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要是個普通人才行啊?”
在碧水說話的時候,昭王府的僕人領着他們往其他 房間走去。
碧水的聲音很輕,只有離她最近的幾人才能聽見。其中包括張長樂和蔣夫人。
“世子夫人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她要是知道了,就不會這樣看待朱侯了。”蔣夫人說道:“自從朱侯受到皇上重用,咱們朝中的那些貪官污吏可慘了。要說現在他們最怕的人是誰?只怕就是這位長得像天上神仙,總是一幅溫柔表面的朱侯大人。”
“我確實很少過問朝中的那些事情。我們世子回來也是不說的。”楚雨沁說道:“原來我們朱大哥這樣威風啊!”
“最近朱二哥也謀了一官半職。說起來這對兄弟還挺逗 的。有一次朱二哥穿了一身藍衣,神情像極了朱侯。朝中的官員把他看作了朱侯,一頓陰陽怪氣的諷刺挖苦說下來。以朱侯的性子,要麼置之不理,要麼脣語反擊,可是你們知道朱二哥怎麼做的?”蔣夫人說道。
“那就要問長樂了。她與朱二哥是知已,最是清楚他的性子。”碧水碰了碰旁邊的張長樂。
張長樂嗔了碧水一眼,紅着臉頰說道:“他向來沉不住氣,只怕是直接 拔劍了。”
“當時上朝,哪來的劍?不過也是差不多了。朱二哥直接踢過去,那位老大人到現在還躺着呢!有人因爲這件事情奏了他一本,皇上也是輕拿輕放,沒有怎麼處置他。大家都 說這對兄弟是皇上現在最器重的人。要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怕是動搖不了他們的地位。”
“那老臣是不是平時特招人煩?”楚雨沁問道。
“應該是吧?”蔣夫人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些。還不是聽家裡的那個回來說的。當時把我樂得……”
“對了,蔣夫人,你最近還按我給你寫的藥膳方子吃嗎?”楚雨沁見有人看過來,轉移了話題 。
蔣夫人輕輕地點頭,滿臉的黯然。
“或許我的身體真的不行吧?謝謝世子夫人爲我廢心。我也看開了。命裡無時終還無。”
在前面的老嬤嬤停下來,對衆人說道:“各位夫人,你們就在這裡稍等片刻。等會兒有人來問話。你們只需如實交代就行了。”
“好。”碧水說道:“不過請嬤嬤轉告 昭王或者昭王妃,我們在這裡耽擱很久了。想要早些回去。你們得抓緊時間調查。”
“這是自然 。郡 主只管放心。”老嬤嬤說道:“各位都 是貴人,我們府裡也不敢怠慢各位。”
老嬤嬤走後不久,昭王府的僕人給他們送上點心和茶水。
“又是點心。”碧水埋怨。“我們來了這麼久,吃的都是這些冷冰冰的點心。想吃口熱的都 沒有。”
“誰說沒有?茶水不是熱的嗎?”楚雨沁給她倒了一杯茶。“還是別埋怨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難過的還是昭王妃。”
“世子夫人還是太單純了。”蔣夫人含糊其辭地說了句話。
在其他人看過去的時候,她又不開口了。
“蔣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楚雨沁問道。
“我只是覺得世子夫人看事情不要看表面。在後宅裡,你看起來單純無害的那個人,誰知道她扮演了什麼角色?”蔣夫人輕嘆。“當然 ,我不是針對昭王妃,而是自己親身經歷有感而發。”
“這件事情想調查清楚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首先那髮簪的來歷,要是真的這麼容易、查出來,肯定也不像表面那樣簡單。其次那針炙之術,那也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可是在場的女子哪個不做女工?既然要做女工,誰又能分辨出這是做女工造成的傷還是練針術?”
“這不是我們操心的。”張長樂說道:“我們只需要安靜地坐在這裡就行了。”
“說的也是。”碧水道。“那就吃點心吧!雖說沒有熱氣騰騰的飯食,但是總比餓着強。經歷這件事情,以後我們怕是更不敢參加 各種宴會。就算參加了,我們也要離得遠遠的。”
“對了世子夫人,今日怎麼沒有見到你大嫂姜夫人?”蔣夫人說道。
楚雨沁淡道:“她在忙吧!”
“莫不是姜家的事情讓她很爲難?不過也是,誰攤上這樣的大哥都會難受。”蔣夫人說道:“那位姜大公子真不知道在想什麼,原本姜家還有點餘勢,偏偏被他弄得如此破敗。”
“姜家怎麼了?”蘇慧娘問。
“姜家的大少爺是有名的潑皮無賴。吃喝嫖賭無所不能。好好的一個姜家已經被他敗得不像樣了。”蔣夫人說道:“世子夫人,你們凌國公府可不要被他纏上。要不然有你們受的。”
“只怕這不是我們想疏遠就能疏遠的。”楚雨沁開口。“畢竟是親家,難道他上門我們還能把他趕 出去?現在凌國公府又是我掌家。真發生這樣的事情,明天就會被他們姜家四處宣揚,說是我霸佔了凌國公府的家業。”
“你不會做了什麼讓人家糾纏的事情吧?”蘇慧娘太瞭解楚雨沁了。
從她的話語裡,她聽出了不一樣的信息。
“借銀子了算不算?”楚雨沁乾笑。
“借了多少?”張長樂,蘇慧娘,碧水以及蔣夫人同時詢問。
楚雨沁比劃了一個一字。
“一百兩?”張長樂猜測。“那還好。”
“不可能。”蘇慧娘說道:“照你們那樣說,這姓姜的就是個無底洞。她怎麼可能只開口一百兩銀子?”
聽蘇慧娘這樣說,衆人又看向她。
楚雨沁端起旁邊的茶杯:“再猜。”
“一千兩?”蔣夫人問。
“不會是一萬兩吧?”蘇慧娘和碧水同時開口。
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發出驚呼聲:“你瘋了?”
張長樂咽咽口水:“世子夫人這樣財大氣粗的嗎?”
“你認識她這麼久,還不知道她財大氣粗嗎?”碧水反問。“京城裡的人稱呼她爲財神爺,還說凌國公府娶了一尊財神。你說呢?”
“可是一萬兩銀子也不是隨便拿出來的吧?做生意的不是被稱爲奸商嗎?既然是奸商,哪有這麼容易拿出一萬兩銀子?”張長樂道。
“那也要看這個奸商是誰了。”蘇慧娘說道:“對一個每個月打賞下人的銀子高達一千兩的大氣奸商來說,借出一萬兩是極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