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茜看她挺着胸往她這撞,還喊着打死她了,以爲她要訛人,卻不想,她伸了手過來撓她的臉。立馬一撇頭,伸手就就抓住她的手。
方慧是存心的,又快又狠,上手照她臉上狠狠抓了一把。
臉上刺啦一下火辣辣的疼起來,裴茜倒吸口氣,伸手一摸,已經出了血,三道指甲印子,上面的一道尤其血多,疼的厲害。
紅夏立馬衝過來,上來猛地一推,把方慧推倒地上,“你個老賤人!敢打我們家小姐!?”
方慧打了人可是防備着被打的,這邊紅夏把她推倒地上,那邊她伸手就抓住了紅夏的頭髮,死命的勒着。
紅夏叫了聲,也隨着栽倒地上,氣恨的咬着牙,伸手也抓她的頭髮,朝她臉上打。
她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就算做下人的,也沒有幹過重活兒,哪裡是方慧的對手。
方慧雖然少有跟人打架的,但她生性狼虎,又存着心,死勒着紅夏的頭髮,就照她臉上猛抓,嘴裡還罵嚎着,“打死人了!外甥女打死小姨了!快救命啊!打死了!”
跟裴茜一塊來的孫二郎幾個一看裴茜被她抓破相了,也不砸了,上來就拉住她,“這個婆子咋這麼黑心爛肺,打人專往臉上抓!?我們小姐臉破相了,你這該死的婆子賠得起嗎!?”
孫二郎幾個拉着她胳膊,架起來,不讓她再上手。
紅夏扯出自己的頭髮,被她死命勒掉了一把,頭皮生疼生疼的,脖子也被抓了一把印子,嘴角也被抓破開流着血。看孫二郎幾個架住她,恨惱的立馬照她臉上狠狠打了兩個巴掌。上次摔碎玉白菜的事,她就恨死這個賤人了!
啪——啪——
方慧臉上捱了兩巴掌,嗷一聲嚎罵起來,“打死人了!外甥女帶人砸了小姨家!打死小姨了!救命啊!該死的小賤種,打死我了!你個沒娘教的小賤人,你敢打我,你有種打死了我,不打死我,我跟你沒玩!”
裴茜生的白淨,左臉上三道血印子,特別的顯眼。看了眼手上的血,陰怒着眼盯着方慧,“打死人了?欠債不還,賣我家辣白菜發,先動手打人,還敢喊着被打了?我今兒個就擔了這個名聲,不真打你一頓,我就不是裴茜!”
馮家莊的村人一看她要打人,不敢上來攔,也忙勸她,“你是個晚輩的,可不敢真動手啊!有啥話好好說,說不通的找你姥爺,可不能動手打人啊!”
“你一個晚輩,再氣再惱,真打了長輩,到時候就撇不清了!”
這邊人在這勸,方慧在那邊掙扎着罵,“你個惡毒的小賤人!沒娘教的小賤種!你有種打我!?反正你馬上要嫁人,你有種就真的打我!我不跟你鬧的嫁不掉,我就不姓方!”
還她還點火加勁兒罵裴茜,有老人有點看不下去了,“別罵了,都是一家人,有啥話不能好好說的!”有娘生沒娘教像作爲一個小姨罵的話嗎?
裴茜冷笑,“看我馬上要嫁人給我鬧?你以爲我怕你!?”上去就要打方慧。
勸話的老婆子上來就拉住裴茜,“她再賴也是你小姨,是長輩的,你可不能打!真打了就扯不清了!”
“我們家沒錢吃飯住山洞的時候,就沒聽說過有這麼個小姨!還不是我們家掙錢了,發達了,多了這麼一門親戚!?佔我們家多少好處,還得寸進尺,好處少了還背地裡壞我們姐弟名聲,還把我們家辣白菜方子賣了!就沒見過這樣的長輩!我們也沒有這號的小姨!”裴茜氣恨的咬牙罵道。
“那你也不能打她!打了就粘上了!”老婆子攔着,就不讓她,“你已經把她家裡都砸了,也出了氣了,有啥話不好說的,直接找你姥爺吧!”
方慧還在挑釁着,污言穢語的罵,喊着讓裴茜有種打死她,否則沒完。
紅夏想上手打她,又擔心裴茜臉上的傷,“小姐!你臉上的傷這麼大,流這麼多血,肯定破相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找大夫吧!”小姐以後要做官夫人的,要是破了相,方大老爺更有理由鬧着退親了。
孫二郎也知道輕重,也讓回去,“…。收拾這個婆子咱啥時候都有功夫,不能耽誤了治傷,真留了疤,這輩子就完了!”
村人一看她的臉,半邊臉都是血,也都趕緊的勸說。老婆子拉着裴茜,勸着她往門外送。
方慧還在叫罵,“沒娘教的小野種!你敢打我,我跟你沒完!不打死我,我就不會叫你順遂當上官夫人!”
裴茜扭頭,一扭胳膊,抽出來,回腿照着方慧肚子上,恨惱的一腳踢過去。
方慧嗷一聲,順勢就躺倒在地上,“打死人了!疼死了!打死人了!”捂着肚子。
衆人連忙趕緊拉着裴茜,攔住她,勸她趕緊走。方慧這是要撒潑鬧,也不講臉面了,真鬧起來都不好看。
裴茜臉上的傷也得趕緊的治,紅夏拉着裴茜,趕緊的上了馬車。
看她們的馬車走遠,村人這纔回看方慧,幾人一堆紛紛議論個不停,說最多的就是方慧家賣了辣白菜方子,肯定發了一筆財;以後方慧家跟裴芩她們姐弟算是徹底斷掉關係了!說不定裴茜嫁到方家之後,跟孃家也不熱乎了。
方慧卻喊着肚子疼。
村人就以爲她是裝的,看裴茜打了她,真想粘着找事。就有人語重心長的勸她,“你賣人家辣白菜方子本來就做得不對。她砸你家是她不對,你都已經把人家臉抓破相了,要是因此退了親,你就攤上事兒了。以後還是親戚,還要走動的,快別生事了吧!”
“那個小賤種她會武功!她是會武功的!能踢死人!”方慧捂着肚子,疼的臉色發白。
就有人幫忙去找馮婆子和李花玲回來,給馮守興和馮波捎信。
柳兒巷這邊,紅夏也臉色發白了。
大夫給裴茜看了傷,說斷指甲抓的那一道太深了,好了也會留下一條白色的疤。
斜着在臉上一道,很是明顯。要是方家因此嫌棄,再退了親……
紅夏也不怕落個告狀的名聲,紅着眼,噼裡啪啦竹筒倒豆子一般,連方慧都罵了哪些難聽的都告給了裴芩。
看她擰着眉,臉上陰鬱。張庚山忙道,“夫人!有祛疤膏!有一種祛疤膏,只要在傷好之時抹上,就消掉疤痕!”
裴芩知道他跟着墨珩在墨家見識多,“你立馬去辦!”
“是!”張庚山連忙應聲,支了銀子就出門去了。
裴芩給裴茜臉上先上了藥包扎着,“先長一天再拆,蒙上灰塵了就長疤了。”
“辣白菜的事咋辦?”裴茜最惦記的就是這事。
“交給我來就行了。”裴芩讓她只管看着就行。然後讓孫全亮家的和她婆婆一塊帶幾個人直接去臨府新買的田莊上,她已經讓人去收白菜了,能做多少是多少。自家地裡種的白菜,她帶着人全部做上,做了六缸。
正要去跟簽訂合約的人商量交貨的事,馮守興和馮婆子拉着方慧過來了。
方慧躺在驢車上,一路走,一路哭罵裴芩姐弟沒有良心,蓋屋子的銀子不夠使,都是他們家幫襯的銀子,現在幫他們一點小忙,就恨在心裡了。裴茜還惡毒的帶人把家裡砸了,還打了她,她是會功夫的,肚子給她踢爛了。
“沒法活了!這簡直沒法活了啊!一個當外甥女的竟然讓人架着小姨打了一頓了!天底下有這樣當外甥女的嗎!?”馮婆子也哭嚎。
裴芩正在作坊,聽見那一路上哭喊,就放下手邊的活兒出來。
太平鎮還正逢集,很多趕集的和商販都還沒走,人來人往的,衆人都看過來。
有人認出方慧和馮守興,一看罵外甥女,是來找裴芩的,都圍了過來。
裴芩就在人後面,身旁跟着雪冬和劉渢。
一旁的人看看前面,又看看裴芩,讓出一塊地方。這裴芩她們小姨鬧了過來,這是出大事了!
馮守興一直把驢車趕到柳兒巷,堵住巷子口。
馮婆子下了車,就上去叫門叫人。
裴茜臉上有傷,沒出門,正在家裡。見他們還敢找上門來,更得火冒三丈,立馬就衝了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到底咋回事兒啊!?”看戲不怕臺高的議論問道。
方慧見裴芩沒出來,就擦着眼淚,哭喊着讓裴芩出來,要跟裴芩說話,“…。你們娘死的早,我當小姨的隔三差五給你們送菜送吃的,接你們到我家去,是你們不願意的。讓你們去方家你們也不願意,自己長能了啊!打別人就打了,我一個小姨你們都打啊!你們都學了一身的功夫,下着狠手,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打啊!就因爲個玉白菜叫你們丫鬟嚇唬的摔了,叫我們賠一千兩銀子啊!打到家裡把所有銀子都搶走,這還不算,你們沒買到白菜,又跑到我家上下砸個稀巴爛,還把我打一頓啊!你們也是識字念過書的,書上就教了你們這些嗎!?”
“裴芩呢?讓她出來!她是不是不敢出來了!?”馮婆子喊着話。
人羣裡看熱鬧的人扭頭見裴芩,都臉色一變,自動讓開路。
裴芩穿過人羣,面色帶笑的走上前,“哪打疼了,我來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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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剛忙完地裡的活兒,還因爲碰斷一根芹菜被人點着鼻子罵一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俺明天要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