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知道黑桐這是怕她生氣,故意轉移了話題。
她看着醉醺醺的凌盛逸,輕輕地搖頭:“這算不算是自掘墳墓?”
“怎麼算是自掘墳墓呢?世子爺以一敵幾,大殺四方,多威風啊!”黑桐乾笑。
“他的傷雖然好得七七八八,但是內傷還需要調理。算了,喝都喝了,說這些也沒用。”楚雨沁說道:“你幫我打點熱水進來。我扛不動他,沒辦法帶他去隔壁的浴室沐浴。只有隨便幫他擦擦。”
“是。”黑桐馬上退出去。
沒過多久,他端着一盆熱水進來。
還不等楚雨沁說話,他就把水盆放在地上,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跑走了。
跑走了!?
楚雨沁看着那扇還在搖晃的大門,嘴角微微抽搐。
“至於嗎?我又不會讓他來擦。他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楚雨沁走到凌盛逸的面前,用帕子擦拭他的臉頰。
“喝了這麼多,怎麼臉上沒有一點紅潤?算了,先喝杯茶解解酒吧?”
楚雨沁將帕子放回水盆裡。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熱茶過來,吃力地扶起凌盛逸,將杯子遞到他的嘴邊。
可是像他昏迷的時候一樣,他根本就不張嘴。
她猶豫了一下,張嘴喝了一口茶水湊過去,用脣鍍給他。
“唔……”
嘴脣被他咬住了。
她用力推開他,好不容易纔推走。
“這是真醉還是假醉?喝醉了還佔便宜。”楚雨沁輕輕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接着再解開他的腰帶,鬆開他的衣服,爲他擦拭着。
“要不是親眼看見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真的不敢相信他喝了酒。不僅臉上沒反應,身上的酒氣也不重。”
帕子擦到胸口時,她停下來了。
她戳了幾下。
硬綁綁的。
“看着像個文弱書生,其實一點兒也不文弱。剛認識的時候被他那幅無害的樣子騙了。”
就在楚雨沁爲凌盛逸蓋上被子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懷裡。
原本閉着的眼睛睜開了。那雙眼睛裡清明無比,哪有半點醉意?
“你沒喝醉?”楚雨沁懊惱。“剛纔的樣子都是裝的?”
“我只是想看看夫人是什麼反應。沒想到夫人這樣賢惠,還幫我清理身體。”凌盛逸翻過身,將她手裡的帕子搶過來,隨手扔出去。“童兄和朱家兄弟真夠狠的,真的一直灌我。幸好我用內力將酒排出來了,要不然今天真的沒有辦法兌現 對夫人的承諾。”
“原來你這麼狡猾,把酒都排出來了。”楚雨沁被他看得不自在。“既然沒醉,那就自己去洗。這麼晚了,我要睡了。”
“確實很晚了。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要好好陪夫人,把我們上次的洞房花燭補上。這次要是再錯過,那就要後悔終身了。”凌盛逸的聲音低沉沙啞,在這夜間格外的誘人。
“什麼洞房花燭……原來你弄了這麼多花樣,就是爲了……真是狡猾。”楚雨沁轉移視線。
“好不容易 把夫人娶進門,只能看不能吃,其中的艱辛夫人可懂?”凌盛逸的手滑向她的腰間。
如玉般的手指抓住了腰帶,將它抽了出來。
“我不懂。”楚雨沁哼道。
“不懂沒關係。夫人很快就懂了。”凌盛逸手指一彈,將紅燭彈熄 。
再一揮手,牀賬落下,遮住了外面的月光。
深夜,外面一片寂靜 ,偶爾有蟲鳴聲爲夜晚增添一點生氣。
從房間裡傳出細碎的聲音,羞得月兒遮住了臉。
清晨,一道身影端着盆子走到門口。
秋吟連忙叫住她:“雪兒妹妹,等一下。”
朱雪回頭,見到秋吟,說道:“秋吟姐,日上三竿了,夫人還沒有起來。我進去瞧瞧呀!”
“別。”秋吟紅了臉頰。“世子爺在裡面。他們會自己起來的。”
“可是夫人從來沒有這麼晚起來過。”朱雪擔憂。“他們不會有什麼事情吧?昨天晚上喝了這麼多酒。要是不舒服,我們又不進去看看,那不是耽擱了照顧他們的時間嗎?”
“不是。昨天……”秋吟不知道怎麼向朱雪解釋。
朱雪平時看起來挺精明的,但是終究是個小姑娘。她根本不懂夫妻之間的那些事情。
門打開,凌盛逸穿戴整齊地站在那裡。他朝朱雪伸出手:“把熱水給我就行了。”
“見過世子爺。”秋吟和朱雪連忙行禮。
“熱水。”凌盛逸提醒兩人。
秋吟連忙把朱雪手裡的水盆端過來遞給凌盛逸。
凌盛逸端走後,將門合上。
朱雪拍拍胸口:“世子爺和夫人成親一段時間了,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怎麼覺得不該一早過來呀?”
“現在才明白?夫人和世子爺雖然成親了一段時間,但是以前世子爺要養傷,夫人和世子爺還沒有正式……”秋吟紅了臉頰。“總之,以後我們只能在外面等着。夫人叫我們了再進去。”
“我明白了。”朱雪道。
房間裡,凌盛逸將水盆放在架子上。
他走過來,將被子掀開,壓在縮在那裡不敢出來的楚雨沁身上。
“真的不起來?”
“你幹嘛呀?”楚雨沁推了推他。
“我給你上了藥,是不是舒服點了?”凌盛逸面不改色地說着讓楚雨沁難爲情的話。
楚雨沁一直以爲自己的臉皮夠厚了。可是面對凌盛逸的時候,她才知道高估了自己的修爲。
“別說了。”她說道:“你先出去,我等會兒自己起來。”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用早膳。”凌盛逸語帶委屈。“畢竟昨天晚上有點累,需要補充一下營養。”
楚雨沁受不住了,用力推開他:“你還要不要臉的?快出去,不然等會兒就讓你搬到隔壁去住。”
“夫人真的這麼狠心?”凌盛逸不敢再逗 她,要不然真的會被她趕 出門。
“你先出去,我等會兒自己起來。”楚雨沁再次催促。
“瞧這時間,等會兒凌秋芸要回門。我先讓下人準備早膳。你洗漱了就過來。”凌盛逸再次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我們是夫妻。你要早點習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