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們管教孩子無方,對不住大家了。”那個漢子雖然高大卻也不停的點頭哈腰:“這樣吧,大家有什麼不舀當的地方都去看大夫吧,醫藥費我出。”
“你們賠得起嗎?”看了一眼幾間破屋,這屋子以前是鍾家的禮堂的地方:“不如他打了我們哪裡,就由我們打回來吧。”
肚子、手臂、下巴……羅篼算計了一下,八個人的傷加到一個人身上估計有點好看了。
“這……”看了一眼羅篼,又看了看村長,吳大山嘆了口氣道:“養子不教父之過,你們要打回來都打我身上吧,孩子還小……”
有爹的孩子就是好啊!
這一刻,羅篼是嫌妒了。
不過,他的爹就算在也不會這麼護他。
他能清楚的記得有一次自己和狗剩打架,他爹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還拿了黃荊棍子往自己身上招呼。 ◆тTk ān ◆¢o
爹與爹怎麼就這麼不同呢?
看着吳大山身後那個一臉漠然的男孩,羅篼承認自己是不如他。
因爲,他沒有一個好爹啊!
羅篼沒料到的是,吳大山解決問題的方法也很獨特:被打了孩子的人家每家都賠了一隻野雞或野兔,重量也相當。
“你叫羅篼是吧?”那個爹溫和的對自己說道:“我家阿風力氣有點大,打人沒個輕重,真是對不起你了。這個雞你燉來吃了吧,補補你流出來的鼻血。”
羅篼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以後我家阿風要再敢打你,你還告訴我,我一定會好好收拾他。”說完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聽說你沒爹沒孃了?也是一個可憐的娃……”
щщщ ◆ttκΛ n ◆Сo 什麼叫也是一個可憐的娃?
誰可憐他了?
誰稀罕他可憐了?
羅篼想說點什麼,最後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將雞提到了三婆婆家燉了湯喝。
只不過,誰也不知道,之後羅篼在鍾家山的權威就受到了威脅,誰也不再將他當老大。
遠遠的,都想跟着那個叫吳風的男孩玩,可是,他就是冷冷的不說話。
“喂,你幹嘛不理大家?”羅篼不服氣了:“按照我們鍾家山的規矩,打贏了的就是老大,你當不當老大啊?”
不理他!
“你不當就算了,還是我繼續當吧。”羅篼自言自語一般道:“他們還是聽我的,你可別後悔呀?”
話說了一籮筐,人家當他放屁一樣。
讓羅篼鬱悶的是:鍾家山的孩子王還真不是他了。
“我爹給我敲了警鐘:他知道是我們找人家吳風打的架。”
“就是,我爹說自己理虧還吃了人家的野雞,再來一次他都沒皮沒臉了。”
“我娘雖然喜歡那條肥肥的野兔子,可是她說不該是打架得來了,而該是跟着吳風一起去打獵。”
“對啊,他天天都跟着他爹去打獵,我們也跟着他吧!”
“他家好像天天都有肉香,我也想吃肉。”
似乎還不夠勁道,說完還砸了一下嘴巴嚥了一下口水。
這些混蛋就是爲了吃,然後就不理自己了。
吳風要你們跟着一起打獵才奇怪呢。
他們可都是父子倆上後山的。
雖然鍾叔給他們說了好幾遍,後山很危險,可是,這對牛B的父子倆從來就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照樣我行我素。
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啊!
論臉皮,誰也沒有他羅篼的厚。
“你不能去!”面前的吳風漲紅了臉:“後山很危險!”
“我不怕!”他就不信了,跟着你們父子有危險你們還能置之不理。
“你就是不能去!”吳風擋在面前一步都不退讓:“我不要你跟着我們走。”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這山是你開,這樹是你栽?”羅篼呵呵了:“憑什麼不讓我走呢?憑什麼說是跟着你們呢?”
“阿風,由着他吧。”吳大山嘆口氣道:“山是大家的,他要上山也正常。”
這就對了,他爹真是一個好爹啊。
“可是我們……”吳風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我不想看到他!”
這是什麼鬼?
他和他有仇嗎?
“羅篼啊,這山上很大,也很危險,我們打獵時常會分開的,你會害怕。”看了看四周吳大山道:“要不,你就在這些地方打吧!”
這些地方,鍾家山出來不到一里的地方,哪來什麼獵物啊,哄鳥還差不多。
“我要再走兩裡遠才停下。”什麼玩意嘛,小的橫老的也不讓自己跟着嗎?
“由你吧,反正你不能跟着我們,因爲我們會一直往山裡走,到時候你走不動。”吳大山點了點頭道:“到時候沒人會揹你。”
笑話,他馬上就十二了,他羅篼什麼時候認過慫啊。
越往山裡走,羅篼越心慌。
他真的是有點慫了。
因爲自己跟不上他們的腳步了。
雖然這對父子進山前對自己規勸再三說不管自己,可是,他也能明顯的感覺到吳大山的腳步是放慢了一些。
倒是那個吳風,就像賭氣一般和自己不說一句話,一個勁兒的往前衝。
“你們還要走多久啊?”羅篼最後氣喘吁吁:“我走不動了。”
“你走不動是你的事。”吳風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進你的山,與我們何干。”
自己說過的話被原話還了回來。
羅篼覺得他也太沒有面子了。
不對啊,這荒山野嶺的要面子幹嘛,面子哪有性命重要。
“吳大叔,你們還要走多久?”羅篼決定不理吳風,小小年紀學得這麼冷冰冰的,真是太沒有意思了。
“還有十來里路吧。”吳大山告訴羅篼道:“昨天我們在那邊設了一個陷阱,想要看看有沒有收穫,因爲那一片有野豬活動,所以……”
還有十來里路,就是爲了捉野豬。
這個消息有點勁道。
一是野豬,鍾家山人只知道後山有,卻從來沒敢打過。
據說前幾年野豬還跑到後山來吃莊稼,而且,野豬身上的毛全是硬刺一般的東西,野豬攻擊性也很大。
他有點期待也很害怕。
更怕的,還要走十來里路。
目前來看,他們已經走了四十多里路了吧。
再走下去,一來一回一百多裡,羅篼肯定吃不消。
“你走不動了吧?”吳大山體貼的說道:“要不然,我送你返回去吧?”
這個爹還真是好啊!
羅篼感激不已,但是在吳風冷冷的注視之下,他不服輸的決定繼續跟上。
不走遠路,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艱苦。
羅篼覺得他回村都有吹噓的資本了。
爬高山算什麼,他還攀過懸崖。
一根過江藤纏在自己腰上,兩手抓住往上爬。
他承認,他連吳風的一小半都抵不上。
難怪自己打架打不過他。
而且,攀懸崖到一半的時候,上不去下不來,他慫了。
“別往下看。”冷冷的聲音傳來:“要往上瞧,你就能上山了。”
說得輕巧吃根燈草,羅篼這會兒無比的後悔他跟了上來。
而且,他發誓以後再也不跟着到後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