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這園子,修葺得甚是精緻,樓亭山水,樣樣皆有,頭次來這兒的人,瞧着這些個東西,自是感嘆不已。
鄭掌櫃已是覺着自個兒的雙眼瞧不完,這兒瞧瞧,那兒看看,心裡是驚異不已。以往便是知曉王家家大業大,有錢有勢,可今日這一進王家才覺着這王家竟是比外界傳的還好些!瞧瞧這院子,這園子建下來,怕是能買下百個他家那般的鋪子了。
鄭掌櫃瞧着瞧着,這眼光無意中便是移到了李小柱身上。他瞧見李小柱竟是一臉平常,毫無異色,就是他一旁的冬至也是習以爲常的模樣,他這心裡一凜,這父女二人,瞧着這般景色竟是毫無異常,怕是見慣了大場面兒的,自個兒與他們比,倒是差遠了!
想到這兒,鄭掌櫃心裡又是高看了這對父女幾分。
這般兜兜轉轉,那門房將冬至幾人帶到了院子裡一個小亭子前。一眼望去,便是能瞧見王清源正坐在亭子裡吃着涼皮,而他身旁架着一臺風扇,王貴正坐在一旁踩着那踏板。
那門房將他們帶到這兒之後,便是退走了,冬至他們一塊兒走到亭子裡,對着王清源行了個禮,問了聲好。
王清源“嗯”了聲,繼續吃着碗裡的涼皮。這幾****爹帶着王管家去京城查看生意了,這家裡的生意全落在了他身上,他這幾日已是忙得腳不沾地了,這才坐下吃個涼皮,便是瞧見門房去找王管家。他着人去問了,這才知曉李小柱帶着兩人來找王管家,其中還有李冬至那臭丫頭。
這些人都是無事兒不登三寶殿的,此時連那臭丫頭都來了,必是有事兒了,若是他猜想的那般,那這些人定是得見了。
他讓門房去與李小柱他們打聲招呼,讓他對他們說出那番話,若是他們真是有事兒的,那定是會過來的。如今他們過來了,王清源瞧着李小柱身旁站着的那鄭掌櫃的,心裡已是肯定了自個兒的想法兒,只是不知曉這些個人想如何辦。李冬至那臭丫頭不是個省油的,她心大,定是會狠狠地敲一筆,自個兒還是得穩住,不讓他們瞧出啥子。
這般想了,王清源便是這般愛答不理,有意冷落冬至他們。
王清源這反應在來的三個人眼中那可是極爲理解,咋說也是王家的大少爺,自是不會看重他們這些個平常人。
鄭掌櫃的與李小柱對視了一眼後,對着李小柱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說些啥。這李小柱以往可是與王家打過交道的,他說話自是比自個兒好些。
李小柱會意,轉頭對着王清源一抱拳,“王少爺,您這風扇可是好用?”
“好用如何,不好用又如何?”王清源放下筷子,端起手邊兒的杯子喝了口茶水,淡淡應道。
“這風扇在這夏日可是去暑的好東西,這風大,扇着涼快,這腳踩着也不累,如今鎮上有好幾家已是高價買了,這事兒王少爺怕是已知曉了吧?”李小柱又是對着王清源一個拱手,笑着說道。
他可是不會在意王清源那些個話,王清源這人就是有些個大少爺脾性,人不壞,還幫過他們家,所以他對王清源很是感激,這說話也極是恭敬。
“王家的生意都是我管着,我忙,哪兒有閒工夫管這些個閒事兒?”王清源又是一句甩了出,他也不瞧幾人的神色,繼續吃着自個兒碗裡的涼皮。
這王清源這般,要麼是真忙着了,不想與他們多做糾纏;要麼便是猜到了他們的來意,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之後再談事兒。
若是真不想與他們糾纏,那便不會讓他們進屋子,跟這兒耽擱功夫。那剩下的,便只有給他們下馬威了。若是這般,那這事兒便是好辦了,至少王清源是瞧上了這風扇的,只是他不會先說破,既是如此,那她便來挑破。
“王少爺,這風扇是我爹想出來放在自家鋪子裡的,這鄭掌櫃幫着做了出來,之後再做了些拿去賣,倒是賣出了好幾臺,王少爺這颱風扇便是出自這位鄭掌櫃之手。”冬至手掌向上,併攏,指尖對着鄭掌櫃,直接對王清源說了這風扇的事兒和介紹了鄭掌櫃。
他們在家裡是便是商量好了,這風扇說是李小柱想出來的,之後也是對鄭掌櫃的這般說的,鄭掌櫃的一聽便是信了。莫說冬至的年歲,就單說她是個姑娘,便是沒人信這是她想出來的,若是李小柱,那便是可信了不少。
“哦?”對於冬至說的前半句,王清源是一點兒也不信。李小柱是個啥樣子的人他很清白,就他這般實誠的人,定是想不出這些個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的,若是李冬至這臭丫頭或是李二郎、李三郎,他倒是信。
“李姑娘,你爲何要與我說這些?”王清源挑了挑眉頭,放下筷子,斜着眼盯着冬至。
這聲李姑娘從王清源嘴裡傳出,冬至聽着極是詫異,在她腦子裡,,從來只聽到王清源咬牙切齒地叫她“臭丫頭”,今日竟是轉性子了,叫得這般有禮。
“王少爺,我們今日來,便是想與你們王家談談這風扇的事兒。若是你們王家情願,我們便是一塊兒做這風扇,再拿出去賣,您瞧着如何?”冬至直視着王清源的雙眼,開門見山地說道。
論做生意,她自認比不上王清源,她唯一的底牌就是風扇,這王清源也清白,她若是一直不揭這底牌,王清源便是能一直與他們繞下去,最終還是他們先說出來,與其如此,倒不如一開始便是將這底牌翻了,等王清源輕視他們了,她再尋機翻身。
“你們這是要與我王家談合作了?我說,你們有啥資本,竟是來我王家,說要與我王家合作?”王清源“哈哈”笑了兩聲後,一臉嘲諷地盯着冬至,開口問道:“你是覺着你家鋪子能賣些吃食,將我王家的一家點心鋪子壓下去了,便是能與我王家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