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麼久的布貼畫,楊桃第一次覺得有些緊張,還是不要錢的。
雖然她誇下海口,要將壽字貼的跟寫的差不多,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易,即便能形似,也很難做出書法的風骨。
相對於楊桃的忐忑,柳桃倒是十分輕鬆,她知道吳宇的這位姨母,在吳宇心中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吳宇之所以巴巴地趕到村裡來尋楊桃,不過是想找個接近楊桃的機會。
但柳桃是不會提醒楊桃的,讓楊桃專心想點兒別的事,用用腦子,纔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琢磨她的中毒。否則,憑楊桃豐富的想象力,說不定能給她的中毒想出什麼版本來。
要說柳桃的擔心也確實沒錯,楊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真的琢磨和想象了柳桃中毒的事,想來想去,都覺得柳桃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她可沒想是柳桃正在想辦法跟她同步,而是覺得柳桃漂亮嫺靜,看起來又嬌嬌弱弱的,容易引發男人的保護欲,沒準兒那個落葉,是在打柳桃的注意,故意危言聳聽,好讓柳桃對他心生依賴。
這樣八卦的想象讓楊桃不禁爲柳桃擔憂,當然只是小擔憂,畢竟以前她有過風箏和路大黑關於基情的幻想,事實證明八卦只能是八卦。
想到風箏,楊桃的心又生出了那種非常繁蕪的失落,剪不斷理還亂,又空空蕩蕩的感覺。但楊桃很快將擡頭的負面情緒壓了下去,有這無病呻吟的工夫,她還不如好好想想吳宇的布貼畫。
卿蒼並沒有忽略楊桃的變化。楊桃本來學箏就不是很專心,很不情願的樣子。卿蒼也理解,畢竟楊桃本來會一些,讓她跟大家一起從頭學起,裝作一點兒都不會,實在是有些難爲她。但這可是她自己選擇的,跟他無關。
跟他有關的是楊桃不專心也就算了,還明顯的心緒不寧。前段時間是陷入憂傷不能自拔的感覺。而這兩天,很顯然在思索什麼問題。
“桃子,你這兩天有什麼事嗎?”卿蒼待夏冬雲柳桃她們走了,終於開口詢問楊桃,總不問,她怎麼會知道有人關心她?
楊桃倒不隱瞞,一五一十地將吳宇的事情說了一遍。
“卿蒼哥哥,你可有什麼辦法,讓布貼畫看起來跟寫出來的字一模一樣?不是簡單的很像,而是要神似。”楊桃問。
“桃子。我看過你們做的布貼畫。很多時候。最後不還是需要你用筆再勾勒潤色的嗎?那爲何一定要拘泥於用布貼?柳桃的畫,可以貼出來,你的字,不如用筆寫。否則用布貼畫,真的很難神似,只能形似。反正到最後,再讓那位吳宇請人處理一下,便於保存就行了。”卿蒼聽說楊桃在爲這件事傷神,不禁笑了,這小丫頭,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對啊!”楊桃的眼睛一亮。“那樣布貼畫還更有立體感。卿蒼哥哥你真是太聰明瞭,真是一個好人。”
好吧楊桃又開始毫不吝嗇地發好人卡了。雖然這“好人卡”讓卿蒼哭笑不得,實在不明白,“聰明”和“好人”有什麼實際性的聯繫。
但楊桃開心起來,他也覺得開心。這感覺還真是奇怪。
楊桃覺得心情好了許多,更明白忙碌是排遣負面情緒的好辦法。布貼畫的問題解決了,她就開始着手準備帶大家去山上“尋寶”的事情。
字條簡單,寫好了藏到山上各處就行,關鍵是獎品要新鮮,只有筆是不行的,畢竟還有些孩子,跟學習相比,更喜歡玩兒。
於是不學箏的上午,楊桃和夏冬雲、柳橙、春兒開始琢磨弄什麼好玩兒的東西,沙包倒是也做了幾個,但畢竟大家經常玩兒,沒什麼新意,楊桃想了想,沒辦法了,做幾個布玩偶試試吧!
楊桃憑着記憶,將自己曾經的玩偶都畫了一遍,但畫是畫出來了,做卻是個難題,幾個人中,也就春兒的針線能拿得出手,但只她一個人做未免太慢。大人們都忙着繡花做布貼畫,也不好意思叨擾她們。
“不如讓我姐姐做吧,她的針線好。”柳橙提議。“她就是太不喜歡玩,纔會身體這麼弱,若是多跟着我們跑跑,管保病就好了。”
楊桃早就知道關於柳桃中毒的事,柳叔柳嬸是瞞着柳橙的,否則,柳橙不會對別人說,卻一定早就告訴她了。
“小桃一般不喜歡參合到我們這羣人裡的,連給大家上課都是勉爲其難,再說平日還要畫底圖,會做嗎?”夏冬雲雖跟柳橙極好,但對這件事可不樂觀。
“我去跟她說,一定會。”柳橙說着,從楊桃的畫中挑出了兩幅,就拿回家去了。
沒想到第二天,柳桃跟夏冬雲、柳橙、春兒一起來學箏,手裡就捧着個玩偶,做的惟妙惟肖的,非常可愛。一路上惹的夏冬雲、柳橙和春兒搶着抱了很久。
“桃子姐姐,這是我姐姐昨天貪黑做出來的阿狸,你看漂亮嗎?”柳橙早就忍不住替柳桃顯擺。
“漂亮。”楊桃將阿狸拿到手裡,左看又看愛不釋手,別說柳桃的針線還真好,跟她從前那個幾乎看不出分別。“小桃,你真厲害。”
“另外一個,我後天能做出來,先有幾個就好了,應該不耽誤大家玩兒。要多的,等以後有工夫,咱們再慢慢做吧。”柳桃說話的聲音依然是十分輕柔,讓楊桃很無奈,現在連春兒都敢大聲說話了,柳桃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等等!剛剛柳橙說什麼“阿狸”,難道她在畫上寫名字了?楊桃在衆人的驚詫之中,連忙跑進屋子裡翻看自己畫的東東,果然每個上都標着名字,原來是她又想多了!
柳桃的活果然乾的快,到了第三天,真的將懶洋洋也做了出來,春兒則做了一個小熊,雖沒有那種毛茸茸的感覺,但也憨態可掬。
“行了,先用着這三個吧,肯定吸引人。”楊桃看着三個玩偶愛不釋手,若不是事先說好了給大家當獎品用,她真的很想全都據爲己有。
“這個只吸引女孩和小不點兒們吧!”夏冬雲在旁邊給楊桃潑冷水。“像路大黑這類的,肯定對這些玩偶、沙包的,都不感興趣。”
“誰讓他們感興趣了,我壓根兒就沒想帶着他們。”楊桃倒無所謂。
其實是她心裡覺得,這是小孩子們玩的遊戲,別說是路大黑,就是裴逸凡,也未必喜歡。
“不帶着他們?你等着吧!他們一定都鬧着要去。”夏冬雲對楊桃的想法破不以爲然,這麼聽起來就讓人覺得興奮的遊戲,怎麼會少了路大黑?尤其是路大黑平日還總自詡眼睛比別人都管用。
沒想到還真讓夏冬雲給說對了,路大黑和裴逸凡幾個聽說有這種玩法兒,都興奮的不得了,又聽說楊桃竟然沒想要帶着他們,幾個人立刻你一言我一語,強烈要求參加。
“桃子,你這是性別歧視。”路大黑終於將平日楊桃常用在他身上的詞兒還給了楊桃,別說用的還挺是地方。
無奈楊桃只好接着考慮獎品,這上山尋寶的事就又推辭了一天,最後還是路大黑好心,將自己平日的匕首拿出來當獎品,竟然一拿出來就是三個,讓楊桃十分的懷疑,這路大黑不是跟風箏去學功夫去了,而是去批發匕首去了。
本來這兩天一直處於興奮期,楊桃又刻意讓自己忙碌,不去想風箏,卻讓路大黑的幾把匕首又給勾了起來,楊桃將那匕首跟其他獎品放在一起時,不自覺地深深嘆了口氣。
楊桃終於明白,即便她再自認冷靜理智,也終究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的一天。
當天又輾轉了一晚,第二天又是卿蒼來教彈箏的日子,楊桃的計劃是,上午幾個人學箏,下午帶學堂的孩子們去山上玩兒,除了諸如小四兒這樣年齡太小的小小孩兒,其他的人自願參加。
不想這天上午,柳橙和春兒興根本就彈不下去,一心想着下午的尋寶,勾搭着夏冬雲也不想彈了,倒讓原本不專心的楊桃,成了這一天的積極分子,跟柳桃兩個也不理另外三個人鼓譟,自顧自的練習。
“桃子。”終於彈完,卿蒼不去問夏冬雲幾個爲什麼不好好練習,反倒來問楊桃。“她們三個這是怎麼了?什麼事情興奮成這個樣子。”
“卿蒼哥哥你不知道,桃子姐姐下午要帶着大家進山去尋寶。”柳橙不等楊桃說話,就搶先回答,臉上熠熠發光,怎麼也掩不住內心的興奮。
“尋寶?”卿蒼顯出很感興趣的模樣。
“是這樣的。”夏冬雲連忙也湊上來,對卿蒼將“尋寶”的玩法兒說了一遍。
見卿蒼臉上也泛起光彩,楊桃實在是無語了,這個富二代不會也對這種遊戲感興趣吧!不想卿蒼卻對楊桃提出了個十分靠譜的建議。
“既然有找的,就得有藏的,尋寶我是不參加了,不如大家在這裡專心練習,我跟你去將字條先藏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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