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進宮的時候,是帶着她生的女兒徐麗一起進宮的。
進宮以後,等對着夏小蟬行禮,這才道:“娘娘近日可好?”
“挺好的,夫人可好?”
何氏聽了這話,神色一頓,有些僵硬的道,“我也挺好的。”
“夏小蟬自然沒有錯過她神色的變化,她心裡一動,不由道,“看夫人神色憂愁,可是有什麼難事?”
何氏愣了一下,道,“沒,沒事。”
夏小蟬看着她躲閃的眼神,心裡倒是越發認定他有事。
夏小蟬緩緩道,“逍遙侯對你可好?”
這一次,何氏沉默的時間長了一些,“好,挺好的。”
事實上,何氏沒有說的是,自從生完孩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徐海就沒有再碰過她。
原本對她熱情如火的徐海,忽然就跟換個人似的,對她分外的冷淡。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只能加倍的對徐海好,不過徐海卻依然對她很冷淡。
好在徐海雖然不會碰她,但是在人前,倒是挺給她面子的,表面看,他也沒有另外的女人,他們之間看起來表面沒有任何問題。
她依然做着她的當家主母,除了夫妻之間那回事,別的一切都好像正常?
在男女情事上,何氏作爲母親,自然不能把這種事情說給夏小蟬聽。
何氏和夏小蟬又說了幾句閒話,這才告辭離開。
而在皇宮內,夏小蟬卻坐在原地良久沒有說話。
片刻以後,夏小蟬拍了拍手,熬三立即從暗處走了出來。
夏小蟬道,“熬三,你去查一查逍遙侯夫妻的感情如何。”
“是,娘娘!”
熬三雖然對夏小蟬的行爲有些奇怪,但是卻也沒有多想,主子吩咐的事情,他只要好好去做就是了。
夏小蟬吩咐下去以後,便朝着御花園走去。
這深宮裡,要說有什麼好,唯一好的,大概就是這個御花園了。
御花園是累積皇室數代財富堆積起來的,裡面的奇花異草,奇山異石,一景一物都經過最高明的匠人打造。
所以,這裡的景緻非常的美麗,看得久了,能讓人忘憂。
夏小蟬沿着御花園走了一會兒,見一旁的一處花叢開得豔麗,夏小蟬不由走過去端坐。
一旁的宮女走過來上了茶和點心,夏小蟬揮了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我一個人坐一會兒。”
“是,娘娘。”
等女侍離開,夏小蟬一個人坐在繁花似錦之中,此時,她這纔有一種忘憂的感覺。
自從入了宮,夏小蟬很少出門,事實上,深宮裡,後宮的女人基本已經被困在這個籠子裡,雖然深宮富貴,但是,還是被關在籠子,如一隻金絲雀一般。
此時,只有一個人安靜聞着花香,她才能心裡安靜下來。
在夏小蟬吹着清風,聞着花香的時候,此時,她的耳邊忽然傳來腳步聲。
原本閉眼的夏小蟬,忽然就睜開了眼睛。
而目光一擡頭,一下和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對在一起。
這人眸子幽深漆黑,非常的深沉,看向人的時候,非常有侵略性,好像夏小蟬是他的獵物似的。
夏小蟬非常不喜歡他的目光,冷冷看着他,眼裡帶着審視。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徐海和前妻生下的獨子徐晉。
徐晉身高起碼有一米八,皮膚黝黑,面容好像刀子削出來似的,非常具有菱角。
尤其他的一雙眼睛,夏小蟬看過去的剎那,看到了陰森,嗜血等慾望。夏小蟬不知爲何,忽然打了一個冷顫。
夏小蟬等着這徐晉對着他請安,徐晉卻只是似笑非笑審視她,看着她。夏小蟬眉頭一皺,正要叫侍從,此時,徐晉卻漫不經心的對着夏小蟬行禮,道,“拜見娘娘!”
等他行完禮,夏小蟬原本要殺一殺這人的威風,結果這人的行爲,再一次出乎她的預料。
他慢吞吞站起身來,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看着她,那目光,也不知道是否自己的錯覺,夏小蟬覺得這人的目光對着她的時候,好像帶着幾分慾念似的,好像要把她剝光似的。
這種感覺相當的不舒服。
夏小蟬眸子一沉,淡淡道,“你就是逍遙侯的兒子?你怎麼在這裡?”
徐晉道,“回娘娘話,陛下叫了奴才父子二人進宮商議事情,因父親和陛下相談正歡,奴才便出來走走。”
他嘴巴里說着“奴才”,但是面上,則非常的冷傲,有一種藐視一切的傲氣。
一雙眸子更是咕嚕嚕盯着夏小蟬的臉,從她的臉落在她的嘴脣,又從她的嘴脣落在胸部。
夏小蟬聽了他的話,甚至顧不得他的無禮,不由追問道,“商談事情?可是談遠征之事?”
一旁徐晉挑眉,對着夏小蟬眨眼睛,“娘娘真的想知道?”
“我當然想知道。”
“娘娘,這是軍事機密,可不能讓外人知道,不過娘娘不是外人,自是能說的,娘娘,你靠過來一些,我在娘娘耳邊告訴娘娘。”
夏小蟬聽了這話,臉色一下大變。
“大膽奴才,來人,給我掌嘴。”
徐晉臉色一僵,道,“娘娘,奴才和你開玩笑呢,這議會的內容,我自然都不知道的,畢竟國家大事,哪能輕易泄露?只是奴才見娘娘一個人鬱鬱寡歡,這纔過來說趣,不過想逗娘娘一樂而已,娘娘,深宮寂寞啊,難道娘娘不想身邊有個貼心人說些貼心話?”
夏小蟬目光深深看着他,道,“不需要,你可以滾了。”
“是,娘娘,奴才這就滾!”
說着話,他當真往地上一倒地,便開始打滾。
他原本身材高大,一旁的花叢都被他壓碎數棵,夏小蟬看他打滾那笨拙樣,不由噗嗤一聲失笑。
而等徐晉消失得無影無蹤,夏小蟬這才往宮內走去。
夏小蟬回宮後沒坐多久,熬星語便回來了。
熬星語回來的時候,滿面春風,看起來心情相當的不錯。
夏小蟬看向他,不由道,“陛下,聽說你在和逍遙侯議事,這商議的,可是遠征之事?”
熬星語沒有隱瞞她,道,“不錯,的確是此事。說起來,逍遙侯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他提出的遠征,深得朕心。”
夏小蟬卻心裡一沉,“陛下,真的是他提出的嗎?”
熬星語想起那一次說起疆土之事的逍遙侯徐海父子,他眼裡不由露出機率笑容來。
以後,如果把這些小國都征服,那他就是唯一統治了這一片土地的帝王。
帝王對疆土總是有執着和野心,熬星語在這方面也不例外,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知不覺,他竟已經對統一有了巨大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