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誰不好,竟然覺得李寶祥不錯?”裴芩一臉吃屎的看着餘氏和方婆子,她們既然過來跟她跟說,方老頭那估計也是沒有辦法了吧!?
看她這個反應,餘氏就知道李寶祥根本不是選擇,愁容滿面的泄了氣,紅着眼咬牙,“那個死丫頭!她但凡能醒悟點,勤快點,別那麼好吃懶做,瘦下去點,憑着家裡的條件,十里八村還不隨她挑!?”
方婆子也發愁的嘆氣,“是個稍微差不多的,看得過眼的也行啊!”
過年倆人還去廟裡特意爲方芳求了姻緣,結果就來個李寶祥,就覺得是不是應在這了。
對方芳,連方老秀才都沒有辦法。餘氏和方立的管教她這耳朵聽那耳朵冒,管着不讓吃她就嚷嚷,喊着幹個活兒不是找不到人就是喊不動,推別的人去幹。對親事一點不着急,一說就是有爹孃和爺奶的,她着啥急。餘氏在她跟前哭,也一臉難受,但扭頭就不過心。
裴芩沉吟,“說親也不能光看家好,人好。最關鍵還是得合適,看方芳過的好不好。就算歪瓜裂棗,跟那些好的不能比,要能找出來個真心對方芳的,就算窮點,面子沒那麼好看,只要她能過的開心幸福就行了。”
餘氏聽着慢慢皺起眉,“就怕那些是貼上來的,等他發達了之後,方芳就要受苦了。”所以想找個家境差不多的,小夥兒品行好的,方芳那樣的,嫁過去纔不會受苦受罪。
“她就是沒受過苦,纔跟夢蟲一樣不醒悟。真嫁個發達了會拋棄她的,到時候她自己也就醒悟了,再找也就容易了!”裴芩覺得過年的時候相看的都還過得去,不能以自己家境好了就要求找個差不多的。那方芳肯定要找不到了。
說是這樣的話,自己親生的娃兒,餘氏又咋忍心她隨便找個,等着被人拋棄!?明知道是個火坑,她肯定不能讓閨女跳進去!
“或許你們再等等,等方留明鄉試之後再看情況。方芳今年也才十六,十七嫁人也不晚。”裴芩讓她們先別急,“到時候不行,你們再考慮李寶祥不遲。”李家春試前透露這個口風,太有跡可尋了。
“那他要是考中了,不是結親的人就多了嗎!?”方婆子還怕這個。
“考中之前說結親的話,要是議親了,等他考中之後,你們覺得這親事還作數?”裴芩翻了翻眼。
“就是怕他們不是誠心的。”餘氏愁的天天睡不好,氣色都差了好多。
“馬上春試了,又不急在這一時。”裴芩讓她們先別急,緩一緩。
吃了飯,跟九兒玩了會,心情也平復了些,方婆子和餘氏這纔回了家。
裴茜看着她們離開,扭頭撇着嘴道,“誰家娶了她那樣的,也是倒黴!讓她嫁給李寶祥好了!”
“可以考慮。”裴芩點了點頭,“跟誰有仇嫁給誰!”
但就方芳那個智商,能被李家玩的團團轉,天天到孃家要好處,被他們當槍使。
李婆子等過了二月二,見方家那邊還沒有信兒,就讓李老漢再和李寶祥去一趟方家村,“就說往年都是咱們叮囑的,咱們也沒科考過,不懂,耽誤了寶祥不少。他們家下場科考的多,請教請教他們!探一下結親的口風。”
聽她又說結親,李寶祥臉色拉了老長,“你們不會真的要讓我娶那個肥婆吧!?”
李婆子哄他,“他們家現在就發愁那個方芳的親事,咱們透點風給他們說想要結親,他們就真正拿親戚看待你,纔有可能幫你使使勁兒,這科考才能順順當當的過去!”
李寶祥皺着眉,心裡很是嫌惡,那樣的人,連表示結親意願都是拉低他的身份,讓人知道都要恥笑他,竟然想娶那樣的人。
李老漢也拉着他勸了一番,“…現在一切都以你的前程爲重!”
李寶祥這才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和他去方家村。
結果回來之後,臉色更加難看。
李婆子忙問咋回事兒,“…他們沒有一個願意指點你的?”
“方老秀才倒是叮囑了一番。就是結親的事……沒探出啥口風來!”李老漢道。
“啥意思!?她們竟然還嫌棄?就那德行的閨女,來當繼室也是擡舉她了,她們竟然還不願意!?”李婆子氣惱道。
李老漢嘆道,“她們八成是想着等春試之後呢!”
“春試之後還要她們幹啥!?她們以爲寶祥考中了功名,還會娶那種媳婦兒!?”李婆子氣的胸口起伏。
“算了吧!寶祥科考重要!”李老漢擺擺手,結親這主意本來也就不行。
李婆子開始給李寶祥打氣,“一定考中,讓她們敢小瞧了我們!等你考中了秀才,有了功名,再娶也照樣能娶知書達理的小姐!”
方留明就差點沒和一個小姐議親的。
李寶祥也給自己鼓氣,今年一定要考中!
又一年春試拉開帷幕。
也到了紅薯育苗籌備春耕的時候。
原陽縣這邊的紅薯種植已經推廣起來,各家都已經會自己育苗,然後種紅薯。或者幾家一塊育苗,到了種紅薯的時節,集上也有賣紅薯苗的,種的少懶得育苗就買上兩捆。對於種植紅薯的幾個簡單技巧也都耳熟於心。
所以裴宗理的宣講,是從汝寧府開始的。裴厚理跟着他一塊,兄弟倆還買了下人跟隨伺候,裴宗理換上了官服,就風風光光開始了巡迴宣講。
裴芩幾個則天天低調的待在作坊裡,忙着提取醬油。
這一次,裴芩把生抽和醬油分離開來了,還有試做的草菇老抽,這些提取精品的醬油全部都是非賣品,要送進宮裡去的。
春雨下了一場又一場,春耕開始的時候,也傳來了春試的結果。
李寶祥再次落榜。
李家都很不甘怨憤,要不是,也不會又落榜!要不然,去年就該考中了的!
孫里正家裡,苗氏聽到消息,咬牙怒哼,“真以爲和他們攀上關係,就真給個好處給他們了,有本事攀個功名來啊!攀個官來做啊!”
孫秀謹臉色暗沉的抿着嘴,一句話不說。
大兒媳婦看着溫聲道,“他們功名沒考中,也不敢猖狂了。這邊,裴家出了個當官的,裴芩她們也夾起了尾巴,不如趁着這個機會,給小妹再找個好人家!小妹還年輕貌美,總不能這樣被耽誤了一輩子!”
苗氏還想着,被裴芩壞了一次,閨女的名聲全毀了,也找不到比李寶祥家更好的了。要是有可能,還讓孫秀謹回李家去。畢竟嫁過了李寶祥,還生了個閨女。
孫秀謹聽她的意思,堅決不同意,“要找我就找更好的!就算是做小!”
她都嫁過了人,還是被休回家的,名聲也壞了,哪還可能會找到更好的。就算是做小,人家都是富貴人家,還不挑那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啊!?大兒媳婦抿了下嘴,沒有多說話。嫁個老實人,平平淡淡的過小日子不好嗎!?趕緊踏實的嫁了,穩定下來,也好別太影響她閨女婷玉的親事啊!
苗氏拉着孫秀謹哭了一場,聽她的,託了媒婆幫着說媒。
富貴人家的小妾沒有,倒是有那娶不上的媳婦兒的鰥夫,做繼室後孃的,還有實在懶窮的小夥提一堆要求陪嫁的,把個田氏氣的心肝肺都疼。
柳兒巷,裴芩已經準備嫁妹了。
裴芫的嫁衣早就在繡了,衣裳也做了幾套,有些沒空繡的,都是從京城買回來的。
衣裳和料子,陪嫁的首飾,和壓箱底的銀子,裴芩早早就準備了,又買了一間鋪子給她陪嫁,“想自己做點啥也方便,不想做,就直接租出去,收個租金的。地的話就在清河鎮那個山頭,回頭規整一下,也能種上紅薯,葵花,也是一個進項。”
“這太多了,長姐!我的嫁妝已經夠多的了!”裴芫不要。一個鋪子都要一千多兩銀子買了,那片山頭比太平山還多幾十畝,也好幾百兩銀子了。
“你多一份進項,也多一分底氣。說話不軟,出門還是在家,都不會有人敢欺了你!我也好放心啊!”裴芩笑呵呵道。
裴芫一下子紅了眼眶,“長姐…。我有底氣!還會功夫,不會有人欺負我的!有長姐在,就沒人敢欺負我的!”
“聽話!反正咱家錢多,咱們倆先分分,等後面掙的,就給倆小蘿蔔分分!”裴芩揉揉她的頭。
這些陪嫁都帶到趙孝辰家裡去了,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吞兒媳婦的嫁妝。裴茜想到這個臉色就不太好了,“二姐你可精明點!一下子這麼多陪嫁,要是到了他們家,讓你出錢給你要東西啥的,你可不能傻不拉幾讓他們給哄了!這些錢可都是咱們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我拿的東西已經夠多了,要不,鋪子和山頭就不要了吧!”裴芫看着裴芩道。
“給你的你拿着就是!咱家還有!但可不能當個散財童子啊!”裴芩買鋪子和山頭時,就直接寫的她名字。
裴芫眼淚忍不住涌出來。
墨珩也道,“陪嫁多,腰桿子才硬。拿着也讓你長姐安心。”
裴芫擦擦眼淚點頭。
等方老秀才他們都來添箱的時候,看到裴芫的陪嫁單子,都吸氣不止。她們姐弟也就賣個醬油紅薯,就算這兩年掙了不少,也不能都給裴芫做了陪嫁啊!
看他們的神色,裴芩隨口解釋了句,“跟沈頌鳴合夥做了點生意,拿了分紅,正好給裴芫置辦些嫁妝。”壓箱底的銀子她倒多給,就三百兩,反正她也花不多,需要銀子的時候再回家隨時來拿。
“做了啥生意這麼賺錢!?咋不早說,也讓我們參一份!?”方立說着,話裡就有些抱怨不滿。
“那你這兩年踏實多幹,多攢點錢。過兩年我準備做個別的,你們投錢進去,到時候分你們一股。”裴芩呵呵道。
“還做啥別的?現在的這個不就挺賺錢嗎!?”方立忙問。
“具體還沒想好。”裴芩聳肩。一直都在小打小鬧,如今也該籌劃起來了。
方老秀才問,“那我們得需要多少銀子?”
“越多越好。”裴芩回他。
方老秀才點頭,心裡也有了點數。
方立還在急,“有這麼個賺錢的路子,你們捂的那麼嚴實,一點風聲都不透,我們到現在一年還就掙那一點點銀子,馬上就入不敷出了!也不說讓我們參一股!”
“幾千兩銀子的本錢,你怎麼參?”裴茜不客氣道。
方立從提親之後看她更加不順眼,“沒有多的,我們就不會參個少的!少的少拿分紅就是了!”
“百十兩銀子都不夠人家吃頓飯,誰要你這一點銀子能幹啥?白白幫你分紅!?一塊合夥的人家還不願意呢!”裴茜撇嘴道。
方立怒憤的瞪眼,想要訓斥她幾句。
餘氏暗瞪他一眼,方婆子也瞪他。幾千兩銀子才入本,這樣的生意,給他們機會,他們也沒錢往裡投。想那些幹啥!
方立吸了口氣,又問,“你們之前不也沒多少錢,還參了一股。”
“我們是技術入股!我長姐提供方法,他們去實施,掙了錢才分我們一股的。”裴茜直接白他一眼。真當銀子好掙的呢!沒那個本事,還想吞大象!
那要是做個別的,他們百十兩銀子也沒辦法參一股。方老秀才笑着道,“那這兩年我們好好攢錢!”他一直不屑用不正當的手段斂財,君子取財有道。既然芩兒提前給他們提醒,定是穩妥賺錢的生意,明白的要拉他們一把。
說到生意賺錢的,幾個人也不覺得裴芫的陪嫁太過豐厚了。這是她們姐弟手裡有錢,纔會給裴芫陪嫁這麼多。
女人家總是擔心多些,餘氏和方婆子,連阮氏都在一旁囑咐裴芫不能讓婆家哄走了陪嫁。
裴芫聽着都一一應了。趙家不像會哄兒媳婦陪嫁的人家,她也不會讓誰哄走她東西的。
臨走阮氏還心裡感嘆,可惜。要是她孃家侄兒能被相中,娶了裴芫,那就好了。啥也不幹,也能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等趙家來看到陪嫁單子,也震驚了。拿六十六兩銀子禮金都覺得有點多了,沒想到裴芩竟然給裴芫陪嫁這麼多。
看她們都吃驚的樣子,裴茜一邊得意的輕哼一聲,又心裡抱怨。要是悄悄陪嫁給二姐,不讓他們趙家的人知道,他們不也就算計不成了!?
明列出來陪嫁多少,還是蕭雍說的。有這個單子明晃晃的在,多少東西就是多少東西,趙家沒想法最好,有想法也得憋着。真悄麼聲息的給裴芫一堆產業,被哄走了都說不清楚。
裴芩覺得也是,就大咧咧的列了陪嫁單子給趙家的人。
趙太太滿臉羞紅,覺得兒媳婦陪嫁這麼豐厚,他們家也風光了,可他們之前給的聘禮相比着,着實就少了點,想着兒媳婦嫁過來,再慢慢貼補好了。忙讓請個大廚來指點,多加幾個硬菜,把席面辦漂亮了。各處也都再加一遍規格。
裴芫出嫁頭一天,餘氏和方婆子就留下了。姐弟沒了娘,閨房之事還要個長輩教。
裴芩那時候,沒讓餘氏跟她細講,給了她兩張畫,一直扔在櫃底。不就是男女行房的,毛片她也是看過的,餘氏紅着臉,又是扭捏又是隱晦的,不就那麼回事兒,好像說不出來似的。再說,她都懷了身孕出嫁的,也算是老司機了,說不說都白瞎。
就讓餘氏去禍害裴芫吧!
次一天,到了正日子,方留明和方輔都回來了,幾家親戚,交好的也都過來送禮,添箱。
沈頌鳴送的賀禮也正當時的到了。
實在紀秉初給九兒送的滿月禮太閃瞎眼,這沈頌鳴給裴芫的賀禮,衆人都好奇的不行,想要看看到底是啥貴重的東西。
裴芩拿着小匣子,眉頭動了動,一開打,果然,她想罵娘。
裡面兩枚銀製的懷錶,上面是鏤空的龍鳳呈祥紋樣,銀白的鏈子,打開裡面清晰精緻的刻度,已經調試好了時間。
裴芩早就在催手錶的事,沈頌鳴剛開始還說在研製,預訂座鐘的太多了,做不及,手錶的事一直在耽誤。去年起,直接說停工了,現在卻明晃晃拿着手錶送過來。
鎮上的人都知道,裴芩家有一個貴重的座鐘,上面顯示清晰的時辰,不用看更漏不用聽打更的,只要一看就看出清晰的時辰,是沈頌鳴送的,只有王家和常員外那樣富貴的世家才用得起。
看着這兩個小的,竟然也是記時辰的,和那座鐘一樣會走動,都羨慕的不行。
方老秀才知道這東西越小越難做,那麼大的座鐘,竟然做成了雞蛋大小的懷錶,這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囑咐裴芫好好收着。
看了眼長姐的神色,裴芫忍住笑,把懷錶收起來,“頌鳴哥哥不會忘了長姐的份兒的。”
裴芩呵呵。
一陣嗩吶聲響傳來,新郎來迎親了。
方老秀才忙正色了,有條不紊的安排。
之前裴芩嫁墨珩,幾個小的都提着心,都一心盼着,裴芩趕緊的安穩嫁給墨珩,趕緊的宣佈懷了身孕,至於熱鬧,只覺得一片大紅亂哄哄,也都沒有心思熱鬧。
這一次,幾個小蘿蔔也都長大了些,勢必要好好熱鬧熱鬧,爲難爲難這個二姐夫。堵着大門,不讓進來。
趙孝辰只識些字,作詩不會,但知道墨珩學問極好,裴芫還有個秀才小舅舅,秀才表哥,學問很不錯的弟弟,所以有備而來,帶了兩個沾親的秀才做軍師,讓對對子,作詩,都能給對上。
最後方留明出了個難的,把外面人難住了。
趙孝辰喊着換個法子,往門裡撒了一堆的紅包,外面又給了紅包讓人幫着撞門,這纔算把門打開了。
裴芫一身大紅嫁衣,鴛鴦戲水蓋頭,含着淚朝高堂拜了,又朝着裴芩的方向跪下,穩穩磕了三個頭。是長姐帶着她們掙錢分家,娘去世,是長姐天天揪着頭髮想法掙錢,養活她們幾個,嘔心瀝血把她們教養長大!如果沒有長姐,她們指不定流落到哪去了。
她一磕,衆人看着都明白她的心意。餘氏和方婆子受不了,紅了眼眶。
趙孝辰看着,也上前來,鄭重的給裴芩行大禮。長姐如母,裴芩卻是一個人肩負起了爹孃兩個擔子,不僅把弟妹教養長大,還比別人從學問,本事,錢財上都富有。也更當得起他一拜。
方老秀才暗自點頭。
裴芩張了張嘴,沒說出話,直接擺了擺手。
方留明和裴文東帶着常詠麟,蕭雍幾個作爲送嫁的兄弟去給裴芫送嫁,隨着花轎一塊去清河鎮。
柳兒巷也很快冷清下來。
方老秀才安排了人坐下吃席,也算是熱鬧。
餘氏幾個過來勸裴芩,知道她捨不得,但閨女總要嫁人的。
“自家養大的小蘿蔔,還是被別人給拔走了啊!”裴芩笑笑。
“以後不生閨女,生幾個小子!不嫁閨女,光娶媳婦兒!”鄒氏湊趣道。
裴芩噗一聲,“生幾個……可娶不起那麼多媳婦兒!”
鄒氏就說起生閨女生兒子的各種好來,很快熱熱鬧鬧起來。
一直到了傍晚,侍衛才趕着車帶着裴文東幾個回來。
方留明喝了酒,連裴文東和常詠麟也抿了,臉色都還紅着。只蕭雍還滿臉的微笑,面不改色的。
在互相揭短對方喝了多少酒後,被裴芩趕去喝了醒酒湯。
“我就只喝了一點,沒有事。”蕭雍過來,跟裴芩說了嫁妝和花轎到了趙家的情景。
趙孝辰一直等到十九了才娶媳婦兒,之前還拿不少聘禮,定了裴芩的二妹妹。清河鎮的也都等着看情況。 шшш●TTKΛN●¢Ο
等裴芫的嫁妝一到,那些人看也就十幾擡,還不以爲意。等箱子都打開,看着裡面的東西,都驚訝了。有人當即指着清河鎮不遠的一片山頭,“她們竟然把那片山買了下來做陪嫁……”
清河鎮附近山頭不少,但土質山頭就一個,裴芩就買了下來給裴芫,規整好了,養個兩三年,也就有收成進項了。
“東西沒多少,卻全都是硬傢伙啊!有錢人家的小姐出閨,估計也就這麼多陪嫁了!”
趙太太和趙老爺笑的合不攏嘴,這兒媳婦可不光嫁妝多,身上的本事更多!難得人溫婉和善,賢良淑德。
“趙家人很滿意,酒席吃的挺不錯,酒也是用的好酒。”吃飯時,方留明也說了一遍。
裴芩點頭,看着幾個人,“幹啥一副我很不放心的樣子看我!?”
“長姐!你放心!二姐嫁的很風光,趙家人不會欺負她的!”裴文東拉住她的手。
裴芩咧嘴笑了聲,“不放心的是你們,我可是一直都很放心。要是他們敢動動手指動動嘴,直接去廢了他們,有啥好不放心的!”
幾人默默無語。裴芫剛嫁過去趙家,她就撂話要廢了他們,真的好嗎?
“該回去歇着了。”墨珩過來拉她。
幾個人都收拾洗漱了回屋睡覺。
墨珩還以爲她要睡不着了,誰知道沒一會,睡熟了,他纔剛沐浴好……
趙孝辰這人裴芩還是挺滿意的,能做的也都爲裴芫做好了,她沒啥好不放心的了。
次一天,兩鎮的人都還在議論裴芩嫁妹妹的豪氣,清河鎮趙家娶媳婦兒的運氣,多少人羨慕裴芫,雖然沒娘也沒了爹,但有這麼一位厲害的長姐,可比爹孃強太多了!她是一點委屈沒壽,更沒被婆家看不起,風風光光的帶着一堆的豐厚陪嫁,嫁入好人家。
衆人也都更加明白,裴芩姐弟不一樣了。雖然沒有顯山露水,但的確是不一樣了。醬油是不便宜,但不可能短時間掙那些的銀子都給裴芫花了,陪送到別人家去,過兩年可還有個妹妹要嫁,總不能嫁完兩個妹妹,把家底掏空了。
那就是她們有錢!不止他們表面上看到的財產。
她們雖然還住着柳兒巷,沒有蓋帶花園的大宅院,標個員外啥的,但家產肯定翻了幾倍了!
裴老頭頓覺得有危機感,這裴芩姐弟悶不吭聲的竟然攢下了那麼多家產,那她們到底結識了多少權貴?掙下多大家業了!?之前一直都沒顯露,裴芫出嫁,竟然置辦了那麼多陪嫁!?
陳氏恨得咬牙,卻也只能咬後槽牙,四顆門牙全被生生拔掉,現在張嘴就漏風。
朱氏雖然成了名副其實的老太太,但依然不敢多出去逛遊,怕人笑話她沒有了門牙。
倆人都等着裴宗理的信兒,看能不能補牙。
“風光也就分光這一會,哪比得上我們家出了當官的!”越想越恨的朱氏又忍不住得意。
的確出個當官的更風光,更厲害。
趙孝辰和裴芫一塊三朝回門,村人看着就私下議論,趙孝辰也算是有官職的,只是武將的小官職,他們老百姓不瞭解,這才都不太清楚。要是升了官,成了百戶,千戶的,那也是個大官了。
於是,更多人羨慕裴芫了。
裴芫這三天雖然不習慣,不過嫁人後,婆家的人都對她很不錯,公公婆婆滿意,族裡的人也都善意,關鍵的,趙孝辰也對她很好,處處讓着她。
裴芩看她的氣色,就知道不錯,姐弟幾個做了飯,擺上席面,吃了一頓。
裴芫跟着趙孝辰回了清河鎮趙家,正式做起趙家媳婦兒來。
裴茜也把裴芫之前的活兒分擔了。
家裡少了個人,也冷清了不少。
裴茜看着有些空了的屋,漸漸的心也更加沉穩了些,不用裴芩佈置,自己沒事兒的時候,就練字,算題唸書做針線。不過她還是不喜歡這些,她喜歡掙錢。
孫紅梅婆家見裴芫出嫁了,裴芩又帶着閨女,還要忙作坊的事,就裴茜一個,也沒時間出來擺攤,又打起麻將燒餅的主意。
大兒子已經在炒貨鋪子幹活幾個月,做的很不錯,師傅手藝厲害,人也好,學會了就是一個吃飯的手藝。孫紅梅說啥都不敢再來跟裴芩說麻將燒餅的事。
她不敢,趙老婆子趕集的時候就自己找了過來。見裴芩和裴茜姐弟竟然出攤了,趙老婆子臉色有些僵,還是笑容燦爛的過來跟裴芩打招呼,說自己是孫鐵柱他大姐的婆婆。
今兒個是趕沐休,裴芩帶着幾個小蘿蔔出來擺攤賣麻將燒餅。見趙老婆子自己找上門來了,裴芩喝了聲,“好膽!”
裴茜鄙夷的瞥她兩眼,“別打我們燒餅攤的主意!我們自己閒着沒事兒的時候還擺攤呢!不可能會教別人,更不可能會教你們!”
趙老婆子笑呵呵的,“你們都是少奶奶,都是小姐少爺的了,還出來擺攤……這小生意,也就是像我們家這樣,窮困人家,辛苦些,掙個辛苦錢,貼補家裡。”
“我們擺攤不是爲了掙錢,是樂趣,你管得着嗎!?”裴茜嗤笑。
趙老婆子還要再說,排隊的隊伍裡就聽見有人在罵,“臭不要臉的老貨!異想天開呢!這燒餅攤自己村的都還想着呢!輪得到你!”
“燒餅攤不會教你們!也不要再來煩!”裴芩說着,把手中的生面燒餅啪的一聲貼上去。
趙老婆子有些不甘的,低聲咒罵着孫婆子孫鐵柱,罵着孫紅梅走了。要不然麪館都已經是他們家的了,結果現在成了別人的,連燒餅攤都不教他們。
她這一趟來的,也把燒餅攤承包的事拉到了明面上。不少村人過來,還有請孫大順家的人幫忙說話的,想要承包了燒餅攤。
裴芩和墨珩,幾個小蘿蔔商量了下,“要不把燒餅攤也教給人做去吧!”
“不行!我們又不是忙不過來!”裴茜不同意,“當初你可是答應好的,燒餅攤不會給別人做,也不會教給別的人!”
“燒餅教給別人,我們可以做別的啊!”裴芩齜着牙笑。燒餅賣煩了,她想改行!