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臉色慘白,都在絞盡腦汁的想着解決的辦法。
可是,他們剛剛來,連最基本的事情都還沒該清楚,還何談治療?
如果,這個女孩在專家組到來的當天就死了的話,勢必會造成更大的恐慌。村民們也會對這個專家組能力產生質疑。
楊天愣在當場,腦中努力的想着救治的辦法。
他空有赤陽九針,卻不知道管不管用。
“組長,我們一定要先保住這個孩子,否則接下來的工作將會受到很大的挑戰的。”一名隊員對胡文明說道。
胡文明也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專家組剛來到目的地,卻要讓戰報上再添一個人的性命。讓他如何向部裡交代?向民衆交代。
忽然,二丫突發異狀。她長大了嘴巴,臉色更加黑了,眼睛都快凸出來了,努力的呼吸着。
“啊完了完了,她要死了,她要死了。”看到此狀的村民大吼大叫了起來。那幾個死亡病例死之前都是這樣的情況。
呼吸對,就是呼吸。
楊天立刻從身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銀針,吼道:“讓開,讓開。”
二丫現在的症狀就是呼吸困難,所以楊天想到了赤陽九針的第三針通氣。只要利用赤陽九針第三針通氣打通關鍵的穴位,使她呼吸恢復正常,也許還有得救最起碼不會像現在一樣窒息而死。
楊天手持銀針,衝着二丫的頭頂就紮了下去。
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這麼長的一根銀針差不多全部沒入了二丫的頭內。頭乃人最重要的地方,構造複雜,就這一針下去,先不談效果如何,單單說他會不會刺激到大腦,會不會弄斷一根血管或一根神經線。那樣的話,二丫基本就可判定死亡了。
楊天兩根手指快速的轉着銀針,體內大量的真元順着銀針涌入了二丫的體內,繼而猛烈的衝擊着二丫的肺部經脈。
楊天忽然輕輕皺起了眉頭。
他感覺到二丫體內的血液就像是即將爆發的岩漿,滾燙的讓他的真元都差點灰飛煙滅。
約莫半個小時後,二丫的呼吸已經漸漸平穩了。抽搐也漸漸消停了下來。
他猛然提針,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這大量真元的轉移,讓他雙腿發軟,頭昏眼花。
“好了好了。”
“啊救活了啊!”村民們看到二丫不抽搐了,呼吸也漸漸平緩了,都恨不得上來拍手稱快還是小天厲害啊。
張文遠連忙上去扶住楊天:“楊天,你怎麼樣?沒事吧?”
楊天搖搖頭,口乾舌燥的嚥了口唾沫。正打算說話的時候,工作人員就打算把二丫擡到觀測站去。
“等等。”楊天連忙阻止道。“她還沒脫離危險。”
“什麼?”所有人都驚訝的叫出了聲音這明明看到沒事了啊?
楊天爬起來說道:“誰有手術刀?”
有個醫生拿了把手術刀遞給了楊天:“消過毒的。”
楊天接過手術刀後,毫不猶豫的在二丫的胳膊血管上割了下去。
啊。
二丫竟然叫出了聲音,身體也劇烈的顫抖着。
有聲音就說明她神經線沒有問題了。
“你幹什麼?”一個市裡的女醫生大驚失色這人明擺着是給人在放血。就這樣下去,二丫不超過半個小時就會死的。
可笑的是,她沒有被病毒害死,卻流乾了血而死。
楊天根本不理這個女醫生的話,也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像是沒有聽到二丫的叫聲似的,一把推開那個想要拿着紗布要給二丫包紮傷口的女醫生,然後抓住女孩子的手臂,由手腕關節處,用力的向下推拿下去。
楊天動作幅度很大,鮮紅的血液一股一股的從二丫的體內流了出來,讓人看了都驚慌。
“你在幹什麼?這樣會把她的血流乾。她會死的。”
“快住手。不然的話我要報警了。”
“快放開她。她已經流了很多血我告訴你,如果她出了任何問題,都要由你們來承擔。”
楊天吼道:“讓開,不想她死的話就閉上你的嘴。出了事我一個人負責,我代表的僅僅是我自己。”
女醫生被楊天這一聲怒吼搞得不知所措,隨即怒聲道:“你要負全責!”
楊天哪還有空理這個女醫生啊,他現在正忙着給人放血呢。
殷紅的血液從楊天劃破的傷口流敞出來,很快就染紅了二丫的手腕和草地。一股血腥的味道刺激着在場所有人的嗅覺和神經。
每個人都面色慘白,他們現在才真正意識到這次任務的艱鉅。
他們不是來旅遊的,是來救人的。
胡文明曾多次想阻止楊天這樣做,幸虧了張文遠相信楊天,這纔沒有人上來讓他停止這種瘋狂的舉動。
省長李東和市長朱洪濤都已經趕了過來,正好看見了這放血的一幕。
之前的那個女醫生立刻上前告狀道:“李省長,朱市長,你們快下令阻止他把,在這樣下去,那女孩的血就流乾了,再有辦法都回天無力了啊。”
“到底怎麼回事?”說到人命問題,省長李東也不敢小覷。這一陣死了這麼多人,他的壓力很大。
“不知道,但可定不是正規的治療手段。”
朱洪濤開口對李東說道:“李省長,這個楊天我認識,他曾經救過我父親的命。連我父親對他都讚不絕口,我想這次衛生部裡派楊天當顧問,肯定是有原因的。”
話點到此,大家都是聰明人,不必多說了。
李東聞言確實驚訝了一番、朱洪濤雖然只是小小的市長,距離他的級別差的十萬八千里。可是人家的父親牛啊,人家的哥哥牛啊說白了,他的前途要比自己遠的很。
所以,他的話明裡暗裡都要給一些面子的。
想及此,李東對這個女醫生說道:“非常時期自有非常之法,他是衛生部派來的顧問,我們應該相信他。”
女醫生睜大了眼睛這年輕人竟然是這個專家組的顧問?
這麼大來頭?
二丫的掙扎越來越輕,呼叫聲越來越低,最後,身體像是脫了力般的癱軟在一個工作人員的懷裡,任由楊天一次又一次的褥虐着自己的身體。
血停了。
幹了?
楊天摸了摸二丫的腦袋,又用真元探查了一下二丫的身體。在發覺她滾燙如岩漿的血液恢復了正常之後,楊天才徹底停止了瘋狂的放血舉動。
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簡直是比經歷一天一夜的盤腸大戰還要累。
“你們先給她打一針抗生素,其他的什麼特效藥有什麼就給她吃點什麼吧。”楊天說道。
這二丫才被擡到觀測站去了。
張文遠把楊天扶起來後,問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有點累而已,休息會就好了。”
張文遠輕輕拍了拍楊天的肩膀,對他這種以救人爲目的而不顧一切的行爲似乎還是蠻讚賞的,順口問道:“那小女孩沒事了吧?”
“不知道。”楊天雖然很不想這樣說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不知道?”張文遠的臉色又唰地一下子變的蒼白。他的心情立刻跌入了谷底。這一番治療竟然得到‘不知道’的結果。
那女孩要是死了,他們這個專家組基本算是毀了。
這大放血的治療也就會被村民們傳言成故意殺人的,那他們受到的壓力就可想而知了。
“那,那你這放血是怎麼回事?”張文遠帶着忐忑和不解問道。
“哎。”楊天嘆了口氣,說道:“我剛纔施針的時候意外發現,她體內的血液溫度奇高。你知道的人體血液正常溫度在38度到39度,可我判斷的是,她的血液溫度最起碼已經四十三四度了。”
“而且我還發現,溫度過高的話,這種病毒就會異常活躍,並且能快速繁殖。如果我不給他放血以減輕體內的火熱的話,她的器官不僅都會被燒壞,那病毒也就會傳遍全身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前的幾個病理一定是有這種症狀吧。”
“原來是這樣。”
楊天搖頭苦笑道:“所以說,一切看天意了。我用我最拿手的鍼灸之術把她的肺脈打通了,暫時沒事了。可哎。”
張文遠看着楊天問道:“你沒有把握爲什麼還敢治療?而且而且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呢?”
楊天確實沒想那麼多,他只是不願意看到一個花骨朵年齡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當他看到二丫他娘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後,他就下定了決心。
就算沒什麼希望,他也要試上一試。
楊天笑道:“就想救人而已。”
張文遠也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