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虐虐這對極品母女!
葛玉欣自然是認識夏蟬的,看見夏蟬出來,葛玉欣微微皺眉,道:“夏姑娘,我們也不是來找茬的,只是有點事情想跟你商議一下。”
夏蟬抱臂,冷聲道:“不好意思我沒空。”
葛玉欣一愣,沒料到夏蟬會這樣毫不留情的拒絕,氣得一張臉都白了起來。
不就是一個山村小村姑嗎?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
劉婷兒更是壓抑不住怒火,大聲道:“夏蟬,你別給臉不要臉,不就是一個小破村姑嗎?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們是京城裡來的,你們這是什麼破地方,我爹爹若不是皇上派來,難道你以爲我們稀得來嗎?你也別得意,我爹爹纔不會喜歡你,你要是進我家的門兒,也只不過是個小妾罷了!”
夏蟬皺眉,這前面的話說說倒也罷了,可她說了後面這些,這不是在侮辱自己的名聲嗎?
夏蟬瞧着還在喋喋不休的罵人的劉婷兒,二話不說上前幾步,在劉婷兒震驚的眼神中揮手,狠狠的扇了她一個耳刮子。
‘啪’的一聲脆響,打的劉婷兒都矇住了,夏蟬狠狠的看着兩人,道:“找事兒還不夠?竟然還來敗壞我的清譽,巡撫大人若是當真這樣想,那就即刻回京去吧,我們定州這小地方,容不下你們這尊大佛。”
劉婷兒捂着臉,氣得渾身發抖,“臭丫頭,你竟然敢打我,我要讓我爹來把你們這店給封了!”
夏蟬冷笑,“哦?這麼有本事?那你就去啊!前提是你先走就立刻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我喊人攆你們出去!”
葛玉欣氣得是一張臉煞白,“夏蟬,你還真以爲自己是根蔥啊?小小年紀不學好,專門學着怎麼勾引男人,你以爲你能勾引的了我們家老爺嗎?我告訴你,你就算是嫁進來也就是做個妾,別以爲自己了不得……”
劉婷兒聽着葛玉欣這樣說,也是十分的解氣,“就是,就算是勾引了爹爹嫁進來也就是個妾罷了,永遠上不得檯面!”
夏蟬真是被氣笑了,這丫的誰說劉西洋對自己有意思了!
正在這時,玉自珩聽見動靜出來了,瞧着這劉婷兒滿嘴的要讓夏蟬去做妾,玉自珩氣得簡直要發狂,隨手抄起一旁的竹筷子,朝着劉婷兒的臉就飛了過去。
這竹筷子被灌了內力進去,劉婷兒只感覺臉上被狠狠的打了一下,抽得生疼生疼的,感覺嘴巴里腥腥鹹鹹的很,一張嘴,就吐了一口血出來。
葛玉欣嚇壞了,急忙伸手扶着劉婷兒,“婷兒,婷兒你沒事兒吧?”
說着,看着玉自珩,“殺人啦,殺人啦……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殺人,還有沒有王法!”
“住嘴!”門外響起一陣威嚴低沉的聲音,正是匆忙趕來的劉西洋。
葛玉欣一轉頭看見了劉西洋,臉色立時變得更白,劉婷兒也是不敢作聲。
夏蟬瞧着劉西洋,笑道:“大人,你是想納我爲妾麼?”
劉西洋一愣,急忙搖頭,“誰在胡說八道!”
夏蟬冷哼,看了葛玉欣和劉婷兒一眼。
劉西洋頓時覺得臊的要命,轉身揚手,一人給了一巴掌。
“胡說八道!葛氏,你若是實在閒的沒事做,那就回京城去,莫要再跟在我的身邊,我的臉早晚讓你丟盡了。”
葛玉欣捂着臉,嚶嚶的哭泣,“老爺,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妾身不還是爲了老爺好嗎……這個夏蟬她不知好歹的,說不定是要故意拿喬,想做個貴妾呢!”
玉自珩不爽的很,“天澤,將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婦人扔出去。”
天澤領命,自然知道玉自珩所說的扔出去是什麼意思,上前直接提了葛玉欣的衣領,順着大門就扔到了大街上去。
天澤的動作痛快乾淨又利索,葛玉欣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扔到了大街上去,‘哐’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玉自珩看着劉西洋,皺眉道:“劉大人,這種婦人只會攪得你家宅不寧,若是被有新人彈劾上奏聖上,只怕你的烏紗帽也保不住了。”
劉西洋咬牙,“下官知道,給夏姑娘帶來的困擾,下官抱歉。”
說着,瞪了還在呆愣的劉婷兒一眼,道:“還不趕緊滾。”
劉婷兒臨走前,轉身癡癡的看了一眼玉自珩,臉色不知道是被打的通紅,還是別的,反正這眼神是讓夏蟬看的十分不爽。
玉自珩倒是沒有看見,伸手擁着夏蟬往裡走。
進了後廚,玉自珩道:“這劉西洋的烏紗帽便是不想要了。”
夏蟬輕笑,“他倒是還行,只是那葛玉欣和她女兒真是白癡。”
玉自珩看着夏蟬,伸手摸摸她的臉頰,“我最是見不得別人欺你半分!”
夏蟬笑笑,伸手覆上他的大手,“放心,有你在,不會有人欺負我的。”
玉自珩道:“天兒不早了,咱們回吧,伯母肯定在家裡煮好了午飯。”
夏蟬笑着點頭,道:“我去拿些小點心帶着,回去分給大傢伙吃。”
裝好了點心,兩人才坐馬車回村兒。
到了家,葛氏果真已經跟柚青一起煮好了飯,看見兩人回來,葛氏笑着道:“正好時候趕巧,你香雲嬸子送了只大肥鵝來,我跟柚青還有妞兒好容易殺好了,琢磨着也不會做,就等你回來拿主意呢。”
夏蟬笑着進來,在廚房門口往裡探頭一瞧,果真一隻約莫八九斤的大肥鵝已經被殺好了放在盆裡,夏蟬看了看,道:“行,咱們中午就紅燒鵝肉吃。”
說着,又道:“娘,做了米飯還是饅頭啊?”
葛氏笑着,“我跟柚青一起做了饅頭,蒸了好幾鍋,給道長送了好些去。”
夏蟬點點頭,“道長喜靜,一直不怎麼出來,咱們以後做了啥,最好都送些去,我想着本來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做完飯就挨着樣的盛幾勺,給他送去免得他還得自己做飯。”
葛氏笑着點頭。
夏蟬手腳麻利的將鵝肉切成大塊,道:“娘,咱們家裡還有芋頭麼?上次做甜芋泥還剩下些沒?”
葛氏道:“還有呢,跟着土豆一起,好些呢。”
夏蟬笑着,“削幾個芋頭跟土豆來,這鵝肉跟土豆芋頭一起燒可好吃了。”
大家都去準備了,夏蟬一到了廚房,就變成了指揮官,“娘,你去將我前頭醃好的大蒜和辣椒拿出來,這會兒估摸着好吃了。妞兒,你去跟柚青一起削土豆和芋頭,寶兒去擺碗筷,梅丫你來燒火,顧清你去劈柴……”
挨個的吩咐完了,玉自珩挽着袖子傻了眼,“小知了,我幹嘛啊?”
夏蟬輕笑,揚眉道:“來,你來幫着我把這鵝肉給剁了。”
玉自珩笑着上前,“行,力氣活我在行!”
夏蟬輕笑,“彆着急,這剁肉骨頭免不得髒了衣服,我幫你穿上圍裙。”
說着,拿了圍裙來從後面給玉自珩穿上,夠不着脖子,夏蟬着急,“彎腰啊你……”
玉自珩輕笑着彎腰,順勢在夏蟬的額頭上偷了一個香吻。
縱使親密了許多次,這樣不經意的小偷襲還是會讓夏蟬紅了臉,她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四周,幸好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沒人看見。
夏蟬擡眼,嗔怪的看了玉自珩一眼,這一眼柔情無限,帶着絲絲縷縷纏繞的嬌羞和女兒家特有的柔柔的風情,看的玉自珩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紅了耳根。
夏蟬站在他面前,只到他的肩膀,伸手繞到後面去給他繫好圍裙的帶子,這個動作又像是抱住了他一樣,玉自珩微微低頭,嗅着她發間的清香,輕吻了一下她的頭頂。
夏蟬不悅,微微皺眉道:“這是在哪兒呢,你就這般孟浪!”
玉自珩輕笑,低頭瞧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笑道:“誰讓你在身邊呢。”
夏蟬抿脣,轉身去了一旁拿盤子,玉自珩看着她嫋嫋娉婷的背影,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中午這頓飯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做的是又快又豐盛,夏蟬每樣都盛了一些出來,讓梅丫拎着一大碗燒鵝給孟培德家裡送去,然後又讓薛材拎着一碗去給畢方送去。
接連幾次的事情下來,夏蟬對畢方信任的很,而且還有些依賴了。
若是開酒樓,自己手裡的人手肯定不夠,而寨子裡的兄弟們,能管事兒的管事兒,能獨擋一面的也不少,這下可是爲自己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夏蟬越想,就越覺得這個畢方真的是上天特地安排給自己的福星。
招呼大家洗了手,便開始吃飯了,瞧着幾個孩子還在外頭玩呢,夏蟬道:“阿材,叫阿靜和寶兒來吃飯了。”
薛材應聲,跑過去拉着兩人來洗手。
午飯十分的豐盛,中間是一個大湯碗的燒鵝,土豆和芋頭都是燉的爛乎乎的,鵝肉燒的醬色,看起來就十分惹人口水,夏蟬炒了個嫩菠菜和雞蛋,算是普通的農家小炒,還有就是前陣子夏蟬醃下的辣椒和大蒜。
辣椒都是自己種的,炒着吃倒也是行,只是這天兒熱了,夏蟬覺得弄點醃菜可能更下飯,而且這辣椒和大蒜醃好了之後都是酸酸辣辣的,特別開胃,不論是早上配白粥,還是中午晚上配饅頭米飯,都挺好。
夏蟬吃了幾口,道:“這辣椒醃的還行啊,你們吃着咋樣?”
大家都是紛紛點頭,寶兒笑着咬着饅頭,“姐姐,寶兒喜歡吃姐姐醃的大蒜和辣椒,真好吃。”
說着,又夾了一筷,一大口的塞進了嘴巴里。
葛氏瞧着寶兒的樣子,急忙轉身去倒了一杯水來放在他身邊,“瞧你,慢點兒吃,這東西雖說好吃卻也是帶點衝頭的,可不能多吃。”
夏蟬笑着點頭,“可不是,就當小鹹菜吃,別把它當主菜吃,要不然可不行。”
寶兒笑着,“寶兒記下了。”
夏蟬想了想,覺得自己要讓酒樓也弄一些,客人們在點完菜等菜的空檔,自己要免費爲擁有白玉牌的和白玉牌以上的客人提供肉粥和小鹹菜,這樣一來,說不定可以帶動一下大家來入會員的興致。
這一塊最低等的白玉牌就是一千兩,一千兩啊,自己要修建水庫,真的是完全不用愁了。
夏妞兒吃着燒鵝,道:“姐姐,妞兒倒是覺得這個燒鵝好吃,肥而不膩,就跟書上說的似得。”
夏蟬輕笑,現如今吃的這些個雞鴨鵝的,都是土生土長,鄉下人可不懂的什麼打激素啥的,都是本本分分的養着,這一隻大肥鵝敦實的很呢,而且吃起來肉質也特別的鮮美,絕對不是她在現代超市裡買回來的那種感覺。
夏蟬想到這,忽然對自己以後的農場期待起來了,到時候農場裡養出來的雞鴨鵝牛羊豬,全都是綠色無污染的,絕對可以放心吃。
吃完了飯,夏蟬便洗了洗準備午睡了,只是腦子裡裝了事兒太多,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着,玉自珩在一旁看書,瞧着她在牀上滾來滾去的,忍不住道:“怎麼?睡不着嗎?”
夏蟬翻過身子,看着玉自珩點點頭。
玉自珩輕笑,放下書低頭吻了吻她的脣,“我抱着你睡。”
夏蟬卻搖搖頭,一股腦的坐起身子來,道:“十三,我想畫一個東西。”
兩人坐在書桌旁,夏蟬挽着袖子研墨,玉自珩鋪開一張紙,拿着毛筆在硯臺裡蘸了蘸,道:“說吧,怎麼畫?”
夏蟬指了指,“這裡,要畫一個農場……”
說着,夏蟬將自己對村莊的規劃說了一遍,玉自珩這畫工相當了得,沒幾下就按照夏蟬的要求畫了出來。
夏蟬托腮看着,道:“這樣看起來,水庫的位置就建在靠近山谷這裡了,方便蓄水,而且水源充足。”
玉自珩點頭,拿着毛筆在山谷處畫了一個圈,夏蟬看着,道:“這旁邊的位置是小庵村,我覺得小庵村這裡不錯,村子不大,也就二十幾戶的人,而且這裡都是打魚的漁民,以後如果能將荒地開到小庵村那裡去,那我們以後就不愁沒有魚蝦什麼的了,那裡收回來的魚蝦還便宜呢。”
玉自珩笑道:“你這小丫頭,野心不小,還想做做水上的生意啊?”
夏蟬笑着點頭,“那是自然。”
兩人說着話,構思好了這前景,夏蟬道:“我得去跟曹叔說一聲,讓他找點人手開始備着幹了,要不然你說這萬一旱了起來,這地裡頭的莊稼可是都完了。”
玉自珩輕笑,“好,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換了身衣裳下了樓,瞧見在花廳裡的桌子上,寶兒和阿材正在念書呢,阿靜和妞兒一人也分了一支筆一沓黃色的練習紙,在跟着寫字。
葛氏在一旁做着衣裳,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看見幾個孩子都是認認真真的,也是笑笑不語,又低頭去繼續飛針走線。
夏蟬拉着玉自珩走了出去,道:“真是好,我就喜歡現在的生活,安逸無憂,之前窮日子的時候,就想着什麼時候能有一座大房子,然後讓全家都吃飽穿暖,現在願望真的實現了,覺得太好了。”
玉自珩笑笑,“你也太容易滿足了。”
夏蟬輕笑,“那可不是呢,我現在還想着的就是要把泉水村搞好,還有我的生意也要搞好,發揚光大。”
兩人去村兒裡找了曹得壽,夏蟬將自己的打算跟曹得壽說了一下,曹得壽聽着覺得有道理,於是連連點頭道:“里正,你說的有道理,咱們這兒別看這靠海,可是每年這夏天就容易天旱,往年天旱的是一滴水都沒得,這井都旱的沒水呢。”
夏蟬關切道:“那怎麼不想着在初夏的時候就建一個水庫蓄水呢?”
曹得壽嘆口氣,一旁的蔡霞正撿着豆子,聽見夏蟬的話就擡頭道:“也想過呢,可是沒錢啊,這往年是方有爲那個老狐狸在里正上,摳的一個銅板都不往外掏,他纔不管鄉親們的死活呢。”
曹得壽嘆口氣,接上話茬道:“可不是,其實說到底還是沒錢,這建水庫可得不少錢,還得有人力,可是很麻煩呢。”
夏蟬笑笑,“現在鄉親們都是忙地裡的活兒,其餘時間都是閒着,這農場的豬羊崽子啥的還得過段時間才能送來,咱們先弄着水庫,爲這個夏天做準備。”
曹得壽點點頭,磕了磕手裡的煙槍,道:“行,我這就去跟大傢伙說說,咱們啥時候動工呢?”
夏蟬點頭,“越快越好。”
這邊建水庫的活兒開始了,得到了鄉親們的一致贊成,夏蟬下午正在院子裡看賬本,就見劉忠和曹得壽一起來了,夏蟬好奇,放下賬本道:“劉叔曹叔,你們倆咋一起來了?”
曹得壽笑着將一個布包遞了上前,放在夏蟬面前的石桌上,道:“鄉親們聽說里正要建水庫,自發的拿了錢,不多,一共才湊了十五兩,可是里正你也知道,現在這剛開春,大傢伙手裡都沒錢……”
夏蟬一愣,急忙道:“我啥時候說跟鄉親們要錢了?”
曹得壽一愣,劉忠也是愣住了。
夏蟬搖搖頭嘆口氣,將荷包推了回去,道:“把錢還給大家,就跟大家說,這水庫的修建,我自己拿錢,讓大家不用擔心。”
曹得壽拿着荷包,震驚道:“可是里正,這水庫要建起來,可得花不少錢……”
夏蟬輕笑,“我知道,我要準備建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這剛開春,大傢伙手裡的那點兒錢都是命根子,不像我,我在鎮子上有酒樓,錢還能週轉的開,再者,大傢伙出力就行了,錢就不用了。”
曹得壽跟劉忠聽了,都是感動不已,一時間兩個大老爺們兒也是沒了話。
夏蟬低着頭看着賬本道:“你們回去把錢還了吧,就跟鄉親們如實說,錢的方面不用擔心,我在這個位置上,就得幫着咱們村兒做點實事兒。”
兩人見夏蟬這麼說,便沒有多說什麼,告辭出了門。
去了田地裡,曹得壽看着鄉親們都在地裡拔草鋤地的,就挨個的將錢還給了大家。
牛大拿着錢,有些摸不着頭腦,“曹老弟,這錢不是給里正湊着建水庫的嗎?咋的現在又不建啦?”
牛大這麼一說,鄉親們也都是好奇起來,這建水庫的消息一說出來,大家是相當贊成的,因着前幾年的乾旱天氣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真的能建成水庫,到時候莊稼也不會死,這秋天的時候也可以多收一點糧食了。
可現在把錢退回來了……
鄉親們都是着急了。
不等曹得壽說話呢,大傢伙就都開始議論起來了。
“這咋回事兒啊?是不是嫌棄錢少啊?”
“就是,曹老弟,要不咱們去跟里正好好商議一下吧,咱們是真的把手頭上的錢全都拿出來了啊,多一分也是沒有的了。”
曹得壽無奈,苦笑道:“大家夥兒安靜一下聽我說,大家都是誤會了!”
曹得壽這麼一說,鄉親們纔算是安靜下來,齊刷刷的看着曹得壽。
曹得壽道:“里正說了,知道大家手裡頭都沒有錢,所以這建水庫的錢,由里正自己掏,說是大家只要出點力去幫着建起來就行,其餘的錢的事兒都是里正一手包下。”
鄉親們聽曹得壽這樣說,可是樂壞了,同樣也是十分的感激夏蟬,紛紛互相交談起來。
下午的時候,夏蟬便收到了鄉親們送來的各種東西,什麼雞蛋玉米,新鮮的小蔬菜和應季的小水果,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卻都是代表了鄉親們的心意。
夏蟬看着廚房堆了一大堆的這些東西,有些哭笑不得,梅丫跟柚青蹲在地上分着類,然後將籃子還回去,葛氏瞧着,道:“這些鄉親們都是熱心腸,不知道拿啥來感謝你。”
夏蟬笑笑,道:“是啊,大家都是心腸好,我看着這些東西雖然對咱們來說不算啥,可是對他們來說,肯定是至關重要,我想着,等過幾天去鎮子上買個十幾頭豬回來,殺了分分,我昨兒個瞧着咱們村兒那些跟寶兒一起玩的小娃子,一臉的菜色,許是這飯也吃的不好。”
葛氏點着頭,“都怪這場戰事,要不然哪能這樣呢。”
夏蟬點點頭,道:“好在現在房子也蓋起來了,這莊稼也弄好了,現在就等着建水庫,然後養牛羊豬,再就是秋天的收糧食了,我相信啊,今年大家一定是一個豐收年。”
葛氏跟着點頭,這會兒,梅丫收了一些花生仁出來,夏蟬見了,道:“將這花生收拾出來煮了吃吧,都是好的,煮了之後做個花生粘。”
梅丫應聲,拿着花生出去收拾乾淨。
花生粘也就是花生板糖了,要用熬好的糖來黏住花生粒,這些花生粒弄出來之後都是壓碎的,一點點的不會很碎,咬在嘴裡特別的香,夏蟬吃了好幾個才停手。
這會兒,家裡卻是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劉西洋帶着小廝到了夏蟬的家裡,其實他是早就已經到了的,只是村口的守門有點麻煩,好說歹說,加上一半的威脅,才進了來。
夏蟬瞧着這不請自來的人,有些不爽。
“劉大人,前來我家有何事?”
劉西洋看着夏蟬,眼神十分的慈愛,“丫頭,上午的事兒真多很抱歉,我已經狠狠的教訓了他們,以後她們都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了。”
夏蟬看着劉西洋的眼神,覺得有些怪怪的。
這前幾天還是針鋒相對的敵人,怎麼這會兒又變成了這幅樣子呢?
要求和?還是有所求?
夏蟬戒備的看着劉西洋,倒是葛氏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人請坐吧。”
劉西洋受寵若驚,急忙在一旁坐下,道:“把東西拿上來。”
身後的人將箱子擡了上來,夏蟬皺眉,“什麼東西?”
劉西洋笑着,“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就買了些緞子和首飾。”
夏蟬皺眉,“非親非故,無功不受祿,我們不能要,大人請收回去吧。”
劉西洋看着夏蟬的樣子,心裡也難受的很,道:“丫頭,前幾次是我的錯,我不該針對你,我現在是真的想悔改了,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
夏蟬冷哼,“你是葛宗國的女婿,葛宗國一直對我不滿意,難道你還能爲了我大義滅親麼?”
劉西洋點頭,“能。”
夏蟬一愣,看了看玉自珩,又轉頭看着劉西洋,“大人,我沒空跟你玩這遊戲,你就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就行。”
劉西洋嘆口氣,“玉蘭可能記不得了,之前我在王府的時候,玉蘭給了我很多的幫助,若非是她,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再次見到你們,我想盡我的力所能及去報答她。”
夏蟬聽了這話,卻是沒有再做聲。
葛氏看着劉西洋,眼中一片清明,“大人,往事我已經不記得了,這次的禮物我們收下,只是沒有下一次了,我已經不記得之前的,大人也不用耿耿於懷,就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吧。”
劉西洋心中一震,隱在袖中的手都忍不住緊緊的攥起來。
過去?真的能過去嗎?他也以爲能過去的,可是自從那天見到她之後,自己整個人就像是着了魔一樣,無時無刻想的都是她。
可是她此刻的眼神那樣坦蕩,沒有絲毫的遮掩,劉西洋知道,她是真的忘記了。
劉西洋低下頭,沒有作聲。
夏蟬抿脣,咳了咳道:“那個,吃塊花生粘吧。”
既然他對娘是真心的,那就一般不會跟自己做敵人的。
劉西洋受寵若驚,伸手拿了一塊在手裡,也不吃,只是看着大家。
夏寶兒好奇,悄聲問,“姐姐,這個人是誰啊?”
夏蟬道:“忘了給大家介紹了,這位是咱們定州新來的巡撫大人,以後就叫劉大人。”
說着,又跟劉西洋道:“這是我弟弟寶兒,我妹妹妞兒。”
夏寶兒跟夏妞兒都是急忙道:“劉大人好。”
劉西洋看着兩人,眼中是長輩的慈愛,“好,好,以後不用叫劉大人,叫劉伯伯就行。”
劉西洋看了看,道:“寶兒多大啦?上沒上學堂啊?”
夏寶兒點頭,“寶兒六歲了,夏天過了就可以去鎮子上的萬山書院了。”
劉西洋讚許的點頭,“不錯,有前途。”
說着,又轉頭問夏妞兒,“妞兒多大了?”
夏妞兒點頭,“妞兒十二了。”
劉西洋道:“妞兒長得像玉蘭,好看,定下親事了沒有?”
葛氏點頭,“村裡的,已經定下了,知根知底兒,人品好。”
劉西洋笑着點頭,“人好就好。”
說着,又似乎是略有惆悵,看着兩人道:“以後有什麼事兒都可以去找劉伯伯,知道了嗎?”
兩姐弟點點頭。
說了一會兒的話,劉西洋終是按訥不住,道:“怎麼不見……你們的爹爹呢?”
夏蟬輕笑,“我爹死了。”
劉西洋一愣,夏蟬又道:“先是分家,再就是自己作死了,沒什麼好說的。”
劉西洋也不是傻子,從夏蟬的話裡就能聽出他們之前的生活環境,想必是並不好。
他一想到有個男人擁有了葛氏,然後又沒有好好對待,他的心裡便像是燃了一把火一樣,憤怒的很。
恨不得去地底下將那個男人挖出來,再狠狠的折磨一頓!
“那你們現在……”劉西洋想了想又問道。
葛氏接了話,“就我們娘仨過着,也挺好的。”
劉西洋看了看葛氏,見她目光淡淡,眉目溫婉,低頭之間,就像是當年自己剛入王府之時,在園中見到的她一模一樣。
這麼多年過去了,歲月不曾苛待她,她依舊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讓自己魂牽夢繞。
結束了對話,劉西洋起身告辭了,夏蟬出去送他,走到門口,劉西洋卻道:“玉蘭,你能單獨送送我嗎?”
說這話,劉西洋的眼神卻看向了夏蟬。
夏蟬嘆口氣,道:“娘,那我們先回去了。”
葛氏點點頭。
等到幾人回了去,劉西洋纔敢光明正大的看着葛氏。
葛氏有些拘謹,擡頭道:“大人有什麼話想說,就儘管說吧。只是莫要再提及當年的往事,沒得只是憑添幾分傷感罷了。”
劉西洋心頭震動,記憶裡,自己從未與她隔的這樣近。
“玉蘭……我其實……”
劉西洋一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哽咽,眼眶酸澀,鼻子也有點酸酸的。
他活了這麼多年,就算是在最低谷的時候,也沒有想要哭過,可現在,他是真的很想哭。
他想哭一哭命運,哭一哭老天,爲何這樣不公,他寧願不要這功名利祿,只要能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葛氏看着劉西洋的樣子,心裡也是有些不好受。
劉西洋好不容易平穩了自己的情緒,緩緩開口道:“玉蘭,你現在是一個人帶着孩子,肯定很累,若是你願意……”
葛氏急忙搖頭,“大人,你已經有了妻室!”
劉西洋看着葛氏,“只要你現在點一個頭,我即刻回去寫下休書!”
葛氏一愣,擡頭看着劉西洋,他的眼神中,堅定,執着,深情滿滿。
葛氏輕輕的搖頭,“大人,妾身已經定下婚約,不日便要成婚了。”
彷彿一道晴天霹靂,劉西洋訥訥的看着葛氏,“怎麼……怎麼會?”
就算是這時候遇見,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嗎?
劉西洋顫抖着,問道:“是誰?我想知道是誰……”
葛氏嘆口氣,“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所以不希望會打擾,往事就是往事,不可能再回去了,大人,我已經忘記,希望你也能慢慢忘記。”
說完,葛氏便轉身,回了家。
葛氏回了家,夏蟬瞧見她的樣子,道:“娘,你還好吧?”
葛氏點點頭,“沒事兒,我先回屋了。”
夏蟬看了看葛氏的背影,也是沒有說話。
夏蟬回了屋子,左看右看,又是覺得不對勁,起身道:“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娘。”
玉自珩急忙伸手拉住她,“看什麼看啊,伯母現在肯定心裡亂着呢,這也是感情問題,你讓她自己安靜一會兒吧。”
夏蟬撇嘴,甩開了玉自珩的手,道:“你是不知道,我娘那人性子綿柔,不像是我什麼都能自己開導自己,要是讓她一個人憋着,說不定會憋出什麼事兒來的。”
說着,起身道:“你在這等着,我去廚房做點甜湯,然後去我孃的屋裡瞧瞧去。”
玉自珩看着夏蟬飛快的離開,只得無奈的笑笑。
夏蟬去了廚房,煮了一碗甜芋泥,放了個勺子拿着托盤端着去了葛氏的屋子。
‘叩叩叩’
“娘,是我,我煮了好吃的,你開門啊。”
屋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兒,葛氏便打開了門。
夏蟬當先瞧了瞧葛氏的神色,覺得沒什麼不對勁的,才笑着道:“娘,瞧,我煮了甜芋泥,你吃一點吧。”
葛氏笑着,“大熱天兒的,煮這個最麻煩……”
夏蟬抿脣笑,閃身進了屋子,將托盤放在了桌上道:“誰讓娘喜歡呢,所以我再辛苦做也值得。”
葛氏笑着,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怎麼今兒個嘴巴這麼甜?”
夏蟬坐在葛氏身邊,伸手挽着她的胳膊,將頭靠在葛氏的肩膀上,道:“娘,劉大人跟您說了什麼?”
葛氏一愣,隨即笑道:“也沒什麼,只是敘舊,聽他話裡的意思,是對那段往事還放不下。”
夏蟬笑着道:“娘,其實您也沒有忘記是不是?要不然您不可能現在回來屋子裡一個人傷神。”
葛氏怔了一會兒,又笑道:“知道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這個鬼靈精。”
夏蟬輕笑,直起身子來看着葛氏,“那孃親,你對這個劉大人,有感覺嗎?”
夏蟬問出口的時候,心裡也是擔心的,萬一有感覺的話,那註定最後要傷的就是郭東義的心了,而且劉西洋現在有妻子,就算是和離,後期也會是麻煩重重。
不過她不會強行要求葛氏如何,葛氏的選擇,纔是最重要的。
葛氏搖搖頭,“當年在王府,我對他只是一般的感情罷了,他學問很好,我心裡會很欽佩她,可是完全沒有男女之情的。”
夏蟬聽到這裡,心裡纔算是鬆了一口氣,好在孃親的心還是沒有動搖的。
葛氏笑着,“我既是已經決心要嫁了你郭叔叔,就是一心一意的,不會再朝三暮四了。”
夏蟬輕笑,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
說着,夏蟬道:“不過這事兒還是不要讓劉大人知道了,郭叔叔現在是他的下級,萬一鬧了矛盾可就不好了。”
葛氏點點頭。
夏蟬道:“娘,婚禮還有幾天了,過幾天我在定州開了新的酒樓,咱們就去郭叔叔家裡住幾天,當做是提前幫着娘熟悉環境了,想必郭叔叔肯定是歡迎的呢。”
葛氏輕笑,卻是沒有反駁。
這邊葛氏走後,劉西洋站在門口,怔怔的看着葛氏離開的背影,心頭的痛楚難以言語。
歷經兩次,還是無法把握住自己心愛的女子嗎?
一旁的小廝小心翼翼道:“老爺,咱們回嗎?”
劉西洋又不捨的看了看院子裡的景色,彷彿還能感受到葛氏的氣息,好半天,才轉頭道:“回吧。”
坐着馬車出了村子,劉西洋坐在馬車裡暗自傷神,卻不知外頭葛玉欣早已等在了外面。
葛玉欣一路跟着劉西洋來了這裡,本來也想進村子的,可是看到劉西洋軟磨硬泡了一陣才進去,葛玉欣只得放棄了這個打算,等在外面等着劉西洋出來。
這會兒看見劉西洋的馬車出來,葛玉欣急忙上前,展開雙臂攔在了馬車之前。
駕車的小廝嚇了一跳,急忙勒住了繮繩,馬車卻還是急速的抖了一下,才堪堪的剎住了車。
劉西洋一愣,急忙道:“怎麼回事?”
那小廝看清楚了面前之人是葛玉欣,急忙道:“老爺,夫人來了……在外頭擋着路呢。”
劉西洋一愣,急忙掀開轎簾,果然看見了正攔在路中間的葛玉欣。
劉西洋盛怒,“你在這裡幹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趕緊的上車來。”
葛玉欣咬着牙,“你也知道擔心我的安危嗎?你將我們母女倆仍在府裡,然後自己買了東西不遠路途來看這個小妖精,還偷偷摸摸的,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安得什麼心思!”
劉西洋皺眉,“你說的什麼渾話,我跟夏蟬相差幾十歲,我在你的眼裡就是個這樣的人嗎?”
葛玉欣咬着牙,“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抓出這個小妖精來狠狠的打一頓,要不然我以後都不用活了,被人知道我連丈夫都守不住,我還要的什麼臉!”
說着,就要往村子裡衝。
劉西洋卻是一愣,不成,若是被葛玉欣見到了玉蘭,那玉蘭的身份一定會暴露,到時候玉蘭的生活會被打亂的。
雖然他不知道當年玉蘭爲何會流落至此,可是那宅子裡的腌臢事兒慣是多了去了,現在玉蘭好不容易有了安穩平靜的生活,絕對不能再被打擾。
劉西洋想到這,急忙跳下馬車,想要攔住葛玉欣。
可是這會兒的葛玉欣,卻是已經衝進了村外的障礙欄杆下,彎腰想要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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