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公笑道:“如此更好!你且安排去!”
這樣一來,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不好的。
孟氏送走了徐國公,便歡歡喜喜的吩咐下去安排了。
不一會兒徐亦珍過來,聽了孟氏說的這些,也樂壞了,幸災樂禍的笑道:“這可真是太好了,叫那小賤人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來做人!哼,她還活着幹什麼呀!我要是她,我便一頭撞死得了!”
再好得聘禮、再大的臉面又如何?還不是沒有福氣享受?
她早就說過,她就是個福薄命小的,果然如此啊!老天爺真是開眼了!
徐亦珍眉眼間都是笑,幸災樂禍了一番,便笑道:“娘您這邊忙着,我就不打擾您了!等晚一些我再過來看您!”說着便起身要走。
“你且站住,”孟氏有什麼不明白自己女兒的?便道:“如今事情還沒有定下來,萬一那丫頭豁出去鬧起來反而不好看!這事兒我已經讓柏嬤嬤說下去了,只有我這院子裡幾個人知道,誰也不許說出去你三表姐來咱們府上是做什麼的,你可不許爲了一時痛快在那丫頭面前透露了什麼!”
徐亦珍原本的確是準備上徐亦云那裡去嘲諷一番的,聽了母親的話,想想來日方長,等事情塵埃落定,自己還不是想怎麼出氣怎麼出氣?何必着急?
便笑着道:“放心吧娘!我哪兒能這麼不知事兒呀!”
心中揣着秘密,這感覺實在不太好受,徐亦珍到底往徐亦云那兒去給她添堵了一場,方纔心滿意足的離開。
冰梅、冰綠除了偷偷罵兩聲“小人得志”也不敢做什麼。
獨有呂嬤嬤心裡有些不安,向徐亦云道:“大小姐,老奴怎麼覺得二小姐神情好像有些古怪呢?這笑得也太——得意興奮了些!”
徐亦云冷笑,道:“看到我倒黴了,她當然得意興奮!這有什麼奇怪的!”
看看自己小腿上那足足有一個巴掌那麼大的傷處,徐亦云心中便是一黯。
傍晚的時候,孟氏便打發馬車去了孃家,茲事體大,孟氏親自去了一趟。
她向來跟嘴巴甜、會奉承自己的孃家二嫂關係好,那跟徐國公說了準備收做義女的三侄女兒孟婷婷也是二嫂二哥的女兒。
孟家在京城中就是個介於三流四流之間的人家,若是太好的人家也不能把自家嫡親的小姐嫁給人做繼室了——還是個襲爵無官職的國公。
聽說有這樣的好事兒,孟二郎和妻子薛氏有什麼不答應的?兩口子當即便歡歡喜喜的應了,少不了順便將妹子又奉承了一番。
孟二郎和大哥早已分家過,不過這樣的大事兒少不了跟大哥家知會一聲,以後外人問起來還會答案一致。
孟大郎、焦氏兩口子有什麼說的?雖然因爲輪不到自家的女兒心裡有些不快,可是這是國公府在選人,沒有他們說話的地方!
便是說酸話不同意也改變不了事實,何苦同人結仇?說不定將來還有求人的地方呢!
兩口子便滿口答應了將來對外必定會按照孟氏說的那樣說,也會跟自家子女交代好,絕不會出現紕漏云云。
秉着既然破壞不了索性錦上添花的想法,少不了又說了好些好話,將孟氏和孟婷婷吹捧了一番。
於是,孟氏便帶着侄女兒孟婷婷開開心心的回家去了。
揹着人,焦氏才酸酸的向孟大郎抱怨了幾句:“咱們家箏兒不比三丫頭好?且咱們是大房,他們是二房,憑什麼好事兒都是他們的?咱們倒反要奉承着他們,真是沒天理了!哼,二弟妹那個性子,又輕浮沒個成算又嘴裡沒把門的,你妹子把她家女兒接去了,準定有一日得後悔!唉,也怪不得,人家那張嘴多會說話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不像我們老實,嘴笨,不受人待見!”
孟大郎心裡也不好受,聽了妻子的話更覺心煩,將她說教了一頓,自己又氣悶起了。
孟婷婷對這事兒也是千肯萬肯的,連家的事情如今滿京城裡誰人不知?能嫁進去,那真正是一輩子都享大福了!
孟婷婷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不用孟氏敲打提點,在回去的馬車上就已經抱着孟氏的胳膊柔順感激的笑道:“姑姑,等我嫁過去了一定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
孟氏爲的可不就是這麼個目的?孟婷婷這話可真是說到她的心坎上去了!
聽着渾身舒坦,孟氏臉上的笑容更親切了,拍了拍孟婷婷的手,柔聲笑道:“傻丫頭,這樣的好處不給咱們自家人給誰呀?姑姑知道你是個有良心的孩子!哎呦,不對,還叫什麼姑姑呀,該叫義母纔是!”
孟婷婷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叫了聲“義母!”,兩人相視一笑。
整個國公府的下人僕婢們雖不敢說個個忠心耿耿,但在孟氏這麼多年的管束下,不敢不聽主子的吩咐倒是真的。
因此,將孟婷婷安排進來,並說出兩年前和國公爺見婷婷乖巧聽話認了她做義女,也沒有誰敢說不是。
儘管衆人心底都在暗暗納悶:夫人這是要做什麼?
孟婷婷就這麼在國公府上住下來了。
因爲是義女,且她又有自己的爹孃在,大家稱呼她仍舊是孟小姐,而沒有跟着徐亦云、徐亦珍排行。
不然,她就該是二小姐,徐亦珍就變成三小姐了!
國公府這邊的事情當然瞞不過連芳洲,這下子,連芳洲都猜不出徐國公兩口子的用意了。
畢竟,連芳洲的腦洞開不了那麼大,哪裡想得到親爹也會如此冷漠的算計親女兒呢?而且還是這麼奇葩的方法!
連芳洲與李賦說了這事兒,頗爲不解的說道:“偏偏在這當口徐國公府弄了這麼件事兒出來,我怎麼想都覺得跟徐家大小姐的親事有關,可是我想來想去,怎麼就想不出來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明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卻猜不透陰謀的真相,真的很令人抓狂啊!
李賦想了想,道:“難道徐國公府想要讓那孟家小姐做陪嫁?”
“不可能!”連芳洲白了李賦一眼,想也沒想的否認,說道:“孟家小姐又不是徐家的丫鬟,那孟家雖不是京中一二流的上等人家,家境也不錯的,怎麼可能讓嫡出的小姐做這種事兒?再說了,就算要陪嫁也用不着認個義女吧?”
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