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明白。”
王伯兮心內苦兮兮地,但是臉上卻只能帶着笑容道。
“嗯,不過,一個美人哪裡夠啊?王伯兮,本王聽說你可是鎮上的富戶,應該收藏了不少江南美女吧?”
端瑞喝了一些酒後,情緒開始變得有些失控了。
這個南方小鎮的女子,都是清麗可人的處子,上次在悅樓酒樓隨便臨幸了一個是,現在這個陪酒的美人竟然也是,讓端瑞在喝酒後本來就失控的狀態下,更趨沉迷於迷色。
左相、右相的人都在王伯兮府上。
端瑞的表現,自然被這些人記在心裡,回頭便立馬上報給了各自的主子。
端瑞其人,沉迷酒色,荒淫無度,絕不是下任新皇的最佳候選人……
得到消息後,左相右相心裡都默默做了各自的評判。
端瑞看着王伯兮倉惶退去,一臉着急勁給他尋找美人的身影,突然臉上露出一個淡漠嫌惡的表情。
如果王財主在場,看到端瑞這個表情,絕對不會認爲端瑞已經醉得急色心頭了……
皇宮之中,風起雲涌,暗流激涌,皇上一直半死不活地拖着病軀,由於沒有子嗣,不管是後宮還是大臣們,都已經達成了一個默契,那就是若是皇上駕崩,便從皇上的幾位皇弟中挑一人出來繼承大統。
而由於皇上沒有子嗣,所以能繼承大統的皇弟,一個必要的條件就
是:必須誕下自已大統繼承人。
而最微妙的是,幾位勢均力敵的皇弟都沒有誕下傳承人,這讓幾位皇弟明白,誰先誕下繼承大統的傳承人,誰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就多了一分。
端瑞雖然有了王妃,還立了兩位側妃,加上數量不少的其它貴人、美人,但奇葩的是,端瑞至今除了王妃生了個女兒,其它妃子肚子裡再無動靜。
端瑞自然曉得後宮裡的種種貓膩了,美人、貴人們彼此之間用盡手段,誰都懷不上孩子……
有高人給端瑞出了主意,那就是到江南富庶之地,尋找能生養的女子,廣爲播種,這樣民間的女子,反而能逃脫後宮的黑手。
端瑞情急之下,深以爲然,於是一路逍遙到了三清鎮。
不過,王伯兮家和悅來酒樓中的女子,對他來說身家來歷不明,自是不能做爲未來皇子的孃親,只不過爲了發泄一時的慾望需求,每個人都無一例外地賞了一碗避子湯。
而對於自已荒淫無度的名聲在外,端瑞卻甘之如飴,適得其所一般。
他要的不是現在的一致看好,這樣反而會樹敵太多,他要的是笑到最後,而荒淫無度這個聲名,正是他最好的掩飾。
哪個帝王不荒淫無度?否則,就不會有後宮佳麗三千了。
只要時勢一到,他順勢而上,女色這點小事,根本無傷大雅。
內宅。
夜螢在一衆女賓中如魚得水,雖然是來自小山村裡的農女,但是夜螢七成新的衣裳漿洗得乾乾淨淨;身上帶着一股好聞的花草香味,這是她昨晚上將新摘下來的月季花和衣服放在一起薰染後的結果;臉上的神情不卑不亢,顯得特別從容自如。
這樣的夜螢,自然會討得一些人的喜歡。
“這位姑娘,你盤的髮髻叫什麼名字?樣子好新,能教我嗎?”
就在夜螢獨自一個人在魚池邊徘徊之時,便有一個銀鈴般的嗓音響起。
夜螢的頭髮,因爲要來做客,所以做了一些新嘗試,不是簡單地一把扎梳起來,而是編了一個花苞頭。
花苞頭的亮點在後面,從後面看,黑色的秀髮就象一朵即將綻放的花苞一般,中間順勢插了一朵嬌嫩的月季,顯得十分清新誘人。
這樣的髮式,是這裡的人前所未見的,一路上已經吸引了許多女眷的目光。
但是由於夜螢看着臉生,所以大家都是欲言又止,直到有人主動打破了這個僵局。
夜螢回頭一看,只見問話的是一位臉龐圓圓,皮膚粉嫩粉嫩,白晳的臉上長着一雙靈動黑眼睛的姑娘,年紀看起來比她略小一些,但是卻是十分活潑可愛。
夜螢一看到她的儀容神情,便知道這是一位養尊處優、沒有什麼心思詭計的女孩,她笑笑道:
“可以,這髮髻的名字叫花苞,其實這髮髻很簡單,不過就是要費點心思就是了。”
“姑娘,你教會我,我就可以給小姐盤這種髮髻了。”
邊上一個看起來挺聰明的小丫環伶俐地道。
“好,不過,在哪教你們好呢?”
夜螢四下看看,見亭臺樓閣間,到處人影晃幢,一時間沒有了主張。
“到小姐閨房裡吧,你先給小姐盤,我看看就會了。”
小丫環胸有成竹地道。
“春桃,你又不謙虛了。”
一身優雅氣息的姑娘笑嘻嘻地打趣自家的丫環,但明顯是讚許而不是責備。
春桃一臉自持道:
“還沒有我看了學不會的盤發法。”
“可是我一共有九九八十一種盤法發,你能都學得會?”
夜螢一看這主僕二人十分有趣,而且聽她們的對話,不用介紹,她也明白了,這姑娘肯定是王財主的女兒。
要不然,今天是遷新宴,來的都是客,除了是這裡的主人,誰有閨房在這呢?
“什麼?九九八十一種?真的嗎?”
春桃瞪大了眼睛,兩隻本來彎彎的眼睛變得圓圓的,十分有趣。
看到她吃驚的樣子,夜螢樂了,嘿嘿,幸好姐無聊的時候,經常看微信或者微博上那些美髮教程,自是學了不少編髮法,九九八十一種,還真難不倒她。
“當然是真的,不信,我現在就能教你四五種。”
夜螢利落地點點頭,不無驕傲地道。
“小姐,你往常說我會吹牛,我看會吹牛的是她吧?”
春桃指着夜螢,已經鬱悶得說不話來了。
由於有了王小姐的主動上前詢問,原本一些對夜螢的新式髮髻感興趣的女眷們也紛紛上前,圍在夜螢和王小姐身邊。
此時聽到春桃的鬱悶之言,知道這是開玩笑,大家都不由笑了。
“春桃,我覺得你說的沒錯,這個沒教養的鄉下丫頭,如果懂得編九九八十一種髮式,那就奇了怪了。”
一個尖銳刻薄的聲音響了起來,在一衆溫言軟語的笑聲中,顯得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