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頭目一臉壞笑,雙手一攤無奈的道:“害你們?這話就嚴重了哦!明明是你孫兒想要翻本嘛,我又不能攔着是不是!”
喬老頭子臉色灰敗,指着小孫子說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把這小畜生帶走吧!要殺要剮隨你們!”
“爹!”喬大嫂驚叫起來。
“你給我閉嘴!”喬老頭子厲聲道:“都是你,都是你沒教好孩子,你還有臉說!要不,你來籌錢?”
喬大嫂哭道:“可以再借!可以再借啊!”
混混頭目笑眯眯道:“這位大嫂說的很對,可以再借嘛!再說了,我殺他剮他有什麼用,欠債還錢,我們可不是那種輕易傷害人命的人!沒有錢還,光賣他一個可不夠,你們全家都得賠上!”他冷冷一笑:“就這我還虧呢,不過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了!”
“我們借,我們借!爹啊,我們二房是被牽連的,我們無辜呀!”喬二嫂大哭起來,一時又鬧着要分家。
喬大嫂兩口子當然不甘示弱。吵成一團!
喬老頭子只覺得頭暈眼黑,天旋地轉,大喝一聲“夠了!”,冷冷的道:“你們吵什麼!你們以爲分家有用?借錢有用?人家這是擺明了要趕盡殺絕啊!”
喬老頭子猛地瞪着混混頭目,冷靜的道:“就算死也得讓我們全家做個明白鬼吧!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這麼歹毒!非要致我們全家於死地!”
那混混頭目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臉,冷笑道:“這是你們家的事兒,你來問我是不是有點兒可笑了?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侯未到,你們家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兒卻來問我!”
他一甩袖子,冷冷道:“三天之後,我來拿錢!”
說比帶着手下們揚長而去,丟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喬家人。
“你們到底誰、到底誰在外頭得罪了什麼人!”喬老頭子喘着粗氣,目光掃過一溜喬家人。
喬家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呆若木雞。
居然誰也沒想到連芳洲!不能不說果然是一屋子奇葩。
連芳洲既然要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當然不會藏着掖着不叫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你們給我好好的想,給我好好的想!要是想不出來,咱們全家都得完蛋!誰也別想逃脫!”喬老頭子怒吼着,又咬牙切齒:“你們這些兔崽子,混球,在外頭究竟給我惹了什麼禍,這到底是得罪了哪尊大神呀!”
喬大嫂、喬二嫂和各自的丈夫臉色都變的十分難看,左思右想,絞盡腦汁,愣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四個人都急了,便相互指責起來,都認定是對方招惹了禍事,而自己是多麼的無辜被連累。
喬老頭子見狀氣得不輕,喝住了四人將四人一通亂罵,又叫他們細細的盤問各自的兒子。
提到兒子,衆人才猛然回神:兩房的大兒媳婦呢?都說回孃家去借錢,一去三天都不見蹤影,這是什麼意思?
喬大嫂、喬二嫂尤爲氣憤,擺出婆婆的款兒大罵了一通兒媳婦,命令兒子明天去接人,等她們回來再好好的教訓。
誰知不用第二天去接,當天下午兩房兒媳婦與她們各自的家人先後都到了。
喬大嫂和喬二嫂還沒有來得及抖婆婆的威風,就被各自的兒媳婦驚呆了:兩個人居然不約而同的都要求和離,而顯然各自的孃家人是來揚威助陣的。
兩位婆婆氣得大罵,兩個男人也各自不肯和離。
開玩笑,如今家裡真可謂是一窮二白,這和離了以後還能娶得上媳婦嗎?
各人下頭還有兩個沒說親的弟弟呢!什麼時候才能輪到他們再娶?難不成要打一輩子光棍?不要啊!
可這兩房媳婦帶的孃家兄弟叔伯嬸孃們不是光看熱鬧的,雙方一場混罵,鬧得門口圍了烏壓壓一大羣看熱鬧的人。
喬老頭子被人吵得頭暈眼花,他倒是很想苦口婆心的跟她們講講道理,可惜根本沒有人給他機會開口。
最後喬家不得不妥協,不過不肯和離,要寫休書。
兩房媳婦的孃家人冷冷一笑:休書可以,嫁妝拿來!
家中稍稍值點兒錢的東西早就被搜刮一空了,哪兒還有什麼嫁妝!
結果不得不退讓,乖乖的給了和離書。
等這兩家人揚長而去,剩下衆人均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淒涼。
“想,你們倒是想啊,作孽啊,你們到底誰在外頭惹事了啊!”喬老頭子喃喃的,眼中失神。
喬老太直到天黑才悠悠醒轉,人清醒了幾分。
一聽了這話,她只覺得一股惱意直衝腦門,恨聲道:“還能有誰!是連芳洲!一定是連芳洲!”
所有人齊齊變色,細想想,果然..
“不能吧?如果是她,她怎麼肯借給我們銀子?”喬二郎愣愣道。
喬二嫂冷笑道:“那又怎樣?有用嗎!轉眼還不是又欠上了!大嫂,這是你們做的孽,憑什麼我們跟着倒黴!好死不死的,生出那種不要臉心思!你害死我們了!”
說着當聲大哭撲過去廝打喬大嫂。
喬老頭子叫人將她們拉開,冷着臉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明天我們就去連家,去求她!”
他咬牙切齒,顫巍巍的道:“把阿磊也帶上,總要讓她出這口氣纔好!”
喬大嫂呆了呆,心疼兒子忍不住又大哭起來。
第二天喬家人的陣勢驚呆了大房村的人。
只見老老少少十幾口子人烏壓壓跪在連芳洲家門口,三個女的不停的說着道歉的話。
議論談論中,圍觀衆人也明白了幾分,暗罵喬家人活該的同時,也忍不住暗暗心驚:連芳洲惹不起!連家人都惹不起!
過了一個多時辰,三個女的嗓子都喊啞了,連家大門才“吱呀”一聲緩緩打開,連芳洲、三姑奶奶等齊齊露面。
喬老頭子精神一振,忙道:“連,連姑娘,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求求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這不肖子就在這兒,連姑娘要是不解氣,隨便你處置!”
喬磊擡起頭來,望向連芳洲,目光中竟然還帶着一抹貪婪。如果不是祖父一頓好罵不准他開口,他還想親自求求連芳洲呢!沒準她看在自己的面上放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