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初戀的故事

少女心事還得從葉弄喜歡許迦南說起。

陳蓉蓉還是十分清楚的記得,葉弄在初中的時候每次看完小說之後就會對她說,蓉蓉你看着漫畫裡的男主角好帥啊!那一副就差流口水的花癡樣子。等到了高中時候就和她一起上了的時候偷偷在桌子底下看小說,每次看完之後還要交流感想。這陳蓉蓉那受得了啊,就只好對葉弄說你說吧,我說完了估計你聽了會哭的。

她覺得小說都在瞎扯。本來嘛,看小說漫畫之類的無非是一種消遣娛樂,哪有把瓜子當飯吃的。之後就練就葉弄一身文學素養的功夫,博覽羣書不說,還能說得頭頭是道的,蒙的你一個來回還得再轉一圈還以爲她是什麼大師呢,其實就是看書多了還得說出來每本書的讀後感。反正就是那麼一點點小女孩的事,她們當時看得比什麼事都重要。是誰說過青春就是如此!?直到有一天葉弄對她說出一個名字“許迦南”,蓉蓉才發現弄弄懷春了。之後就自告奮勇信誓旦旦的開口說,只要有我在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保證讓你得償夙願把許迦南那小子拿下。

當年有誰不知道有誰不曉得許迦南啊。那簡直就是他們學校的驕傲中的驕傲,幾乎學校的任何獎項都印着許迦南的三個大字,照片洗的就和遺像那般大小高高掛在學校大廳的光榮榜櫥窗裡。蓉蓉就說多虧照片是彩色的,不然不知道還以爲我們學校的許迦南是英勇救人犧牲了呢!說完就被葉弄使勁地拉跑了,因爲她們看見站在身後的校長眼睛正抽筋呢。蓉蓉和葉弄怎麼地好歹也是一個是優秀幹部另一個是三好學生,照片也有掛在旁邊一比較,唉,真還不如畫幾片綠葉來裝飾一下呢。那個時候真的是誰人不知道許迦南就好像不知道糖是甜的一般。葉弄對許迦南那點心事向陳蓉蓉娓娓道來之後簡單的總結就是:從小青梅竹馬地認識,在一個大院裡長大,她對他是淑女有心,他對她倒也不能說是襄王無夢,只是大家都夾雜着曖昧。還礙於都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站在風口浪尖上都不好有什麼大動作。只好靠蓉蓉風力來雨裡去的冒然給對方哨個口信。學校一起組織活動的時候兩個人在私下搞些小動作,用陳蓉蓉的話說學生時代的曖昧都純潔的要死。

後來陳蓉蓉想就是把他們倆正大光明的牽扯在一起公告天下又能怎麼樣?!他對她是怎麼樣子的,別人看不看無所謂也不在乎頂多當是茶餘飯後的八卦聊一聊罷了。當事人的態度才最主要,許迦南對葉弄從未說出一句喜歡或是可以當作承諾的話語。葉弄對於許迦南這種曖昧不清的態度更是止步不前。兩個人就這樣幹靠着,期待着等什麼時候對方先開口。終於有一天陳蓉蓉這個局外人看不下去了,對葉弄說:“要麼你就去問問他是什麼意思,要麼你就早點看開早死早託生吧。”

沒等葉弄想好怎麼去開口問或是早點請陳蓉蓉超度她的時候,許迦南來了,告訴她,他要走了學校安排他出國。葉弄心裡好像被鋼絲勒緊了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之後葉弄就聽見許迦南再說什麼你也要努力,最好在他走之後也出國。要不等他衣襟還鄉之時……之後葉弄就只能看見他嘴在動,說什麼話怎麼尖起耳朵也聽不見了,腦袋嗡嗡的作響。葉弄只想趕緊逃走或是許迦南現在就離開這裡。許迦南也看出來葉弄的異樣,停了下來問葉弄:“你怎麼了?”

葉弄頓下了卡在喉嚨裡的一口氣,表情淡淡地說:“我祝你衣錦還鄉。我還有事先走了。”

許迦南一下子怔住,手緊握着葉弄的胳膊不放手。“葉弄,你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怎麼這個世界上她最想問爲什麼的人卻問她怎麼了!葉弄忽然想起以前看過一本書上的一句話,人不要總是時時刻刻總是回憶年少輕狂的戀愛,因爲它是你在什麼也得不到時的渴求。“沒事,你好好準備吧。”

葉弄轉身想走,胳膊卻被拉住掙脫不開。“你把手放開。我要走了。”這麼多年來自己想要說什麼,想要聽他對自己說什麼這一瞬間都被磨的所剩無幾。

“不行,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許迦南表情嚴肅地看着葉弄。

葉弄後來想想當時估計是被他刺激了,把這幾年的自己想對他說的話,自己對他的不滿都發泄了出來。這麼多年的曖昧不清,我不知道爲什麼連一句喜歡或是承諾的話都沒有。這場連戀愛都談不上的曖昧,至此到終只有他們倆個人的沉默而已。

許迦南聽了葉弄的發泄之後,手漸漸地鬆開滑落下來,頹廢的靠在牆上。嘴不停地顫抖:“葉弄,這麼多年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葉弄再也呆不下去,她向他擺擺手,算做是告別,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一眼也不回頭看,閉上眼睛含着淚水,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葉弄要堅強。不要哭,沒有事的。”

可是看見陳蓉蓉之後就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趴在蓉蓉的懷裡埋着頭哭的很大聲。直到最後哭不出聲音來,哽咽地對陳蓉蓉講:“蓉蓉,我餓了。”

陳蓉蓉心裡才喘上來一口氣:“我還因爲你要哭個精天地泣鬼神呢。我衣服的全身全溼了,別人還以爲我流哈拉子了呢。”

“去你的,我都這樣了,你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

看客陳蓉蓉和她說過,早死早託生吧。他出他的國,她回去哭一場鬱悶個幾個月就算了,大家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要再互相牽扯不清了,這樣對她最好。

躺在蓉蓉牀上的葉弄對蓉蓉說:“蓉蓉,我今天,恩,不是應該是從新年那一天碰到了一個人。”

“恩,然後呢?”少女心事夜話節目纔剛剛開始,陳蓉蓉早就睡意朦朧了。

之後用牙籤支着快要合上的眼皮,打着精神陪葉弄默默唧唧的聊了裴啓峰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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