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芬拉着柳氏扯東扯西,時不時便是往李子睿身上問,柳氏也不是個傻的,就是被李春芬拉着繞,她也沒被繞暈。但凡李春芬問李子睿,她都推說不清白。
李春芬說了好一會兒,啥都沒問道,心裡也惱怒,可想到李子睿,她又不得不將心裡那口氣嚥下。
“瞧我,這一說起來就忘了時辰,娘還在大柱家等着我,我還是先走了。”李春芬笑着站起身,辭行道。
“大姐,再坐會兒吧,一會兒就吃飯了,吃完飯再走?”見李春芬要走,李小柱挽留道。
“是啊大姐,你坐會兒,我去做飯。”柳氏說完,便是要去廚房。
李春芬拉住她,連連搖頭,笑着說她已是與李大柱說好了,下次再過來。趙梅也是在一邊兒笑着附和,不情願在這兒吃。
既是這般,柳氏他們也不留了,將這家子送出去後,這纔回來坐着。
“娘,您真有能耐,竟是沒讓大姑佔着便宜!”冬至對着柳氏豎起了大拇指。
以往柳氏都是逆來順受,對那些人毫無招架之力,如今竟是能應付李春芬了,這不得不說是極大的進步。
“你大姑要說些別的,我應了也就應了,可這子睿的事兒我咋能應了她?咱家雖說與李大夫走得近,到底與子睿那孩子處得少,他有個啥子事兒咱也不知曉,如何能與她說啥?如今他們去京城了,往後兩家便是不能往來了,這關係怕是得斷了。”柳氏搖了搖頭,應了冬至。
李春芬與趙梅回到李大柱家,坐下後便是不動聲色地與幾個姐妹聊天。以往一致在讀書的李大郎和一直在自己屋子裡繡嫁衣的李立春今日也是出來,陪坐在一旁。
“大姐,如何了?”楊氏等李春芬他們坐下後,笑着問道。
李春芬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答道:“我想着柳氏是個老實的,去後便是拉着她說了會兒。別的倒還沒啥,一說道子睿身上她便推說不清白,瞧着倒是比以往能耐了。”
“那她家如今與子睿還有往來不?要有,那也是個大關係了。”李大柱想了想,開口問道。
李春芬搖了搖頭,“這我也不清白,她沒搭話。”
這麼一來,今日竟是一點兒收穫都沒了。說到最後,竟是隻有黃鬆得了個消息。
“你們吶,就不能安生過自個兒的日子?小柱吃了多少苦才能供兩個孩子讀書,如今就是有些門路,你們又沒啥事兒,哪兒用得着?”馬氏瞧着這幾個子女跟這兒折騰,她嘆了口氣,勸說道。
黃鬆聽到馬氏的話,搖了搖頭,心裡直感嘆馬氏老了,啥都不清白。
“娘,小柱一家子怕是有不少關係吶!就虎子那事兒,可是他託的關係。你不知曉,他一來便是給了我們一百多兩!這十里八村兒的,有幾家能一出手便是百把兩的?再他能拿出一百多兩給我,屋裡少說有個三四百兩的,這多銀子,他哪兒來的?”黃鬆張口反問了好幾句,越說越覺着自己的想法兒都是對的,李小柱他們定是瞞了他們好多事兒。
“他們定是與那李大夫家好着吶,要不李大夫能將屋子都給他們了?如今那李子睿發達了,也是不會忘了他們的,他們這日子怕是越過越好了,可瞧瞧他們,竟是不情願拉巴我們這些兄弟姐妹,真是……”李東芬的男人小劉說這話也是滿臉不忿。
李小柱一家子原本是最差的,如今這日子是悄悄好起來了,大家夥兒又不知曉他們家如今的底兒,自是想得多。所以黃鬆和小劉這麼一開口,更是激起大家心頭的不忿。心裡的怒火被勾起來了,大家便是開始說着李小柱一家子的是非。
“你們這些個人,小柱如今是比往日好了,可到底也是苦着。你們瞧瞧大柱,他拉扯大郎一人還是吃力的,可如今小柱得拉扯兩個孩子,去哪兒過好日子?小柱雖說與李大夫家走得近,可到底是沒個親戚關係的,人李大夫爲啥要給那些個銀子給小柱?莫說李大夫了,就是你們這些兄弟姐妹,想讓你們拿出一兩銀子給小柱,那也是千難萬難的,人家憑白無故的,爲啥要送銀子給小柱?”
眼瞧着這些個子女那怒氣衝衝的,恨不能去李小柱家搶銀子,馬氏開口勸說道。
“娘,你如今是咋的了,咋處處幫小柱說話?”李大柱聽到馬氏的話後,心頭更是惱火,他直接反問馬氏。
“說道他家兩個娃,如今都是去了鎮上的華嶽學院吧?這也不是考試的時候,他們咋就進去了?大郎讀了這些年的書,可也沒考進去吶!大抵是那個子睿託關係,將兩個孩子弄進去的!我們家大郎如今也是要考科舉的,他要是有良心,便該讓子睿將大郎也弄進去!如今倒好,不聲不響的,這是怕咱們去託他幫個忙吶!”
楊氏一想起這事兒,心裡頭便不痛快。她家大郎中秀才可是大大地給她長臉兒了,她如今出門與人說話,那腰都是挺得直直的。可大郎沒進的華嶽學院,二郎和三郎進了。這便是讓她覺着臉上無光。
“娘,您說這些幹啥?就是沒進華嶽學院,我也能中秀才,之後也是能中舉,那華嶽學院不進便是不進,又沒啥好說的。”大郎聽見他娘將他也拉進去便是有些不耐。
“娘,要不你與二哥說說能給我家小劉找個活計不,在地裡刨食,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終究沒個出頭日。”李冬芬開口央她娘。
她是屋裡最小的一個,從小她娘便是最疼她,之後她嫁不出去她娘更是事事兒都依着她,她開口了,她娘都是盡力幫她達到的。
不過這次,她是打錯算盤了。
“我說過了,往後你們有啥事兒我是不插手了。我年歲也不小了,該是時候享享清福了,你們吶,還是自個兒找小柱說去吧,娘就不摻和了。”說完這話,馬氏起身往外頭走。她算是想清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呀,操不了那些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