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食物做得過多,即使多了幾口人,這個小年飯,夏二伯家裡依然夠吃,甚至不用再去多做什麼菜色,一頓飯下來,所有人都吃得太飽了,但是依然有不少的剩菜。
吃完飯以後,夏二姑帶着雲石頭去了夏小蟬曾經居住的屋子居住,而夏二伯家裡的人,則各懷心事去住下了。
因夏偉宏現在住的房間又寬敞又明亮,傢俱都是重新打造的,牀單被套也是新的綢緞,一看就讓人覺得舒適。
也因爲這個緣故,趙氏躺在牀上的時候,抱怨也跟着少了很多。
不過,趙氏越發覺得要早點把夏二伯家裡的錢弄過去養自己的父母。
她家裡雖然開了一個鋪子,但是日子並不好過,趙氏的姐姐姐夫並姐夫一大家子都吃住在趙家,趙家雖然自稱城裡人,但是家裡的房屋並不寬敞,僅僅只有三間房屋罷了。
趙氏的姐姐一家子,並不是什麼勤快人,幹活很偷奸耍滑,也因爲這個緣故,趙家這才需要一個聽話又啃幹活,還不要錢的長工。
而這個長工的人選,很悲催的落在了夏偉宏身上。
夏偉宏自以爲娶了一個城裡的姑娘,還在城裡安身立命,自認比他的那些堂兄表弟啥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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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爲趙氏五官雖然不咋的,到底從來沒有幹過農活,這皮膚和一般的農女比較起來,就顯得分外的細膩。
夏偉宏自然也因趙氏的細緻皮膚,對她很是高看,覺得她是一個城裡的姑娘,而自己是鄉下人,自己配不上她。
也因爲趙氏抓住了夏偉宏的這個心理,導致夏偉宏的日子分外的不好過。
每天天沒亮就起牀開始幹活,而夜裡,卻睡得比誰都晚,店裡的進貨,所有出入,都是他在幹活。
爲了多賺錢,老趙家甚至逼迫他在開雜貨鋪的同時,一大早就在趙家大門外擺了一個早點鋪子,這早點鋪子賣的食物,總得有人起牀去做,食材也得乾淨新鮮,這纔有人買。
夏偉宏在老趙家包包子的時候,每天都是包得手軟的,每天夜半四更天的時候,就必須起牀包包子,而他在忙碌的時候,整個老趙家的人都是在呼呼大睡。
夏偉宏吃完飯以後,看着寬敞明亮的家裡,再想一想自己一個人睡在老趙家柴房的日子,他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甚至心裡有些心酸。
因他是入贅,老趙家的人並不怎麼看得起他,甚至他要睡一下自己的婆娘,也要表現好,才被准許進一次趙氏的房間。
他賺下的錢,所有錢都是趙氏管着,平日裡的吃喝,他在趙家可以說是最差的,也因爲這個緣故,夏偉宏蒼老得有些厲害,這年齡還沒多大,就已經開始長白髮和皺紋了。
不同於老趙家裡的柴房,這家裡的牀,鋪上了乾燥的穀草以後,上面又鋪上了兩牀新棉絮,這是熊氏今年新找人彈好的棉花,大冷的冬天躺在暖洋洋的牀上,那真是再舒服不過。
便是一旁的趙氏,此時也舒服無比的嘆息道,“你爹孃看來真的賺了不少了啊,真的沒有想到啊,他們在這裡吃香喝辣,我們卻啃着饅頭鹹菜,夏偉宏,你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夏偉宏身子抖了一下,道,“你想說什麼?”
趙氏冷哼一聲,正要說話,此時,屋子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兩人便都跟着沉默了下來。
不多時,敲門聲也傳來,“宏兒,睡了嗎?你們大老遠的回來,實在太辛苦了,我給你們做了一些銀耳湯,來,都喝一點啊。”
趙氏身子一翻,道,“什麼?銀耳?”
這可是和燕窩都差不了多少的好東西啊,都是大戶人家的太太才吃的好東西,聽說可以預防人衰老。
趙氏一下打開房門。
而熊氏端着三個碗給三人端進來。
“孩子呢?挨着你們睡,會不會打攪你們啊?要不,就讓孩子跟着我睡?”
趙氏眼睛一翻,皮笑肉不笑的道,“不了,哪能讓孩子離了親孃身邊呢?總不能骨肉分離不是?”
這話說得好像熊氏要讓她和她的孩子骨肉分離似的。
熊氏一下紅了眼睛,直直看向一旁夏偉宏,夏偉宏眼神一陣躲閃,最終,他垂下了腦袋。
熊氏嘆了一口氣,放下銀耳湯,轉身走了。
等熊氏離開,夏偉宏不由對趙氏道,“趙氏,對我娘客氣點行嗎?她畢竟是我娘。”
趙氏冷哼道,“夏偉宏,你什麼意思?莫非你想欺負我老趙家無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氏想着夏二伯家裡的金雞蛋一樣的方子,嗚嗚哭着,道,“夏偉宏,在你還是一個窮小子,只是一個小二的時候,我一個城裡的清白大姑娘跟了你,我……我圖你什麼啊?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你說一輩子都要對我好,一輩子都會聽我話的,嗚嗚嗚,你是不是在得到我的人以後,就打算把我拋棄了?”
趙氏一般都不會哭泣的,此時哭起來,一下讓夏偉宏心軟了。
“娃她娘,你別哭,別哭啊。”
趙氏嗚嗚抱着夏偉宏,道,“宏哥,你要記住啊,這個世上,只有我纔是和你過一輩子的人,你可不能做對不起我的事。”
在夏偉宏的一番保證之下,這哭泣聲才消停了。
接下來,自然是一番的紅浪翻滾,夫妻二人一下恩愛如初。
而在牀上這點功夫,趙氏道,“宏哥啊,我看你爹孃很心疼你姐姐啊,之前爲了你姐姐和離,可是家底都願意騰空了,現在又讓你姐姐時時住家裡,他們不會把家裡的財物都留給你姐姐吧?這二伯乾果鋪子,可是我們兩人孩子的產業,你可不能犯糊塗。”
見夏偉宏神色有些不好看,她又補充道,“嗚嗚,我們兩人的日子就過得夠苦的了,我真的不想拖累我們的孩子,不想讓我們的孩子以後也過上我們這樣的苦日子,我……我這還不是爲了我們的子嗣後代?你姐姐家裡已經夠有錢了,可不能只算計我們啊。”
於是,第二天早飯後,等背了人,夏偉宏把房氏叫進屋子,道,“娘啊,你們那乾果鋪子,回頭連着秘方一起,都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