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郎說着便要動手點丁香的睡穴。
丁香反捉住他的手,不讓他點。
她探究地看着他:“我剛纔已經說了,我不想睡覺,你太累了,你快點睡,我守着你!”
丁香不肯睡覺,蕭三郎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睡覺,他不好爲自己處理傷口。
他現在只有強行點她睡穴了。
丁香見蕭三郎有心事,也看出了他的意圖。
她捉住他的手不放,追問他:“你幹嘛不睡,你幹嘛非要我睡,難道你想趁着我睡覺,做一些不讓我知道的事?”
被丁香說中心事,蕭三郎閉口不語。
他是一個不慣於說謊的人。
丁香惱火之極:“原來你還真有事瞞着我,快點告訴我,你究竟想幹什麼?”
蕭三郎只得告訴她:“沒什麼事瞞着你,就是想處理一下傷口。”
丁香更加惱火:“你剛纔告訴我,你的傷口不礙事,可以明天再處理,你現在卻告訴我,你想趁我睡着了,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蕭三郎只得點了一下頭。
丁香用手摸向他受傷的腿,還是冷冰冰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了驚嚇的眼睛:“你,你是不是要將你的腿切掉?你的腿一直冰冷,是不是神經已經壞死,血管已經堵塞,留着它沒用了?”
說着說着丁香便流淚了。
她是大夫,她知道他的腿一直冰冷不是好事情,但她不知道用邪功射出的寒氣箭,究竟有多厲害。
對了,好像是說,蕭家和趙家的氣箭,只要被射中的人都會死去,這是說他們射出的氣箭有準頭,也是說這箭有多毒。
蕭三郎見丁香流淚了,趕緊抱住她解釋:“誰告訴你我要切腿了?是,一般的人被寒氣箭射中,肯定必死無疑。
但是我練的神功,恰恰和他們練的相反,有相剋的作用,所以,我可以運功將寒毒逼出體外,這條腿也絕對可以保住。”
蕭三郎沒辦法了,接着他又將他準備怎麼處理傷口,怎麼不想讓丁香看到那麼血腥的場面,一一坦白告訴她。
丁香擦掉眼淚,嚇死她了,不用切掉一條腿就好。
她這才知道,爲什麼蕭三郎的傷腿不會再流血,原來是傷口處的肌肉被凍死,毒血流不出來。
她不滿地瞥了蕭三郎一眼:“我是大夫,有什麼血腥場面我不敢看的,不就是剮肉嗎?我又不是沒做過,你太小看我了!”
蕭三郎賠笑道:“對,我怎麼忘記了一件事,之前你還幫你的大伯剮肉療傷,只可惜你在晚上看不清楚傷口,不然我就讓你來。”
丁香知道不能再耽擱,她也不怪蕭三郎了,催他趕緊處理傷口。
蕭三郎也不再磨蹭,他將他的褲腳割開,捲到了膝蓋上面。
他抓了一把雪,將丁香殺過人的短刀擦洗乾淨,便當作是消毒了。
然後他便將他傷口邊緣的壞肉颳了出來,黑色的毒血漿慢慢流了出來,流在了潔白的雪花上面。
丁香雖然不能夠在夜裡視物,但是在白雪映照下,她還是可以看到一些。
她心痛得不得了,剮肉療傷的痛不是誰都可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