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以後。
又是一年冬,北方呼嘯,白雪累積得有一人那麼高。
在遼原城,原本荒蕪的小破城子此時卻已經大變樣。
在以前,遼原城雖然叫一座城,但是城內,卻依然有不少低矮的泥巴房,而如今,只見入目之處,無不是高門大戶的三樓樓樓房,大街上,一個一個精緻的冰雕更是栩栩如生,冰雕上配着各色裝飾用品,一個一個圖案讓這個冬日的世界變得分外的動人。
遼原由於地大物博,街道非常寬敞平整,即使在冬日,每天一大早,便有專人負責掃雪,導致街道永遠都保持了乾淨平整。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少淘氣孩子自制一個滑板掛起一陣風,不過一溜煙,便在街道衝了過去。
一陣陣嬉鬧聲傳來,孩子們的鮮活給這一座城池增加了無限的美好。
不過,即使孩子們不斷打鬧,卻依然不會妨礙過往的車輛馬車前進。
是的,這寬敞的街面,分外了兩個區域,一個區域是人行道,一個區域是過去的車行道和過來的車行道,在每一次用了站牌的地方,還有馬車專門接送市民,這馬車車隊掌控在王府手裡,在利民的同時,也最大程度的方便了這一座北方城市,越發讓這一座城市變得繁華起來。
坐了馬車,夏小蟬帶着兩個十歲大的孩子並孩子的爹一起,來到了這裡的商業街。
好久沒有出門了,在冬日裡,本來不宜出門,奈何遼原正在舉行一個滑輪大賽,且獎金很高昂,因遼原有政府主持的猜名次等活動,不少人都特意趕來這裡玩。
現在的遼原,因其繁華,又因其學府掌握的技術高級,人才輩出,導致不少鄰國的人都前來這裡學習。
人多了,這物資需求自然多了,再加上熬星語以前的免稅政策,導致這個地方不過六年下來而已,竟比京城還繁華。
至於虎視眈眈的蠻子,在研究出槍支的當年,蠻子被槍支打得措手不及,竟直接就投降了,只逃脫的慕容帶着人過了草原邊際的沙漠,六年過去,再也沒有回來。
剩下的蠻子部對熬星語投降以後,北地也迎來了快速的發展。
蠻子的皮毛,牛羊,被熬星語指派的商人以極合規格的價錢收購,又以很公道的物價和蠻子兌換各種吃食,衣服等物質,蠻子得到了富裕的生活,而熬星語派下去的人,也把這些皮毛等拿來加工,做成羊毛衫,羊毛大衣等,很是賺了一大筆錢,羊毛衫也成爲了北地的特產之一。
等到了步行街,小糰子身姿瀟灑的跳到雪地裡,朝着不遠處走了過去。
在小糰子身後,一大隊齊整的女兵跟在她身後,一羣人有模有樣朝着城裡去巡邏去了。
小糰子現在是巡衣衛頭目之一,她手下都是她親自在書院挑選的人,這些人都是孤兒,無家可歸,當年被夏小蟬救下一名,小糰子上學以後,又去和他們共同上下學,時間久了,自然調教出一隊很有默契的士兵。
見小糰子走了以後,熬馳聘看了看周圍,挺直胸部,也跳下馬車,帶着幾個下人走了。
在馬車上,只剩下夏小蟬夫妻二人。
熬星語一臉的寵溺,道,“蟬兒,走,我們去看看附近海商新到的貨物。”
“已經有很多了,用不着亂花錢了吧?”
“花錢能得蟬兒一樂,有何不可?”
夫妻二人好像少年夫妻似的,牽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目含情走入了不遠處的店鋪。
這家店鋪非常出名,是遼原城的大商人之一,因其是西洋人,貨物自然獨特,夏小蟬也很喜歡來閒逛的。
夫妻二人說着話,很快,就走入店鋪內。
而這個捐獻給北地一大筆銀子以後,在熬星語親封的比昂多子爵大人,在幾乎見到兩人的剎那,就一臉喜意的迎了過來。
“喲,什麼風把貴客吹來了?真是小店的榮幸。”
“最近有新貨色嗎?”
因北地治安很好,兩人也沒有進內堂,直接就在大廳查看起各色珍珠,玉石,鑽石等。
等末了,但凡她看過一眼的,熬星語都毫不遲疑的買了下來。
即使六年過去,夏小蟬的容貌不但沒有變醜,反而越發的美豔迷人,有一種獨特的氣韻。
夫妻二人說說笑笑,隨手把一大包價值連城的珠寶丟給身後的下人,兩人繼續往前面的店鋪走。
在店鋪不遠處的一處暗巷子,一個穿着漆黑黑縫補不知道多少次爛皮襖的女人探頭探腦看着離開的兩人,眸子睜得大大的。
見女人呆呆看着那離開的華貴馬車,身邊的男人手掌揮動一個巴掌,立即惡狠狠打了過去。
“看什麼看?那樣的貴婦且是你能夠看的?還不快去給老子賺錢,這晚飯可都沒了。”
女人諾諾應了一聲,馱着背部朝着反方向的菜市場走去。
去得早一點,能夠撿到一點爛菜葉,她的一雙兒女並男人的晚飯就有了。
這個女人極瘦,枯骨似的,手掌只有一層雞皮套着似的。
一雙眼睛很空洞,好像失去了靈魂,好像是一個暗夜的惡鬼似的。
如果夏二姑看到此人,一定大吃一驚,這不是她遍尋不着,只當已經死亡的雲梅花又事實誰呢?
雲梅花跟着一個貨郎私奔以後,說來,也是可憐。
當成,雲梅花被夏二姑養尊處優,雖然容貌不是極品美女,但是皮膚白淨,也是清秀佳人一個。
因那貨郎長期在外面走商,見識自然是有的,貨郎家裡是很窮的窮山溝,一家子都靠着他偶然走商養活,也因爲家窮,這貨郎年齡一大把了,卻還沒有娶上妻子。
此次見了路邊的雲梅花,眸子一下變得發亮。
貨郎對着雲梅花招呼,等雲梅花買東西,又多送一根針一根線,幾次下來,雲梅花即使親事都議定了,但是卻對貨郎外間說的世界心生好奇。
在貨郎的有心勾引下,雲梅花幾乎沒怎麼考慮,就逃婚跟了貨郎跑了。
至於跑之前偷親孃和幼弟的銀子?她也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反正自己不嫁人,親孃就當把這些錢給自己當嫁妝吧,那房子就留給弟弟了。
如此,她還是虧呢,不過她不是小氣的人,爲着弟弟考慮,她就犧牲一下好了。
不過,一個獨身女子在跟着一個男人跑出去以後,不過三五幾天罷了,男人的面孔就變得不一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