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們雖然如今還沒有受過冊封,但名義上卻都是皇帝的女人,若誰敢染指了,那就是大逆不道
而在朝臣們的眼中,也是品行道德敗壞之徒
試問,到那時候,這個太子之位,他還能坐得穩嗎
璃王心中憤恨無比,太子啊太子,是不是這一年多來你萬事順利,事事壓我一頭,所以肆無忌憚起來了
很好你越得意,越忘形,對我來說卻正是機會
璃王的心火辣辣的,再也沒法兒抑制那樣念頭。
若再不把握機會,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在哪太子如今大得父皇寵信稱讚,風頭正盛,聽說,他的身體也正在恢復當中,那薛神醫都放心出京去了
再這樣下去,朝中的大臣都要被太子拉攏光了,畢竟,他纔是正統,而且原本那些人之所以搖擺不定,就是不看好他的身體,如今聽說他的身體有望將養回來,那便去了後顧之憂,誰還跟他幹
璃王心裡又忍不住有點抱怨起那賣藥給他的苗疆人:騙子
他若再見到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璃王再不猶豫,下定了決心。
數日之後。
暗夜,璃王府的書房之中,璃王問那跪在下頭陰影中的人:“事情真的辦妥了你確定他二人成了事”
那人聲音輕快的道:“王爺放心,奴才當時就守在那窗戶根下,聽得清清楚楚裡頭的動靜呢事後太子爺還安慰那秀女,說定會想法子向皇上討了她,讓她耐心等他。”語氣中露出幾分說不出的曖昧淫邪。
“胡鬧”璃王不禁笑罵一聲,卻放了心,得意興奮起來。
料想不會差的,那香他特意叫人試過,只要摻合一丁點在香爐中便能有效,最妙的是一點兒異味都沒有,中招之人也只會當是自個見色起意,絕不會想到這上頭。即便想到,那香燃盡就無聲無息的散了,連點兒渣都不會剩,更不可能有人查得出來。
爲了設這個局可真不容易,幾乎將他宮裡的暗線全部都動用上了。
好在,沒有令他失望。
璃王冷冷一笑,道:“放出風聲,就說太子與一名叫江碧清的秀女有染,二人在宮中偷情”
“是,王爺”那人嘿嘿笑着答應。
想了想忍不住又道:“王爺,其實何必這麼麻煩,倘若當時叫人當場捉個正着,豈不是”
璃王“嗤”的冷笑,道:“當場捉個正着那豈不是太巧合了點若太子一口咬定被人設局陷害呢難說父皇會不會相信他只有謠言,纔是最好的利器”
江碧清既然已經同他有了夫妻之實,只要驗身驗出江碧清已非處子,太子就完了
哪怕如今江碧清死了,也照樣可以驗身
那手下似乎還是不太想得明白,卻也不敢再問,便笑了一聲,抱拳笑道:“王爺英明奴才這就去辦”
很快,宮裡傳起了這樣的謠言,宮女太監們竊竊私語,傳得有鼻子有眼,這謠言長了翅膀似的,很快又從宮裡飛到宮外,飛到京城中的千宅萬戶中。
不過兩天功夫,建德帝也知道了。
建德帝當場大怒,喝命皇后徹查後宮,究竟是什麼人傳出來的這些謠言竟敢侮辱太子的名聲,着實該殺
皇后初初乍然聽到這些謠言,險險沒驚得暈死過去,只是她畢竟撫養教導了太子一場,聽到這些不利於太子的話,只能命人加以訓斥,並嚴禁再胡言亂語,卻不便嚴懲,否則很容易落人口實,說她是爲太子遮掩。
聽了建德帝這話,皇后一顆心才稍稍放下,雖不敢亦不便替太子辯白,對後宮中那些嚼舌頭的宮女太監們可就用不着手軟了。
一番查問鎖拿,下了十來人到慎刑司,交有司審問,又罰奉、掌嘴、罰跪處置了好幾十人,這風頭才漸漸的被壓了下來。
可對於宮外的謠言,就沒有那麼好解決了。
太子求見皇帝,口稱冤枉。
建德帝當然不相信太子會做這種事,好言安撫了他一番。
這時皇后忽然和淑妃求見,皇后說後宮中多有不服,有人建議讓那名秀女來驗身證明,如此纔好令人心服口服。
恰這時璃王和顯王、鈺王也都來了,三人是約好了爲太子求情的。
進來便聽到皇后這話,鈺王眼睛一亮,便道:“好主意好主意父皇、母后,兒臣也覺得這個法子好,如此一來,看誰還敢冤枉太子哥哥”
三人上前給建德帝和皇后、淑妃見禮。
淑妃亦笑道:“皇上,不如就如此吧臣妾也不相信太子爺會做這種事情。別說太子爺向來守禮,宮中向來森嚴,若有人能做出這等事,也太豈有此理了”
皇后聞言臉色微變,斜着眼睨了淑妃一眼,不語。
淑妃這話,是連自己也繞進去了若真出了這等事,豈不是自己這個皇后失職沒能肅清宮闈
建德帝目光沉沉,面色亦沉沉,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璃王也沒有做聲,他在暗暗觀察太子。
看到太子臉頰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璃王不動聲色的勾了勾脣。
“父皇,兒臣沒做就是沒做,如此一來,便是兒臣沒做,也總會有人言三語四表示懷疑。父皇若相信兒臣,何必如此”
原本以爲爲表清白必定會同意的太子竟如此說,建德帝和皇后、淑妃等忍不住都多看了太子一眼。
璃王的心興奮得突突得劇跳着,哪裡還按捺得住,便笑道:“太子這話太嚴重了些,不過是驗一驗罷了,若不是,自能證明太子的清白,這是大好事啊,又怎會有人懷疑呢如今這樣鬧得滿城風雨,才叫人懷疑呢”
太子哼道:“二皇弟此話何意即便驗了證明孤的清白,若有人硬是不信,認定皇家爲了遮掩故意撒謊,又說既無事爲何要驗到時又該如何解說謠言止於智者,父皇,兒臣請父皇丟開此事,只要父皇相信兒臣,其他的兒臣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