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二虎在轉悠到天快黑的時候,無奈,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看着開門的熬一,夏二虎眼神躲閃,道,“我……我找你們夫人。”
“進來吧。”
熬一帶着夏二虎走了進去。
在大廳裡,夏小蟬正端坐着喝茶,看見夏二虎,道,“二哥,你怎麼來了?”
夏二虎張了張嘴,道,“二妹,我,我……能借我一點錢嗎?”
“多少?”
“這……這個……半錢銀子,恩,不,四百文,行嗎?”
夏小蟬點了點頭,道,“行!”
當即對一旁的丫鬟道,“來人,去把錢取來。”
片刻以後,有丫鬟取了四百文錢過來,夏二虎見夏小蟬這樣爽快,心裡不由一喜,此時,等丫鬟遞過來銀子,他幾乎的立即,就接走了銀子。
在接走銀子以後,他結結巴巴的道,“二妹,真是太感謝你了啊,二哥記得你一輩子的好。”
夏小蟬點頭,道,“二哥,你把這借條看看,順帶按下手印吧。”
“啊?哦!”,雖然驚訝,但是夏二虎也沒有多想,隨即就按下了手印,畢竟他是一個老實人,是真的打算還錢給夏小蟬的。
夏小蟬接過借條,遞給下人,也沒有留他,任他離開了。
夏二虎有了這四百文錢以後,去村子裡的屠戶那買了一大塊肉,雖然肉少了一點,到底還是把酒席順利辦了起來。
夏二虎新娶的媳婦姓汪,是離這附近更加偏僻的大山溝子深處的姑娘,這姑娘家裡也是有兄弟姐妹一大堆,她是老大,自小就家裡家外一把抓,而這導致的後果,就是她年齡大了,好人家都不會嫁不了了。
這姑娘家裡雖然貧窮,但是倒沒有賣姑娘的想法,這是汪氏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
汪氏家裡一直覺得虧欠汪氏,於是,便一直想要補償,而補償的法子呢,就是一定要找個還不錯的人家把她嫁出去。
找個時候,還算富裕的夏家,就入了汪家人的眼了,事實上,汪家人的人選裡,有一門手藝,憨厚老實的夏二虎,是汪氏目前能選擇的最好的選擇了。
畢竟汪氏年齡大了,容貌也一般,由於長期勞作,汪氏的五官黝黑,整個人面黃肌瘦,容貌並不出彩。
也因此,在知道夏二虎家裡的偏心以後,汪氏家裡以不要聘禮爲誘餌,的確讓這門親事成功了。
當然,由於沒有聘禮,便也沒有嫁妝。
吉日,夏二虎帶着村子裡的幾個小子,兩個婆子一起,就朝着汪氏所在的汪家山出發了。
在夏二虎去迎親的時候,此時,在廚房,房氏看着大塊的肥肉,心裡一陣肉疼,這肉可真肥啊,要是自己放着慢慢吃,得吃多久啊。
這二兒生來就傻,真是和自己不貼心啊,這樣的好肥肉,就便宜裡村子裡這一幫子的老貨,讓人白吃而已。
自己早就提點過這個傻子了,不過辦理酒席而已,反正都是一堆子吃白飯,佔便宜的不要臉的人而已,幹啥要給他們吃肉?
哼,肉要放起來自家慢慢吃纔是。
如果不給這些人吃肉,那這買肉的錢,自己就放起來了,有了這些錢,又可以給自己的兒子買多少的筆墨紙硯,給閨女買多少的頭花?給長子買新衣服啊。
當然,最主要的,這老二咋來的錢買肉?枉自己還當他老實呢,這肯定是存了私房了啊。
想到夏二虎賺的錢沒有全部交給自己,房氏的臉色啊,那真是陰沉得可以殺人了。
好好,一個個的,這還沒有學會爬了,就想要飛了?夏二虎,給老孃等着,看老孃不收拾你。
房氏一邊在盤算着蒐羅夏二虎的私房錢,一邊則盤算着怎麼給新媳婦立威,一定要把新媳婦好好的管教着,務必要管嚴了,管聽話了。
幾乎剎那,她就在心裡相處了數個收拾新媳婦的法子,心裡這才滿意了一些。
而此時,看着眼前的大肥肉,房氏眼睛一轉,對廚房裡的兩個幫忙的婆子道,“你們兩去外面搬一下白菜,我在這裡看着火就行啊。”
張婆子看了房氏一眼,譏諷的道,“房氏,你不會想把我們喊出去,好偷這大肥肉吧?”
房氏怒了,道,“呸,呸,再是大肥肉又如何?當老孃沒有吃過肉嗎?老孃纔不稀罕呢。再說了,這是我兒子結婚,這肉是我家的,我想咋樣就咋樣,張婆子,你有啥想法嗎?愛幹活就幹,不幹活給老孃滾。”
張婆子和房氏年齡差不多,所不同,張婆子生了三個閨女,三個閨女都嫁得特別好,經常給張婆子買新衣服買補品等。
而房氏就不同了,由於把女兒拿來賣錢,誰會給她做新衣呢?
在最近幾次在村口大樹下吹牛的時候,說起新衣服,因手鐲,張婆子完全就把房氏給秒了下去,讓房氏憋屈不已。
此時,看見張婆子,房氏也是一下就爆發了。
聽了這話,張婆子大怒,道,“你當老孃願意給你家置辦酒席?哼,就沒見過這樣吝嗇的,房氏,這是你兒子找人借錢買來的肉呢,就村子裡最窮的二壯,都借了十個大錢給你兒子買肉,你有啥了不起啊?要不是看你加孩子老實,本日你欺負得可憐的份上,你以爲老孃願意幫着幹活?哼,既然不讓老孃幹活了,那最近幾天的工錢,你就全部都給我吧,我立即走,你就是求我,我也不好再過來幫忙幹活。”
一旁的房氏不樂意了,道,“啥?你個懶婆子,見天的知道吃人家的東西,你還敢要工錢?滾,不讓,老孃打死你。”
“喲,你還敢打人?房氏,你個小癟三,你來啊,你有膽就來打,你不就想偷肥肉被我們逮着個正着嘛,你犯得着這樣嗎?”
“你……你……你說誰偷肥肉?你纔是賊子,你全家都是賊子!”
於是,兩個婆子一下衝過來,扭在一起,你抓我頭髮,我掐你肥肉,你來我往,很快扭打成了一團。
夏二虎自然不知道,這酒席還沒有開始,家裡的老孃就已經把不少人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