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再無話的來到了山洞。
他們在洞口碰見了啞奴，因着郭初夏每次來都會找機會與她說話，李沐沐這次特意多看了她兩眼！
感覺到李沐沐在看她，她也擡起頭任李沐沐放肆的打量。
李沐沐發現她看郭初夏的眼神帶着恨意，可看自己的時候又是不屑。不過一個被毒啞關在後山的藥童，有什麼好高傲的？
“嗯哼！”邪醫倪了啞奴一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
啞奴得表情立馬變得驚慌，然後飛快的低下了頭。
邪醫看到這樣的啞奴更加的不屑，也就他那個傻徒弟現在還把她當做好朋友！有膽勾引師父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邪醫把她安排伺候憐兒，就是告訴她她連一個活死人都不上！
而且她不僅不敢弄死她，還要天天的伺候她！對於啞奴這樣有野心的女人簡直是一種折磨。
“老先生，恕我冒昧！當年憐兒姑娘是如何變成活死人的？”
李沐沐給憐兒把完脈後問道。
這裡也沒辦法做腦部的影響，她總要知道她變成這樣的原因纔好斷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治。
李沐沐發現邪醫臉上閃過一絲陰鳩的表情。
不要問李沐沐怎麼看出來地，邪醫的表情一直不好！可剛剛的一瞬間李沐沐感受到了一股如有實質的殺氣。
李沐沐原以爲邪醫不會告訴自己，但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鈍器砸的！”
李沐沐暗暗咂舌，這憐兒姑娘即使昏迷着也能看出來柔柔弱弱的，到底什麼人能對他下這麼狠得手！
“砸在哪兒？”李沐沐去摸憐兒的頭。
“這兒！”邪醫伸手指了一個位置。
居然是天靈蓋！這人是都想要憐兒的命啊！
李沐沐沒有再往下問，知道傷口所在就好！剩下的就不是她需要知道的了。
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險。
李沐沐在憐兒的傷口處一陣摸索，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邪醫給憐兒的傷口護理的很好，現在已經完全長好，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但是李沐沐還是細心的摸到了頭蓋骨上的裂痕。
頭蓋骨破裂……事情有點棘手啊！
“怎麼樣？”邪醫忍不住開口。
李沐沐在憐兒腦袋上一通亂摸，這在邪醫的眼裡就是對憐兒的褻瀆。
“頭蓋骨碎了！”
“我知道，我是問你有沒有辦法！”李沐沐說的他從救回憐兒的第一天就知道，不然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很棘手！”李沐沐也不隱瞞，“我摸到她頭上還有浮腫，不知道是到時受傷以後得淤血還是後來形成的積水！而且她頭蓋骨破裂，開顱之後縫合有些困難！”
邪醫捕捉到李沐沐說的話，“有些困難！那就不是不能做！”
已經這麼多年，即使用李沐沐前兩日的方法，也只是勉強維持憐兒的生命特徵。
邪醫決定放手一搏，“只要有辦法就行！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李沐沐擡頭，發現邪醫這幾日的精神有些萎靡，看來這十多年的看護終於耗盡了他的精力。
“我需要回去好好分析一下！”李沐沐不敢託大，她要把可能出現的併發症或者是腦內可能出現的情況全都設想一遍。
“嗯！那你先下山吧。”邪醫還真是用完就丟！
李沐沐走出寢殿之前，餘光看見邪醫坐在牀榻上，神色柔和，目光憐愛的輕撫着憐兒的臉。
“也是一個癡情人！”李沐沐下山地時候心中是這麼想的。
通過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李沐沐但是覺得說邪醫性情古怪脾性不定不過是世人對邪醫的誤解。
在李沐沐的眼裡，不過是因爲邪醫的真性情！從不隱藏自己的情緒，從不遷就別人的感受！僅此而已。
如果讓邪醫知道，這麼多人唯一瞭解自己的居然是李沐沐，他的神色一定會很好看。
李沐沐一回到山下就拿出本子開始寫寫畫畫！
看透了邪醫這個人，李沐沐打從心底想要成全他。
“沐沐。”郭初夏從谷外回來，“師孃的手術方案嗎？”
郭初夏見過周蝶的手術方案，所以對這個並不陌生。
“只是一些病情分析罷了！還不能確定癥結所在，不能輕易出方案。”
李沐沐停下筆對她說道。
“真的能做嗎？師孃……憐兒真的可以醒過來嗎？”
郭初夏驚喜，師父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
“手術肯定是要做的！只是不開顱的話我確認不了是否淤血有壓迫着神經！如果有，神經被壓迫這麼多年，即使祛除了淤血，我怕憐兒姑娘也醒不過來……”
“那你跟我師父說過了沒有！”郭初夏沒有想到還會這樣。
“等做的時候再說吧！”其實李沐沐覺得這些邪醫都是可以想到的。
李沐沐最終還是把手術方案做了出來，連着病情分析一同給邪醫送了過去。
又就這憐兒目前的狀況跟他討論了一番。
關於憐兒的情況，邪醫有知情權，而且邪醫醫術高超，還可以給李沐沐一些指導。
通過跟李沐沐的探討，邪醫發現李沐沐的資質比他任何一個徒弟都高，領悟能力也強！自己指出一點，她自己就能夠舉一反三。
真是可惜了，做了別人的徒弟！不過也幸好她是別人的徒弟，不然今日憐兒就沒救了。
“老先生，如果方案沒有問題的話，咱們明天手術吧？”反覆推敲演練了好多天，李沐沐覺得沒有問題了。
“嗯。”邪醫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明天的手術我不建議您旁觀！”
“不行！”邪醫直接否決。
李沐沐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有些話她要說在前頭。
“正所謂關心則亂！開顱手術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手術，容不得一點閃失，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可能給病人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所以如果您明天要旁觀的話，絕對絕對不能發出任何聲響，絕對不能像輸液那天那樣突然出聲打斷我！您弄做到嗎？”
“可以！”事關憐兒生死，邪醫當然不會胡來。
“好！那我就去準備了！”
李沐沐苦逼地去做些術前準備，好懷念現代的時候，一切都有助手準備好，她只要等到麻醉生效後直接動刀就好，哪像現在，什麼都要自己來。
“不行！回去以後一定要給自己培養一個助手！”李沐沐暗暗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