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待我這麼好,我豈能眼睜睜瞧着姐姐受委屈?只可惜妹妹人微言輕,幫不了姐姐什麼!”祥貴人笑道。
“咱們姐妹,你又見外了不是?你心裡有我這個姐姐,我就心滿意足了!”涵妃握了握她的手,柔聲笑道。
“姐姐……”祥貴人感動得眼中淚光花花。
兩人在這兒姐妹情深,廣元帝那邊小廖子便過來了,傳了皇上口諭,命涵妃好好休養,又賜了藥膏。
對於祥貴人,則半句話也沒有。
涵妃是不得不安撫,廣元帝才肯做戲,至於祥貴人?敢那般對他的清兒無禮,不罰她已經是了不得了,怎麼可能賞?
祥貴人沒想到皇上壓根兒就沒將自己當回事兒,緊張期待的心情一點點的冷下去,不由有些失望。
涵妃因要休息,便抱歉的示意了兩句,祥貴人猛然回神有些訕訕,笑着起身告辭。
涵妃又笑着讓她明兒再來陪自己說話。
這一點祥貴人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便笑道:“姐姐不嫌棄妹妹,妹妹天天都來陪姐姐說話!”
“那也不必,有這兩日,就足夠了!”涵妃深深瞧了她一眼嫣然一笑,笑得有點,意味深長。
祥貴人微怔,心裡沒來由涌出一種怪怪的感覺,只是,卻沒有多想。
寢殿中,涵妃屏退銀屏銀霜,往梳妝檯前坐下,擡眸直視,纖纖素手輕輕撫上那一觸碰依舊有點疼痛的臉頰,脣角一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不知觸碰了那一處,痛得她齜牙咧嘴輕輕抽了口氣。
她當時竟然下了這麼大的力氣呢!連她自己都有點兒意外。
不過,力氣不大,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效果呢?今,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並且在一步一步一絲不苟的向前推移着,多麼完美!
涵妃微微冷笑,從容起身,上榻,閉上眼睛,睡了個甜甜的覺。
這日下午,廣元帝過來她一回,少不了說了許多安慰憐惜的話,只說忙,並沒有留在這兒用晚膳,而是回了乾清宮。
一想起清兒所言,想到這個女人那不可思議的狠毒和心機,廣元帝哪兒還能對着她吃得下飯去?
至少,今天他是絕對吃不下!
涵妃也沒有在意,如今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當然不會在乎這一次兩次的恩寵。
柔順的恭送皇上,又換來廣元帝順口爲之的幾句稱讚。
次日,祥貴人如期過來陪涵妃說話。
眉飛色舞的向她笑着說清貴妃“病了”,今兒都沒讓衆人去長春宮請安呢!哼,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病了?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心病吧?
兩人說笑了好一陣,祥貴人才笑着離開。
然而,祥貴人主僕兩個做夢也沒有想到,離開景和宮之後,沒走多遠,腦中便暈乎乎的起來,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身子一軟便暈倒了下去。
幾個小太監無聲無氣從暗處出來,動作利索的兩人將那宮女拖入花木叢中,兩人將祥貴人裝進一隻大麻袋中,迅速擡起,消失在轉彎處……
祥貴人聞到一股極臭的惡臭味,皺了皺眉,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腦子裡還有點兒暈乎乎的,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是在太液池邊柳蔭遮掩之處,不由一驚。
一擡頭,妃一雙眸子幽幽的己,祥貴人驚亂的心頓時又安定了下來。
有涵妃姐姐在,這便無妨!
她衝涵妃一笑,張口想要問她自己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不想,她張開嘴巴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出不了聲說不了話了!
祥貴人驚出一身冷汗,又張嘴試了好幾次,還是不行!
而且,她也感覺到了,她全身痠軟,沒有了力氣!
腦子裡“嗡”的一下,祥貴人驚得臉色煞白冷汗涔涔,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仰頭妃:姐姐,我這是怎麼了?是誰暗算了我?是貴妃對不對?姐姐,你是來救我的嗎?
涵妃沒有目光中的意思,她在欣賞她的驚恐,並且表示很滿意很暢快!
所有背叛她的人,對她虛情假意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妹妹是不是很奇怪怎麼會變成這樣?”涵妃欣賞夠了她的驚恐和掙扎,笑吟吟的道:“我來提醒提醒妹妹吧,妹妹還記得,在姐姐那裡喝的茶嗎?”
茶?在她那裡喝的?
難道……是她在害自己!是涵妃姐姐在害自己!
祥貴人的心彷彿捱了重重一錘,心口一痛,淚水從眼眶中無聲的落下。
她張開口,口型一張一翕,問她:“爲什麼!爲什麼!”
她那樣幫她,她拿她當親姐姐一般待啊!她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涵妃掩口咯咯輕笑,道:“你很困惑?哼,別在我面前做這副噁心的樣子了!多我都覺得噁心!你真的拿我當姐姐嗎?都是假的!你不過是想利用我和貴妃鬥,好坐收漁人之利罷了!你若真拿我當姐姐,當初我被禁足,那麼懇求你幫忙在皇上面前求求情你都不肯?害我被所有人笑話!有你這樣當人妹妹的嗎!這會兒了,又裝什麼裝!”
祥貴人拼命搖着頭,淚水流得更急更快。她懇求過她嗎?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她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啊!
涵妃只想發泄,恐悔恨無助的表情,至於別的,她根本不會去在乎。
她又冷笑道:“做戲也做得那麼真的份上,我不妨讓你做個明白鬼吧!昨兒我臉上的掌印,都是我自己打的,呵呵,我之所以這麼做,是要陷害貴妃,引你跳出來幫我說話!你說,今兒如果你被人發現死在這太液池中,宮裡所有的人包括皇上,會如何呢?畢竟,你昨天可是不分尊卑不知死活的衝撞了她!她殺你泄憤,很正常吧?”
祥貴人如墜冰窖,深深的打了個冷顫,煞白着臉色不敢置信的瞪着涵妃,那雙眼睛睜得老大老大!
這話,真的是從她的涵妃姐姐口中說出來的嗎?她的面目,爲何如此猙獰……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