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家子浩浩蕩蕩地在鎮上掃蕩之時,二郎從鎮上的一家客棧出來,去找他一家子了。
等一家子會和之後,柳氏瞥了他一眼,到底也沒說什麼,他心下一喜,也就跟在一行人身後,可之後柳氏買什麼東西都是往他身上丟,讓他累得氣喘吁吁,不過到底柳氏也是小懲大誡,見他實在受不住了也就放過他了。
等一家子終於買完了東西,鎮上的廚子和他們的幫手坐上李家的馬車去了李家村兒。
一會兒,那些廚子廚娘的都是忙開了,李小柱這回又是帶着三個孩子往族長家跑,這回他可是送了好幾批細棉布過去,族長一家子每人能做兩身衣裳的,最後李小柱還送了族長曾孫子一個小小的銀鐲子。族長死活不要,與李小柱還拉扯了一番,最終扛不住還是收下了。之後又是去了族裡另外幾個長輩家裡,一家送了些東西之後,轉戰村長和里正家,再之後他們還去李小山家瞧了瞧。等他們將該拜訪的人家都拜訪了之後,這才又去找吳先生了。
這回李小柱坐下與他細細談了新私塾的事兒,吳先生也是說了不少自個兒的想法,李小柱都是一一記了下來。
等他們回去時,發覺李大柱他們全回來了,與他們一塊兒的還有李家的另外四個姐妹,連帶着他們的男人孩子。這麼一來屋子裡就吵吵鬧鬧的,倒是比過年還熱鬧了不少。
天黑之前,柳家莊三兄弟也拖家帶口地全來了。
來着是客,這麼多人要招呼,還好有那些個廚子廚娘,柳氏她們倒是用不着做飯。
李家那熱鬧的景象不說,這一日村兒裡也是傳開了,二郎三郎可馬上就是官老爺了,大郎也是不遠了,一時之間大家瞧見李家的目光都是帶着火熱。
冬至從熱鬧的李家出來,去了李小山屋裡。
“李叔,那土豆咋樣了?”冬至進屋裡寒暄了一會兒之後,直接問李小山。
整個李家村兒,冬至最信任的就是李小山,也是因着當年最困難的時候李小山幫了她家不少,所以如今李家的田地都是李小山在打理,如今李小山家也是蓋了新屋子,大磚房,多少人都是眼紅的。之後得了土豆,冬至便是讓人送回來交給李小山打理,趁着這回回來,她過來瞧瞧。
“前段日子就收了,這收成還真是不錯,原本我是想託人給你們送去的,可這山高水遠的,別個都不情願,我正想將屋裡的事兒都弄完了幫你送過去呢,你這就回來了,來,你跟着我去瞧瞧吧?”李小山笑着招呼冬至。
如今李小山家的日子在李家村兒可是數一數二的,屋子好,每年還有不少銀子進賬,李小柱每年也只是意思意思收個一成的佃金,另外一成就給他了。所以他還是極爲趕緊李小柱一家子的,畢竟當年他雖說幫了李小柱一些,可到底也是舉手之勞。
“之前你爹來了,我說要帶他來瞧瞧,他說他不懂那些個,讓我與你說,喏,這就是收成的土豆了。”李小山邊說邊推開了一扇門,一邊對冬至道。
冬至向裡頭瞧去,這屋子下邊兒墊着不少乾草,上頭堆滿了土豆,她隨手拿了一個起來瞧了瞧,發覺個頭也是挺大的,這應算是種成功了。
“小山叔,這回多虧你了,這土豆種得極好!”冬至點了點頭,笑着感謝李小山。
頭一回中,她也只是告知要用拿部分種,其餘的就是她自個兒也是不知曉的,可李小山竟是種出來了,還種得這般好,這可是她沒想到的。
李小山不自在地摳了摳自個兒的後腦勺,“嗨,我也是種了這多年的莊稼了,自是懂些的,冬至可莫與我客氣!”
冬至歡喜地點了點頭,與他說了些閒話之後,這才趕回去了。
吃完晚飯之後便是睡覺了,這麼多的人家裡可是睡不開,再說這裡一直沒人住,家裡也就那麼幾牀被褥的,昨晚一家子都是擠着睡的,如今這多人可咋睡?
一時之間,屋子又是開始了一陣陣的冷嘲熱諷,李家人和柳家莊的人都是開始互相讓大家回去。李小柱他們是勸完這個勸那個,一時之間屋子裡也是極亂。
冬至忍不住揉了揉自個兒的太陽穴,此刻的她真的很想暴走,將這些人全給罵一遍,可是她卻一早就被柳氏給拉住不讓她上前。
二郎三郎冷眼旁觀着,最後實在受不住這亂糟糟的情形,直接出了屋子躲到外頭。
“大姐,你少說兩句,大家還是商量商量咋辦吧,要不這樣,我去別家借幾牀被褥過來,一會兒我們打個地鋪,你們睡牀上,這樣不就完了?”李小柱拉着李春芬勸說道。
李春芬惱火了,對着李小柱劈頭蓋臉責問道:“你到底是姓什麼?咋幫着外人?爲啥要讓他們留下來,柳家莊又不遠,讓他們回去不就成了?”
以往倒還好,自從李小柱一家子到了京城後,鎮上的鋪子給兩邊管着,兩邊便是開始勢同水火,紛紛指責對方太黑心,如今是一見面就互掐。
“冬至啊,你還是去外頭站着,啊?我們一會兒就勸着了!”柳氏怕冬至發火,趕緊將冬至往外推。
冬至再次揉了揉自個兒的太陽穴,撇了眼正吵得熱鬧的兩夥人,對柳氏道:“一炷香後我就進來,到時候他們若是還在吵,就都給我滾出去!”
說完這句,她擡腿便是出去了。若不是她娘一直拉着她,她早把這些人給趕走了,這些人吵吵鬧鬧的也不累,她頭都是被這些人給吵疼了。
“姐,你也逃出來?”三郎瞧見冬至站在了他身邊兒,無奈問道。
他們家可是冬至戰鬥力最強,若是連她都不敵了,那那些人不就無敵了?
冬至回頭瞧了眼身後,幽幽道:“咱娘把我趕出來的,咱們出去溜達溜達,一會兒再回來吧,往後李家村兒怕是回來地更少了。”
往後他們就是要在京城定居了,到時候輕易不會回來了,所以冬至才忍着自個兒的脾性,左右也就能聽到他們罵這麼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