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文卓被冬至抱在懷裡,直愣愣地喊着,冬至聽着這奶聲奶氣的,心裡軟成一片。
她擡頭就在文卓臉上狠狠地親了幾下,嘴裡直喊着文卓的名兒。
“這麼歡喜孩子還不自個兒趕緊生一個,你這都成親幾個月了,咋的一點兒信兒都沒?”柳氏瞧見冬至這般模樣,開口道。
冬至抱着文卓坐在了凳子上,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小玩意兒逗弄着他,“娘,您就是瞎操心,我十歲吧,您就憂心我嫁不出去,這不剛嫁出去,你又是開始憂心我生孩子。生孩子這事兒可是講求緣分的,咱們急也急不得不是?”
柳氏幫着文傑扣着釦子,一旁的許氏伸手過來幫忙。
“就你有理,說話頭頭是道的,我可是說不過你,這日子是你自個兒過的,你自個兒看着辦。我這也是提點你,女人生孩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只有生了孩子,這家裡才能好了。你也是得抓緊,要不年歲就太大了,你瞧瞧文卓和文傑,多招人疼吶?”
冬至將文卓往上提了提,讓他坐好後,這纔開口應話:“娘,您就莫憂心這事兒了,我心裡有數。等我們身子調養好了就要個孩子。”
見冬至這般聽話,柳氏也就不再在這個事兒上糾纏了。她也是過來人,知曉這事兒急不得,得瞧老天爺的意思。
“冬至是個有福氣的,將來生的孩子定是個好的!”許氏笑着在一邊兒幫腔。
冬至聽到她又爲自個兒說話了,差點兒感動地熱淚盈眶!自個兒有這般好的一個嫂子,可真真兒是福氣啊!這可是比一般人家的親姐姐還疼妹子吶!老天爺可真真兒是待她不薄啊,就是嫂子都是這般好的。
“行了行了,我也是隨口一說,你自個兒心裡有數便成了。”
冬至向許氏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許氏偷偷向她眨了眨眼。
“大嫂,文卓都快三歲了,咱們是不是該給他啓蒙了?大郎哥是指望不上了,要不咱們給他請個先生?”冬至轉頭瞧向小娘,問道。
小娘一愣,目光轉移到在冬至懷裡玩兒得正歡喜的文卓,應道:“文卓這還小,這早就啓蒙沒啥用處吧?”
冬至不說,小娘自個兒還真沒想到這一茬兒。在她眼裡,文卓還小,剛學會說話呢,就要瞧那些個高深的書,會不會太早了些?
“大嫂,三歲開始識文斷字不算小的了,大戶人家的孩子也都是這個歲數開始學的。他這時候學多了,還能讓腦袋瓜子變靈光些,將來早些中舉,到時候可得比大郎哥厲害吶!”冬至勸說着小娘。
在她看來,這個時候的孩子也該學學東西了,不說那些個晦澀難懂的,至少得能開始識字了,也能開始學些簡單的算術。
“你大郎哥以前說了,他想自個兒給文卓啓蒙,等他明年參加了春闈,到時候我就與他說說,讓他開始交文卓。”小娘應聲道。
既是那些個大戶人家也是這般早便開始學了,那怎的也不能讓自個兒孩子落下太多了。瞧瞧二郎三郎,那可都是這般小的年紀便是當上了大官兒了,她可是敬佩得緊吶,若是將來文卓也能那般聰慧,那就好了。
冬至一聽說是大郎要幫着啓蒙,腦子裡瞬間便是想到大郎一板一眼地教文卓背那些個文章,她不禁嚥了下口水。她說的啓蒙可不是現在就開始讀死書,生搬硬套的東西怎麼能往這般小的孩子腦子裡塞?
“大郎哥若是中了春闈,接下來還有殿試吶,到時候不是更忙了?大嫂,你瞧瞧我哥和三郎,他們兩個忙成那般模樣了,哪兒還有精力去幫着給文卓啓蒙吶?我的意思吧,就是讓爹幫着教文卓,文傑也能在一旁聽着。”冬至與他們分析着這事兒。在她看來,李小柱做生意之後腦子就靈活了不少,正巧教兩個孩子,也讓他們靈活起來,往後不要讀死書死讀書的。
李小柱坐在一旁,聽到冬至的話連連擺手,推辭道:“我自個兒認得的字就沒幾個,你爺爺教我的那些個我都丟了不少了,哪兒還能教這兩個孩子?你還是幫着找個先生來教吧,莫讓我將兩個孩子教壞嘍!”
“爹,你可是我見過最好的啓蒙先生了,你瞧瞧你教的三個孩子,哥和三郎可是早早的中了舉,如今可都是高官了!再瞧瞧我,那可是被您給教成了世子妃了,誰敢說你不成吶?”冬至站起聲,抱着文卓走到李小柱跟前兒,將懷裡的文卓遞給李小柱,轉身走到凳子上又是坐了下來。
李小柱聽着冬至這話,不禁笑着搖了搖頭。三個孩子那個時候可是想識文斷字的,他又沒銀錢送到村學,就只能自個兒教了,那時候是沒法子,不成想如今三個孩子竟是都這般能耐。當初得虧自個兒一咬牙將兩個孩子送到村學了,要不孩子就被他耽擱了。
“你這孩子還真是不害臊,哪兒有這般誇自個兒的?”柳氏聽到冬至這般說話,忍着笑意“薰着”冬至。
一旁的馬氏聽到柳氏的話倒是不樂意了,“冬至這孩子說的都是實話,她如今可是不差的,你到外頭打聽,哪家的閨女能有她這般有出息的?如今她這日子也是好的了,李家村兒的人不知曉該咋樣眼紅咱們一家子吶!”
小娘接着話頭道:“冬至說得倒是不錯,小叔可是最能耐的啓蒙先生了!瞧瞧二郎三郎被他教得多能耐,還有冬至,那可是一手抓的,可是不比男子差!小叔啊,要不你也教教文卓吧?”
李小柱原本就被冬至說動了,這個時候小娘又是這般一求的,心裡更是有了這個心思。只是自個兒到底不算是讀過書的,只能識得幾個字,若真是教孩子,那能耐還是不夠,若是害了孩子可咋辦?
“爹,文卓這個時候還小,用不着教多少東西,你每日裡教他兩個大字兒便成了。”冬至瞧出李小柱的擔憂,便繼續勸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