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兒本就是個心性簡單之人,受不得複雜的事兒,其實這事說穿了並不複雜,她只需不動聲色試探樑晉便可試探出更多端倪。
然而,她不擅長這個
自己越想越亂,一時又想着那李夫人是個假的,那麼之前雙方所達成的協議豈不是統統作廢了自己好不容易盼到的好機會豈不是也沒有了沒有人從中搭橋牽線,官府絕不可能輕易接納龐大哥率衆歸降,難道,此事遙遙無期,自己的兒子註定也要做一個不能光明正大現身人前的海盜
一時間,淑兒又是傷心難過、又是失望絕望、又是凌亂混亂,竟是心慌氣短一口氣轉不過來,臉色一白暈了過去。
“這”明三目瞪口呆,吃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大公子還沒怎麼她呢,她怎麼就自個暈了”
樑晉也覺老大沒趣,他殺人不眨眼,卻也不屑殺一個莫名其妙暈過去的女人
而且,最令他意外的是,這個女人竟然認識他。怎麼可能
此事若不弄個水落石出,他心裡會癢癢死的。
樑晉轉身大步出去,道:“將那敲暈了的丫頭弄醒,問她”
“是,大公子”明三連忙疾步出去,將暈過去的珍珠拖到後院,從井裡提了桶涼水粗魯的將珍珠潑醒。
透骨的涼意令珍珠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口鼻中盡是涼水,一呼一吸間嗆得她猛咳了一陣。
手忙腳亂胡亂往臉上一抹,漸漸恢復了意識的珍珠心頭一陣,大聲叫道:“夫人夫人啊”
明三一腳衝她踹了過去,喝斥道:“給老子閉嘴再叫割了你的舌頭”
珍珠恨恨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把我們夫人怎麼樣了大當家的不會放過你們的”
樑晉不耐煩,幾步過來居高臨下冷冷的盯着她道:“你們夫人好好的在屋子裡,現在我問你什麼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說什麼,否則,你的夫人還能不能好好的就難說了”
珍珠臉色一白,在樑晉那冷厲冷酷的目光下情不自禁生出幾許怯意,卻是顫聲道:“我,我怎知你、沒騙我我怎知、夫人還、好好的”
“你沒得選”樑晉冷冷道:“你要是再囉嗦,我現在就叫人去斬了她一條手臂”說着便擡頭看向明三欲吩咐。
“不要不要”珍珠唬得魂飛魄散,哪兒還敢跟樑晉談什麼條件,連連點頭道:“我說我說您問什麼我都說求求您不要傷害夫人,不要傷害我們夫人”
樑晉冷冷一笑,口中的話還沒問出,背後一聲厲喝道:“樑大公子你幹什麼”
他頓時僵住,愣愣的一動也動不了。
那聲音的主人奔過來,扶起珍珠,瞪着他怒道:“樑大公子有本事找正主兒報復去,欺負一個小丫頭算什麼本事”
珍珠的尖叫驚動了後頭的連芳洲和崔紹溪,兩人悄悄來看,誰想正好看到樑晉威逼珍珠,連芳洲忍不得便奔了出來。
“你,你沒死”樑晉覺得今天的太陽特別的厲害,照射下來,弄得人暈乎乎的,就連反應都遲鈍了許多。
“是啊,還活着”連芳洲對他沒有什麼好感,當即輕哼一聲甩臉色。
樑晉哪裡有心思同她是時候計較這個心情激盪無以表達不由揮了揮手,哈哈大笑道:“活着好活着好活着就好”
崔紹溪輕輕一哼,不屑啐了一口,低聲罵道:“瘋子”
該死的,難不成南海城裡的那些謠言是真的嗎這位惡魔般的樑家大公子真的對芳洲
崔紹溪大爲光火冷着臉奔過去站在連芳洲身旁,冷冷的盯了樑晉一眼。
樑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瞪着崔紹溪冷冷道:“你就是那個纏着芳洲不放的小白臉你怎麼沒死”
“你才死了呢”崔紹溪大怒,冷冷道:“樑大公子很閒嗎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沒死嗎我不介意送你一程”樑晉殺氣頓顯,拔出匕首。映着陽光,刀刃雪亮刺眼。
“紹溪是我的朋友,樑大公子若瞧我不順眼大可衝着我來不要無緣無故遷怒別人”連芳洲見樑晉一出現便莫名其妙、殺氣騰騰,何等的囂張霸道,對他更增反感。
倒是明三看不過去了,忍不住替自家主子不平,插嘴說道:“連姑娘,別人也就罷了,你不能這樣對我們大公子大公子得知你的死訊不知有多傷心他會出現在這裡,也是要先殺龐玉龍的女人,再殺龐玉龍、海馬、扶魏給你報仇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還能如此無情無義”
連芳洲、崔紹溪齊齊變色。
珍珠“啊”的一聲尖叫,顫聲道:“夫人夫人李夫人,您救救我們夫人,救救我們夫人”
連芳洲一聽這話心中一涼,不由朝樑晉瞪去一眼,放開珍珠便衝淑兒的屋子奔去。
樑晉忙也跟了上去,叫道:“你別急,我什麼還沒來得及做”
崔紹溪見狀哪兒肯讓他單獨跟過去也忙跟上。
珍珠張了張嘴,心道夫人的臥室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能去又一想罷了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心中着急也連忙跟了上去
連芳洲將淑兒弄醒,面對淑兒突然疏離反感的態度莫名其妙,猜到必定發生了什麼,好容易才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連芳洲一時氣得嘴脣哆嗦說不出話來。
不等她質問,崔紹溪早已忍不住黑着臉質問樑晉:“你什麼意思怎麼能如此敗壞芳洲的名聲差一點你就害死我們了”
連芳洲更氣急敗壞的是差一點他就殺了淑兒,到時候龐玉龍豈肯善罷甘休那可真是結了死仇了
樑晉亦怒,指着淑兒沒好氣道:“誰叫這個女人說話哼哼唧唧也不說清楚她若早說你們在這兒,咱們見了面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淑兒動了動脣啞口無言。
居然是她的錯
崔紹溪依然對樑晉在外人面前大言不慚說連芳洲是他的女人耿耿於懷他都從不敢這麼說,這個土匪一樣的男人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