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得知秘密,虐姚渣女!
杜巖江聽了葛氏的話,臉色也驟然變得十分的嚴肅,“玉蘭,你只知道葛宗國害了你母親和你舅舅,可曾知道他爲何要加害他們二人?”
葛氏搖搖頭,神色糾結無比,“我不知道,我曾經試着努力的記起,可是就是想不起來,我只能記得,當時在葛宗國的指示下,葛玉欣與婆子一起給我灌藥,且當時葛玉雯和楊氏也在。”
聽到葛氏這樣說,杜永宣皺眉,“想必是玉蘭看到了什麼秘密,所以才遭到毒手。”
夏蟬道:“我覺得葛宗國一定是害怕我娘將這個秘密說出去,所以才這樣着急,不惜得罪太子也要出人對付我們。”
杜巖江點點頭,“這個葛宗國,實在是欺人太甚,難不成以爲我杜家便是好欺負的不成?”
杜永宣看着杜巖江,道:“父親,您可有良策?”
杜巖江想了想,道:“只有找齊了證據,親自面聖了。”
杜永宣道:“父親,蟬兒剛纔來的時候說了,就算是證據確鑿,聖上也不見得會嚴懲葛家的。”
杜巖江一愣,看向了一旁的夏蟬,道:“蟬兒,你有何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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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蟬輕笑,“曾外祖,見解倒是談不上,只不過我還是覺得,就算是咱們鐵證如山了,聖上也不會因爲一件這麼久遠的案子,而去嚴懲一個現在彌足輕重的王爺,曾外祖別忘了,葛家還有一個受寵的淑妃在宮裡頭呢。”
杜巖江聽完夏蟬的話,不由得眯着眼睛點點頭。
玉自珩道:“的確,現在葛家的地位無可撼動,如果非要拖葛宗國下馬,只能從長計議了。”
杜巖江點頭,“玉將軍,此番還要多謝你照顧蟬兒一家。”
玉自珩微笑,臉上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哪裡哪裡,只要侯爺肯做個主,將小知了許配給我,要我做什麼都行啊。”
“哈哈哈哈!”杜巖江哈哈大笑,道:“好,我也不是什麼迂腐之人,若是你們互通心意,我自然不會干涉,只是這方面,我還是比較尊重蟬兒本身的意見。”
夏蟬拍拍玉自珩的手,“正經一點。”
玉自珩登時收回手來,不敢再造次。
杜巖江將兩人的互動看在心裡,感到十分的欣慰。
找回了自己的血脈,且有了這樣好的姻緣歸宿,杜巖江覺得心中十分的滿足。
葛氏道:“外祖,若要扳倒葛家,必須要精心籌備,否則一旦不成功,只怕還會牽連自身。”
杜巖江點頭,杜永宣道:“玉蘭你放心,你是我杜家的人,我們怎麼也不會讓你孤身一人的去對抗葛家的,早在我們將你接回杜家的時候,杜家就是與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了。”
葛氏激動的點頭,“多謝舅舅。”
“好了,今日天色也晚了,你們都回去歇着吧,明日便要進宮去,今晚上要好生休息纔是。”
葛氏跟郭東義便是在杜家住下休息了,蕭戰跟玉夢惜自是要回玉家的,玉自珩跟夏蟬便也一起回去了。
杜巖江蠻捨不得的,杜星瑩也是不想讓夏蟬走,夏蟬笑道:“曾外祖,我今晚只去一晚,怎麼說打好了招呼,若是不去見一面,玉老將軍那邊也會失望的,咱們祖孫時候久得很,不必爭這朝夕之間了。”
杜巖江聽了這話,心中也是表示理解,只是這人老了心性也有些小孩子了,嘴上倔強道:“玉中寅那個老傢伙有什麼好失望的,改天我非得去問問他,怎麼教的兒子,竟然把我的曾外孫偷着摸着就搶走了。”
玉自珩只是笑,也不做聲,一旁的杜永宣道:“爹,您行了吧,您這一尊老佛去了,玉將軍可不敢跟您說,要說也得我去,我好歹跟他是平輩呢。”
杜巖江點點頭,“你去你去,記得明天就去說。”
玉自珩笑着道:“老侯爺,您可是冤枉我爹了,這追媳婦兒的本事,可不是我爹教我的,實在是您這曾外孫太優秀,讓小輩我看了一眼便跟下了咒似得,逃不開了呢。”
“哈哈哈哈!”杜巖江和杜永宣都是哈哈大笑,笑完之後,杜巖江道:“小子,我知道你,年紀輕輕便建功立業,是個不錯的孩子,不過說實話,我還是覺得我這外孫是好的,在我眼裡,天下那是沒人配得上我這曾外孫的。”
玉自珩急忙點頭,“是是是,小輩心裡也這麼覺得,所以這不還得好好表現呢麼!”
杜巖江笑笑,“好小子,快回去吧,夜裡當心着點。”
玉自珩開心的笑着,“行嘞,曾外祖那我們走啦。”
說着,拉着夏蟬便往外走了。
杜巖江看着兩人的背影,臉上是難掩的笑意,“這小子,好啊。”
杜永宣也是跟着點頭,“玉家一門武將,風氣很正,且勢力不小,家中並無別的旁支什麼的,玉自珩是唯一的一個男丁,以後蟬兒嫁過去,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杜巖江笑着點頭,“很好,很好啊。”
回了家去,葛氏正在跟方珊蘭說話,杜巖江進了門,坐在椅子上道:“郭大人,玉蘭雖然已經嫁給你,可是以後你也要多帶着她還有孩子們來京城,到家裡來坐坐,我這身板兒,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好不容易認回了子孫,可別……”
那句時日不長,杜巖江斟酌了半天卻還是沒能說出口。
葛氏一聽這話,眼眶立時就紅了,急忙走過去蹲在杜巖江的膝下,伸手抓着杜巖江的手,“外祖,您可不許再說這種話,玉蘭剛剛找到親人,您要是再出點什麼事兒,這不是往玉蘭的心窩子上插刀嗎?”
杜巖江看着哭的可憐的葛氏,也是心裡難受,“哎,哎……是我這老頭子糊塗了……”
方珊蘭點着頭,“老祖宗,您可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您可不能說這種喪氣的話,瞧着星瑩這嫁人了,給您添了重孫,咱們家可就是五代同堂了,放眼天下,誰有您這好福氣啊。”
杜巖江被方珊蘭說的也是心裡高興,“好,好,好!那我老頭子就要挺着,等着五代同堂。”
杜星瑩笑着,“太爺爺,您可不止要五代,還有六代七代呢。”
杜巖江哈哈大笑,“那太爺爺到時候可就成了老妖怪嘍。”
一時間,屋子裡笑聲滿堂。
這邊夏蟬跟玉自珩回了將軍府,玉中寅和賀媛心也早就等在了門口,一步也不敢離開。
見了馬車來,門口的小廝急忙提着燈籠上前,玉自珩扶着夏蟬下了車,小廝見了兩人,急忙道:“將軍和小姐回來了。”
玉中寅臉上都是笑意,“蟬兒,快快進來。”
玉自珩與夏蟬一起上了臺階,玉中寅急忙道:“路上奔波,聽說還糟了葛家的算計,蟬兒你可沒事兒吧?”
夏蟬急忙道:“多謝伯父關心,雖有遇險,卻好在十三一直護我,也沒有大礙。”
賀媛心笑着,“你沒事就好,我讓廚房備了你愛吃的菜,都在熱着,邀月閣也讓人給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使了你最愛的茉莉花香噴了,保證讓你住的舒舒服服的。”
夏蟬心中十分感動,“伯母,實在是太勞煩您了,其實您不用這樣費心的。”
賀媛心笑着,拉着夏蟬的手道:“伯母喜歡你,你這丫頭就是招人疼。”
玉自珩雙手背於身後,看着父母這般關心喜歡夏蟬,他的心裡也是歡喜的,只是嘴上酸酸道:“瞧瞧,我這親生兒子就跟外人似得,沒一個人看見我。”
玉中寅伸手拍了一把他的後腦勺,“臭小子,跟自己媳婦耍的什麼小心眼兒。”
玉自珩不爽的摸摸自己後腦勺,跟上了玉中寅的腳步,道:“爹,今天是永平候府的人去幫了我們。”
玉中寅一愣,“永平候府?杜老爺子怎麼想起插手這事兒了?”
玉自珩聳肩,“小知了的孃親,就是當年葛家失蹤的那個小姐,也就是杜家老爺子的外孫女。”
玉中寅一愣,收住了腳步,“什麼?是杜家的人?”
玉自珩點頭,“小知了本來是要在杜家過夜的,可是想着這邊已經打了招呼,若是不來肯定會讓你們二老失望,所以任憑杜老爺子怎麼挽留,小知了還是選擇了回來。”
玉中寅一聽,感動的不得了,“蟬兒這孩子,果真是我沒看錯人。”
玉自珩輕笑,臉上是一派如沐春風的笑意。
這樣好的姑娘啊,是自己媳婦兒!
想到這一點他心裡就樂呵。
去了飯廳,賀媛心讓人擺上了飯,夏蟬也讓梅丫將自己帶的東西拿了來給送上。
本來沒想着能認親,所以只帶了給玉中寅一家子的禮物,可是半途去了杜家,夏蟬只好撥了一半送給了杜老爺子嚐鮮,剩下的一半送來了給賀媛心他們。
賀媛心十分開心,道:“上次你送的那些個點心我剛吃完,這就正好趕上了,真是太有心了。”
夏蟬好奇,“那麼幾盒點心,伯母您怎麼剛吃完呢?”
玉中寅笑着道:“你伯母寶貝的很,一塊兒都不捨得給我,每天自己吃幾塊,就留着說什麼時候你們來什麼時候拿出來吃。”
夏蟬抿脣笑,“伯母,若是您喜歡的話,我可以給您現做。”
玉自珩一愣,琢磨了一下,故意道:“何不將一粟食齋開到京城裡來,這樣還可以拓寬生意,爹孃也能時常吃到了。”
夏蟬輕笑,“好是好,只是我怕我沒那麼多精力,現在村子裡的事兒還很多呢。”
在外面,夏蟬從來都是一副弱弱的小媳婦兒樣子面對玉自珩。
一看夏蟬這小可憐的模樣,玉中寅急忙道:“不開不開……有時間了再說,這個急不得……”
賀媛心也急忙道:“就是,別聽十三的,我們要是喜歡吃,自己坐馬車去定州不就得了,也就三天的時間,我們啊閒着沒事兒,有的就是時間。”
兩人輪番安慰了一番夏蟬,又轉頭數落了一頓玉自珩。
玉自珩摸摸鼻子,委屈的很,夜裡回邀月閣的時候,玉自珩便道:“唉,小知了,你可是把我爹孃的心都給搶去了,我現在這個親生兒子,還沒你吃香呢。”
夏蟬轉頭看了玉自珩一眼,嘀咕道:“你當真想讓我開店開到京城來嘛?”
玉自珩急忙搖頭,“當然不是,我知道隨口說說……想讓我娘體諒你一些罷了。”
夏蟬眨眨眼睛,“我剛纔差點就真的以爲了,我還想呢,你怎麼明知道我家裡一大堆的事兒,還想着讓我來京城開分店,那不是要忙死我嗎?我以爲你不心疼我,只想着自己呢?”
夏蟬一連做了兩個假設,句句都是委屈至極,她輕聲說話的時候,嗓音是軟軟糯糯的,似乎聲線裡都帶着香甜的味道。
玉自珩心都被揪起來了,眼看着夏蟬幾步上了樓梯,急忙上前去抓住了她的衣袖。
“小知了,你生氣了!”
他沒有疑問,而是直接陳述。
夏蟬抿脣,轉頭看着玉自珩,“沒有呀。”
說着,甩開他的手繼續往上走,玉自珩急忙又跟上,三步兩步的趕上她,站在她身前。
木屋廊下垂着小巧的花盆,盆中栽着各種顏色的無名小花兒,夏蟬青絲未束,披散在腦後,燈光之下,玉自珩竟是呼吸微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這樣花叢中的夏蟬,讓玉自珩只想壓住狠狠的吻一番。
夏蟬揚眉,眨眨眼睛道:“十三,你知道你剛纔說那話,萬一伯父伯母答應了,我就得真的來開嗎?你知道是開玩笑,可是伯父伯母萬一不知道呢?到時候責任全在我身上,我還沒嫁進來,便在伯父伯母心裡埋下了不守承諾的種子,這樣以後可怎麼辦?”
玉自珩一愣,急忙道:“我錯了,我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聽到你說想親自動手做,我擔心你勞累,所以故意這樣說,我娘肯定會覺得你很累,然後不讓你動手的。”
夏蟬心裡輕笑,卻是沒有表露出來,玉自珩情商智商都蠻高,只是這處理婆媳之間關係的手法,可是不好。
賀媛心是個好人,對自己也很好,通情達理,可是夏蟬覺得,再好的關係也需要經營,哪怕是親生母女之間的關係,也是需要經營的。
玉自珩瞧着夏蟬不吱聲,有些心慌,試探道:“小知了,別生氣了,我下回絕對不敢了。”
夏蟬輕笑,伸手去拉玉自珩的手,“好,這次便原諒你,下次一定不要這樣了,不是說你不對,而是有些時候有些話,就想釘子釘在木頭上一樣,就算後來你知道錯了去將釘子拔出來,可是那個印記永遠都在啊。”
玉自珩點頭,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小知了,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說着,輕輕的摩挲着她的手心,“你奔波勞累這麼久,我竟然還惹你生氣,真是太不對了,你想罰我做什麼都可以。”
夏蟬輕笑,歪歪頭看着他,朝着他勾了勾手指頭。
玉自珩呼吸微滯,覺得此時的夏蟬美的像書裡說的妖精。
他緩緩靠近,卻只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夏蟬抿脣,踮起腳來輕柔的送上一個溫軟的吻。
玉自珩一愣,急忙伸手抱住她的腰身。
夏蟬鬆口,彎脣淺笑,臉頰旁兩處淺淺的酒窩十分美好,“十三,這幾天還沒謝謝你,我這麼忙,忽略了你好久,你都沒有生氣,反而一直陪着我。”
夏蟬輕聲的說着,心中也是十分的愧疚。
玉自珩對自己的忍讓和寬容,都讓自己覺得十分的難得。
此時正是花前月下,美人在懷,玉自珩心醉,俯身輕輕的吻上了她的脣。
她的脣如花瓣一般,清香柔軟,玉自珩伸手握住她柔軟的腰肢,將她向上抱起來,直接進了屋子。
……
桌上的燭燈一跳一跳的,映出了一室的旖旎風光,玉自珩抱着她去沐浴完,便又將她妥善安置在被窩裡,拿了把扇子輕輕的給她扇風。
夏蟬翻了個身子,伸手觸上玉自珩光裸的胸膛,“十三,明日進宮的衣服我還沒有準備。”
“放心,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玉自珩輕笑,幫她整理着鬢邊凌亂的髮絲。
夏蟬這才放心。
窗子外,一陣細小的聲音傳來,像是鳥兒撲棱翅膀的聲音。
小紫拖着肥胖的身子飛了進來,其實用飛來形容,倒不如說是滾了進來。
夏蟬伸手,將肥成了一個絨球的小紫給提了起來,訝異道:“小紫,你在京城這一段時間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竟然胖成這樣?”
小紫嘰嘰喳喳了幾聲,夏蟬也沒聽懂,只是將小紫放在桌上,肆意的蹂躪它柔軟的肚皮。
“十三,你瞧這肥鳥,這麼幾天的功夫就胖成了這個樣子。”
玉自珩輕笑,“聽說是找了一隻漂亮的母鳥。”
夏蟬掩嘴,又看着小紫,伸出纖細而修長的手指頭戳了戳它,“想不到咱們家小紫也是脫單了,我瞧着你如今這模樣也不該叫小紫了,以後就改名叫大紫得了。”
小紫一聽,急忙抗議的嘰嘰喳喳叫喚起來。
夏蟬笑了,“呦呵,你這小肥鳥竟然還不滿意?怎麼,怕我在別的鳥兒面前叫你的名字,給你丟人?”
小紫嘰嘰喳喳的抗議着。
夏蟬心情大好,一邊逗着小紫,一邊開玩笑。
玉自珩繞過來,伸手在小紫的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一個紙條。
夏蟬掩嘴笑,“這肥鳥長胖了之後,藏一張紙條都能藏得這麼深,真是絕了。”
眼看着完成了任務,我們的小紫……哦不對是大紫,就搖晃着身子出門去找母鳥調情了。
玉自珩倚在牀上,將手上的紙條展開,夏蟬探過頭去看了看,道:“說的什麼?”
玉自珩輕笑,將紙條在一旁的燭火上燃燒殆盡,勾脣道:“事情的轉機啊,這就出現了。”
夏蟬一愣,伸手掐了他一把,“要說就說的明明白白的,含糊不清的誰知道你說的什麼。”
玉自珩捂着自己被掐到的胳膊,轉身看着夏蟬道:“我派人去查了一下,當年的小舅公,就是杜永生,是個美男子,與當年的朝霞公主,乃是一對璧人,只是後來杜永生不到十六歲便死了,朝霞公主一直孤身一人到現在,雖是豢養無數男寵,卻從未婚配。”
夏蟬一愣,萬萬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那照這麼說來,這個朝霞公主,便是我們整件事情的突破口了。”
玉自珩輕笑,“明日宮宴,便能見得到,我三姐跟朝霞公主熟悉的很,你可以去讓我三姐幫忙引薦。”
夏蟬掰着手指頭數了數,“小舅公當年十六歲,朝霞公主也差不多才對,小舅公若是沒有死,一直活到現在的話,怎麼也得有四十多了,難不成這朝霞公主也是嗎?”
玉自珩點頭,“朝霞公主今年已經四十五了。”
夏蟬驚歎不已,“這公主真的是對小舅公癡情一片啊。”
玉自珩點頭,下牀去拿了一副畫卷來,輕輕展開,給夏蟬看。
畫上是一個男子,臨窗而立,一身白衣,俊朗如清風明月,高潔如青松翠竹。
夏蟬驚歎,“這是小舅公嗎?真真是……”
夏蟬斟酌了半天,都想不出一個詞語來形容。
玉自珩捲起畫卷,“雖然長得不錯,可也不用這幅樣子吧?我還比他差?”
夏蟬沒忍住,笑出了聲來,“好好好,你是最好的。”
玉自珩光裸着上身坐在牀上,道:“若不是這般樣子,也不至於讓一國公主癡情如此,只是可惜了,若是當年他沒有死,便也不是今日的樣子。”
“孃親說,小舅公和外婆的死都跟葛宗國有關,我想說不定真的是,只是小舅公當年這般與世無爭,怎麼會跟葛宗國扯上什麼關係呢。”
玉自珩摸摸下巴,琢磨了一番,搖搖頭不做聲。
翌日一早,兩人起牀之時,將軍府裡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飯。
夏蟬看着玉自珩爲自己準備好的進宮赴宴的新衣裙,還算是滿意。
賀媛心派了人來叫夏蟬下樓去吃飯,夏蟬才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不好讓長輩們等自己太久。
下了樓去了飯廳,賀媛心已經讓人將早飯擺好了,瞧見了夏蟬來,急忙笑着上前,拉着夏蟬的手道:“蟬兒,昨晚睡得好不好?夜裡外頭鬼哭狼嚎的,沒吵醒你吧?”
夏蟬一愣,“沒有啊!”
說着,轉頭看了看玉自珩。
玉自珩坐下身子,聳肩道:“你睡得熟,沒聽見,昨兒晚上是不是溫家又在摔東西。”
玉中寅點頭,“這個溫家啊,自從娶了那姚家的女兒之後,這家宅不寧的,每天晚上哭號,簡直是讓人受不了。”
夏蟬道:“是姚月蓮在溫家鬧出的動靜嗎?”
賀媛心點頭,“可不是,要說這姚家的小女兒也是挺厲害,這鬼哭狼嚎的半個多月都沒消停過。”
身後的老嬤嬤道:“老奴聽說,是這溫家的小少爺每天流連花街柳巷的,惹惱了這位大小姐,所以每天晚上都不停的找事兒,偏偏這姚家有太后罩着,溫國公也拿着她沒法兒,所以只能把溫家大少爺拴在家裡,可是這拴在家裡兩人相看成厭,也是少不得爭吵廝打。”
夏蟬聽着,撇嘴道:“真真是應了那句話,狗咬狗,一嘴毛。”
賀媛心輕笑,“不去理會他們,蟬兒,若是這姚月蓮再敢找你的麻煩,你就回來告訴伯母,伯父伯母去給你出氣去。”
夏蟬輕笑,“多謝伯母。”
吃完飯,幾人便出門準備進宮,此次宮宴意義重大,劉西洋升官是必須的了,不過夏蟬最想看的,還是葛家怎麼倒黴,以及去拜訪一下朝霞公主。
玉自珩之前跟玉夢煙通了氣兒,所以玉夢煙早早的就坐馬車來了,跟夏蟬一起進宮去。
“我這個弟弟只怕你能受一丁點的委屈,早幾天呢,就書信給我說這事兒,鬧得我又是準備這個又是準備那個。”
說着,玉夢煙看見了夏蟬身上的衣裙,笑着道:“怎麼樣,這衣裳穿的可得勁兒?我讓繡娘仔細做的,緊趕慢趕的總算是趕出來了。”
夏蟬輕笑,“多謝三姐,我覺得很好看,也很舒適。”
她沒想到,玉自珩早就偷着準備好了一切,夏蟬轉頭看看玉自珩,這廝正不好意思的撇過頭去假裝跟馬兒說話呢,夏蟬輕笑,沒有作聲。
馬車一路去了宮裡,在宮門口男賓和女賓便分開了,玉自珩和宋朝迎跟隨男賓客往另一旁走去,夏蟬則跟玉夢煙一起往前頭走去。
女賓先去的是花園,皇后在花園裡設了宴席,招待衆人。
剛走過幾步,一陣腳步聲便從身後傳來,正是一臉怒氣的姚月蓮。
她昨夜就聽到消息說夏蟬進京城了,還受到了皇上的邀請來參加宮宴,若不是王府的人攔着她,她昨晚上就想來將夏蟬碎屍萬段了。
“夏蟬,小賤人!”
說着話,姚月蓮就猛地衝了上前來,站在了夏蟬跟玉夢煙的身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夏蟬一愣,隨即退後一步,與之拉開了距離,上下看了姚月蓮一眼,道:“找茬的?”
姚月蓮臉上擦着厚厚的粉,卻怎麼也掩蓋不去她眼角的細紋和臉色的黯淡,如此一番活動,讓她臉上的粉都簌簌的掉落,看起來好不狼狽。
姚月蓮咬着牙,“賤人,你還敢來京城?好大的膽子!”
她聲音尖利,這麼一吆喝,周圍的人都圍過來了,看着三人指指點點。
夏蟬輕笑,“賤人叫的誰?”
“賤人叫的你!”姚月蓮當即回答道。
玉夢煙哈哈大笑,“傻子啊你,還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是賤人的,真是沒見過比你更賤的。”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是哈哈大笑,對着姚月蓮指指點點。
姚月蓮氣得要命,也知道自己是中了夏蟬的陷阱,氣得揮手就要打人。
玉夢煙急忙上前伸手攥住了姚月蓮的手腕,怒聲道:“你幹什麼?想打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
說着,猛地一甩手,就將姚月蓮給甩到了地上去。
“啊——”姚月蓮驚呼了一聲,不甘心的擡頭看着兩人,咬着牙道:“夏蟬,你不得好死。”
夏蟬輕笑,絲毫不生氣,“今日在皇宮中,天子腳下,還是莫要說這種死不死的話了,溫夫人!”
最後三個字,夏蟬咬字咬的極其的重。
姚月蓮一聽這話,氣得更是身子不住的哆嗦起來。
這會兒功夫,跟着姚月蓮一起來的呂氏便來了。
呂氏可是不怎麼待見姚月蓮的,這整天哭嚎的家裡亂哄哄的,還跟自己寶貝兒子打架,半分大家閨秀的氣質都沒有,所以縱使是之前見着了姚月蓮摔倒,呂氏也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這會兒,也是裝不下去了,呂氏才優哉遊哉的上前幾步,裝作驚訝道:“呦,是誰把我們家媳婦兒推地上了呀?胭脂,快去把少夫人扶起來。”
身後喚作胭脂的婢女急忙上前,伸手扶起了姚月蓮。
姚月蓮看着夏蟬,咬着牙道:“夏蟬,你害我一輩子,你不得好死。”
夏蟬輕笑,“溫夫人這話說的岔了,溫家一代忠臣,滿門賢良,能嫁到溫家去,應該是榮幸和福氣纔對,聽溫夫人這口氣,是不是覺得溫家少爺辱沒了您呢?”
“當然,他一個天閹之人,不能人道的窩囊廢,憑什麼配得上本小姐?”
姚月蓮此言一出,讓周圍的人都是安靜下來,齊齊看向呂氏。
呂氏氣得一張臉鐵青,“你以爲自己就是個什麼好貨色嗎?我們家少洋再怎麼不濟也是嫡子,溫國公的嫡子,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我呸!你算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溫國公罷了,有什麼好炫耀的,太后娘娘護着我,你還能大的過太后娘娘去嗎?你再敢吼我,我就去找太后娘娘爲我做主!”
聽了姚月蓮的話,一衆大家閨秀都是低頭掩嘴笑,這樣的豬腦子,也不知道姚家人是怎麼教的。
“瞧瞧姚家二姑娘這性子,火爆的很吶,可不如姚家的大姑娘,內斂不愛說話兒,要麼然怎麼太后娘娘就獨寵二姑娘呢。”
幾人樂作一團,偏生姚月蓮還聽不出人家的話外音,跟着自己得意呢。
夏蟬無奈了,這樣的傻叉,自己真真是不屑於動手。
“三姐,咱們走吧。”
玉夢凡點頭,兩人正欲往前走,這邊姚月蓮還來了勁了,伸手一攔,“不準走。”
玉夢煙皺眉,“姚月蓮,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趕緊的給老孃滾開,要不然老孃拿大耳刮子抽死丫的。”
姚月蓮皺着眉,“我不跟你說,我就跟她說。”
說着,姚月蓮恨恨的看着夏蟬,咬着牙道:“你搶走了我的東西,我一定會如數拿回來的。”
夏蟬輕笑,目光如炬般熊熊惹火,“是麼?那我奉陪到底!”
姚月蓮一愣,本以爲自己這樣一說,夏蟬該慌亂該害怕纔是,爲何她不僅不害怕,反而還這麼鎮靜呢。
這樣一來,姚月蓮有些不淡定了。
“吵吵吵,難道不知道本宮昨夜睡得不好?是誰這般無禮,竟是想市井潑婦一樣吵鬧不止?”
一陣慵懶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衆人轉頭,就看到一個身着華服的女子在一衆宮女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
衆人急忙下跪,“參見朝霞公主。”
夏蟬一愣,急忙擡頭看了一眼,原來她就是朝霞公主。
朝霞皺着眉,“本宮問你們的話,剛纔是誰在吵?”
姚月蓮抿着脣,不敢作聲,一旁卻有不怕事兒的人嘀咕道:“是溫家的少夫人。”
朝霞擰眉,“站起來。”
姚月蓮嚇得一哆嗦,急忙站起了身子來。
“皇宮裡也敢吵鬧,活得不耐煩了不成?不過念你是個女子,細皮嫩肉的,拖下去打二十大棍吧。”
“啊?”姚月蓮愣住,二十大棍,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啊什麼啊?還不趕緊的。”
手下的小太監急忙上前,一人按住了一隻胳膊,將姚月蓮給架了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公主……小女再也不敢了……”
“煩死煩死了!你們一羣羣都是廢物嗎,還不趕緊的拿了布給她堵上嘴,是不是都要一起挨棍子?”
看着朝霞發怒了,底下的奴才都不敢怠慢,胡亂的拿了東西就塞住了姚月蓮的嘴巴,拖着就下了去。
朝霞皺着眉,隨意的掃視了一圈,道:“都散了吧。”
大家都是不敢圍在朝霞身邊,急忙四下散開來。
玉夢煙卻不害怕,拉着夏蟬就上前走去,“公主,給你介紹個人。”
朝霞在椅子上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蟬,卻忽然道:“模樣不錯。”
玉夢煙笑着,“這是杜家老爺子的曾外孫女。”
朝霞來了精神,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夏蟬一遍。
夏蟬也不閃躲不低頭,就這麼讓朝霞打量。
“果然,有那麼點杜家人的感覺。”
玉夢煙坐下來,道:“公主,您這次出現的可是十分的及時啊,要不然我就出手了,這姚月蓮事事兒真多!”
“本宮就是看到你受了欺負,纔來的,要不然本宮還不屑跟這麼個小角色對上。”
“對對對,公主大人高瞻遠矚。”玉夢煙及時的拍起了馬屁。
“你叫夏蟬?”朝霞將話題引到了夏蟬的身上。
夏蟬點頭,“見過公主殿下。”
“杜永生,你認得嗎?”朝霞伸手拿起一杯茶來,輕聲問道,神色雖是漫不經心,卻在眼角眉梢不經意的露出了關注和緊張。
“是小女的小舅公。”
朝霞點點頭,沒再說話。
知道朝霞與杜永生關係的人,少之又少,朝霞只是問一下,卻沒有想說什麼的慾望。
夏蟬卻道:“公主,小舅公的死,有蹊蹺。”
朝霞一愣,隨即看向夏蟬,在夏蟬的眼中,朝霞看到了堅定,以及熱切。
“你可知你在本宮面前說這句話,本宮一個不開心了就可以殺了你。”
“小女知道,只是小女更加知道,公主也是想查出真相的,小女有把握,只要公主肯配合小女,小舅公的真正死因,一定可以揭開。”
朝霞微微皺眉。
“你以爲本宮沒有調查過嗎?這麼多年,本宮直到現在,也是未曾放棄調查的,只是談何容易呢?當年永生的確是死的蹊蹺極了……”
朝霞說到這裡,又是十分痛心,臉色也糾結起來。
“公主,爲了不讓真兇逍遙法外,爲了讓小舅公泉下有知,請公主相信小女,定能抓住兇手。”
朝霞轉頭,看着夏蟬,心中卻是驚起了萬丈風波。
該相信嗎?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結果,能相信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嗎?
夏蟬看着朝霞有些猶豫的樣子,便伸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兩個字。
朝霞看了之後,神色驟然大驚。
葛家,真的是葛家的人嗎?
宮宴完了之後,夏蟬便回了家,玉自珩在宮門口等她了,見她來,便下了車將她拉到了車上去。
“今天去杜家。”
夏蟬笑着點頭,“好啊,我正想去見見曾外祖呢,想着給他老人家做一頓好飯,也算是盡孝。”
玉自珩捨不得的樣子,“不成,你肯定很累了,做什麼飯啊別做了吧。”
“不行,哎呀十三你放心吧,我肯定行的。”
被夏蟬這樣軟磨硬泡了過去,玉自珩也不好再阻攔了。
夏蟬讓玉自珩帶着自己去買了些自己需要的食材,玉自珩不解,“這些杜家都有。”
夏蟬輕笑,“不一定啊,有些東西還是我自己準備吧,免得到時候萬一沒有,又得開始着急。”
玉自珩無法,只得陪着她去買了一些。
兩人重新上了馬車,準備往回走。
這時候,迎面也過來一亮馬車,與夏蟬的馬車擦肩而過。
馬車的轎簾掀起了一個角,夏蟬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臉。
收回手來,夏蟬卻是越想越不對勁,轉頭問道:“十三,前面一點是什麼地方?”
“往西?往西是戲班子和煙花柳巷,不怎麼幹淨。”
夏蟬一愣,道:“梅丫,調頭。”
梅丫一向對夏蟬的話十分服從,而且從來不問爲何。
“小知了,你幹嘛?”玉自珩緊張道。
夏蟬皺眉,“我剛纔看到楊氏了,坐着馬車往西邊去了,這會兒葛家上下都這麼不安生,她去西邊幹嘛?”
玉自珩道:“不會是在外面養了個小白臉什麼的吧。”
“很有可能哦,現在抓不到葛宗國的把柄,抓到這一點刺激刺激他也行,再者當年的事情,跟楊氏也脫不了干係。”
玉自珩點頭。
馬車尾隨着楊氏去了西邊的大街,在一家比較出名的戲班子前停了下來。
夏蟬從轎簾的縫隙裡看到,楊氏下了馬車,嬌滴滴的往戲班子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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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着朝霞這性子,葛家絕對沒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