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皇上的承諾,大皇子這邊兒的將士全都放下了兵器。
就在這時,田之書下令:“誰放下兵器,便以逃兵論處,當場格殺!”
到底是多年的將軍,這話一出,那些原本動搖的軍心再次凝聚起來。
冬至臉上一沉,瞧向那田之書的眼中已是帶上了怒意。
田之書瞧着冬至,冷聲道:“邊關所有精兵已是被我抽出,你以爲爲何這兒只有百人不到?告訴你們,那些將士此刻已是散佈京城各處,半個時辰之後若是我還沒拿到皇上的退位詔書,他們便要開始屠殺,無論是高官還是百姓,一個不留!”
“你!你好生惡毒!竟是將手伸到老百姓身上!”冬至沒想到這朝堂之爭竟是會禍及老百姓,當下裡便是怒斥道。
罵完之後,她才意識到這根本毫無用處,若是真能罵幾句便是能讓他收手,他便是不會這般做了。
皇上聽到他這話之後,臉上更是差,因着猛烈的咳嗽,他已是說不出話來。此時他心中悲憤不已,忍不住一口老血噴出。
一邊兒的皇后已是哭成了淚人,她可是沒想到事情竟是會變成這般,爲何她從下壯志滿懷的大哥竟是會這般無情,竟是對百姓動手。
“大哥,你收手吧,這事兒與百姓無關,爲何你就不能放過他們呢?你鎮守邊關這多年,不就是想讓百姓安居樂業嗎,爲何這個時候竟是要殘忍地殺害他們啊?”皇后對着眼前那早已陌生了的人,痛苦地哭求着,可惜如今這些人已是鐵了心腸,連她的命都不顧了,又如何會在意她的淚珠子?
“你這不孝女,竟是一心向着這窩囊廢的皇上,真真是白養你了!”田丞相瞧見皇后這般模樣,當即便是怒罵道。
冬至瞧着這一羣人,着實覺着這田丞相一家子噁心。擡眼瞧去,看向田之書帶來的那些人馬,冷聲道:“真是什麼樣的將軍就有什麼樣的將士,這個時候竟是難爲老百姓!以往我還當你們是守護邊關的戰士,都是英雄,如今瞧着,也不過是些是非不分的木頭罷了!這逆賊可是在殘害百姓,那可是你們的親人,或是你們同袍的親人,你們若是連他們都不放過,那可是連強盜都不如!”
被冬至一個弱女子這般指着鼻子罵,那些將士就是木頭都是會發怒了。他們可是不知曉這些事兒的,將軍將他們帶進宮,他們便是奉命行事,至於其他的,他們並不知曉。
“聖上,冬至請旨,將田將軍抓起來!”冬至再次轉身,對着皇上行了一禮,請求道。
擒賊先擒王,這個時候只要能名正言順地將那田之書給抓起來,這事兒還能在慢慢兒想辦法,如若不然,一直僵持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
“準……准奏!”皇上費了極大的氣力應許下來。
就在場中衆人正劍拔弩張之時,門口突然有一東西飛了過來,大家一陣,紛紛條件反射般地退開。
那“東西”落地之後,大家才瞧見竟是宣王。因着落地時的衝擊,宣王躺在地上痛苦地縮卷着,身上的衣衫都是破破爛爛,鼻子裡一直髮出哼哼唧唧的呻吟。
“哼,竟是敢擋在我的身前!”隨着一聲怒哼,姜元帥走了進來。
大家還沒從他這奇特的出場中恢復過來,緊跟他其後竟是還有一隊人馬。那些人馬腳下不停,直接衝了進來,大家定睛一瞧,爲首的竟是四皇子與五皇子。
他們一過來便是對着龍牀上的皇帝跪下,嘴裡大喊道:“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降罪!”
因着這些人的到來,場中的局面一下發生了變化。毫無懸念的,大皇子與田丞相那些人全被抓了起來。
“哈哈,皇上,你倒是養了兩個好兒子!”田丞相仰頭大笑了兩聲,對着龍牀上的皇上道,語氣裡確是不知是喜是悲。
就在田丞相說完之後,田之書卻是冷笑兩聲,開口道:“皇上莫忘了,這京城老百姓的命可都攥在你的手裡!如今我們也不多要求什麼,只要皇上你放我們走,這事兒便是了了如何?”
“父皇,這事兒便交給兒臣,兒臣定是能將那些亂臣賊子全給找出來!”四皇子跪倒在皇上跟前兒,請旨道。
田之書聽到四皇子的話,又是一陣仰天長笑:“四皇子,這可不是一件美差啊,這京城可是極大,就是你跑一個時辰也不定能跑完啊,他們可是不會等這般久的!”
“他身上定是有東西能停住那些人,快搜他的聲!”冬至驚叫一聲,提醒道。
那些將士分散在京城各處,他如何能保證在事成之後能及時通知他們?只能是信號彈之類的東西,冬至這般猜想之後,趕緊提醒衆人。
四皇子反應過來,急忙叫了身旁的侍衛去搜田之書的身。田之書聽冬至這般說,臉色突變。
那侍衛將田之書的身上都搜了一遍,找出了兩個竹筒。
“說,到底哪個是停止的?”四皇子臉色陰沉的威脅田之書,田之書確是冷笑一聲,不開口。一時之間大家又是陷入了慌亂之中。
就在衆人慌亂之下,外頭衝進來一個兵士,他進了屋子之後便是直接跪倒地,朗聲道:“啓稟皇上,京城各位大人已是將叛軍悉數抓獲!”
“爲何會如此?”
“這不可能!我的將士都是分散開來,如何會被人抓住?”
田之書與四皇子同時開口問話,就在這時,剛纔喘氣都困難的皇上竟是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了兩聲:“好啊!哈哈,朝中各位大臣都是能耐啊!哈哈!”
因着這事兒就這般輕易化解了,所以田丞相與田之書直接被關進了天牢,太子被軟禁東宮,大皇子被關在了他自個兒的府中,而大皇子府邸裡的那些個幕僚與下人全被下了大牢,等待聖上裁決。皇上因着病重,宮中衆位太醫束手無策,這時候年紀輕輕的李太醫出來,竟是將皇上的身子治好了!只是這回的病到底是傷了根基,皇上之後時不時便是要臥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