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澤笑道:“姐姐,真沒想到呢!皇上居然賜了匾,朝廷還給了賞賜!”
阿簡笑道:“這是你姐姐眼光獨到!阿澤,這等於是給了連家一道護身符,今後你們行事要方便得多!有那看不順眼的小人,便是有些權勢的,也不必給他面子搭理!”
連芳洲忙道:“何止是不必給那樣的人面子搭理,對那種人根本就該敬而遠之!見了面說上幾句客套話也就算了,切忌不能來往!”
連澤點點頭:“我明白。姐姐、姐夫放心吧!咱們家得了這樣的榮耀,不知多少人會巴結上來,那些居心叵測的,心地不純的,我不會搭理的!”
“你明白我就放心了!”連芳洲一笑,瞧了連澤、連澈、連芳清等一眼,又道:“這雖是榮耀,可咱們仍然是鄉下人家,日子還是如往常那樣過!你們都記住了,切記不可滋生了高人一等、肆意妄爲的性子,倘若我聽到有誰仗勢欺人,我是不依的!”
連澤和連澈連忙恭聲應是,連芳清眨了眨眼睛,也連忙點頭。
連芳洲瞧了幼妹一眼,笑着嗔道:“尤其是你,清兒!往後可要收斂收斂自個的性子,不許再胡鬧了!還有你那小灰,管教得好一些,不許放出去嚇唬人,知道麼!”
一個不好就會傳出連家四姑娘縱惡狼行兇的謠言來。
連芳清吐了吐舌頭,笑道:“我哪裡胡鬧,只是玩玩而已嘛!照姐姐這樣說,往後只有人欺負我,我再不能欺負人了!好沒趣啊!”
衆人都笑起來,連芳洲笑罵道:“還想着欺負人!從今兒起啊,你是想都不用想了!”又望望她,疑惑道:“你從前經常欺負人?我怎麼不知道?”
連芳清聽姐姐這話的意思好像要跟自己算賬似的,慌忙搖着小手道:“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欺負人呢!唔,三姑奶奶,外婆,我好餓呀!什麼時候吃飯呀!”
衆人都笑起來,連芳洲忍不住也笑道:“貧嘴!東拉西扯也沒這麼容易過關!回頭再跟你算賬!”
自己的妹子是什麼性子連芳洲自然知道,連芳清當然不會仗勢欺人,捉弄人玩兒卻是免不了的了。
不過往後,可也不能夠了!否則被人做起文章來,也說不清。
皇帝的賞賜,御賜的牌匾,既是護身符,何嘗又不是一道枷鎖呢?
別說他們姐弟妹本人,便是下邊的下人們今後做事也得比之前更加本分才行!
連芳洲心裡打好了主意,過些日子得讓連澤和秦管事他們好好的向下邊人敲打一番。清兒那丫頭也大了,可不能跟從前那樣了,立起規矩來也是好事……
晚上回到房間,連芳洲便向阿簡笑道:“夫君,看來咱們後天是出不了門了呢!得在家裡再耽擱幾天了!”
阿簡笑道:“那就等幾天吧!也不急在這一時!”
他擁着她在懷,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蹭着她額頭柔聲笑道:“只要與你在一起,在哪兒都一樣……”
嗓音磁沉,呼吸灼熱,連芳洲身子裡彷彿有一團火被點燃,迅速的熊熊燃燒,向四肢百骸擴展,她身子輕輕一顫嚶嚀一聲,軟軟的攀在他的懷中。
他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連芳洲只覺身子猛地一輕,已經被他打橫抱起……
第二天一早,連家便陸陸續續的來了無數道賀的、看熱鬧的鄉親們,大門敞開,不斷的有人來,平日裡看起來十分寬大的院落一時也顯得幾分擁擠。
來的人不光有本村的,還有許多臨近村子的。也不知這一夜之間,他們是如何得知消息的。八卦的力量果然是無窮。
秦管事從大院那邊臨時抽調了好些人手過來幫忙招呼照顧着。
差不多中午時分,方纔來了兩乘快馬,兩名公差翻身下馬道:“雲大人已經帶着聖旨、牌匾和給連家的賞賜來了!估摸着馬上就要進村了,可都準備好了?”
人羣騷動起來,越發顯得熱鬧非凡,連芳洲、連澤、張里正等衆人忙檢查一番,都說已經準備妥當。
衆人下意識的低頭整理衣衫,理一理髮髻,緊張而興奮的等着縣令大人駕到。
連芳洲叫過秦管事,小聲吩咐道:“你去我大伯父、大伯母那邊,把我那堂兄請過來,大伯父身子還沒康復,就不必來了!至於大伯母,也留下照顧他吧!”
秦管家會意點頭,忍不住輕笑道:“這倒是奇怪了,按說他們昨晚便會尋姑娘纔是,怎的竟沒有動靜!”
連芳洲不屑嗤笑,淡淡道:“大伯父那個樣子哪兒有力氣出門?大伯母如今在村裡還有人會去主動跟她說話嗎?而她因爲家裡的破事兒也不太出門了,如何能知道消息?至於我那堂兄,眼看就要鄉試了,必定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呢!”
秦管事哈哈一笑,點頭笑道:“姑娘言之有理!我看也是。只是,若是他們非要跟着來,那——”
連芳洲便道:“你讓我那堂兄明白,我不希望那兩個人出現!”
“我明白了!”秦管事瞭然點頭,轉身匆匆去了。
連海那樣小心謹慎的人,如今更不敢得罪連芳洲了。連芳洲不願意讓連立和喬氏來,他一定會勸阻,也只有他能勸阻。
若是連芳洲出手,就得用強的。
沒多大會兒,秦管事便領着穿戴一新的連海回來了。
秦管事一臉的悠閒,連海則滿臉的急切焦慮。
連澤、張里正等看見連海朝他笑着點了點頭,張里正見連澤不太想同他說話的樣子,便識趣的向連海小聲笑道:“阿海也來了啊!快準備準備,等會兒縣太爺帶着聖旨就要到了呢!”
“哦,好、好!”連海勉強衝張里正露出一個笑容,目光四探,看見了連芳洲,忙朝她走過去。
“芳洲,我想跟你說幾句話!”連海與連芳洲打招呼的同時,朝阿簡瞧了一眼,讓他迴避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可惜阿簡卻是不識趣的很,連芳洲也沒讓他迴避,只淡淡笑道:“堂兄有話便請說吧!不過可的說快一些啊,等會兒聖旨就到了呢!”
連海聽到“聖旨”兩個字心中更惱,臉色微變,強忍着怒氣道:“這有賞賜和聖旨的消息是什麼時候得到的?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