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沒錯!是應該報官!現在就去!娘跟你一起!”徐氏一愣,隨即便也是斬釘截鐵的道。
如果是以前,她還會顧念着過去的情分,以及楊氏是顧羨親孃這一點,不會做的太絕。
可如今,楊氏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竟然給自己的親生兒子,說了這樣一門親事!
徐氏一點也忍受不了,一想到顧羨這麼好的孩子,卻要跟李娘子那樣一個有瘋病的一起過一輩子,她這心裡就一陣的絞痛!
羨兒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不行!
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徐氏此時抱起盒子,就打算帶着顧羨的婚書去縣城報官,顧寶瑛趕緊拉住了她。
“娘,娘,你別急,這事有我呢,你這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呢,還是在家裡安心待着,我跟知硯一塊過去!”
“寶瑛,你可一定要去報官!絕對不能讓楊氏這樣的歹人得逞了!”徐氏聽她一說,這時候還察覺到小腹的確有些不適,忙聽從的由着顧寶瑛扶她在炕上坐下。
“放心,這事我肯定會辦妥帖的。”顧寶瑛承諾道,給她把了把脈 ,發現她有些動胎氣了。
不過好在問題不大。
她拉着徐氏的手:“娘,我一會兒走之前,會請劉嬸兒幫忙給你煎一帖安胎藥,你先喝上,我不在家時,若萬一楊氏再跑過來撒潑,切記,你可千萬不能動氣了!”
“娘知道,唉,娘一定會穩住的。”徐氏連聲承諾道,兩手撫上已經顯懷的小腹。
外頭的是她的兒子,肚子裡的也是,哪一個受了委屈她都不捨得。
要讓孩子們不受傷害,她這個當孃的首先就不能自亂陣腳了。
顧寶瑛見她這樣,也覺得放心,隨即就轉身出去了。
“劉嬸兒,我跟知硯大哥打算現在就去縣城一趟,我娘要麻煩你照顧一下了。”說着,她把安胎藥需要用的草藥取出來,告訴劉嬸怎麼煎藥。
“寶瑛你放心,有什麼事你就去辦!家裡有我跟文芳照看着呢,任憑那楊氏再來撒潑,也絕不叫她再欺負到你娘一分,我啊,保準她連你孃的面都見不到!”劉嬸拍拍胸脯,承諾道。
“也就是有你跟文芳姐,我才能放心!”顧寶瑛衝她感激的一笑。
隨後,她就跟知硯一道去找了張獵戶,請他送他們到縣城去。
張奇只以爲她是要去買什麼東西,並未多問,套好驢車出來,就趕着驢車,送他們往縣城去了。
而這時候,楊氏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躲在屋裡不見人的顧欣茹給揪了出來,拿着藤條,狠狠毒打了一頓!
“你個吃裡扒外的死丫頭,老孃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卻跑到外面,給顧家人通風報信!要不是沒人信你,你差點就要壞了老孃的好事!老孃怎麼就養出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狗東西?!”
說着,她手裡藤條就又是噼裡啪啦的往顧欣茹身上一陣狠抽!
“啊!啊!娘!我不敢了!我知道錯了!我沒想壞你的事!娘!別打了!別打了!”顧欣茹嘴裡發出陣陣淒厲慘叫,不住的求饒。
“你還不承認!你還敢這麼說瞎話?沒敢壞老孃的事?那你去找顧家人說的什麼?!”楊氏手裡的藤條卻是一下不停!
很快,顧欣茹身上的衣服都被抽爛,身上更是一道道慘不忍睹的傷疤,幾乎皮開肉綻!
一直到楊氏累得開始喘氣,她才終於停下來。
“哼,你別以爲老孃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想巴結顧家人嗎?你當初在那個小破院裡乾的好事,是顧寶瑛發現的,只要她爲你說句話,說你是清白的,村子裡就有許多人會相信,到時候你也就不用這般躲躲藏藏、不敢見人的過日子了,是不是?”楊氏冷笑一聲。
“不是,我沒這麼想,我就是,就是想去刺大哥一下!真的沒想着壞你的好事!我連婚書的事情都沒說!只說大哥是不是雙腿治不好了,所以纔要娶妻的?旁的話,我真的沒說!娘,我可是你親生的女兒,你難道還不信我,要信顧寶瑛說什麼?她就算說什麼,那也肯定是想要離間我們母女的關係!”
顧欣茹痛得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
她害怕楊氏再動手,便是這會兒忍着身上的疼痛,也要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刺你大哥?你當老孃是個傻子嗎?真想刺他,你就該等老孃事成之後,而不是在之前就過去通風報信!”然而,楊氏卻顯然不信。
“娘,我知道不論我怎麼解釋,你都對我失望了,可我一向是跟你一條心的,這次是我考慮不周,做錯了,我保證不會再犯了!”
顧欣茹知道這次的事情的確說不通,但也絕對不敢承認她真正的用心,只得繼續哭泣的祈求着。
同時,她心裡則怨恨的將顧寶瑛詛咒了幾千幾萬遍!
她不過想去求和,這顧寶瑛不接受也便罷了,卻轉頭就在楊氏面前告她的狀,害得她遭受了這樣一頓毒打,她絕對不會放過這賤人的!
楊氏此時聽了她這樣的說辭,反倒是有些信了。
別的不說,就說這個女兒對顧家二房的痛恨,那是絕對不作假的。
她倒真的不太可能是真心去通風報信,也是自己當時聽到那顧寶瑛這般說,沒仔細想想,氣得狠了。
沒準那顧寶瑛就是故意這麼說,想離間她們母女的關係呢?
“算了,你是老孃生出來的,一直跟你置氣,若叫顧家人知道了,只怕要讓他們得意了,今天這一頓,是給你的教訓,以後你可千萬別再像這次這樣,不跟老孃是商量一聲就私自做這種事情,差點壞了老孃的好事!”楊氏說着,放下手裡的藤條。
“娘,女兒記住了,這次是女兒錯了,以後女兒真的不敢了。”顧欣茹拿眼害怕的悄悄覷着那根藤條,眼裡蓄滿了淚水,連聲的認錯。
楊氏見她乖順,滿意的點了點頭,纔是拿了個藥膏,親自給她抹藥。
因爲害怕女兒記恨,楊氏一邊給她抹藥,一邊語氣親暱中透着幾分無奈的道:“你也別怪娘下手重,你年紀小,已經犯過一次大錯,那都是娘沒管教好,以後娘就必須對你加重管教,須知只有管得嚴,你以後才能過得好,這名聲啊,首先就能好起來!”
“我知道,娘都是爲了我好。”顧欣茹垂眸掩下眼底的怨恨,佯裝作乖順,心裡的恨意則是瘋狂滋長。
楊氏聽她這麼說,就信以爲真的勾了勾嘴角,轉而開始說起旁的事情:“哎你今日其實應該跟我一起去顧家的,你不知道當時徐氏知道我給顧羨定了一門什麼樣的親事之後,她那張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