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只作不知,道:“阿簡是外人,你是我親弟弟,我要去找你他又豈能攔着!這樣沒道理的事兒阿簡怎麼會做?”
“哦,姐姐。”連澤暗暗失望不已。看來自己白費苦心了,他們倆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連澤也不知道隱藏情緒,明晃晃的將失望、沮喪寫滿臉上。
連芳洲見了差點笑出聲來,繃着臉道:“下次不許胡鬧了!”
連澤悶悶又“哦”了一聲。
阿簡搖搖頭,向連芳洲笑道:“你別逗他了,既然回來了,咱們回去吧!”
“走吧!”連芳洲白了連澤一眼道。
連澤愣愣的,瞧瞧阿簡,又瞧瞧連芳洲,還是不敢確定到底這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啊……
沒幾日,劉甲突然又上門來了,看到連芳洲家如今過得越來越興旺忍不住各處走了走看了一圈,嘖嘖稱讚不已,“連姑娘真正好本事!今年和去年比起來,可真是大變樣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呢,這才一年的時間啊,變得我都幾乎疑心走錯門了!瞧瞧這大院子、這麼多的房舍、下人,還有那正在蓋着的新房子,嘖嘖,真是了不起啊!真了不起!”
楊淮山那小子沒福,楊家也沒福!劉甲心中暗道。
連芳洲叫他毫不吝嗇的誇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劉甲哥大老遠專程來一趟,總不會是特意來誇我這麼一陣的吧?”
劉甲一拍腦袋呵呵笑道:“可不是,我光顧着誇你,差點連正經事給忘記了!哎,也不能怨我,這樣的變化,誰見了不吃驚呢!”
劉甲一笑,收起了玩笑的語氣,向連芳洲道:“你不是託我尋訪合適的莊子嗎?現今我手上正有一處,還不錯,有現成的莊院房舍,都是不用修整直接便可入住的,大大小小房舍得有三四十間,莊子上下人也是現成的。水田一共五百六十畝,上等一百二十畝,剩下的全是中等,旱地坡地三百多畝,都很集中。我這不,到了手裡第一個便來問你了!哦對了,地方在裕和縣郊區的河口村,正好從大房村上縣裡去順路,差不多到縣城從岔道上拐一拐就到了!”
劉甲一口氣把情況說的十分清楚,連芳洲聽得也很滿意,這處莊子如果真如同他描述的那樣,那還真是一處好地方呢!
如今對她來說,購置幾百畝的田地就是小意思。
可是,他似乎忽略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連芳洲衝劉甲笑笑,還沒開口問,劉甲見她神色間頗爲滿意,便接着繼續笑着說道:“這主人家連姑娘應該也知道,就是縣裡的首富趙家。”
“趙家?”連芳洲一怔。
趙家跟連家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可趙茹君倒黴之後,大家多多少少聽到一點半點關於趙茹君和連芳洲的風聲,作爲地保,劉甲知道的比別人還要多一點點。
不過他在連芳洲面前並沒有表現出來,若無其事的笑着解釋道:“趙老爺的生意出了點問題,又加上趙氏族人步步緊逼,呵呵,連姑娘你是不知道,趙家如今要多亂有多亂!偏偏趙老爺按下葫蘆浮起瓢,根本顧及不全,這只是第一步,只怕要不了多久,陸陸續續的,他還得變賣田地呢!他急着要現錢,價錢也不高,連姑娘這時候買進正合適!”
這時候,縣令已經垮臺,趙茹君已經不知所蹤,加上蘇景和有意無意的一些動作和暗示,趙家想不亂都難!
連芳洲坦然一笑,道:“行,明兒我們去看看吧!如果合適的話我便買下來。我這人不想佔人便宜,更不想趁人之危,按照市價購買便是!只有一樣,我不想牽扯進趙家的任何麻煩中,田地、地契、房契交到我手裡的必須是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糾紛的!還有那些下人,我也不太想留下。”
其實劉甲完全多慮了,連芳洲根本沒有什麼忌諱能不能買之類的問題,趙茹君是趙茹君,買賣是買賣,她只看合不合適,至於是不是趙家的,有什麼關係呢?
劉甲去看過那處莊子,知道是很好的去處,心下明白連芳洲只要看過了十之七八是會要的,便笑道:“行,明兒我來請連姑娘一起去!連姑娘放心!不是清清白白的地方,我也不會上手!那地兒真的不錯,明天你看了肯定會滿意!至於那些下人,你不要就不要吧,想必趙老爺也不會強人所難!”
幾個下人還不好處理嗎?趙家或是收回,或是直接送到人牙子那裡就完事了。
連芳洲笑着答應,劉甲便告辭去了。
第二天,連芳洲和連澤、阿簡,還有秦管事一起去河口村那處趙家的莊子。
趙老爺派了個管事跟着,幫着介紹一二。
許是連芳洲不想落井下石、按市價購買的話感動了趙老爺,這位管家十分客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連芳洲等看過了這些田地,的確感到很滿意,土地肥沃,水源充足,而且都連成片。
往年都是佃給佃戶種的,接手了來照舊便可。
莊子上房舍整齊乾淨,栽種了不少花草。人並不多,只有兩房家人,不過是幹些雜活、打掃收拾莊子,萬一佃戶們有什麼事兒兼跑腿報信的活計。
許是知道要換主人了,前途渺茫不知何去何從,兩房家人見到連芳洲等時都有些惴惴。
那趙府的管家見狀試探着在旁便陪笑道:“這兩房人家在這兒莊子上已經住了五六年了,最是安分守己、老實本分的,平日裡也不愛到處亂跑,更不會嘴碎嚼舌頭,連姑娘若覺得行不妨留下他們吧!現成的人在這兒守着,總比重新調教的強!”
連芳洲看向秦管事。
秦管事知道她心裡有所鬆動了,便問了這兩房人幾個問題,覺得果然還算是老實本分的,便向連芳洲笑道:“姑娘若覺得好不妨先留下也可以,將來若不好,再處置便是!”
兩房家人臉色微白,慌忙跪下表忠心,“奴才們絕不敢招惹是非,不該管的絕不多嘴半個字,不該做的絕不沾手,請連姑娘留下我們吧!”
趙家的情況,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