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芳洲喉頭一緊,呼吸一滯,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拼命的掙扎着,卻是身不由己的被那人用手臂箍着脖子拖着倒退而去。
連芳洲毛骨悚然,渾身冰涼,因爲她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但是她卻很清楚她的身後不遠處就是她的牀榻!
這個人想要幹什麼,她也清楚了!
他很用力的箍着她的脖子,喉嚨生疼,四肢也有些發軟,眼前一陣黑一陣發暈,連芳洲感覺自己如同一個溺水之人一樣,幾乎要絕望了!
似乎感覺到她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力氣,那人勁頭更足了,嘿嘿奸笑了兩聲,毫不猶豫的加快了腳步,一個翻轉,頭暈目眩,重重的被他摔倒在牀榻上!
然後,一個陌生的身軀朝她壓了上來,還有一張陌生的放大的奸笑的臉。
連芳洲胃裡一陣翻騰!說不出來的噁心。
她下意識的偏過頭,大聲的咳了起來。
那人卻不管不顧,伸手便往她胸前的衣裳拉扯而去。
連芳洲又驚又怒,拼盡全身力氣膝蓋猛的一晚一頂,狠狠的毫不客氣的朝他下身頂去!
預料中的慘叫聲如期而至,簡直可稱得上響徹雲霄!
趁着這一剎那的鬆勁,連芳洲猛的推開他,狼狽的掙扎着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開。
可先前因爲呼吸不暢缺氧,那一下頂撞又拼盡了所有的力氣,踉蹌幾步雙腿一軟,她身不由己的跌倒在地上。
“賤人!”那人痛得直抽氣,卻也被連芳洲狠狠的激怒了,一反應過來,顧不得疼痛,立刻起身又朝她撲了過來,恨恨罵道:“賤人!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等過了今天,老子叫你端洗腳水你也得老老實實的給老子端去!”
連芳洲沒再說話,只是掙扎着,大聲叫着“救命!”
那人慌了起來,忙一手捂住她的嘴巴,狠狠的用力按壓,恨不得把她捂暈過去。
他甚至有些後悔,早知道這賤人這麼潑辣就該一棒子把她敲暈!就不信她醒過來還能怎麼樣!
連芳洲暗暗叫苦,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嘴巴鼻子都被捂住,能吸進來的氧氣越來越少,腦子裡越發的亂了!彷彿有一團白霧在慢慢的侵襲、侵襲,最終將她所有的理智統統掩蓋住!
最終,她就會暈過去,任由這噁心的人爲所欲爲!
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她甚至連想要咬他一口都沒有辦法做到!
她在心裡暗暗發誓:除非今天我死在這兒,否則,你就死定了!別以爲這一套對我有用,做你孃的春秋大夢去吧!
就在腦子裡的意識一點一點的變得模糊,一點一點的消失下去的時候,就在連芳洲覺得自己要絕望的時候,身上突然一鬆,一聲慘叫傳來,是那個不知道誰的男人!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叫了聲“阿簡!”撲入他懷中,輕輕的啜泣着,發抖着。
阿簡其實是聽到了地上那男人的尖叫才匆匆趕來,他沒有想到會看到如此的一幕,心中憤怒得有一團火在燒,熊熊的燒着。
“我在!別怕!不怕了。”他穩穩的攬抱住她,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後。
正在這時候,門口響起一陣嘈雜聲,三姑奶奶、牛氏、喬氏等四五個人一起涌了進來。
“怎麼了!怎麼了!啊!這是怎麼回事!”三姑奶奶尖叫起來。
連芳洲從阿簡懷中擡起頭來,冷颼颼的盯向喬氏,冷到了極致,也平靜到了極致。
喬氏竟沒來由的心中一寒,生生打了個冷顫。
“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喬氏身邊的婦人驚叫一聲,猛地衝了過來,撲在那男子身上痛哭,哭喊道:“你們把我兒子怎麼了!你們把我兒子怎麼了!”
那男子慢悠悠的清醒了過來,他兇狠的盯着連芳洲,指着她道:“是她——”
話剛開口,又變成一聲慘叫,被阿簡隨手一掌打了過去,打破了嘴巴和幾顆牙齒,相信很長時間內都沒法子利索說話了。
“我的兒子啊!”那婦人的哭聲更大起來。
“阿簡,把她扔出去,聒噪得緊。”連芳洲連叫她閉嘴都沒叫,直接向阿簡說道。
阿簡早想揍人了,在看到喬氏出現的一剎那,他已經明白了幾分。
他毫不猶豫起身,提起那婦人隨手扔了出去,力道控制得剛剛好,那婦人在欄杆上狠狠的撞了一下卻沒有摔到樓下地面上。
不是阿簡不想直接把她給扔出欄杆扔下樓,而是不願意鬧出人命。
那婦人撞得七暈八素,五臟六腑一陣亂晃,痛得抱着肚子悶哼說不出話來。
碧桃和春杏也上樓來了。兩人臉上也很不好看,極有眼色的一左一右將那婦人強行架着下樓去。
那婦人張嘴還想叫喚,碧桃冷冷盯着她低喝道:“簡爺要是再出手,你不斷三根肋骨我就不信!你們敢算計我家姑娘,就等着倒黴吧!我若是你便趕緊有多遠逃多遠,你還敢鬧?”
“理她做什麼!跟她廢話浪費脣舌!要我說,她最好別逃,省得姑娘找起來麻煩!”春杏也恨恨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毫不客氣的拽着那婦人下去了,因不知連芳洲要怎樣處置,也也沒準許她離開連家院子。
那婦人又驚又怒又怕,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三姑奶奶呆愣了半響,回過神來憤恨的瞪着喬氏,撲過去便撕扯她的衣裳頭髮,尖聲罵道:“又是你!又是你!你娼婦,你還是人嗎!你還是個人嗎!這種不要臉的狠毒事兒你也做得出來!你還是人嗎!”
倒在地上的男人是喬氏的孃家嫂子的兒子,喬氏和她嫂子一起上門,半中間她嫂子說是出去方便,必定趁着那時候開門去了……
三姑奶奶焉能不氣?不但氣,而且懊悔、愧疚!
喬氏心虛,被氣勢十足的三姑奶奶一撲上來情不自禁後退,“嗷!”的尖叫起來,臉上被抓出兩道血痕火辣辣的痛。
頭髮也被三姑奶奶扯了一把狠狠的拉,差點沒把她的頭皮給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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