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小蟬回家和兩個孩子蘇嬤嬤,苗老一說,衆人都覺得房子不錯。
蘇嬤嬤聽見夏小蟬已經約定第二天交付,不由連連點頭。
第二天,一家人早早的就出了客棧,前去看那房子。
那老兩口也早早等着了。
其實這老兩口的房子,如果不是要價高那麼一點,只怕早就賣掉了,也是夏小蟬出手大方,也沒和人講價,一下倒是買了一套合心意的房子。
夏小蟬估計這房子比市價貴那麼十來兩銀子吧。
看見夏小蟬和經濟前來,那房主忙帶着相關文書,準備和夏小蟬出門。
而就在這時,在外間忽然走過來兩三個人,夏小蟬一擡頭,發現居然還是熟人。
這過來的三人,不是別人,正是船上看到的姜姓小商人以及他的妻子林氏,那賣身的月娘三人。
見到夏小蟬,幾人眼裡的驚訝都一閃而過。
那姜樊看見一旁的老兩口跟着夏小蟬等人要出門,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姜樊道,“大爺,大娘,你們這是去幹啥啊?”
老兩口在看見他以後,好像也有些心虛,眼神閃爍道,“我們這是去衙門過戶房子。”
“過戶?你們想過戶給誰?”
“當然是過戶給這位夏大爺了。”
那姜樊聽到這裡,不由急了,道,“你們不是答應賣給我了嗎?我可是給了五兩銀子的訂金的。”
那賣包子的大爺立即道,“你……你太過分了,你吃我們差價,你只給我們一百兩銀子,這位大爺可是給一百五十兩銀子的,你的五兩銀子還你,我死也不會賣給你。”
原來這姜樊和林氏,除了開一個雜貨鋪子,在平時也做房屋經紀,而在看見好房子的時候,這兩人會不斷打壓對方的價格,以低價買下這個房子,再轉手。
因這姜樊壓價的太厲害,導致附近的不少人都吃過他的大虧。
這一次他欺負這包子鋪是老兩口,便生生把價錢壓到便宜了三分之一,好在附近有經濟經常在老兩口這裡買包子,也知道這老兩口的房子要賣,並給了一個公道的價錢。
此時,見這個到手的肥肉就要飛了,這姜樊怎麼甘心?
不由冷哼道,“你們老兩口怎麼不講信用?這說了賣給我的,卻臨時反悔了?做人還有信用嗎?”
老兩口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一旁的房屋經紀忙道,“姓樊的,你們欺負老實人,用低價欺詐人家就罷了,竟還有臉前來罵人?大家都來評評理啊,這天下間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嗎?”
一旁林氏拉了拉姜樊,低聲道,“夫君,算了,我們走吧。”
姜樊見圍繞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在聽說事情的經過以後,且對他指指點點,臉色都不由變了。
最後,他冷哼道,“訂金退給我。”
那包子鋪老頭把五兩銀子掏出來遞給他,他轉身便要走。
一旁房屋經紀道,“收據呢?拿了錢,不給收據嗎?”
這姜樊僵直了一下,從袖口掏出收據丟在地上,這才轉身就走。
只是,在走的時候,他惡狠狠的瞪了夏小蟬一眼,眼裡有怨毒之色。
夏小蟬冷笑一聲,淡淡看着他。
他眼神閃爍之下,最終慢慢移開目光。
接下來,這包子鋪兩口忙不斷感謝房屋經紀,也感謝夏小蟬,說她是厚道人。
等到了衙門順利過戶,老兩口真的只拿了一些衣服就走了,在臨走以前,這老兩口遲疑了一下,不由道,“小哥,你以後可要繼續做包子生意?你多給了我們五十兩,這……這……我把我們家的包子配方給你吧,反正我們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只有一點,希望小兄弟別外傳。”
“使不得,這怎麼可以?”
一旁的房屋中介則道,“夏兄弟,既然大爺給你方子,你就收下吧,你昨天應該吃過那包子吧,那真是味道不錯,即使你不做這個生意,以後自己蒸來吃也好啊。”
夏小蟬沉吟一下,她是真的很喜歡那包子的味道,便點頭道,“好,那多謝老人家了,我夏某一定不會外傳的。”
接下來,那包子鋪的婆婆拉着夏小蟬詳細告訴她所有步驟,我親自做了一蒸籠的包子,這才和老頭子在經濟的幫助下坐上馬車走了。
而稍後,兩個孩子和蘇嬤嬤,苗老,也跟着搬家進來。
這老兩口挺愛乾淨的,家裡根本不需要怎麼收拾,不過,就是如此,在看見夏小蟬挽起袖子擦桌椅拖地板,一旁的蘇嬤嬤依然心疼壞了。
“主子,主子,這樣的活兒哪裡是你做的?您在一旁歇着吧,都讓老奴來。”
“那哪成?嬤嬤,我們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氣,我們一起來。”
最終,夏小蟬推辭不過,只能到外間去購買棉布被套等家用物品。
等回來,當看見饅頭大汗的蘇嬤嬤,她心裡有些心疼,畢竟相處十多年,蘇嬤嬤又是對她最最忠心,她自然不想她那樣辛苦。
想了一下,夏小蟬就道,“嬤嬤,等安頓好,我們再買一些下人吧,買一個丫鬟一個小廝,再買下一個粗使婆子。”
“主子做主就好。”
一旁的苗老原本在掃地,聽了這番話,看向夏小蟬的時候,微微一頓,便又變得若無其事。
而一旁,兩個孩子則在院子裡爬樹玩。
小糰子有些不滿意,“爹,這地方也太破了吧,糰子可沒有住過這樣的屋子。”
夏小蟬苦笑,孩子養得嬌貴,從來都是錦衣玉食,也不知道未來能適應平凡的市井生活不。
頓了一下,夏小蟬輕聲道,“孩子,我們這樣的生活已經算是好生活了,而且這裡臨街很近,經常可以逛街,難道小糰子不喜歡嗎?”
小糰子以前最喜歡騎馬到處亂跑,不過,由於王府有禁令,她自是沒有那麼自由。
聽了這話,她眼睛一亮,“娘,你准許我到處去玩嗎?”
“當然——不行,得有你嬤嬤陪着,你現在還小呢,我們出門在外,可得謹慎一些。”
小圓子和小糰子不同,在看了看屋子以後,心裡倒是挺滿意的。
一方小院子,鬧中取靜,現在,大家都是凡人,除了蘇嬤嬤,只要夏小蟬不說,誰又知道他不是夏小蟬的親生兒子?
且因爲夏小蟬只有他一個兒子,兒子應該立門戶,以後只怕會更看重他的,少了皇室裡那種煩悶的壓力,他聽着街道有些陌生的,市井的叫賣聲,一時,曾經內心的掙扎和浮躁,好像忽然寧靜了下來。
他,終於有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