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青龍把張淳推進屋子,女人瞅着那張輪椅十分的礙眼,轉轉眼,隨後也跟進了屋子。
瞧見青龍把張淳放在炕上,給他揉捏着雙腿,而他反倒是拿起炕邊上一本書,看了起來。
飛鳳站在炕邊上瞅了瞅,發現青龍都是按着一邊的捏腿,揉的不緊不慢。
女人看的也差不多,拖鞋上炕,讓青龍離開。
“我來,你去外面準備是繩子和匕首。”
青龍斜楞了她一眼,並沒有讓開,反而是看向了主子,見主子沒吱聲,青龍重哼了聲,起身,下地,走的那叫一個委屈。
那臉上寫滿了他是怨婦的表情,當真都是可憐兮兮的。
這倒是讓飛鳳看的不明白了,她主動提他分擔活不好嗎?
搖搖頭,傻子的世界豈會是她們這等人能明白的?
算了,還是別去招惹那愣頭青,指不定什麼時候在給她下毒!
“張淳,你的腿不是能走麼?”
爲什麼每天還要坐着輪椅?飛鳳狐疑的問着,可手下卻也沒有停。
男人聽到張淳這個名字,不着痕跡眯了下眼:“叫我淳,或者相公。”
飛鳳楞了下,點點頭,垂眸,眼底如閃電一般,快速的閃過一抹異樣,聽他的話,這淳應該是他名字,至於姓氏……女人暗自長嘆,看來他並沒有完全的接受她。
不急,一個月的時間,這才了五天而已。
張是他母親的姓氏。
並非是他的,可聽到她叫他張淳的時候,有那麼一絲絲的不願意。
現在不能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可不代表以後不說。
張淳放下手中的書,瞅着自己那一雙腿。
半晌纔對着女人道:“我種的是癡纏,這毒很霸道,要是我當時不把毒轉移,那麼興許現在的我早就死了。”
“所以,你的毒就轉移到了腿上?可……我那天還瞧見你能走路啊?”
這毒既然轉移到腿上,可她前天分明看見他是能走的,既然能走,爲什麼還要做輪椅?
張淳聽到娘子的話,失笑,笑裡倒着令人心疼的一抹無奈。
“那是我應內力把毒壓制住,要是在走路這段時間,我的真氣用盡,那我必死無疑。”
張
淳說的都是真的,所以他平日裡只是做輪椅,很少走。
就是出去找大耳狐的那幾天,他也是小心翼翼的,若真氣用完,毒會反噬,到哪時候,就是有神醫也就不了他。
飛鳳是真的沒有想到他這毒竟然這樣厲害。
上次只是聽巫颯說了幾句,那個時候她就感覺這毒非常的不可思議。
可再次從另一個人的嘴裡說出這話,着實的讓她心跟着顫三顫。
忽然間感覺生命是這樣脆弱。
女人這下子算是瞭解了,除了心疼他之外,還有一些不捨。
很憤恨那些給他下毒的人,可卻是不敢問他是誰下的毒。
怕他在回想起以往那種痛苦的經歷,這無疑是在他心臟上插了一把刀。
柔了大約半個時辰,門外的青龍進來,瞅着主子和飛鳳,垂眸給主子倒了一杯水。
“繩子和匕首都準備好了。”
不情不願的對着飛鳳說着。
可小眼神卻看向主子,見主子還是不理他,青龍泄氣,站在邊上,這件事情他都已經反省了一個晚上,主子竟然還是不可原諒他,哎……
女人可不管青龍是怎麼想法,現在相公可是把人交給他,就不能便宜了他。
停下揉腿的手,反過來晃晃着他:“相公,今兒中午不如咱們去山上去吃怎麼樣?”
瞧着張淳瞅着自己,那滿臉狐疑的樣子,女人笑道接着遊說:“你看,你在家裡呆着不也枯糙的很,上山去玩,順便打點獵物,就地烤了,當午飯,這樣散心總好過在家裡呆着吧。”
張淳瞧着女人說道玩,那興奮的勁兒,完全的就跟一個孩子似的,沒想的就點頭。
“好。”
反倒是一遍的青龍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主子竟然上山?
竟然是爲了這個女人的一句話上山?而不是去找大耳狐!
怪異,實在是怪異,主子平日裡及其的愛請清淨,沒想到竟然被這女人說動了,莫非……
主子愛上了這個女人不成?
飛鳳推着張淳出了院子,悠閒的走在前面。
後面的青龍撅着嘴,身上斜跨着繩子,跟在他們身後,眼睛瞅着飛鳳一剜一剜的。
心裡把她上上下下里裡外外不知道
罵了多少邊。可就算是在罵,她也是聽不見。
上山,飛鳳沒往裡走多遠,一是不方便,二是也不希望他進山裡。
要是遇見什麼下山找吃的野獸,那可也不是鬧着玩了,就算是武功再好,也有眼拙的時候。
三個人走到小溪邊上,這裡既涼快,又寬闊,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女人把從家裡拿出來的一個破牀單子,鋪在草上。
把水囊拿了出來,放在男人手上,轉過身把青龍叫來,把人扶到牀單上。
自始至終,男人一點意見都沒有,就任由女人指揮。
女人也順勢的坐在了牀單上,瞅着綠意盎然的山林,高大的樹木,枝繁葉茂,樹上還有棲息的鳥兒,三五成羣,站在一排,嘰嘰喳喳的叫着,清脆的很。
鼻尖輕嗅,都能聞到草地上那些小花兒散發的香氣。
女人眯着眼睛仰頭享受微弱的陽光照在臉上,溫溫的,很舒服。
張淳躺在牀單上,雙手枕頭,瞧着頭頂上那晃動的樹葉,很是感概。
青龍暗哼,坐在一邊的石頭上。
瞅着溪水裡那遊着的小魚,看見它們遊的自在,他心裡就不平衡。
抓起溪邊的石子朝着河裡扔,看見那些小魚嚇的亂竄,他笑了。
心情忽然間的好了很多,不再是悶悶的不樂。
牀單上的女人聽到咚咚咚的石頭入水的動靜,張開眼,瞄了眼溪水邊上的青龍,瞧見他玩的不亦樂乎,她就不高興了。
“青龍啊,我聽說虎骨酒對相公這腿有不錯的功效,不如你現在去深山打一頭來?”
張淳聞言微怔,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喝虎骨酒對他的腿起作用,他知道這是娘子想要虎,可青龍也不傻,自是也知道。
青龍轉過身子看着飛鳳:“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女人鄙視的瞅着他,搖着頭:“難道你沒有聽是過,吃什麼補什麼嗎?沒文化真可怕。”
有些不耐的朝着他揮揮手:“趕緊的去,要不然我讓相公跟你說?”
青龍瞪着圓圓的眼珠子,惡狠狠的剜了飛鳳一眼,拎起溪邊那繩子,朝着山裡走。
一邊走一邊的咒罵飛鳳,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就像飛鳳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