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足足等到天黑,等到滿天星光,海面上依然沒有半點兒連芳洲他們的蹤影。
幸好那日海面風平浪靜,不然,他更要急得發狂。
饒是如此,已經夠令他擔心的了!
他不死心,又親自登船,命五六艘船燃起燈火開出港口,在海面散開巡視,企圖尋找到蛛絲馬跡。
然而,一夜過去,他失望了。
在泉州城又等了一天,依舊不見連芳洲一行人的蹤影,蕭牧、胡大海等相勸,李賦也知自己不可以長久的離開南海城,否則,就是白白送空子給人鑽。
不得已,便命洛廣留下一邊尋找一邊打探消息,自己則與胡大海、蕭牧等先行回南海城。
走的時候,又將龐玉龍夫婦、海馬等回春島海盜的核心帶回南海城,留了九刀、銀鯊幾個龐玉龍的心腹統領一衆歸降的海盜,暫時安置在泉州城郊一處空出來的營房中,等找到連芳洲之後再做安排。
李賦笑着又吻了吻懷中的人,嘆道:“這些日子我夜夜提心吊膽,就是生怕你有個什麼不好!海上不比別處,風雨來了連一寸躲避的土地都沒有!萬一落入海中,真正只有死路一條!何況,你身邊又跟着樑晉和崔紹溪——崔紹溪也就罷了,我信他是個君子,樑晉,哼!”
李賦眸光轉沉,聲音一冷:“那混蛋東西有沒有欺負你?”
“有驚無險!”笑笑,忽自他懷中微微起身,仰起頭含笑看着他,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輕輕眨了眨,似笑非笑的道:“你說的他有沒有欺負我?究竟含着幾個意思呢?我怕沒理解透徹,夫君,不如給我說說清楚?”
李賦一怔,不禁失笑,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無奈笑嘆道:“你胡說什麼呀!我都沒多心,你倒多起心來了!”
連芳洲亦一笑,卻正色柔聲道:“你該多心的。即便你這會兒不多心,回頭應了景,或者叫誰挑撥上幾句,誰知道會怎樣呢?我不想找虐啊,倒不如自己與你把話說清楚了!你——可信我?”
李賦緊緊握着她的手,眸光灼灼凝着她,似要看進她的心裡,“娘子,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別說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便是你心裡沒我,只要還是我妻子一天,我也信你斷斷不會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若有人想用這個挑撥你我,那是白費了心思了!”
“阿簡!”連芳洲一時又歡喜又感動,禁不住抱着他的頭主動吻上他的脣,口齒不清的喃喃道:“我的阿簡……我就知……你待我最好……”
李賦哪兒忍得住她的撩撥,悶哼一聲反客爲主,立刻抱着她深深的吻了回去。
脣齒纏綿,神魂顛倒,好容易分開,二人均氣喘吁吁。
連芳洲軟倒在李賦懷中,嬌聲軟軟道:“我沒有對不起你,一路有驚無險!”
李賦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理着她的秀髮,不時輕輕吻一吻,無限憐愛的笑道:“我的娘子是這世間最聰明的娘子,我早已知道!”
說的連芳洲咯咯輕笑起來。
二人又耳鬢廝磨纏綿膩歪了一陣,連芳洲便將自被擄走後的情形簡單的說了一遍,李賦聽得直嘆息,又道僥倖。
聽得此事還有鄧夢涵的份,心中更怒,連連冷笑:“鄧夢涵?哼,鄧夢涵!”
連芳洲一挑眉,亦笑道:“你已經抓了朱玉瑩,這個鄧夢涵,就留給我吧!這一回,我要鄧家從四大家族中消失!”
“好!”李賦毫不猶豫點了點頭,道:“鄧家就交給你!我手下的人你隨便用!不用對他們客氣,我不想再讓你處於任何潛在的危險之中。”
他略一遲疑,又嘆息道:“原本我打算,等你回來之後,尋個合適的機會將你和旭兒送回京城——”
“我不要!”李賦話沒說完連芳洲就緊緊的圈抱着他的腰,蠻橫的道:“我不要離開你帶着兒子回京!你一個人在這兒,我怎麼放心?而且,萬一又有不長眼的狐狸精纏上來我豈不是鞭長莫及!”
“我還沒說完呢!”李賦啼笑皆非,看着她宜喜宜嗔的俏臉,聽着她霸道的撒嬌,只覺得生活竟是這樣的真實而可愛,心中溫暖而充實。
他摩挲着她的臉微笑道:“可一見了你我立刻就反悔了,何況你現在又懷了身孕,如何經得起長途顛簸?沒你和兒子在身邊,那日子可得多無趣!往後我會在你和旭兒身邊安排暗衛保護,你也小心點,但凡出去赴宴、遊玩、聚會,身邊千萬不要離開了人!”
連芳洲點頭,說道:“教訓有這一次足夠深刻了,我哪裡還敢掉以輕心?他們不會再有機會的!”
說畢又心有餘悸道:“幸好,幸好是我,如果是旭兒,我會瘋的!”
李賦也不由得身子微僵,脊樑骨上冒起一陣寒意。
如果是旭兒——結果會怎麼樣,他連想都不敢去想!
他緊緊的抱着連芳洲,低沉斷然的道:“再也不會了!再有下次,我也算得廢物了!”
連芳洲聽他這麼說反倒輕輕一笑,柔聲笑嘆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們在暗人家在明!若是能防範的,那就不叫做意外了!”
李賦道:“四大家族的問題,還是得儘快解決,我得加快速度才行!”
“誰說不是呢!”連芳洲亦輕嘆,這纔是根源啊!而真正的撕破臉,必須由最強的樑家開始動手,只有先把樑家這塊硬骨頭啃下去了,才能一鼓作氣收拾別家,若先收拾別家,讓樑家察覺了己方實力真實狀況,甚至讓他們尋到機會渾水摸魚,再想動他們就難了!
樑家這塊硬骨頭,跟鄧家、扶家等不同,要一舉殲滅,就得光明正大的啃!那麼,就必須要有光明正大的可以動他們的證據!
那兩座鐵礦和一座金礦就是最好的證據!今天有2章加更哦
只要找到這三座礦,完全可以給樑家安上一個“居心叵測有謀逆之心”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