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任他低低的取笑,撲在他背上裝死。
“你累不累?要不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的!”上山途中,阿簡的步履雖然依舊輕快,連芳洲卻有些如坐鍼氈,不安的不時扭動。
“不要亂動,小心摔跤。”阿簡的聲音低沉中帶了兩人警告和隱忍。
連芳洲剛要張嘴,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一動也不敢動,羞得臉上陣陣的發着熱。
伏在他的背上時間長了,衣衫相接處熱得難受,屬於男子的陽剛的氣息也愈發的濃烈,加上又怕他吃力受累,所以她才越發的不安。卻忽略了她伏在他背後胡亂動來動去,他一個男人怎麼受得了……
這麼想着,臉上更紅了些。
阿簡忽然停下了腳步,低聲問道:“你怎麼不動不說話了?”
連芳洲惱道:“不是你說的不要亂動嘛!好囉嗦,快放我下來!”
阿簡笑笑,出乎她意料的說了個“好”真的把她放了下來,不過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又打橫將她抱在了懷中。
連芳洲低低的驚呼起來,下意識圈住他的脖子,嗔道:“你做什麼,嚇死我了!”
阿簡低下頭,深邃如黑翟石般通透澄澈的眸子凝着她,神情溫柔得令人心跳加速,他柔聲道:“這陣子你累了,我哪忍心還要你爬山呢?你乖乖的就好。”
連芳洲心中一暖,一縷髮絲被風吹拂掠過臉頰,癢癢的,酥酥的。
她脣邊漾出鮮花般的笑容,擡眸柔聲道:“可是你,不也一樣累嗎?”
“我是男人,與你不同!”阿簡一笑,道:“伏在我懷中,別吹了風。”
連芳洲聽話的別過臉伏在他懷中,勸着他脖子的手緊了緊。
只覺得身子似乎在空中起伏飛掠而過,連芳洲吃了一驚,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想要睜開眼睛看個仔細,卻發現帶起的風果然不小,哪裡睜得開眼?
等一切恢復了平靜,他將她放着站在地上,她睜開眼睛,已經到了觀景臺上。
胸襟霍然一開。
雖說夜色很濃,可是站在這最高處俯瞰四周,天上是繁星滿空,遠遠近近有人居住的地方帶起幾點亮光,將那周圍的建築物與景物帶出隱約的輪廓形狀,卻另有一種新鮮的奇特的滋味。
偶爾傳來的不知名的秋蟲的鳴叫,更將這份難言的新鮮與奇特的感覺推上了極致。
“這兒真美!”連芳洲解下披風搭在一旁,雙手打開伏在漢白玉的欄杆上,索性將束髮的青玉釵拔掉,一頭烏黑柔軟的秀髮如瀑自肩膀後垂落,調皮的跳動幾下,被晚風絲絲縷縷的撩起,纖腰嫋嫋,五官顯出美好的輪廓,眸子比天上的星子還要閃亮,香肩看似柔弱卻堅韌的挑起了養家的重擔,彷彿沒有什麼能將她難倒!
她臉上的笑容,永遠充滿自信,帶着陽光的顏色。
“芳洲!”阿簡一旁癡癡的看着她,看着她陶醉在美好的夜晚中,陶醉在吹拂而過的晚風中,他只醉於她光潔的小臉上那純美的笑容。
“嗯?”連芳洲緩緩偏頭,笑吟吟的看向他,觸碰上他那毫不遮掩的炙熱而深情的目光,連芳洲的心跳猛然漏了兩拍,然後猛烈的狂跳起來。
“你、你做什麼,這樣看我。”
“芳洲!”阿簡伸出手臂將她緊緊的擁抱在自己懷中,連芳洲身子一僵,想要下意識的掙扎卻被他更用力的禁錮住了。
他一手緊緊的抱在她的背上,另一隻手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撫着她的秀髮,下頷抵在她頭頂低低的道:“你真美、真好看!”
愛人的誇讚與旁人的自是不同,聽了這話能一直甜到心裡。
連芳洲從他懷中擡頭,輕輕後退半步,嫣然笑道:“你也很好看呢!”
阿簡低笑起來,帶着點無奈和寵溺輕輕颳了刮她微涼光滑的鼻尖,笑道:“我是男人,不能用好看來說。”
“可我已經說了,怎樣?”連芳洲嘟了嘟嘴,偏要使性子刁蠻一回。
“怎樣?那、那——”阿簡的臉上竟然難得的有些發紅,他掩飾般的低啞道:“我親親你你不許拒絕!”
連芳洲眼眸徒然睜大,一臉的意外和訝然怔在了那裡。
他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等等!這是什麼邏輯!
她說的和他說的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強盜邏輯!強盜的因果關係!
連芳洲正欲張嘴反駁,脣上一涼一溫,竟真的被他吻住了!
脣與脣相接,兩人均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顫慄。
感受到他的漸漸變得溫軟的脣在小心翼翼的試探着描摹她柔軟的脣線,在試着撬開她的脣,腦子裡“轟”的一下,連芳洲下意識的伸手欲推他,卻被他更緊的扣住。
吻,如挾裹着狂風暴雨的氣勢而來,步步逼迫,寸寸侵佔,根本容不得她退讓或者拒絕。
她如同海面上風浪中迷失了方向不得不完全將自己交給大海,順勢承接,唯有如此,只能如此。
等他終於在她突然而來的激烈的掙扎捶打中放開她時,連芳洲兩邊臉頰上通紅,軟得沒了力氣整個依偎在他的身上,喘息着捶他胸膛嬌嗔道:“你、你可差點憋死我啦!”
阿簡穩穩的擁着她,低頭看她,眸中盛滿寵溺疼惜和愛戀,他意猶未盡,卻忙關切道:“要不要緊?咱們坐下歇歇。下回……我會控制!”
連芳洲擡眸瞪他一眼,控制?她撇撇嘴,顯然不信。
阿簡低笑起來,攔腰將她打橫抱住,二人來到一旁的臺階坐下。
他將她擁着坐在自己懷中,將她整個人抱住,低頭伏在她耳畔柔柔的嘆息道:“芳洲,我們可以這樣過一輩子的,此生有你陪伴,足矣!”
連芳洲勾了勾脣,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他那空白的過往,立刻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讓那蜜一般甜的柔情自心底慢慢的充滿,她微微側頭仰着看他,輕輕的笑着“嗯”了一聲,低低道:“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男人。”
無論將來你走還是留,我都只有你一個,再也不會有人如你這般了。
“你胡說什麼!”阿簡皺眉,道:“你自然只有我一個男人,難不成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