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阿簡笑了笑。
連芳洲點了點頭,笑道:“那麼我先進去了。阿澤,照顧好你阿簡哥,他今晚可喝了不少!”
“放心吧姐!”連澤說道。
連芳洲這才同方晴等去了。
有了明月樓那一檔子事兒,無論真假,連澤再和阿簡單獨相處的時候,兩個人必定都會覺得彆扭不自然,所以連芳洲必須要過來當着他們倆的面說這幾句話,將今晚上的事情給定了性,這樣,他兩人也就不會尷尬彆扭了。
她說完那話之後,可不瞧見他兩人都有鬆一口氣的輕鬆勁兒。
蘇欣兒回來的時候堅決要跟崔紹溪一輛馬車,蘇景和只好也陪着一起,這會兒下了車,蘇欣兒非說崔紹溪喝醉了她不放心,要送他回院子休息再走,被蘇景和不由分說拉着便走了。
崔紹溪雖然是有點醉,但是絕對沒有醉成他表現出來的模樣,分明是爲了擺脫這丫頭故意裝着人事不省。這丫頭偏不識趣,還要往上湊!
撇開這不說,大晚上的送個男人回院子,是姑娘家該做的事兒嗎?別說是表哥,就算是親哥也得避嫌!
於是只有方晴和連芳洲落在後邊。
進了內宅,到了分岔道,表姐妹倆也就相互道別分開了。
方晴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李媽忙笑着叫了聲“少夫人回來了!”與雙玲、雙秀等一同伺候着更衣梳洗,她這邊差不多收拾妥當,蘇景和才大大咧咧的從外頭進來,嘴裡還嘟囔着。
方晴瞥了他一眼笑道:“送回去了?”
“簡直不像樣!”蘇景和氣得恨恨。
他挨着方晴坐下,氣道:“這丫頭簡直瘋魔了!我看她出閣前叫敏之都別來咱們家算了,省得丟人現眼!”
李媽早已有眼色的帶着大小丫頭們退了出去。
方晴便笑道:“你自己想想敏之有多久沒來咱們府上了?你當他願意來呢!這一次若不是有事,我看他纔不會來呢!”
蘇景和微微仰着頭想想,說道:“你這一說還真是呢!”又沒好氣道:“那丫頭真該出嫁了,這樣遲早得出事!”
“得了吧!她不滿意,爹孃哪裡捨得逼她出嫁?若要她滿意,除了敏之還能有誰?”方晴白了他一眼。
蘇景和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不禁喪氣道:“那就沒法子、由着她這樣?”
“可以讓敏之先娶媳婦啊!”方晴瞅了他一眼說道。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蘇景和一喜,拍手笑道:“敏之娶了媳婦,她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說着又唉了一聲,道:“敏之那小子心也高着呢,怕是要找個媳婦也不容易!你說也是,不是我自誇,欣兒其實也不錯的,論容貌、論門第哪一點配不上敏之?況且又是親上加親!更重要的是她對敏之那麼死心塌地!你說敏之爲什麼就不喜歡她呢?”
方晴便道:“虧你還是個男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也不懂!這男人啊,就是賤,你越是對他死心塌地、千依百順、越是癡情癡心,他越是不把你當一回事!非要上趕着捱罵捱揍,心裡頭反而愛的不行、反而把人放在心上了!欣兒吃虧就虧在這死心塌地上!”
蘇景和張了張嘴半響不語,瞅着方晴的目光就有點古怪——這話聽着怎麼這麼的,咳!絕對不是說他,絕對不是!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方晴見他眼神不對有些奇怪。
蘇景和鬱悶得不行,小心肝還是太過脆弱,終是忍不住說道:“那什麼,你,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想什麼?”
“說男人……賤,那些話。”
“不是我想,本來就是這個理!”
“那、那你當年對我……你、你也是……這麼想的?”蘇景和心裡那叫一個鬱悶。
方晴一愣,這纔想到自己剛纔那番話分明不小心刺着他了,她忍着笑,搖搖頭說道:“你是不一樣的。”
“哦?”蘇景和精神一振,頓時來了興趣,往她身邊湊了湊,緊緊挨着她,笑道:“怎麼不一樣?”
蘇景和不但來了興趣,而且還有點兒飄飄然,到底是他媳婦啊,在媳婦眼裡,他當然是不一樣的!
方晴飛了他一眼,“嗤”的笑了一聲,道:“你當年那個樣,你還好意思提!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蘇景和一張俊臉頓時垮了下來,想想自己當年的確不怎麼成器——或者根本說不上“成器”兩個字,可她也不能這麼說啊!
蘇景和頓時惱將起來,瞪着方晴恨恨道:“敢取笑你夫君,膽子肥了你!等會兒再收拾你!”
方晴臉上一紅,輕輕啐了他一口微微扭頭。逗得蘇景和心裡癢癢起來,忍不住攬着她往自己懷裡帶,有的沒的風話說了一大堆,說得方晴俏臉通紅,一雙水眸亮亮的,眼皮底下都泛着桃暈。
蘇景和更是愛得不知要怎樣,狠狠在她臉上親了兩下,在她耳畔輕笑道:“我去沐浴,乖乖的回房等着我……”
次日一早,連芳洲早早的便起牀了,在外間打地鋪伺候的小丫頭棗花兒也已經起了,聽見動靜便進來笑着叫了聲“連姑娘早!”閒話兩句便去打了熱水、備了青鹽伺候連芳洲梳洗。
連芳洲也不用她,打了水來笑着道了謝自己便利索的收拾了,棗花兒見她是真不用自己,便笑着站在一旁等候,與她閒話着。
沒一會兒,李媽又來了,請連芳洲往方晴那邊去。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着話,不想崔紹溪冷不丁的又冒了出來,擋住了去路。
李媽嚇得心臟“咚”的差點兒沒跳出嗓子眼,腳下一顫差點跌倒:表少爺這是要幹什麼呀!
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李媽雖然不是完全清楚,但是也聽蘇景和和方晴兩口子說了幾句的。
對於她這樣人老成精的來說,聽了幾句足以還原出事情的大概了,至少主題意思是不會錯的。
連芳洲也是一陣無力,這個人真是——又想說什麼!
崔紹溪盯了李媽一眼,朝旁邊微微努嘴,李媽無奈,只得施禮默默的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