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長歌找到生父,事情的意外轉機!
梅丫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
“臭丫頭,你不會是不記得了吧?當年你爹是大內侍衛,盜走了皇宮裡的機密文件,被皇上通緝,這是誅九族的大罪,要不是我當年留下了你,你還能活到這麼大嗎?”
黃氏冷眼看着梅丫,語氣十分的不屑。
梅丫咬緊了嘴脣,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你雖然救我一命,可是我也已經爲你賺了夠多的錢了,難道還不夠嗎?”
“錢?一共纔多少錢?你以爲我當時冒險救你就值那幾個錢嗎?”
黃氏冷哼一聲,看着梅丫。
梅丫攥緊了拳頭,“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當時我才幾歲,你就逼着我去偷東西要飯,我的尊嚴我的人格都已經被你給磨滅沒有了,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以前幫你賺到的那些錢已經夠多的了,你現在還要來踐踏我嗎?”
“呦呵!真是好好笑的笑話啊,你是江洋大盜的女兒,你爹連皇宮裡的東西都敢偷,讓你去偷幾個錢袋還扯上你的尊嚴了?你有尊嚴嗎?你有人格嗎?”
黃氏冷眼看着梅丫,一字一句都是戳在了梅丫的心尖上。
“你夠了!”
梅丫猛地呵斥了一句。
“你給我閉嘴!”黃氏惱羞成怒,“我告訴你,要麼然給我準備一萬兩銀子來,要麼然就幫我偷幾個秘方來,偷錢和偷秘方,都是你最拿手的不是麼?如果你敢不從,我不僅要去官府告發你,還要去告訴你的主人夏蟬,你想,如果夏蟬知道你曾經是個小偷是個扒手,她還會不會繼續拿你當做好姐妹,還會不會繼續信任你重用你呢?”
梅丫聞言,頓時面色慘白。
她不怕別人的眼光,不怕別人怎麼看,她最怕的,就是夏蟬。
她活了十幾年,第一個遇到的願意保護她愛惜她的人,就是夏蟬了。
如果夏蟬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不會跟自己就此斷絕了以往的恩情,就此變成陌路。
梅丫心裡一片荒涼。
任誰,也是不喜歡一個曾經是小偷的人吧。
“對了,我聽說你還有個相好,真是巧了,你想想如果要是你的相好知道了你以前的這些事兒,他以後還願意跟你在一起麼?”
黃氏笑着陰險,看着梅丫的臉色一點點的黯淡了下去,心中更是開心的很。
自己已經拿捏住了梅丫的七寸,不怕她不聽自己的話。
夏蟬進了酒樓,正納悶梅丫怎麼還不跟上來,一轉身,卻見梅丫面色淡淡的上前來。
“梅丫,你怎麼了?”
夏蟬看着梅丫的面色道。
“奴婢剛纔不小心被風沙迷了眼睛,小姐,奴婢先去洗一下。”
“好,你趕緊去吧。”
梅丫轉身急匆匆的進了後廚,夏蟬望着梅丫的背影,卻有些若有所思。
錢莊的虧損,導致貨幣的貶值,就像是下注賭博一樣,所有往錢莊裡存錢了的人,此時此刻都要默默接受因爲錢莊虧損而帶來的貨幣貶值,馮家,最爲厲害。
本想靠着這裡大賺一筆,卻沒料到到最後賠了個精光。
僅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銀子,還沒等馮先勇去提,就已經被官府先提走了,原因就是有人去官府告了馮家欠債不還,所以官府已經先一步提走了銀子,還給了要債人。
馮家此時真的是舉步維艱。
“這可怎麼辦啊大哥,咱們現在是一文錢都沒了,以後可該怎麼辦啊?”
馮翠娥着急的不得了,自從知道了錢莊賠錢了,家裡便是亂糟糟的了。
本來家裡的狀況就不怎麼好了,現在又是惹上了這種事兒,簡直是沒法生活了。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錢莊到最後會虧損呢?當時不還漲的好好的嗎?早知道當時第一次漲利息的時候咱們就應該立刻提出來纔對,起碼還能賺一點,比現在是好很多。”
“對啊,這下可怎麼辦啊!”
崔氏也是欲哭無淚。
“我說,都怪雲香蘭那個賤人,當初就是她提議讓咱們去存錢莊的,自從她當了咱們家的大夫人,可就是家宅不寧啊,大哥,你沒感覺嗎?我倒是覺得這麼一對比,還是以前的嫂子好。”
“說的可不就是,看看當時長歌在的時候,家裡井井有條的,酒莊的生意也紅火,你非得弄個什麼雲香蘭進來,你看看現在咱們老馮家讓你給敗的!”
崔氏也是跟着幫腔。
馮先勇坐在椅子上,也是覺得十分的難受,本來自己好好的生活,怎麼就給攪和成了這個樣子呢。
“娘,妹妹,我這就去找長歌認錯去,我一定把長歌再領回來。”
崔氏連連點頭,“唉,我瞧着她也是個有本事的,回來指不定還能緩和咱們家跟一粟酒樓的恩怨,到時候孫子也回來了,家也像個家了,咱們的日子就好嘍。”
馮翠娥開心的很,“就是就是,大嫂回來了咱們就有錢花了,大哥,你趕緊去叫大嫂回來吧。”
馮先勇也是開心了,是啊,雲長歌雖然脾氣硬了一點,也有那麼幾分不解風情,可是這人做生意還是挺厲害的,有了她在,自己什麼都不用擔心,只等着花錢就是了。
“好,娘,妹妹,我這就去,你們讓下人準備一桌子的酒菜,好給長歌接風。”
“好嘞。”
崔氏滿面笑容的答應着。
幾人打的如意算盤,卻是太過自負,只以爲自己隨便一招手別人就得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來,豈不知是自己太過看得起自己。
“春刀,這貨到齊了,你讓人數數看,沒有錯兒就準備投後廚去開始用了。”
雲長歌穿着一身簡單的水藍色衣裙,袖口和下襬都是簡單幹練的直角,沒了旁的裙子那種飄逸的美感,卻多了幾分素雅和精緻。
“雲姐,最近這貨送的倒是快啊,作坊的人手動作挺快的嘛。”
春刀叼着一支毛筆,笑嘻嘻的出了來。
“可不是,小姐在家裡又在建另外的三個作坊,現在已經僱了不少的人手了,都是隔壁幾個村子的,人多力量大嘛,這後廚也需要不是?”
春刀笑着點頭,繼而又嘆口氣道:“哎,也不知道小姐什麼時候能把我給調回去,我還想回去逍遙山林間呢。”
“噗嗤!”
瞧着春刀搖頭晃腦的模樣,雲長歌覺得好笑的很,“你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着吧,你不知道,你現在在鎮子上工作,在咱們村兒裡多麼吃香啊,多少人家都跟小姐打聽你呢,想着把閨女給你!”
“啥?真哩?”
春刀喜出望外。
這麼說,張嬸兒也去打聽了嗎,那臘梅是不是也對自己有意思?
“那是當然啊,你想,在鎮子上幹活多體面,你要是努努力,倒是被小姐調回去然後升一個管事噹噹,那你還愁說不到媳婦嗎?到時候可就是媳婦‘碰門兒’了啊。”
春刀一喜,又低頭嘿嘿的笑着。
“長歌,你就在這使勁兒誇他吧,一會兒誇的就不知道北了,瞧他這幅德行,還媳婦碰門兒呢,能有人看得上就不錯了。”
封刀笑呵呵的從裡屋出來,看着兩人。
“大哥說話專門打擊人,還是雲姐好。”
春刀笑嘻嘻的說了幾句,一瞧封刀要伸手,急忙笑嘻嘻的閃身躲開,自己去記數了。
“你啊,幹嘛這麼說,春刀這不是挺好的一個小夥子嗎?”
雲長歌轉頭,笑着看着封刀。
封刀一看雲長歌的笑臉,也是心裡滾燙。
“我這不是爲了刺激他,好讓他好好幹活嗎?”
封刀笑着說着。
“喏,這個是賬本,你帶回去給小姐。”
雲長歌接了過來,隨手的翻了翻,笑道:“沒想到你這字兒寫的還挺好看的嘛,看不出來啊,人不可貌相啊。”
雲長歌笑着,半開玩笑的說着。
封刀也不惱,隨着她笑,道:“以前家裡窮,讀了兩年的書就沒有再繼續讀了,所以就這麼耽擱下了,後來自己學着寫了寫,倒也就練成了這個樣子。”
“那你還挺厲害的嘛。”
雲長歌隨口說着,翻了翻,道:“咦?那出貨的賬本怎麼沒有?”
封刀一愣,一拍腦袋,“我給忘了,昨晚上對賬對的晚了,放在屋子裡了,你在這等着,我這就去拿。”
雲長歌笑着,“沒事兒,我跟你一塊兒去拿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去了封刀的屋子,推開門,封刀先去找賬本,又不好意思的笑笑,“有點亂……沒空收拾。”
“沒事兒,你一個人管理着這麼大的酒樓,肯定沒空打理自己的東西,以後我要是有空,就來幫你收拾一下,這收拾家裡嗎,男人還是不如女人的。”
雲長歌一邊說着,一邊幫着封刀收拾東西,封刀轉身瞧着,覺得心裡溫暖的很。
什麼時候這一幕能夠每天都出現呢。
正在這時,雲長歌卻是忽然發現了一個東西。
“咦?這是什麼?”
說着,伸手拿了起來。
“啊——不要看……”
封刀剛想阻止,雲長歌已經拿在手裡看了個仔細。
這小小的木頭人,穿着一身裙子,髮髻高高的挽着,眉目如畫,不是雲長歌又是誰呢。
“這……”
封刀已經到了跟前,卻還是來不及阻止了。
“你這小木頭人挺好看的,哪裡買的啊?”
雲長歌有些臉紅了,隨手將木頭人給放在了桌上。
“我自己刻的。”
封刀輕聲的說着。
雲長歌一愣,沒了言語。
好一會兒,雲長歌才道:“我幫你把衣服拿出去洗了,記得別忘了按時去看看,幹了就收了回來。”
說着,抱着一堆衣服出了門。
封刀嘆口氣,又轉頭看了看桌上的小木頭人兒,心裡亂糟糟的。
“嘿!老大……”
春刀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老大,雲姐走啦?”
封刀嘆口氣點頭,坐在了椅子上。
“老大,你老實交代,你剛纔對雲姐做了什麼,雲姐出去洗了衣服一聲不吭的,誰都不理吶。”
封刀擡頭,看了看春刀,又低下頭去,眼神看了看小木頭人兒,道:“她看見了。”
春刀一瞧,砸了咂嘴。
“這下好了,窗戶紙捅破了,老大以後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歡雲姐了。”
“她哪裡能看的上我?”
封刀十分的沮喪。
“老大,你擔心啥啊,你這是還沒遇上表現的時候,雲姐肯定喜歡你的,只要你別放棄,我太看好你們了,雲姐多好的一個女人啊,能幹,還善良,溫柔又體貼,這麼好的女人哪裡去找,你可不能就這麼放棄啊。”
封刀嘆口氣,“我當然知道,可是……”
“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這時,門外一個小廝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掌櫃的,那個馮家的什麼人來了,在糾纏雲姑娘吶,您快去看看吧。”
“什麼?!”
封刀一聽,即刻站起了身子來,隨手將那小木頭人給揣進了懷裡,大步的走了出去。
這邊馮先勇來找雲長歌,可謂是心中充滿了鬥志。
他有自信,雲長歌一定會跟自己回去的。
“長歌,長歌你原諒我吧,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錯把魚目當珍珠,是我負了你,我悔不當初,現在我終於反省,我最愛的人應該是你纔對,求求你跟我回去吧,孩子需要父親,家裡需要你啊。”
馮先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着雲長歌說着,就站在酒樓門口不走了。
雲長歌看着馮先勇,這個自己第一個嫁了的男人,自己爲他生了兒子的男人,沒想到竟然背後的嘴臉這樣的讓人憎惡。
“馮先勇,你嘴裡口口聲聲說的愛是什麼,香蘭剛死,你就轉頭來說愛我,你的愛怎麼變得這麼快,我替我那死去的妹妹感到惋惜,她怎麼就跟了你這樣的一個爛人。”
馮先勇一愣。
倒是剛想起雲香蘭已經死了。
“長歌,我不愛她,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你不能就這樣拋棄我啊長歌,永川需要一個父親啊,我也不忍心看你一個人這樣拋頭露面的出來見人……”
“放你媽的屁!”
正在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了出來,正是大步趕來的封刀。
封刀上前幾步,站在了雲長歌的身邊,先轉頭看了一眼雲長歌,確定她沒有事,這才轉身看着馮先勇,皺眉道:“你少在這裡放屁!不想讓她拋頭露面,你早幹什麼去了,這時候再來獻什麼殷勤!”
封刀說着,一雙如銅鈴一般大的眼睛直直的瞪着馮先勇,差點將馮先勇給嚇尿了。
“你你你……你是誰?”
馮先勇嚇得哆嗦,可還是梗起了脖子來問。
“我是誰?老子是誰用得着你來管嗎?”封刀怒吼一聲。
馮先勇嚇得哆嗦,被封刀的氣勢所震驚,哆嗦着都不敢說話了。
“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永川更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我早已經跟你們馮家沒有關係,而你們上次收了夏老闆的五百兩銀子,也早已跟永川斷絕了關係。”
雲長歌看着馮先勇說着。
“長歌,我纔是永川的親生父親,你不能把他交給另外的男人養啊,沒有人比我更疼永川了,你難道相信你旁邊的這個男人嗎?不是自己親生的,他是不可能去真心實意疼愛永川的。”
馮先勇大聲的說着。
“夠了!”雲長歌怒了,“你到底在說些什麼話,我從來沒有再找的意思,而且,先休了我的人是你,你現在又在這裡說這些話,到底是要說明什麼!”
雲長歌說完,便轉身離開,“你快走吧,要不然可就是要被丟出去了!”
春刀急忙上前,惡狠狠道:“還不快滾?!”
馮先勇不甘心,還想再說幾句,春刀卻上前幾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
“還想說,趕緊的滾蛋!”
馮先勇被拍了一巴掌,覺得眼前都冒了金星,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敢還嘴一句,只得夾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
“呸!孬種!”春刀呸了一口,轉身對身後的小夥計道:“你們都看好了,就這個人,以後不準出現在酒樓門口,知道了嗎?”
幾人都是急忙點頭。
春刀這才轉身回去了。
而在二樓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的夏蟬,忍不住笑了。
“這個封刀,明顯就是喜歡上雲姐了,嘖嘖,極好!”
對面的梅丫卻半晌沒有反應。
夏蟬轉頭,看着梅丫,“梅丫,梅丫……”
“啊?”梅丫一下子反應過來,急忙轉頭看着夏蟬,“小姐,你剛纔說什麼?”
夏蟬眯着眼睛看着梅丫,久久不語。
梅丫也是被夏蟬給看的有些不對勁,摸摸自己的臉道:“小姐,怎麼了?”
“梅丫,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夏蟬看着梅丫道。
“沒……沒有啊……”
觸及到夏蟬充滿探究的眼神,梅丫有些結巴,說不出話來了。
“梅丫,我不喜歡人騙我。”
夏蟬看着梅丫說着,“若這是旁人,也就罷了,我無關緊要,可是你,梅丫,你知道的,我不僅僅把你當朋友,更把你當做是姐妹一樣的對待。”
梅丫聽了夏蟬的話,心裡更是糾結的不行。
夏蟬說的這番話,讓梅丫很是動心,她也知道,在自己的心裡,不僅將夏蟬當做是主子一樣的對待,更多的是一種像是家人一樣的親情。
可是,這份關係建立在的是自己的身份夏蟬不知道的情況下的,萬一自己的秘密暴露了,那夏蟬還會願意跟自己在一起嗎?
還會願意繼續拿自己當姐妹嗎?
梅丫不敢確定。
思量間,梅丫已經做出了選擇。
“小姐,奴婢是跟顧清吵架了,所以纔有些心不在焉的,您不要責怪奴婢。”
夏蟬一聽,也是瞭然,“原來是小兩口之間的打鬧,也罷,我不該多過問的,牀頭打架牀尾合,你放心吧,顧清會先找你賠不是的。”
夏蟬笑着說着。
梅丫沒做聲,只是點點頭。
這邊雲長歌回了後院,拿上賬本便要走,封刀正回來,擋在了她的身前。
“雲姑娘,這個給你。”說着,將手裡的小木頭人遞給了雲長歌。
雲長歌看了看,卻是沒有接。
“封刀,你是個好男人……”
“我不聽你說的這些話,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你接受也罷,不接受也罷,反正我要順從自己的心意,我喜歡你我就要對你好,不會傷害你不會煩你,這個你拿着,不喜歡你可以立刻扔了。”
說着,將小木頭人兒一把塞給了雲長歌,自己轉身離開了。
雲長歌拿着這木頭人,一時間沒了辦法。
想了半天,還是將木頭人給揣進了懷裡,轉身走了出去。
馮先勇被春刀一巴掌給打走了之後,便一直是憤憤不平,自己都這麼拉下臉了的去求雲長歌了,雲長歌這個賤婦竟然還不爲所動,實在是不知好歹。
“馮兄,好巧啊好巧啊。”
正走着路,就看見了一箇中年男子走了上前來。
“付老闆!”
馮先勇道。
“難得馮兄還記着我,怎麼樣,我剛從外地談了一筆生意回來,馮兄最近過的可還好嗎?”
“還好,還好……”
馮先勇尷尬的說着。
這個付老闆是做絲綢生意的,以前家裡也算是有點小錢,一直喜歡馮翠娥,可是依着以前馮家的勢力,一個小生意人可是不看在眼裡的,只是這時候嘛,如果能將妹妹嫁給他,豈不是可以得一筆不小的聘禮。
馮先勇轉起了眼珠子。
“付老闆,最近家裡可還好啊,我那妹妹說過幾次,想要付老闆家裡的綢緞呢。”
“是嗎?那有什麼問題,令妹喜歡多少便拿多少。”
付老闆眼神立時亮了起來。
他家裡有十三房姨太太了,這人也已經五十多了,可就是喜歡這年輕水靈的小姑娘,這不就瞄上馮翠娥了嘛。
“行,我回去告訴妹妹一聲您回來了,明兒個就去您莊子上看看,說實話,付老闆爲人這麼好,我也是有意與您多親近的。”
馮先勇掐媚的說着。
“哈哈哈哈,那好,那好,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回了家,崔氏跟馮翠娥都在焦急的等着呢,瞧着馮先勇面帶喜氣的回了家,兩人都是以爲馮先勇辦妥了。
“大哥,大嫂什麼時候回來啊?”
馮翠娥笑着走了上前去。
“哼,那個賤人,不回來也罷,還羞辱了我一頓,我沒有再求她,自己回來了。”
提起雲長歌,馮先勇十分的不屑。
崔氏一聽,臉色立時不好看了。
“不過你們也彆着急,這個賤人不回來,今天還有一件好事呢。”
“什麼好事啊大哥?”
馮翠娥急忙問着。
“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碰見了付老闆,付老闆現在可是家大業大了,之前去談了一筆生意又是大賺了一筆,如果翠娥能嫁去付家,人家承諾的是給五百兩聘禮,並不少的鋪子和僕人。”
馮翠娥一聽這話,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不要,不要啊大哥,那個付老闆家裡已經有了十三房姨娘了,而且他的年紀比你還大,已經五十多了,我才十七,怎麼能去嫁給他呢?”
馮翠娥急忙搖着手拒絕。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大哥能害你嗎?你嫁去了付家,吃香的喝辣的,不用爲了生計發愁,還不滿足?而且年紀大的人會疼人,你懂什麼啊……”
“大哥,可是他都五十多了,可以當我的爹了,我不想去,不想去……”
“放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拿主意。”
說着,馮先勇道:“將二小姐給關進屋子裡,不準放出來,要是敢跑出來,你們的命都別想要了。”
“不要啊大哥……我不嫁,我不嫁……”
可惜了,馮先勇已經打好了主意,由不得馮翠娥的意見是什麼了。
夏蟬在中午飯之前回了家。
折騰了一天,夏蟬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渾身黏糊糊的,上樓去先沐浴換衣服,然後才下樓來準備煮飯了。
梅丫努力的讓自己恢復常態,跟着夏蟬跑前跑後的。
“小姐,咱們中午吃啥啊,奴婢淘米嗎?”
夏蟬聽着柚青這樣說,去廚房裡看了看僅有的食材,搖頭道:“我來吧,你去將雞湯燉上。”
柚青點頭,拍拍手去了一旁。
夏蟬先弄了麪粉來加水和好,然後蓋上了乾淨的紡布,讓面先發一會兒。
弄好了之後,夏蟬又去轉身收拾菜,不禁疑惑道:“永川呢,怎麼不見人影兒?”
“去農場了,說是去幹活了,這小子,以前就是被家裡那個老禍害給教壞了,現在奴婢瞧着,真是個好孩子,有禮貌,還懂事兒呢。”
柚青燒着火,笑着道。
夏蟬聽了,也是開心的很,點着頭。
“天性很重要,後天的培養和教育也很重要的,好在永川能迷途知返,這樣也好,要不然雲姐真的是太可憐了。”
說起雲長歌這事兒,夏蟬又把今天馮先勇鬧事兒被教訓了的事兒跟柚青說了一遍。
聽到馮先勇被封刀給嚇得變了臉,又聽到春刀還動手修理了馮先勇,柚青樂的直拍手。
“做的好,這個王八蛋,就該被狠狠的修理。”
夏蟬抿脣笑笑。
收拾好了菜,夏蟬便拿了五花肉出來,在菜板上切成了丁。
這菜刀鋒利的很,夏蟬對這些廚具都是十分喜歡的,隔三差五的就要去磨一磨打打亮。
切完了之後,夏蟬又放了各種調味料進去,薑末和蔥絲也放了些進去。
這些餡兒要單獨醃的,正好配着發麪的時間。
這邊梅丫把韭菜擇好了之後,夏蟬便將韭菜給切碎成細細的小丁,然後倒進了盆裡去,加上香油和醋,一起醃一會兒。
“呀,小姐,你咋的放一大勺的醋呢?”
柚青看的十分的不解。
“無妨,這樣可以給韭菜提味兒的,不信等會你嚐嚐,我今天要做的這種包子啊,就是要這樣做纔好呢。”
夏蟬笑着,將韭菜攪拌均勻,放在一旁醃一會兒。
“這香油提前加進去啊,不僅可以提味兒,還可以預防到時候韭菜出很多的湯。”
夏蟬一邊攪拌一邊說着。
柚青點點頭,一副虛心學習的表情。
等到麪糰好了,餡兒也好了,夏蟬便將這麪糰抓成一個個小的麪糰,然後反覆的揉捏到表面光滑,搓成條,揪成小面劑,撒上了乾麪粉,按了按,壓了壓。
然後就是擀麪皮了,夏蟬擀皮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腦子裡浮現出葛氏微笑着擀餃子皮的時候的樣子,夏蟬嘆口氣,孃親是不可能時常回來包餃子了。
擀了麪皮,這邊兒餡兒也好了,包了包子出來之後,夏蟬便在鍋裡灑上了一點點的油,小火先將包子煎一下。
然後手腳麻利的調好了麪糊水,倒了進去,轉大火蒸。
等到包子出鍋的時候,一揭開鍋蓋,濃郁的香氣便是撲面而來,包子的底部結了一層薄薄的鍋巴,金燦燦的脆脆的,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小姐,真好看,這種包子奴婢可是第一次見呢。”
柚青在一旁一邊說一邊嚥着口水。
“饞貓!”
夏蟬笑笑,拿着鍋鏟將包子盛起來在竹子編的扁口筐子裡擺好。
“吃一個試試先。”
夏蟬笑着道,兩人去洗了手,變開始吃了。
這五花肉就是肥瘦相間,韭菜有了醋的提味兒,果真香了很多,一口下去,滿口的香氣,肉餡兒十足的鮮香,湯汁隱隱在脣齒間流淌,又鮮又香。
底下的小鍋巴一口咬下去香香脆脆的,簡直是太美味了,讓人吃了一個還想吃第二個。
夏蟬跟柚青兩人是停不住了,話都顧不上說,你一個我一個,吃的是不亦樂乎。
吃到第四個,夏蟬實在是裝不下了。
“不成,我撐死了……不能吃了……”
“哎呦,小姐,奴婢也是,撐死了……嗝!不過這包子真好吃,要不是肚子裝不下了,奴婢還能再吃好幾個。”
夏蟬笑笑。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來人正是曹得壽。
“里正,那送苞米的了來了,拉了兩大車的苞米呢。”
夏蟬先是一愣,隨即纔想起了以前的那件事兒來。
上次她無意中買到了一次很好吃的苞米,吃起來不像是家裡的這些,他們的苞米清甜中帶着粘糯,十分的合口味,夏蟬問了那人家裡還有沒有,如果有的話,有多少送多少,全部給送來,自己照單全收。
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她都差點忘記了這件事兒了。
“走,出去看看去。”
幾人出了門去。
拉車的是兩個男人,老一點的約莫六十多的樣子,皮膚黝黑的,年輕的約莫三四十,看起來也是個老實的莊稼地農民。
“夏姑娘,俺們送苞米來了。”
夏蟬笑着道:“把車停在這兒,一路上累了吧,進來歇會兒吧,坐下喝口水再說。”
“不用不用……”
那人趕忙拒絕。
“沒事兒的,進來坐坐吧,站在門口說話也不方便不是。”
兩人一聽這話,只好擦擦手走了進來。
進了院子去,夏蟬讓柚青泡了茶來,坐下之後,夏蟬笑着道:“兩位辛苦了,這苞米都是你們自家的嗎?”
“不是,是俺們村兒的,俺們給收來的,您瞧瞧能要多少就拿多少。”
年長的男人笑着說着。
“都是跟我上次吃過的一樣的吧?”
夏蟬笑着問。
“保證一樣的,有些不好的俺們都篩了一遍了,都是大的。”
夏蟬笑着點頭,“一共有多少斤呢,只要是這樣的,我都要了。”
那男人道:“俺們本來可不知道呢,還是俺們里正借了稱來,給俺們稱了稱,這兩車一共是九百八十斤。”
• тTk an• ¢ 〇 夏蟬笑着點頭,“跟當時約好的價格一樣,雲姐,你去算了錢,給他們吧,按一千斤算就行,剩下的就是當給你們的跑腿費。”
“使不得使不得啊……俺們可不能平白無故的要這些錢。”
“你們大老遠的來了一趟也不容易,這跑腿費是一定要拿的。”
兩人歡喜着,去幫忙卸車了。
柚青小聲道:“小姐,咱們都不稱稱重的嗎,就這麼信了他們說的斤兩?”
“沒事的,這些鄉下的老實人,肯定只能少報不能多報。”
沒一會兒,苞米卸完了,曹得壽來了道:“里正,過了稱,一共一千零三十斤。”
夏蟬笑笑,轉頭看了看柚青。
柚青這下真是佩服的不得了了。
這邊雲長歌正算了錢出來,給了兩人。
“那就謝謝夏姑娘了。”
伸手接錢的是年輕的男人,他一伸手,雲長歌卻是愣住了。
“你這塊玉是哪裡來的?”
那男人一愣,道:“是以前的一個人給俺換藥的,怎麼了?”
雲長歌神色激動的看着那塊被男子戴在脖子上的玉,一時間難以平靜心情。
“你能不能告訴我,給你這塊玉的人在哪裡?求求你告訴我,求求你了……”
雲長歌激動地看着男人,就差沒跪下了。
男人被雲長歌的態度嚇得不行,急忙道:“就在俺們村兒的山上,他自己一個人生活……”
“帶我去,快些帶我去……”
雲長歌激動無比。
“雲姐,怎麼了這是?”
夏蟬察覺出了雲長歌的情緒不對勁,急忙上前問道。
“小姐,這是我父親的玉,一共兩塊,另一塊在我母親身上,母親去世後,將玉給了我,你看。”
說着,雲長歌從脖子上拿出了自己的玉來。
果然,跟那男人脖子上的一模一樣。
男人看了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一會兒,急忙將這玉摘了下來,遞給雲長歌。
“俺不知道這玉這麼值錢的,俺娘說着玉看着好看,讓俺戴着保平安的,既然是你的,你就拿走吧,俺不要……”
鄉下人的樸實,有些讓人自行慚愧了。
雲長歌接了過來,看着那男人道:“你能帶我去找找那個男人嗎?”
男人點頭,“行,咱們走吧。”
“柚青,你照看好家裡,我去去就回。”
“噯!”柚青點頭答應。
幾人坐上了馬車,由着兩人帶路,往外走去。
“雲姐,你別太擔心。”
看着雲長歌十分擔憂的樣子,夏蟬伸手攥着她的手安慰道。
“小姐,我父親還沒死,我一直以爲他死了,也對,當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竟然真的相信了馮家那個王八蛋的渾話,以爲父親真的死了,豈不知是中了他的奸計,父親竟然沒死,太好了……”
“雲姐,這次找到了伯父,你跟永川不僅可以跟伯父一家人團圓,更好的是能讓伯父指正馮家,讓馮家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夏蟬堅定的說着。
“對,你說的對,馮家的人簡直太不是玩意兒了,我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
很快的,馬車便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小山村裡。
這裡離着定州有一段距離,剛纔在馬車上沒發覺,一問梅丫,才知道這裡竟然已經出了定州的界限,差點連上了永州。
夏蟬幾人下了馬車,跟着那一對父子往山上走去。
山上的小路崎嶇不堪,幾人走的甚是吃力,不多時,便已經上了半山腰。
半山腰處,有一片空地,周圍種了一些果樹,上面還掛着豔紅的棗子和蘋果。
上前去,面前有一道小小的木門。
“雲叔,雲叔……”
男人喊了幾聲。
“唉,誰啊?”
一個老者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一出門,雲長歌就驚住了。
“爹,爹爹……”
雲魏毅也是大吃一驚,整個人都愣住了。
“長歌,長歌……”
“爹爹!”
雲長歌急忙衝了進去,一把抱住了雲魏毅。
“爹爹,您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雲長歌抱着雲魏毅的身子,不住的哭着。
“長歌,長歌,我的乖女兒……爹爹沒有死,這麼多年沒辦法回去找你們……”
雲長歌擡起頭來,“爹爹,你爲什麼不回去找我們,你可知道,娘已經死了,妹妹也死了,馮家將我趕了出來……”
聽着雲長歌說着,雲魏毅簡直是痛不欲生。
“爹爹知道,爹爹一直在偷偷的打聽消息,可是馮家人一直知道我沒死,一直在派人追殺我,我沒有辦法,只能隱居在山上,然後偷摸着去打聽你們的消息。”
“爹爹,那玉佩也是你故意的吧?”
雲長歌看着雲魏毅道。
“對,雖然希望很渺茫,可爹爹也要試一試,如果你能看到,一定會來找我的。”
雲魏毅欣慰無比,“好在你終於來了,長歌……”
“爹爹,你跟我們回去吧,女兒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
“長歌,爹爹不行了,爹爹的腿,被打斷了,現在走路……”
雲魏毅說着,挪動了幾下,夏蟬看清楚了,他的左腿不方便了。
“回去,就是你的拖累,爹爹不想成爲你的拖累,只要在有生之年能在看到你,爹爹就很開心了。”
“爹,不怕的,我怎麼能知道你在這裡卻不接你回去?還有,您的外孫,永川也在家裡,您還從未看過他一眼。”
聽到外孫,雲魏毅也是心中一動。
夏蟬上前,道:“老爺子,您就回去吧,一家人團圓,多好啊,關鍵是當年暗害您的兇手現在還在逍遙法外,您要回去親自指正他,讓他們自食其果,得到嚴懲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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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家一家的渣渣,準備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