體大,老奴怕她在門外嚷嚷會壞了侯爺名聲,便將她帶進府中,過來請示公主此事該作何處理!”
大總管說完還偷偷擡頭看了眼主子,見主子神色無甚變化才安下心來。
只是接下來鳳鳶大長公主的話,卻又讓他整顆心懸了起來,不知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只聽鳳鳶大長公主,慢條斯理的道,“難道你們侯爺還有在外還有名聲嗎?”
紫兒丫頭聽了這話,不禁在一邊捂嘴偷笑,心中想着到底還是大長公主比較瞭解侯爺,只是卻被她奶奶一個眼刀殺過去,乖乖垂手站好,收斂了笑意,不敢造次。
反而到是鳳鳶大長公主對她縱容一笑,對她剛剛取笑自己兒子的做法混不在意。
大總管心中一咯噔,大長公主這話何意,然道自己這麼做是錯了不成,“那老奴現在就去請那姑娘離開?”大總管試探性的問了句,也不知大長公主可是這個意思。
“罷了,人都進了府也不好趕人出去,沒得顯得我們戰王府不懂待客之道!這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人既然是侯爺惹來的,便讓他親自給送出去好了!着人請侯爺回來吧!”說道這鳳鳶大長公主又沉吟了一下道,“若是見着鳳鸞郡主也一併請了過來!”
留下這麼一句鳳鳶大長公主便起身回了裡間,真該好好歇個午覺,一會等小木那孩子回來,說不定還能看一場好戲。小木一心想娶夏錦,現在卻惹來這麼段婚約之說,她到是好奇他要在夏錦面前怎麼解釋。
小木有這麼個惟恐天下不亂的母親還真是大不幸,他那性格中的惡劣因子,想必也有一部分是遺傳了她的吧。
走到門口的鳳鳶大長公主又回過身來道,“本宮累了,就不見這位張小姐了,奶嬤就去替我招待一下吧!順便替本宮看看這位張小姐可配得上咱們逍遙侯!”
鳳鳶大長公主眼中有些微不察的嘲諷之色,她的兒子又豈是隨便什麼女子也能與之般配的?
而王府招待女客的花廳中,某位張小姐卻有些坐立不安,本來她這次過來老夫人是不同意的,她也是趁着老夫人歇午的時間偷偷跑來的。
想着在官署中的那些天,老夫人一直告訴她不用怕,就算全家都會被流放,她也會沒事的,因爲她已經將她託負給了當朝最有權勢的戰王府的小侯爺。
還再三叮囑以後跟了侯爺爲奴爲妾但憑侯爺處置,讓她一定要乖乖聽話,切不可讓侯爺厭棄了。
本來她也哭過幾回想她一個好好的大家閨秀卻淪洛到要與人爲奴爲妾的地步,她也是心中委屈,可是這也總比流放要好的多,她也就漸漸接受了。
可不過數日之間,父親的案子就水落石出,原來父親並不曾貪髒枉法,而是父親早已被害,這些年被她稱之爲父親的人根本就是有人假冒的。
案子結了,朝庭也發還了家業,皇上更是體恤良臣,親賜了一塊‘忠良賢臣’的牌匾爲父親正名,而她也恢復了大家閨秀的身份。
當得知父親的案子之所以能這麼快水落石出,完全是因爲這逍遙侯的相助,心中對這位少年英才更是心生愛慕之意,甚至有時會想這侯爺之所以這麼關心父親的案子,說不定是早已對自己心存好感,有意求娶的,不然爲何平日不問朝政的逍遙侯,卻一反常態管起自家事。
說不定人家是想借此事向自家人示好的,越想越發覺得自己猜想的有理,也越發的讓她一心愛慕這不曾見過的逍遙侯,何況聽聞京中傳言這逍遙侯也是生得鍾靈毓秀,清俊非常,是京中數得着的美男子。
更何況能嫁給這種,有權有勢的美男子,想必是所有待自閨中少女夢寐以求的事了,若是自己真能嫁入戰王府只怕到是人人稱羨,再不會因爲家中失了支柱而爲人瞧不起了!
少女懷春總是詩,她也就越發不可收拾的陷入自己編織的美夢中去了,枉顧張老夫人再三叮囑她,這戰王府不是他們家可以高攀得起的忠告,當日這舉也不過是實屬無奈之舉,今日全家能得已平安,更應該感謝逍遙侯心中萬不該存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而她今日更趁着張老夫人歇午之時從家中跑了出來,想着向心上人告白。
要說這張小姐膽量也真可謂大的,鳳天雖說男女大防比歷朝歷代要開放一些,但是向這種女子主動上門向男子告白還是甚少可以見到了,最多也就是傳個信物訂情而已,可見這張小姐也是被她家人給寵壞了的。
而自從她進入到戰王府後卻是一個主人家也沒見到,王府中只有一個老嬤嬤出來招呼她,她在這裡已經幹坐了一個多時辰了,也實在有點坐不住了,剛想起身便被那老嬤嬤給呵斥住了,心中難免覺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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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姚柒柒文名:風華之庶女嫡妃
重生庶女,備受欺凌,她要踩着刀尖一步步往上爬,看誰能笑到最後。
嫡母狠毒,且讓你笑着自食其果,悔不當初!
庶姐蠻橫,我讓你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渣爹自私,我讓你失去一切自生自滅!
她不屑看到那些阿諛奉承的嘴臉,帶着生母遠離紛爭,卻自有麻煩跟着上門
來!
奪權立威非我意,全是你們逼得!
俗話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不被你們滅,那就只能滅你們了!
不過,她宅鬥鬥的挺歡樂的,這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人前腹黑冷漠,人後裝楞扮可憐,緊追不捨,裝瘋賣萌,只爲討她歡顏。
尼瑪,是誰說他是個瞎子的?看這健步如飛的樣子,我看說這話的人肯定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