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顧欣茹渾身一顫,怯怯的表情,慢騰騰挪着腳步,出現在江家衆人的眼前。
“怎麼是你?你還有臉再來?”孫氏正氣頭上,又一見到她,頓時更是氣惱。
先前顧欣茹跑到江家勾引江鎮一事,她和江鎮都未曾對江家其他人言說,是以,像是江潮他們都還不知道顧欣茹幹過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可孫氏怎麼也想不到,這事以後,顧欣茹竟然還有臉再來江家!
這得是多厚的臉皮?
“我,我想找江潮哥哥說說話……”顧欣茹一見着孫氏那副恨不得撕了自己的模樣,心中暗恨的同時,面上則更是做出一副怯弱害怕的樣子,像是已經被孫氏給狠狠收拾了一頓一般,實際上是故意要氣孫氏。
果然,孫氏頓時被她這副嬌柔造作的模樣,給氣得不輕,當即就要上前將她給趕走。
然而,江鎮卻喊住了她:“行了,她要找江潮,就讓她找。”
“二叔!”孫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鎮竟然還讓潮哥兒跟這種賤貨來往?
“娘,我去看看她找我有啥事。”江潮撓了撓頭,說道。
“潮哥兒,我不准你去!”孫氏氣得發飆。
“娘……”江潮頓時爲難,他還記得寶瑛說過的話,如果顧欣茹來找他,讓他不要多問,不要多管,她問什麼,自己就答什麼就對了。
可現在親孃這麼攔着,讓他有些爲難。
“你便是此時攔住了她,往後潮哥兒在外頭,難道你能時時刻刻盯着?不如就現在,至少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盯着,她不敢出什麼亂子。”江鎮卻胸有成竹,淡淡的道。
“這……好吧,可是潮哥兒,你和她就在院門口,不許進來,但也不許離開!”孫氏一聽,覺得有理,只得讓步,同時又這麼要求道。
她實在是噁心顧欣茹這個人,根本不想讓這小賤人踏入自家院子一步。
可又怕萬一他們走得遠了,誰知道這小賤人又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
“好嘞,娘。”江潮痛快的答應着,快步出了大門。
孫氏在門口附近待着,想聽一下顧欣茹找自家兒子到底啥事。
江鎮卻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去做完飯吧,等潮哥兒回來了,有什麼事再問他也不遲。”
“哼,不是你兒子,你就不擔心!”孫氏卻有些生氣的頂撞了一句。
“咳,媳婦,你怎麼跟二叔說話呢?”江興趕緊拉了拉她。
“你懂什麼!”孫氏只覺得心裡一股無名火,當即又是氣得狠推了一下江興,但還是悶頭進了竈房準備晚飯去了。
江鎮搖搖頭,也進屋去了。
其他人則都還是覺得今晚真是晦氣。
“老三一家安生那麼久,咋這一回,突然問咱們要魚塘的紅利?”江興有幾分納悶的對自家老爹說道。
“不管他家怎麼鬧,怎麼要,這錢都是不可能給他們的!當初咱們兩家分家,一次性將家產分了一大半給三房,才換了這一處的魚塘跟那些農田都歸咱們大房所有,已經給足了他們銀錢,這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三房手裡當初拿到的錢花光了,才又眼紅咱家手裡的田產!”江勤臉色暗沉的抽了一口水菸袋,道。
“嗯,不過這次江洋沒要到錢,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江興仍是有些擔憂。
“放心,咱們大房可是跟二房是一體的,只要有你二叔在,三房再是怎麼眼紅跳腳,也蹦躂不出個什麼結果來。”江勤想到江鎮的存在,卻是面色舒緩起來。
江興一聽也是,遂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了。
當初老太爺去世,三房一聽老太爺把家主和里正的位置,都傳給了二叔,就鬧將起來,嚷嚷着要分家產。
那時,就是二叔做主,把江家現有的家產,其中一大半拿給了三房,要三房同意,拿錢就不能要這一處的魚塘跟其他的田產,三房當時見錢眼開,便答應了下來。
當時,他跟孫氏、還有母親田氏,還對二叔多有埋怨。
可這麼多年過去,江家的魚塘、田產都是經營有方,很快就是將當初分出去的那些銀錢,都又賺了回來,江家纔是如此不愁吃不愁穿的過着好日子。
那時候,他們大房才真正服氣二叔的手腕,也對他完全信任,以致於這麼久以來,都習慣性的,不論什麼事情,都聽從二叔的安排,一點不擔心二叔會出什麼幺蛾子。
便是那家主之位由二叔一個外人坐着,大房也由着他坐,反正有錢花有肉吃有小酒喝,日子過得輕鬆愜意,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江興想了想,也不由嘿嘿傻樂了一聲。
當初老太爺收了二叔做義子,家裡還有埋怨他,可現在才知,還是老太爺看得遠,收了個義子,卻淨是讓他們大房跟着享福了!
三房實在是太傻了,爲了一個家主跟里正的位置,非要吵吵着爭搶,卻不知道,若當初不鬧着分家,而是跟着二叔,日子能過得多舒坦!
江興心裡一番得意計較。
他這樣想,自然也是江家大房譬如江勤、田氏、孫氏都這麼想的。
而此時,江家門口,江潮則有問就有答地回答着顧欣茹的問題。
“江潮哥哥,你是不是跟顧寶瑛和好了?是不是上一次我去醫館和她吵架,你對我失望了?”顧欣茹小臉上滿是那種怯生生的,帶着點失落的神情,先就是這樣問道。
“我和寶瑛畢竟就要成一家人了,她都要當我小姑姑了,一家人也不會真的生氣太多,至於你上回找她吵架,我是有點失望,不過,也都過去了。”江潮不是那種會說瞎話的性格,花言巧語也是一句不會,只是照實道。
他這樣的答覆,自然是不能叫顧欣茹滿意的。
但痛惱的是,他說和顧寶瑛以後是一家人,而唯一覺得好一點的,就是他說都過去了。
“那江潮哥哥,你這樣說,是不是以後,我們還能當好朋友?”顧欣茹忍下心底的那點不滿,又是繼續小心翼翼,可憐楚楚地詢問道。
“這,要看你的表現,若你一直和寶瑛作對,每次都像上回那麼發飆,我肯定也是不願意和你做好朋友的。”江潮依舊是老實道。
他這話,聽得顧欣茹險些吐血。
什麼叫做若她跟顧寶瑛一直作對,他就不會跟她做好朋友了?
你用得着說這麼耿直嗎?
難道顧寶瑛就那麼好?爲什麼人人都把她給這麼珍而重之的敬着,自己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她?
顧欣茹內心氣得不行,可表面上還得一副無事的模樣,只小臉滿是爲難無奈的苦笑一聲:“你以爲我想和她作對嗎?我今日專程去顧家,向她道歉,想請她原諒我,我願意日日待在二嬸身旁孝順她,並照顧殘廢的大哥,可是,她卻將我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