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卻早已上了牀榻,半幅錦被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靠坐在牀頭,嗔着蘇景和毫不客氣的說道:“今天晚上不準碰我!”
“爲什麼?不行!”蘇景和想都不用想自然是不幹的,奔上前一把抱住她肩頭:“你是我娘子!”
話說,他能說晚飯時分他便心猿意馬的想着她了嗎?今日着實委屈了她,若不是在乎自己,她不會喝醋,不喝醋,就不會去媚香樓,不去媚香樓,就不會被雙霓那混賬東西冤枉
幸虧自己聰明,不是那沒腦子的二世祖,不然,聽了雙霓的挑撥回來將好好的媳婦兒一頓好罵,她豈不是更冤?
他本想着今晚要好好的撫慰媳婦兒,好好的安慰補償她,她居然不准他碰她!
那他還怎麼補償?
方晴沒有撥開他的手,只是擡起水汪汪的眼眸望着他,道:“你今日碰過別的女人,我不喜歡再來碰我!”
蘇景和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還在吃醋呢!
他連忙便道:“我今日並沒有碰過別的女人,只不過喝了幾杯酒而已!”
唔,當然,只不過摸了摸小手,攬了攬肩膀,挨挨蹭蹭罷了!別的,真的沒做……
這些話蘇景和沒說出來,方晴卻代他說了。
“真正只喝酒而已?”方晴酸溜溜的道:“你沒碰人家手、沒攬人家肩膀?沒摸人家臉、沒親人家?”
蘇景和:“……”
媳婦兒這醋勁兒,還真是大!
方晴斷然道:“這也不行!我只要一想到你用抱我的手臂去抱別人、除了碰我還碰過別人,我便忍不住一肚子的火!我不要你沾染着旁人氣息來動我!三天後再說吧!”
三……天……
蘇景和目光呆滯,神情也呆滯,瞅着媳婦兒,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
歡喜得意自然是有的,畢竟,媳婦兒這是在乎他啊!
可是,這歡喜得意卻又有點兒吃不消啊!
“好娘子、寶貝親親心肝娘子!”蘇景和不要臉起來無人能及,當下攬着媳婦兒,什麼肉麻說什麼,又是千哄萬勸,又是賭咒發誓,自覺說得鐵石心腸都要動搖三分,方晴卻是雷打不動。
不過,最後還是鬆動了。
方晴被他糾纏不過,只得說道:“那你去沐浴,洗三遍,勉強罷了!”
“……”蘇景和心道我瘋了我洗三遍。
見媳婦兒堅決不肯再讓步,自己着實又捨不得,便一咬牙道:“好,洗三遍就洗三遍!到時候,你可不許耍賴!”
方晴笑道:“你先不許耍賴!仔仔細細的洗,若敢偷工減料,哼!”
蘇景和利索下牀,笑嘻嘻道:“你等着!”
他果然出去要熱水洗澡去了。
方晴怔了怔,“嗤”的一笑。
這天晚上,蘇大少爺接連要了三回熱水沐浴,前前後後加起來洗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纔算完。
雙玲、雙秀等無不納悶,卻是誰也不敢多言半句。
當蘇景和從浴室中出來的時候,長長的舒了口氣,張開雙手看了看,十個手指頭以及掌心的皮膚皺巴巴的起皮起的厲害,再多洗兩回,估計就該脫皮了!
蘇景和興沖沖回到臥室的時候,方晴哪裡還等他呀?一個多時辰的光景,早就足夠她睡着了!
看着媳婦兒眼眸閉闔,呼吸均細,睡得正香的神情,蘇景和氣得直咬牙,憋得內傷!
他這是被媳婦兒給耍了嗎?
這與他想象中的媳婦兒光着等他的情形相差也太多了吧?
這個沒有情趣的女人!
蘇景和心中恨恨罵着,當然不甘心自己差一點就要在浴盆中給蒸熟的遭遇,毫不客氣鑽進錦被,傾壓在她身上,狠狠的一低頭就咬住了她的脣。
方晴睡得正香,冷不防胸口一悶彷彿重物傾壓呼吸不暢,正迷迷糊糊的納悶着,嘴脣驟然一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正好,蘇景和趁虛而入,不管不顧的糾纏住她的舌……
彷彿帶着懲罰性,或者說,折騰半醒不醒的媳婦兒更有趣味,蘇大少爺這一折騰,直過三更方纔作罷。
方晴累得手指頭也不想再動一動,一下子便沉睡了過去。
次日,居然破天荒的醒得遲了!
方晴很有幾分羞愧,幸好蘇夫人前兩日便派人說了不讓去請安,只讓她“大事爲重”,所謂的大事自然是做媳婦的接替公公婆婆好好管教不成器的丈夫,方晴這才又自然兩分。
蘇景和果然不再出門,陪着她也沒再喊無聊。
倒是方晴自己,很覺得有點兒過意不去。
蘇景和於是警惕起來,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這一次絕對是說話算話!
這麼過了七八日,蘇老爺將兩人叫了去。
說是讓蘇景和幫忙照看照看生意,蘇家的生意遲早是要交到他的手上的,如今他成了親,正該好好的學起來!
成親了就是大人了,沒準明年還能當上爹呢,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遊手好閒、萬事不理……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蘇景和最煩便是父親長篇大論的各種教訓,每當父親一板起臉來說教,他潛意識裡就生出一股反感來,便是父親說的再有理,他也扭着不會聽的!
方晴便笑道:“爹,正是不巧的很,媳婦正和夫君商量着往外地去遊玩一番呢!要不,等我們回來,爹再說此事,可行?”
蘇景和眼睛一亮,精神一振,立刻點頭笑道:“是啊是啊,爹,反正你身子骨還硬朗着呢,那些麻煩事兒您就先管着吧!那麼多的掌櫃夥計,又不差我一個!”
“你!”蘇老爺瞪他,覺得跟這個兒子簡直就是八字不合、上輩子的仇人,什麼話從他嘴裡出來,總是那麼的不能聽!
方晴也很無語,瞥了蘇景和一眼,這人說話這麼直,想幫他打個圓場都很難。
她忙笑道:“對了爹,我們打算去杭州、蘇州、揚州一帶逛一逛,不知咱們家與那邊有沒有什麼生意往來,要不,我們順道去看一看?還請爹吩咐!”
蘇景和在府中早就待得要發黴,只是礙於臉面,不敢再惹媳婦兒生氣耐着性子忍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